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王大路和安德確認了自己在什么地方,這是一片河流的腹地,遠遠的,有一個比城墻還高的超級大壩橫亙在山口之中,將天地分隔開來,寬約500米到一公里,兩岸高聳入云,朝霞甚至要自慚形愧低上一頭,整體構造氣勢磅礴,比那個蟻丘還要壯觀,只是此時,上面多了個碗口大的豁口,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王大路要求安德帶自己飛上去,
“斗羅大陸十大奇跡之一,通天大壩”安德難掩興奮之色,釋放武魂,展示新獲得的萬年魂環(huán),
“第六魂技,死亡之影。”
他的第六魂環(huán)注入能量在一陣煙霧中翻滾變形,凝聚出一具宛若實體的和之前的刃足蟻女皇有八九分相似的螳螂型魂獸能量聚合體,一顰一笑,恰似當年,它周身縈繞黑色的霧氣,本體呈現(xiàn)半虛幻半實質(zhì)的狀態(tài),在物理和能量的維度不停變化,四條刃足,兩條螳螂一樣的鐮刀前肢閃耀著不詳?shù)臍庀ⅰ?
魂力閃爍間展開翅膀,帶王大路直接飛到了云端之上。
“這個坐騎太拉風了吧”
“何止,這小妞甚至比我都強,還擁有萬年魂獸的防御力和攻擊力,”
有了這個魂技,就算是面對魂圣,除了面對不了魂圣,同等級一攻一守,沒幾個能扛得住正義的二打一。
“不會錯,這是個大壩,而且是一個非常先進的大壩,”,王大路走到水壩的邊緣,指著那被修成曲折折線的另一側,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修,但就是很厲害的樣子,這個大壩非常寬闊,接近300米,常年接受河水的沖刷,所有的地方都被打磨的光滑如鏡,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其反射的太陽光輝,霧氣環(huán)繞,宛如仙境的凌霄寶殿,
這應該就是要修的大壩了,沒想到竟然如此雄偉,大路沒來之前還以為就是一個中世紀水平的大壩一樣,墊點土簡單補下就完事了,但這完全就是數(shù)百萬噸混凝土制造的超級巨構,而且,就大路自己所知,除了琥珀化石外,也沒有什么人類的東西能在沒人維護的情況下堅持幾千年,
早該淤積嚴重了才對,你看泄洪口都堵的不成樣子了,所以水位這么高,王大路使用紫極魔瞳看過去,大聲驚呼,
“誰他媽把泄洪口堵住了,嫌命長不是?“,那泄洪口里面,怎么有明顯的人類活動痕跡?
“什么泄洪口,你說的那些洞?”安德明白大路的意思后,便感慨道,
“那可是相當長一段歷史了,本來這個大壩已經(jīng)損壞了,上面全是那種洞,是這里的人歷經(jīng)千年把洞堵上了,這樣就永遠不用擔心洪水過來淹沒下游了。”
“你個傻逼,”大路氣得傷口都開裂了,血堵住了喉嚨連連咳嗽,“難道沒人教你水位越高,水壓越大嗎,現(xiàn)在這個大壩沒垮簡直是圣光保佑。我們不能回去了,必須抓緊時間疏通這個大壩降低水位,不然汛期來了大家都得死在這里。”
“可是,那是歷經(jīng)千年才堵上的。”
“要是不堵的話說不定今天也不會壞。”
300米厚的花崗巖呢,實際上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非常堅硬,但那些村民們堵的地方用的是普通的石頭,泥土,木頭,還是可以拆掉的,但想要到達那些位置就需要想辦法了,只能用繩索,或者干脆帶人飛過去。
僅憑大路和安德兩個人是肯定不行的,必須招募人手,現(xiàn)在馬上都到二月了,根據(jù)經(jīng)驗,四月的時候,會有大規(guī)模的降雨和冰川融雪,必須現(xiàn)在提前放水到安全水位,還有疏散居民,那個裂縫不知道還能撐住多久。
大路一路蹦跶,巡視著大壩的結構,并猜測其用途,那金屬光澤的大洞,毫無疑問是破損的閘門,那在水壩上橫生的大樹,應該是后來生長的,根系已經(jīng)融為一體,那跟麻點一樣骯臟的孔洞,一定是歷年來被堵住的泄洪孔,取代它們功能的是一些自然形成的裂縫,杯水車薪地滲出河水,還有一些其他的結構,沒相關工程知識的大路也不認識,他對這個唯一的印象是,某個科學家往木桶里注水,然后木桶被水壓撐裂了,目測水位高度超過100米,壓強不可想象。
他走了一圈,找到向下的安全通道,心想過去的人應該是從這里上來的,但交錯的植物,看起來幾百年沒有維護痕跡了,他踩著藤蔓轉移著落腳點,滑滑梯一樣從幾百米高的水壩上滑了下來。
到了出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聚集了一堆村民在指指點點,有50多人,看的出來,他們?nèi)兆舆^的不是很好,這個天氣了,竟然還有人穿著相當單薄的衣服,就這么赤腳泡在冰冷的水里。
大路情緒激動下,就使出來了第一魂技,治療這些村民,被藍銀草藤蔓觸及到的村民慌忙下跪,讓大路明白為什么武魂殿要求盡量不許在普通人面前釋放戰(zhàn)斗用武魂了,戰(zhàn)斗用的武魂和普通的武魂不同,使用時有明顯的異常變化,
大路慌忙前去攙扶,“老人家,我不是神仙,大家快起來。”
“達魯?”
為首的老人住著一根羊頭拐杖,喉頭艱難的滾動,發(fā)出了蹩腳的大路讀音,“大路!”
這竟然是中文,他用中文叫出來了自己的名字。大路震驚的無以言表,“老人家,你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大路啊,你長這么大了?”
老人老淚縱橫,舉起纏滿彩色布條的手杖向大家宣布,“大路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我們的使命也要結束了,”
大路不了解為什么,只是一味的發(fā)金幣,先前銅幣銀幣都分完了,只有金幣剩余,他現(xiàn)在穿上了村長家給他準備的衣服,從4歲到18歲的都有,可他們自己卻舍不得穿,住在干凈的神社里,接受著這些狂熱村民的跪拜,大路覺得自己該認識他們,可為什么沒有絲毫印象。
“大路大人,您從天上來到世間,可帶來什么啟示?”
“那不是天上,是個水壩,我只是從水壩上下來,”王大路感覺解釋不清,讓安德過來,張手揮舞翅膀的樣子,“可是魂師,魂技,會飛。”
“我當然知道這位魂師大人有著神奇的力量,會飛,畢竟,這相當于這個世界的常識。”
大路以為這群村民愚昧,沒文化,才把自己當成了神明,但當村長亮出來四個魂環(huán)后,加上一個主教令牌,武魂殿學院畢業(yè)證書,圣十字徽章,家族印章,大路不吱聲了,人家是正規(guī)的接受過完整教育的武魂殿主教,兼任這個村的祭祀,薩滿,巫醫(yī),村長,領主。人不可貌相。
“魂師自然是可以下來的,但大路大人,如果您不是神明,您究竟是怎么下來的。”
這件事兒發(fā)生的時期甚至不遠,就在四五年前,眼尖的居民發(fā)現(xiàn)從云朵上蹦蹦跳跳走下來了一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先是在云間一朵朵的蹦著玩,接著跳到了水壩上,又從水壩上毫發(fā)無傷的飛到了地面,而當老祭祀查看之時,發(fā)現(xiàn)其沒有任何能力,之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小男孩,外貌像是波利澤爾親自操刀雕琢出來的一樣,
“您自己說的,您的名字叫大路,我們這里所有人都記得。”
“有沒有可能,你們被洗腦了。”
“據(jù)我所知,除非是有個封號斗羅長期在這里,才能維持如此長時間的洗腦。”
大路找不出任何證據(jù)反駁,大祭司說的有理有據(jù),這附近魂獸很多,村民是魂師不稀奇,但唯獨對大路感覺格外驚喜。一種充滿了詭計的感覺。
“村長大人,”王大路說自己前來的目的,必須立刻組織開展水壩的修復工作,在下次汛期到來之前,具體就是把之前堵上的泄洪口全扒拉開,不然下次潰壩就是下游所有人的死期。
“大路大人,您才剛回來,就要宣判我們的死刑嗎?“
大路反復解釋,自己不是神,自己之是想救他們,而且不要攀親戚,快行動起來。沒辦法,大路找了個木桶,往上面鉆上眼,演示泄洪口的原理,壓力和水位的關系則缺乏道具,只能類比潛水越深越難受。
這位主教立刻問題所在,卻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之前的洪水沖走了一半人,嚇跑了另一半,只剩下這點人在這里,而且好幾天沒吃飯了”
王大路說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把魂導器里剩余的食物取了出來,這群人光顧著領錢了,完全忘了他們之前站在那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上天賜點動物掉下來,這位主教的信仰始終在迷信和唯物之間反復橫跳。
大路說對就是對,也沒人質(zhì)疑就離譜,就好像上天注定王大路要來修這個水壩,現(xiàn)在問題是,這里的物資極其匱乏,缺乏工具,人手,食物,他們甚至沒衣服穿,大路讓村長把給他準備的衣服賞賜給村民們,至于工具,自己有兩把長刺,丟了一把,
“優(yōu)先魂師支援,需要食物,工具,衣服。”
王大路囑咐安德趕快搖人過來,剛好他的新魂技可以當運輸機使用,自己則將長刺和木棍纏繞在一起,試圖挖掘那些幾百上千年,已經(jīng)開始礦化的堵塞物。有魂導器的存在,可以很輕松的裝卸石頭,這些村民有一些魂力在身上,可以使用搬運土石。
王大路邊挖邊吐槽,“這究竟是幾百代先人早的孽,問題全交給我這個后人解決。”努力敲擊下,巖層紋絲不動,他卻開始不住地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