第48章 往事
- 斗羅血眼劍仙
- 綠毛蟲mega
- 7724字
- 2025-07-13 21:09:26
絕對的黑暗,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包裹著李逸的意識。沒有方向,沒有時間,只有無邊無際的墜落感。毒不死啟動的“心獄”法陣,如同最殘忍的掘墓人,將他靈魂深處最恐懼、最不愿觸碰的記憶碎片,連同那些被遺忘的、被壓抑的負面情緒,生生翻掘出來,然后——無限放大!
“到哪來了,怎么這一幕這么熟悉呢?這是回家了?”李逸的意識仿佛沉入水底,緩緩上浮,視野被強行塞入熟悉的場景——幼年時期的自己,正站在那個充滿壓抑感的“家”門口。
“回來了,考試考的怎么樣?”女人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李逸心頭警鈴瞬間炸響!這是……小學那次數學不及格!冰冷的現實感攫住了他,身體的操控權竟被硬塞回他手中,仿佛他必須親歷這煉獄。
李逸沉默地轉身,從書包里抽出那份刺眼的試卷,遞了過去。分數映入眼簾的瞬間,女人的臉孔扭曲了,男人的眉頭擰成了死結。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拿這來回報我?!”女人的尖叫尖銳刺耳。男人一把奪過試卷,粗暴地翻到背面掃了一眼,隨即——
啪!
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在李逸臉頰炸開,男人的怒吼如雷貫耳:“別讀書了!明天早上就去撿廢品!這么簡單的試卷你考這點分?廢物!”可能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導致后續的記憶模糊不清,只留下屈辱和恐懼的烙印,但此刻,細節被心獄無情地重現、放大。
李逸強壓下翻涌的情緒,嘆了口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你們就不好奇,班里最高考了多少嗎?”突兀的問題讓兩個暴怒的成年人一愣,下意識問道:“考了多少???也沒及格嗎?”
“八十多分。”聲音平靜。
啪!又是一記更重的耳光!男人氣得渾身發抖:“我還以為多少呢!跟差的比?你以前自己不也考過八十多?不是跟你說了嗎,家里條件不好,我們不比物質比成績。好的不學,比物質條件比不過,比學習也比不過?你成績這么差有什么用?滾去寫作業!”
幼小的身體踉蹌著回到房間,操控權瞬間被剝奪,孩童的木然回歸??蛷d里,壓抑的爭吵聲如同背景噪音,嗡嗡作響。時間被無形之手撥動,跳轉到晚飯。
餐桌上,男人再次發難:“今天作業不用寫了!反正以后也是撿廢品的命,學那些破玩意有什么用?你現在會的,撿廢品夠用了!以后是睡橋洞吃剩飯,還是餓死凍死,都跟我無關了,自生自滅去吧!”女人瞪了他一眼。
“別聽他胡說!吃完飯趕緊去寫作業,等下我跟你看看錯題?!迸嗽噲D挽回。
作為旁觀者的李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知道風暴將至,時間再次跳躍。
書桌前,女人講解的聲音越來越尖利:“講了這么多遍還不會?你怎么這么蠢?你死了算了!算了這么多遍還是錯的!”伴隨著斥罵,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孩子臉上!李逸清晰地看到,孩子筆下那道題,答案分明是對的!
孩童忍不住開口,“這不是對了嗎?”
客廳里看電視的男人立刻吼了進來,蠻橫無理:“對了也要打!考這么點分,就該打!”話音未落,李逸眼前驟然一黑,仿佛被強行關機。再次“開機”,已是寒冷的清晨。
“起床!撿廢品的人還有資格睡懶覺?去晚了還能輪到你?拿個蛇皮袋就走,以后別回來了!家里這點廢品就當你的啟動資金了!”男人粗暴的命令。
孩童麻木地走向角落,在一個堆著雜物的地方翻找。他拿起了一個裝過大米、略顯破舊但還算結實的編織袋。男人見狀,怒火再燃,指著另一個更大更厚的麻袋吼道:“那個能裝多少?換這個大的!蠢死你得了!這都分不清?”女人沖過來攔住孩子:“去學校!別理他!”光影扭曲,時間被粗暴地拖拽到第二次考試后。
男人拿著分數尚可的試卷,臉上擠出扭曲的笑容:“這次考得可以啊?計算量大了分還高了?看來打一頓還是管用的!”孩童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眼神空洞麻木。
黑色再次包裹一切,如同沉重的淤泥,緊緊擠壓著李逸的意識核心。那些痛苦記憶碎片如同帶倒刺的毒藤蔓,勒入精神體,汲取著負面能量。
李逸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來?!斑@不就是記憶回放嗎?看的人如果還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孩子或許還有用,但現在經歷過生死,見識過更廣闊的天地,這些陳年舊傷……”他凝聚起一絲殘余的意志力,帶著冰冷的麻木,“只能讓我覺得疲憊。不過如此?!毙莫z的黑暗似乎因他的“麻木”而更加粘稠陰冷,無數扭曲的責罵低語在回響,試圖將他徹底拖入絕望的深淵。疲憊感加重,靈魂仿佛被凍結。
又過了一會,粘稠的黑霧終于緩緩散去。時間場景再次切換,李逸的視野被拉入了少年時期。
少年一路氣喘吁吁地跑著爬上樓梯,用力推開家的大門??蛷d里,女人獨自坐在沙發上。少年也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胸膛起伏,喘息聲粗重,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后,女人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你不會說話嗎?看到人不會喊嗎?”她的目光帶著審視和不滿。
少年抬起頭,喘息尚未平復,帶著一絲壓抑的反問:“你沒聽到我喘息聲很重嗎?”
女人的臉色瞬間完成變化,像是被噎住,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再開口,只是扭過頭去。接下來陸續回家的男人和青年女性看到這僵硬的氣氛,也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時間再次跳躍,場景切換到行駛的汽車內。四人正乘車前往親戚家。壓抑的氣氛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男人坐在副駕,終于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指責和試圖“教育”的意味:“你看你這樣,你一弄,全家都跟你一起不高興,下次別這樣了。”
開車的少年雙手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沒有任何回應,或者說,回應男人的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看到少年毫無反應,男人似乎覺得權威受到了挑戰,怒火上涌,突然伸出手,猛地拽了一把少年握著的方向盤!
“說話??!啞巴了?!”男人怒吼道。
車身猛地一晃!少年驚怒交加,一邊努力控制方向,一邊厲聲喝道:“在開車!你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到了再說?!”
男人沒有回話,但臉上怒氣更盛。就在這緊張僵持的瞬間,失控的汽車“砰”地一聲巨響,狠狠撞在了路邊的墻上!劇烈的震動和沖擊感透過記憶傳遞過來。
“這怎么還不一樣了?我記得之前沒有搶方向盤啊,被說了兩句這心獄怎么還急眼了?”李逸愕然地看著這被心獄扭曲、放大了沖突和危險性的記憶片段,感到一陣荒謬和心寒。
心獄并未停止,時間再次被無情地快進、剪輯,播放著更多被翻出的、帶著冰冷刺痛的片段。
少年吃飯時不小心狠狠咬到了舌頭,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攥緊了拳頭,臉色發白,一時說不出話。女人注意到他異常的神色和緊握的拳,立刻發問:“怎么了?”少年痛得無法回應。女人等了幾秒,不見回答,怒火瞬間點燃:“你不會說話啊?!啞巴了?!”直到痛覺稍微緩解,少年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咬…咬到舌頭了。”女人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似乎無法理解這短暫的沉默為何會讓她如此憤怒。后來,少年試圖解開這個心結,問女人:“媽,當時我咬到舌頭不能說話,你為什么那么生氣?”女人沉默片刻,給出的答案卻讓少年更加迷茫:“我希望你能堅強點?!?
寒冷的冬季,少年感覺自己的大拇指掌指關節僵硬疼痛,幾乎無法活動,懷疑是凍傷或關節炎。無助之下,他打電話給男人和女人求助。然而,預想中的關心或解決辦法沒有到來,聽筒里傳來的只有男人不耐煩的責罵:“你就是手機玩多了!一天到晚抱著手機,活該!你以后要是手不能動了,別來找我!自己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身體!”冰冷的言語比冬日的寒風更刺骨。
看著這些被翻出來、甚至被扭曲放大的痛苦細節,李逸的意識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厭煩。“這一段怎么都給他翻出來了?心獄還真是‘盡職盡責’啊……”強烈的疲憊和一種想要結束這一切的沖動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累了毀滅吧?!?
就在李逸這聲充滿倦怠與放棄的意念——“累了毀滅吧”——在心獄深處回蕩開來的剎那!
那原本只是作為背景、持續施加精神壓力的粘稠黑暗,驟然沸騰起來!一股極度邪惡、污穢、帶著濃郁血腥氣息和怨毒詛咒的能量,如同沉睡的毒龍被驚醒,猛地從李逸精神核心深處、從那被心獄法陣無限放大的負面情緒淵藪中爆發出來!它并非外來的入侵者,而是早已潛伏在李逸精神本源深處、與那些負面情緒同根同源的——血靈!
“桀桀桀桀……毀滅?說得對極了!放棄吧!沉淪吧!這無盡的痛苦輪回,這冰冷的絕望深淵……唯有徹底的毀滅,才是解脫!”血靈那尖銳、瘋狂、充滿了極致惡毒和誘惑的聲音,不再是外界傳來,而是直接在李逸封閉的心獄意識核心中炸響!仿佛就是他內心深處最黑暗念頭的具現化回音。
暗紅粘稠、如同污穢血漿般的能量,混合著翻滾的黑霧,在李逸的心獄空間內瘋狂凝聚、膨脹!它們不再僅僅是背景,而是化作了無數條帶著倒刺、流淌著污血的荊棘藤蔓,從四面八方、從記憶的裂縫中、從李逸意識體的腳下,猙獰地纏繞上來!這些荊棘藤蔓貪婪地吮吸著李逸因痛苦回憶而產生的負面情緒——憤怒、委屈、恐懼、絕望、厭煩……并以驚人的速度增殖、壯大!
“唔!”李逸的意識體猛地一震,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痛和冰冷污穢的侵蝕感瞬間傳遍全身!那暗紅荊棘的倒刺深深扎入他的精神體,每一次吮吸都帶來撕裂般的痛苦和力量流失的虛弱感。他感覺自己正在被這源自自身黑暗面的怪物從內部吞噬!心獄不再僅僅是回放記憶的牢籠,它本身化作了血靈肆虐的獵場和養料池!
“掙扎是徒勞的!你的痛苦,你的絕望,你的放棄都是滋養我最好的食糧!擁抱毀滅吧,讓我與你合而為一!讓這心獄,成為我重生的血巢!桀桀桀桀……”血靈的狂笑與心獄中回蕩的責罵、哭泣、撞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毀滅交響樂。暗紅荊棘越收越緊,污穢的能量瘋狂侵蝕,要將李逸最后一絲清明和反抗意志徹底絞碎、同化!
李逸心獄內部的劇變,瞬間引發了精神之海整體的劇烈震蕩!
“嗡——!!!伊老救我我!要死要死要死了!??!”
天夢冰蠶那金燦燦的精神體如同被丟進了滾油鍋,猛地從蟄伏中彈跳起來,發出前所未有的凄厲尖叫!它那龐大的精神力瘋狂示警,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慌亂:
“里面炸鍋了!是那個鬼東西!它一直藏在最里面!它又活了!它在啃你的魂兒!從里面往外啃!心獄那黑乎乎的東西全變成它的養料了!哥感覺你的靈魂像破布一樣在被撕扯!伊老快想辦法!頂不住了??!”天夢的精神力本能地收縮,不顧一切地在被心獄黑繭和內部爆發的血靈荊棘雙重包裹的李逸核心意識外圍構筑起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膜,試圖隔絕那恐怖的污穢侵蝕。但這光膜在內部爆發的血靈與外部心獄的雙重擠壓下,顯得岌岌可危。
幾乎在天夢尖叫的同時,伊萊克斯那浩瀚如星海、純凈如晨曦的力量轟然爆發!乳白色的圣光瞬間照亮劇烈震蕩的精神之海,驅散著從心獄黑繭中逸散出來的污穢氣息。伊萊克斯的身影浮現,手持精神法杖,素來平靜的面容上布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帶著一絲震驚!
“不好!心魔引動,血靈復蘇!此非外邪入侵,乃是宿主心淵深處積郁被心獄徹底喚醒、反噬其主!”伊萊克斯的聲音如同驚雷,瞬間點破了危機的本質。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心獄黑繭,看到了內部那慘烈恐怖的景象:
“宿主深陷心獄,負面情緒被法陣無限放大,猶如烈火烹油!其內心放棄之念,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點燃了蟄伏的血靈!此刻,心獄已成血靈之溫床,宿主神魂正被其從內部侵蝕、吞噬!此乃絕殺之局!”
伊萊克斯的法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乳白色的圣光不再僅僅是防御,而是帶著強大的凈化之力,如同無形的利刃,狠狠刺向那包裹著核心的心獄黑繭,試圖穿透進去,凈化那內部肆虐的血靈荊棘!同時,一個更穩固的圣光護罩將核心區域牢牢護住。
“天夢!固守屏障!吾以圣光沖擊心獄壁壘,嘗試壓制其內邪靈!然此獠根植宿主心淵,與負面情緒同生共長,強行凈化恐傷及宿主本源!宿主必須從內部覺醒!斬斷心魔,方能滅此邪靈!”伊萊克斯的聲音充滿了急迫,圣光與心獄黑繭激烈碰撞,試圖撕開一道縫隙,將一絲希望送入那絕望的深淵。
圣光護罩外,心獄黑繭劇烈地波動著,暗紅的污穢光芒不斷從內部透出,伴隨著血靈瘋狂的尖笑和荊棘撕裂靈魂的無聲哀鳴。整個精神之海仿佛在經歷一場末日風暴。李逸的核心意識,被心獄囚禁,被血靈啃噬,對守護者拼盡全力的救援,感知模糊而遙遠。
墨玉峰頂寒風如刃,那間被符文禁制包裹的靜室,此刻如同一個瀕臨爆裂的邪異核心。峰頂之上,毒不死負手而立,枯槁的身影如山岳般鎮在石門前;朗崖臉色慘白,雙手抱頭,身體因武魂反噬而顫抖;宇濤面色凝重,肌肉緊繃,如臨大敵。
毒不死強大的感知力穿透石門禁制,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源于李逸自身精神本源、至邪至穢、帶著濃烈血腥詛咒的能量波動,正在被心獄法陣無限放大的負面情緒徹底引爆!心獄的力量正被這股源于宿主的邪能瘋狂侵蝕、同化!
“嗡——!”
厚重石門劇烈震動!一圈圈暗紅色的能量漣漪,裹挾著令人靈魂顫栗的腥甜與怨毒低語,穿透結界,如污穢潮汐般擴散開來!
“呃啊!”朗崖猛地抱住頭顱,發出痛苦的悶哼。他頭頂上方,一個半透明、布滿溝壑的“大腦”武魂虛影劇烈震顫,七竅竟有絲絲血線滲出!他聲音嘶啞,充滿了驚駭:“宗主!這股力量根源就在他靈魂最深處!它在吞噬心獄壯大!這感覺和那天大賽決賽他最后爆發的血煞同源!但更純粹更兇戾!我的武魂在哀鳴!負擔太重了!”
宇濤也是臉色煞白,眼中充滿了當日賽場重現的驚懼:“沒錯!就是這股味兒!陰冷、粘稠、帶著死亡的血腥氣!當時就覺得他體內有怪物!這心獄把那怪物徹底放出來了!”
兩道極其強橫、帶著空間波動的氣息幾乎不分先后地撕裂寒風,轟然降臨峰頂!
金光乍現,一位身材敦實的老者現身。他身著灰袍,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堅韌無比、仿佛萬年精金鑄就的古銅色光澤,周身散發出如山如岳、堅不可摧的恐怖威壓!正是本體宗防御第一人,96級超級斗羅,金鵬長老!他金色的眼眸銳利如刀,瞬間鎖定石門,古銅色的皮膚上被暗紅漣漪沖擊得發出細微“滋滋”聲。他聲如洪鐘,帶著凝重:“好霸道的邪蝕之力!竟能撼動心獄結界!源頭果然在此子體內!”
身影如同鬼魅般凝聚,沒有破空聲。此人身材瘦高,面容冷峻如刀削,一雙眼眸呈現出奇異的銀灰色,瞳孔深處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漩渦在旋轉。他周身氣息晦澀幽深,帶著洞穿靈魂的冰冷感。正是本體宗另一位封號斗羅,封號“銀瞳”,武魂雙眼——夜梟長老!他銀灰色的雙眸爆發出懾人精光,瞳孔深處漩渦加速旋轉,聲音低沉冰冷:“此邪氣非外魔,乃宿主自身怨毒、恐懼、毀滅意志聚合之產物,根植于其精神本源深處,與武魂共生!此刻已成燎原反噬之勢!兇險至極!”
稍遲片刻,另一道身影裹挾著森然寒氣落下,正是本體宗長老,封號斗羅骨磷。他冷峻的面容上滿是驚疑:“宗主!此邪氣……”
毒不死枯槁的手猛地抬起,一股鎮壓寰宇的恐怖威壓瞬間籠罩全場,所有話語戛然而止。他語速極快,命令精準,不容置疑:
“金鵬!展開‘不滅金身域’!籠罩靜室,隔絕內外!絕對防御,絕不允許一絲污穢外泄!鎮壓空間,防止撕裂!”
“夜梟!以你雙眼洞察之能,全力監控邪靈核心變化!解析其侵蝕路徑!為金鵬提供預警!若有精神污染外溢跡象,立刻以‘寂滅凝視’阻斷!”
“骨磷!在外圍布下‘骸骨封界’!與金鵬領域銜接,構筑第二層隔絕屏障!側重能量吸收與緩沖!”
“朗崖!堅持住!以大腦武魂輔助穩定金鵬領域內能量場,減輕其壓力!嘗試捕捉邪靈波動規律!”
“宇濤!你伺機而動,隨時準備提供支援,必要時讓本體宗的弟子也都過來支援。”
“遵命!”眾人齊聲應諾,瞬間行動!
金鵬長老低喝,全身古銅色光芒大放!“不滅金身域”瞬間展開,將靜室完全籠罩!領域內壁符文流轉,空間穩固,狂暴的暗紅能量沖擊被死死禁錮,發出沉悶轟鳴。
夜梟長老銀瞳如電,穿透領域,死死鎖定靜室內翻騰的暗紅核心。精神力如同精密掃描,嚴密監控分析,信息實時傳遞。
骨磷長老雙手虛按,無數森白、閃爍磷光的巨大骨骼凝結,貼合在金鵬領域外層,形成寒氣森森的第二道骸骨屏障。
朗崖盤膝坐下,強忍痛苦,大腦武魂虛影明滅,精神絲線艱難探出,一部分融入金鵬領域梳理能量,一部分探地引導微薄地脈之力,同時竭力解析污穢波動。
毒不死向前一步,枯瘦右手五指成爪,對著被三重封鎖的靜室區域,凌空虛按!
“定!”
一股浩瀚如海、承載大地本源、定鼎乾坤的恐怖魂力意志轟然降臨!融入整個封鎖體系。金鵬領域壁壘瞬間堅韌如神鐵,骨磷封界磷光大盛,所有逸散邪氣被徹底鎖死!內部狂暴的暗紅血光沖擊力被極大削弱,翻騰不休卻無法突破!毒不死以98級巔峰斗羅的修為,成為這“爐鼎”無可撼動的穩定錨點!
他的感知牢牢鎖定靜室,穿透石門與結界,捕捉著內部的能量洪流。他無法“看到”內部具體景象,但能清晰地感應到那股源于李逸自身、極度污穢邪異的能量正從其精神核心深處洶涌而出,瘋狂吞噬、扭曲著心獄的力量,將其轉化為滋養自身的養料。
李逸的生命氣息和精神波動正遭受這股同源邪能的持續侵蝕與壓制,如同被淤泥覆蓋的火苗,光芒雖未瞬間熄滅,卻在肉眼可見地、穩定地黯淡下去,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虛弱與沉淪感。這絕非瞬間的毀滅,而是一場向著意識湮滅的、緩慢而致命的拖拽!
就在這壓抑凝固的氣氛中,負責監控核心的夜梟長老銀灰色的瞳孔中漩渦急轉,聲音帶著凝重:“宗主!邪能已成規模,正持續侵蝕宿主精神本源!其意識如陷泥沼,抵抗之力正在衰減!若侵蝕之勢無法逆轉,恐有靈智盡失、徹底沉淪之危!”他的洞察揭示了內部兇險的本質——是侵蝕同化,而非瞬間毀滅。
幾乎同時,金鵬長老沉聲補充,他維持“不滅金身域”的古銅色皮膚上,那暗紅邪能如同附骨之疽般持續腐蝕著領域表層的魂力光華,發出細微卻連綿不絕的“滋滋”聲:“邪能極具污染粘附性,侵蝕領域消耗甚巨!魂力消耗巨大!雖暫無破域之虞,但其陰毒如慢性劇毒,持久侵蝕之下,恐生變數!”這邪能像毒霧,雖不爆炸,卻在持續毒害一切。
毒不死眼中寒光一閃,如同冰封湖面下的暗流!他枯槁的身軀散發出決絕的意志,聲音斬釘截鐵,響徹峰頂:
“都給老夫聽清楚!”毒不死的目光掃過夜梟和金鵬,最終鎖定靜室,“這股邪力源于他自身,是心獄引出的‘銹毒’!錘煉意志、淬煉武魂,本就是刀尖起舞!但若他意志徹底崩潰,若那邪能即將鳩占鵲巢、徹底污穢其魂……”他語氣陡然轉厲,“老夫縱使拼著心獄反噬、讓他武魂受創根基動搖,也必會強行打斷,把他從這泥潭里撈出來!本體宗的天才,可以敗,可以殘,但絕不能變成被自己體內‘毒銹’銹死的廢鐵!”
這股邪力源于他自身,是心獄引出的‘銹毒’!錘煉意志、淬煉武魂,本就是向死而生的險途!但若他意志徹底崩毀,若那邪能即將鳩占鵲巢、污穢其魂,使之淪為只知毀滅的空殼……”毒不死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斬斷金鐵的決絕,“老夫縱使拼著心獄反噬、令他武魂重創根基受損,也必會強行打斷,將他從這污穢泥淖中拖出來!本體宗的天才,可敗于強敵,可殘于征途,但絕不能淪為被自身‘銹毒’腐蝕殆盡的廢鐵!
這宣言既是定心丸,也是最后通牒!毒不死不會坐視弟子淪為邪能的傀儡!
峰頂之上,金鵬的不滅金身域如同被污血浸染,持續承受著腐蝕的“滋滋”聲,骨磷的骸骨屏障磷光流轉,艱難凈化著逸散的污穢氣息,朗崖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冷汗涔涔,大腦武魂超負荷運轉解析著那令人作嘔的波動,宇濤統領弟子魂力持續輸出,維持著封印。毒不死凌空虛按的手掌穩定如山,維持著封鎖的絕對穩固,但他周身魂力卻處于一種引而不發的臨界狀態——如同懸在弓弦上的利箭,一旦夜梟或金鵬發出“宿主意識即將徹底沉淪”或“邪能污染即將失控外溢”的最終警報,這利箭便會撕裂一切阻礙,強行射入靜室!
氣氛凝重如鉛。封鎖內,那暗紅的邪能如同活物般翻滾、滲透,不疾不徐卻堅定不移地侵蝕著一切。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等待著那靜室深處傳來的最終信號——是邪霧徹底吞噬了那點星火?還是那深陷泥沼的意志,最終爆發出焚盡污穢的熾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