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丟進來的尸體仍舊在地上躺著,寧酒拎著人,將其舉在身前,隨后步步靠近。
山洞之內(nèi)極深,不知走了多久,一抹光亮才出現(xiàn)在視線當中。
兩個看守見有人來,立刻拔了佩劍:“什么人!”
寧酒躲在尸體后,啞聲道:“營地內(nèi)混了奸細,奉師兄的令,來此查看賊人是否混進來。”
兩個看守面面相覷,隨即道:“腰牌丟過來。”
寧酒抓過尸體腰間的腰牌丟向看守,等到對方確定身份并放松警惕之后,握緊匕首閃身出現(xiàn)在兩人身后。
“噗——”
劍刃穿透肉體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內(nèi)十分清晰,寧酒卻沒時間欣賞,將兩人一擊斃命之后,用儲物袋將三人的尸體全部裝了進來。
隨即又掐了個清塵術,將周圍的血腥氣全部清散,這才看向周圍。
石洞之內(nèi)夜明珠充當照明,桌上擺放了不少靈獸肉與靈酒,想來兩個守衛(wèi)先前沒少喝,否則也不會這么容易就被她殺了。
寧酒繼續(xù)往里走,里面確實關押了不少人,看到寧酒出現(xiàn),大多用憤恨的眼神看著她,剩下的大多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就算想恨,也恨不起來。
直到全部走完,寧酒卻并未發(fā)現(xiàn)里面有熟悉之人,反倒是凡人更多?
只是這石洞內(nèi)關押了這么多人,竟然只安排了兩人做看守,這天神宗是足夠自信?還是另有圖謀?
不等寧酒想清楚,外界傳來一陣吵鬧聲。
“快追!那奸細果真是來救無相山之人的!”
寧酒掃了一眼石洞內(nèi)眾人,并未將他們放出來。
只見她抬腳快速從石洞內(nèi)走出,此時的天神宗營地已是燈火通明。
寧酒隨后抓住一個從旁邊跑過的人:“這位師兄!這是怎么了?可要我等幫忙?”
那人被寧酒拽的趔矩一下,隨即看向?qū)幘疲浑p眼睛里充滿疑惑:“不……不用……那人跑的跟個兔子似的,正往出口去了!”
寧酒將手松開:“那師弟便不打擾師兄了。”
那人愣了愣,接著又點了點頭:“好好好。”
說完立刻往外跑,只是跑路的姿勢怎么看怎么眼熟,連同腳下深沉的腳印,不得不讓寧酒聯(lián)想到一個人。
“褚和玉?”
輕飄飄的聲音頓時讓前面的人止住腳步,那人回頭笑瞇瞇地看向?qū)幘疲骸斑@位師弟,可是看到細作了?”
不等寧酒回答,一柄斧頭瞬間向她殺來,寧酒眸光微凝,手中出現(xiàn)長鞭,將斧頭直接纏住。
“褚胖子,不認識你姐姐了?”
褚和玉上下打量一番,隨即驚道:“寧酒?”
寧酒點了點頭,一把將人拽到石洞內(nèi),隨即甩出兩道符箓,將周圍隔絕開來:“說說吧,外面什么情況,你怎么會進來?還有你怎么逃出來的?”
這個逃字十分微妙,褚和玉的臉色頓時黑了大半。
“我被他們抓過來的,先前趁機換了張臉,他們以為我跑了,開門之后我把人給殺了,我還沒問你怎么逃出來的呢!你怎么在這營地里?”
聽聞他是被抓進來的,寧酒有幾分意外:“天神宗真弘道人與四大世家家主齊聚林氏,文青長老他們只怕坐不住,趁著林初雪繼承林氏少主位,我提前過來察看情況。”
聽聞林初雪沒事,褚和玉緊繃的臉有幾分松懈:“他們根本不聽我的,非要出來,我扮作你那個妹妹的哥哥混出來的。”
不等寧酒再問,褚和玉又道:“現(xiàn)在他們都被困在無相山,我是半路察覺不對偷跑走,這才沒被甕中捉鱉,只是誰承想這天神宗這般無恥,連凡人也不放過,要不是我聰明,只怕明日就要被關到那陣法當中去了。”
說到這,褚和玉打了個冷戰(zhàn),想來天神宗布下的那個陣法,讓他也覺得接受不能。
“一共幾人下山?”
“凌月長老帶隊,那個阿綠,還有王浩天,和其余一些幽篁禁地的人,大概十來個,剩下文青長老和厭白則坐鎮(zhèn)幽篁禁地。”
如果褚和玉說得全部為真,現(xiàn)在凌月長老等人全部被困在無相山,傷亡情況未知。
天神宗明日就會強攻進山,而林初雪也在明日會過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
褚和玉狐疑地盯著寧酒:“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外面一開始亂起來就是找你的吧?”
寧酒點點頭,將面上的黑布取下:“挑錯臉了,這里有陣法結(jié)界,想更換已經(jīng)不可能。”
褚和玉臉色頓僵,隨即快速起身:“那你還是一個人待著吧,他們可認不出我。”
說完不等寧酒點頭,快速向山洞外去,寧酒甩出長鞭,卷住褚和玉的腰,直接將人拽了回來。
褚和玉想還手,又怕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硬生生忍了下來,咬牙切齒道:“這張臉我在這見過,地位可不低,你現(xiàn)在用這張臉,只怕見到第一個人就被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寧酒有些疑惑,那先前在包子鋪遇到的人又是誰?難不成只是他的一道分身?
“你現(xiàn)在不能走,這里被關押了不少凡人,那邊被關押的是不是都是修士?”
寧酒不再想奉先的身份,沒有真正的答案,想再多都只是猜測,倒不如想想該怎么脫困。
褚和玉不再反抗,轉(zhuǎn)而沖寧酒翻了個白眼:“你別告訴我你突然想做圣母,去把這些人全都救下來。”
見寧酒不答,褚和玉臉色瞬間變得僵硬:“不……不是吧……你真變了?”
寧酒將他拎起,又將他按坐在長凳之上:“以我們兩個的修為,想從這出去必定不易,天神宗既然想圍困無相山,關押的就不可能全是凡人,所以無相山弟子也在其中。
我一路來此,所過之處皆對天神宗避如蛇蝎,所以其余世家的修士必定也在,說不定暗處還有眼睛等著救他們,倒不如將他們放出來,制造混亂,至于能不能逃出去,全看他們的造化。”
褚和玉盯著寧酒看了半晌,認命一般道:“我果真沒看錯你,你就是個冷心冷面的女人,那這些凡人怎么辦?他們放出去,等于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