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塵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而且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府中。
“這是?”
姜塵看著自己渾身纏滿的繃帶,再看了看在床沿邊已經(jīng)累到睡著的翁玲,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丫頭,應(yīng)該是守了自己一夜了。
“好累,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看來這次還是太莽撞了,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又得繼續(xù)敷藥了。”
姜塵嘆了口氣,有些懊悔地想著。
不過那種拳拳到肉的快感,直到現(xiàn)在他還有些意猶未盡,那朱虎以后的一段時間里,恐怕要痛的下不了床了。
翁玲嬌小的身體卷縮在床邊,但只有上半身趴在床沿處,不敢逾越雷池。
明明早已入秋,她卻穿得略顯單薄,由于是趴著的原因,導(dǎo)致衣服有些滑落變形,從姜塵的角度望去,恰好能看見大片春光。
小小年紀,發(fā)育的竟已初具規(guī)模。
“咳咳。”
不小心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姜塵感覺有些尷尬,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這一咳嗽,倒把旁邊的翁玲給驚醒了。
“老爺您醒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將熬好的藥給您端來,您躺著不要動,大夫說過您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的。”
說完也不等姜塵回答,翁玲這小丫頭便急匆匆地跑出去,很快就又端來一碗留有余溫的藥湯。
“你辛苦了,快回去好好睡一會兒吧。”
姜塵接過藥湯一口灌下,隨后便讓翁玲回去,畢竟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容易讓他聯(lián)想到不健康的東西。
他的把持能力,從來就不咋滴。
“奴婢已經(jīng)睡過了,奴婢就在這里候著老爺。”翁玲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姜塵嘆了口氣,也只能無奈地任由對方留下了,不過他倒不是太擔心自己的身體,從上次受刑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僅對痛覺的感應(yīng)微乎其微,就連自愈能力都異于常人。
“這算是穿越者的福利么。”姜塵自嘲地想著。
“對了,是誰將我送回來的,林青那傻大個嗎。”姜塵疑惑地問道。
翁玲抬頭偷偷看了姜塵一眼,一邊觀察他的表情反應(yīng),一邊說道:“是個很漂亮的女子遣人將老爺送回府中的,她還說希望下一次的風雅會還能見到老爺,她說她叫白若彤。”
姜塵恍然地點點頭,白若彤此女他曾聽人說起過,似乎是羅定第一才女,容貌也相當出眾。
“可惜了,不知此女是否真如傳聞中那般好看。”姜塵喃喃自語地說道。
姜塵不知道的是,他昨日的事跡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羅定州,甚至連隔壁的番禺府都有不少人在議論此事。
畢竟事關(guān)朱家,許多人都很感興趣。
有人激動興奮,自然也有人詆毀,但議論都發(fā)生在私底下,沒有人敢拿出來在明面上說。
很多有心人在默默留意朱家的態(tài)度,畢竟自家后輩被打成那樣,他們真的能咽下這口氣嗎。
而大多數(shù)百姓則非常擔憂姜塵的傷勢狀況,擔心他會就此告官離開,畢竟很多人并沒有在現(xiàn)場,所聽到的都是經(jīng)過夸張渲染的內(nèi)容。
老百姓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知州大人跟朱家的人打起來了!
一連五日姜塵都在府中修養(yǎng),州府衙也曾派人來探望過,還將一些未處理的公文交給姜塵,后者照單全收,大有居家辦公的意思。
就在所有人以為姜塵可能要修養(yǎng)數(shù)月,甚至一年時,姜塵卻穿著官袍生龍活虎地出現(xiàn)在了州府衙里。
這讓人吃驚,畢竟朱虎都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呢。
……
應(yīng)天府,京城皇宮。
御書房內(nèi),朱皇帝面無表情地端坐在案前,一旁候著兩人,依舊是太子朱標,與左副都御史韓宜可。
御案上,擺放著一份奏章,看字跡,赫然是姜塵呈上來的那一份。
“韓宜可。”
“臣在。”
“姜塵的這份奏章你也看了,說說你的看法。”
“是,陛下。”
韓宜可緩緩走出躬身一禮,隨后皺著眉頭說道:“此奏章的內(nèi)容,看似是贊美朱亮祖,但在臣看來,卻暗藏玄機,意有所指。例如姜大人說這朱亮祖與羅定州地方官員相交甚好,那臣是否可以認為,朱亮祖有私交文官的嫌疑呢,畢竟陛下早有訓(xùn)言,文武官不得私下來往,以防官員串通謀私,這是其一。”
“其二,朱亮祖雖說是廣東守將,但近些年廣東卻并無戰(zhàn)事,既然無戰(zhàn)事,無看得見的功績,又何來的百姓愛戴呢。”
“臣才疏學(xué)淺,只能看出這些了。”
韓宜可再次拱手行禮。
朱皇帝淡淡地瞥了韓宜可一眼,不置可否地說道:“就看出這些,恐怕不盡然吧,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會看不出那個叫陸鳴的千總的問題。說,都給咱說出來。”
韓宜可眼角微動,沉吟片刻后拱手說道:“那個叫陸鳴的千總,似乎對姜大人的命令有些陽奉陰違,身為州府駐軍,卻不服從州府最高主官的命令,這就有些不對勁了,其立場,似乎有些偏向身為廣東守將的朱亮祖了,這……恐怕就有私通駐軍的嫌疑了。”
朱皇帝默默地聽著,等韓宜可全部講完后他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
“父皇,兒臣想,這朱亮祖的所作所為怕是有些逾越了,勾結(jié)百官這可是重罪,父皇是否要對此人嚴加問責一番?”太子朱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說道。
望著朱標有些憂愁的面孔,朱皇帝平靜說道:“朱亮祖是廣東守將,手上有軍權(quán),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的。若是動了他一個,其他駐守九邊的將領(lǐng)會不會有別樣的想法,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
太子朱標想了想,說道:“父皇如此鎮(zhèn)定,想來早有安排才是。”
朱皇帝搖了搖頭,說道:“哪有什么安排,朱亮祖的事即使姜塵不提,咱也聽說了一些。韓宜可,你派幾個人去廣東秘密走一趟,查一查朱亮祖駐守廣東期間,究竟做了些什么,能惹的風聲都傳到了京城。”
“是,臣明日便去安排。”韓宜可恭敬答道。
朱皇帝擺了擺手,韓宜可便躬身長施一禮,轉(zhuǎn)身離開了御書房,他知道接下來的談話是自己所不能聽的。
“標兒,你對姜塵提及陸鳴的事,有什么看法。”
“哦,兒臣的看法與韓宜可一致,此人身為州府駐軍的將領(lǐng),卻不服從當?shù)刂鞴俚拿睿€敢私交守邊大將,真要論罪的話,就是罷官奪職都是輕的。”
“標兒啊,身為君主,你的眼界不能只看到表面的那一層,即使你欣賞姜塵,也不能單憑他的一面之詞,就給另一名官員輕易定罪。而且這姜塵也不簡單,他此次上奏,看似鋒芒直指朱亮祖。但其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讓咱替他清理一下門戶,好讓他在面對朱亮祖時,能有迂回的余地。”
“那父皇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