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養父留給他的老屋重新鎖好,陳懷宣也沒有帶上什么行李,就直接買票坐動車去了隔壁。
反正身上有點小錢,缺什么買就行了。
不過,過關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一些小插曲。
因為那位同志拿著他的證件翻來覆去的看了許多遍,不僅頻頻用銳利審視地目光盯著他的臉看,甚至還打了一通神秘的電話,然后小聲的和對方說著什么話。
不是,兄弟,你那什么眼神啊?
我真不是敵特!
我也沒有想過潛逃國外?。?
看著不遠處,幾個遠遠戒備的小平頭,陳懷宣無語的聳了聳肩。
反正電話打了許久,最后,經過了一番波折,他還是順利的進入了港城。
畢竟真沒犯事?。?
嗯,來到港城之后,第一印象,公共衛生搞得不錯。
倒是也沒有聞到什么自由的氣息,畢竟與隔壁離得這么近,大概也都是一個味兒。
“您好,請問是陳懷宣,陳先生嗎?”
這個時候,一個滿口港普的女白領迎了過來。
挺漂亮的。
“我是?!?
陳懷宣也不意外。
畢竟多了一百億元美金,也算是手握巨款的超級富豪了。
再加上來港之前陳懷宣給工銀打了個電話,表示有業務要委托給工銀,他也算是大客戶,該有的接待還是會有的。
因此,對方大概不會做出讓他打車過去的叼事。
坐著勞斯萊斯幻影,一路香檳美女的陪伴,陳懷宣來到了工銀在港總部,也見到了對方姓黎的行長。
一番親切的客套,陳懷宣進入了正題。
“黎行長,我想在港置辦一些物業,并且解決身份的問題。”
港城只是前站,外邊才是浪途!
“置辦物業的問題好辦,我們工銀有專門的部門可以幫您協調解決。至于身份問題,您是想入戶港城嗎?”
見對方點了點頭,黎行長頓了頓,隨后才看了一眼身旁的助手。
助手彎腰小聲解釋說:“這個我們可以幫陳先生走特殊人才通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黎行長點了點頭,又詢問陳懷宣還有沒有其他的什么要求。
陳懷宣笑著沒說話。
喝了一杯茶,他才繼續說道:“還有一個事,嗯,怎么說呢,咱們也算是家里人嘛,也想看著家里快速的強大起來,因此,我想支援下家里的國防建設,不知道這種小事,黎行長能不能幫幫忙?”
嗯?
黎行長聞聽似乎楞了一下。
但他很快掩飾了過去。
“陳,陳先生是想要支持國防建設?”
“對?!标悜研戳艘谎劾栊虚L,笑著問:“黎行長能不能勉為其難幫我趟趟路?”
“咳咳,這個,不知道陳先生想要怎么做?”
“當然是捐一筆錢,一筆小錢?!边@個時候,陳懷宣臉上突然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仿佛囊中羞澀:“就,十億吧,美元。不知道黎行長能不能幫幫忙?”
“十億美元?”黎行長眨了眨眼經,嘴巴微微張開。
微表情仿佛是在問,你特么是想造航母嗎?
其實造航母也不夠,要不是命名權不能胡來,陳懷宣倒是真想支援一艘。
過了片刻,待消化了這個消息,黎行長深深地看了陳懷宣一眼,表示這種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只能向上邊問一問具體情況。
“理解?!?
所謂問問,自然是詢問工銀的上級單位宇宙行。
也只有宇宙行這種龐然大物,才有能力做這種牽線搭橋的事情。
有了十億美元的事情在前,其他的事情似乎都成為了小事情。
哪怕是被陳懷宣放在最后,按理說應該是最重要的事情,黎行長也并未有什么異議。
不過是在國外的某個拍賣會上,幫陳先生買下一份藏品罷了。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相對論】手稿,但在黎行長這種人眼中,也只不過是珍貴一點的小玩意罷了。
哪怕有些學術與紀念價值,但這事能比十億美元還大嘛?
誰會在乎它??!
直到將陳懷宣送到了樓下,看到對方所乘的車輛漸漸消失在眼前,黎行長才忍不長長呼了口氣。
他忍不住感慨道:“年輕人,你這是把路走寬了啊。”
……
初來港城,也算是拜過了宇宙行的碼頭,陳懷宣住進了工銀為他準備的總統套房。
之后的幾天里,除了在等待著那份《全球已知戰略級奇物》名單之上的戰略奇物——也就是與萬理天尊牛頓【萬有引力】一同上榜的,號稱波粒雙形愛因斯坦親手簽名的手稿【相對論】,陳懷宣提出的其余委托,包括入戶與置業的問題很快就被工銀提上了日程。
這一天,太平山頂。
陳懷宣從酒店離開,搬到了這座位于山頂處購置的新家。
三層的別墅,歐式風格,實用面積六千多尺,室外有個超過一萬五千尺的超大花園,里面還有個大型游泳池。
與十五億港幣的價格相比,車庫里贈送的勞斯萊斯、奔馳等豪車,似乎也就不算什么了。
畢竟是價值兩億多美金的別墅。
謹慎地檢查了下各個房間,陳懷宣又外出采購了一番,然后才帶著大大小小的東西,以及一個車隊,返回了山頂別墅。
“將東西放進里面就好了?!?
命令兩個雇傭的菲傭整理著他訂購的東西,陳懷宣自己則抱著3D打印機以及一些敏感材料,進入了別墅的負二層地下室。
花了這么多錢買下這座別墅,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座負二層地下室。
私密性不錯。
簡單的將一些零件與機械組裝完畢,陳懷宣開始整理某些花了大價錢的材料,然后開始融化JP顆粒。
這是制作類“人皮面具”的主要材料。
工序也并不麻煩,只是材料的費用稍稍貴上那么一些。
國際流通市面上,最少15萬美元一公斤。
所謂的“人皮面具”也并不神秘,畢竟,就連內地有些網站賣的粗糙玩意兒,在某些昏暗的環境里都能以假亂真。
不然某些家伙也不能著了某些女裝大佬的道兒。
而他親自制作的這種偽裝皮膚更精細,價格雖然昂貴,但在貼近皮膚的時候較為舒適,而且仿真度很高,乃是國際上主流情報機構的工藝流程。
唯一一點就是不能有笑之類的表情。
嗯,也不是不能笑,只是笑起來有點假,會面部僵硬,看起來像是整了容一樣。
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自然看不出區別的,但若是碰到偽裝領域的專家,那大概有可能會被瞧出什么端倪。
前世早就踏入這個領域的陳懷宣,對于陰暗行當的相關業務多多少少了解和學習了那么億點點。
不然在這個行當里混,沒點本事早讓人弄死了。
先將融化的材料顆粒導入器皿中,然后靠著陳懷宣編寫的程序,先簡單的制造出類頭套人皮。
之后是著裝上色,縫合胡須與眉毛,還有細微的皮膚絨毛,以及烘干晾曬……
都是些考驗技術的精細活,也是東西成敗的關鍵因素。
一晚上的忙碌過后,第二天一早,陳懷宣拎著兩個行李袋驅車離開了山頂別墅。
先將車子停在某座商城的停車場里,陳懷宣則去了一層較為偏僻的衛生間,然后在里面的擋板隔間換上了他制作的偽裝。
幾番布置過后,不光樣子變了,甚至原本消瘦的身材也變成了健碩的壯漢。
里面放了仿真肌肉群護墊。
盡量的改變平時的走路習慣,陳懷宣頂著一張大胡子臉,帶著特制的美瞳,去了商場三樓的手機大賣場。
“來兩部老人機。”嘴里含著市面上最先進的微型變聲器。
“額,先生,我們這里都是智能手機的?!?
“那也來兩部吧!”
在女銷售員古怪的目光中,陳懷宣淡定的用新取來的現金付了錢,然后又轉身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買了幾張不記名電話卡。
插上其中一張電話卡,將手機所有能卸載的APP全部卸載掉。
哪怕不能卸載的也要勾選掉所有的應有權限。
畢竟,前世的時候,他曾經付出過血的教訓,手機這東西不光能暴露基站和自身的位置信息,甚至其中某些APP還能捕捉到一些聲音和影像數據。
此時,若是有一臺超算作為后臺的話,那么,只需要簡單設定一些特定的關鍵詞,十分簡單的AI智能篩選功能就直接出爐了。
只要觸動了這些關鍵詞,哪怕是在海量的數據流里都會被標記并設定相關標簽,從而可能會被感興趣的智能篩選者盯上。
若是不小心,這玩意就是個隱私放大器!
搞定了里面的權限,陳懷宣從后門離開,然后打車去了附近號稱美女最多的娛樂場所。
嗯,在如今這個信息世界里,很多東西是難以隱藏的,比如說隨處可見的攝像頭能拍到你的身影,還有到處都需要的身份信息。
但依賴外物也有依賴外物的弊端。
只要你擁有一個新的身體,略顯合理的身份,那么,在一個新的“外衣”偽裝下,就可以簡單的制造一些數字盲區,是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隱藏一些你想要隱藏的數據。
其他的條件先不說,最重要的,一個人想要獲取一個穩定的,真實的新身份信息,那么他應該怎么做?
答案是,去廁所!
娛樂場所的廁所里,堪稱違法亂紀的指向線索表!
尋了一個較為顯眼,明顯出現過不止一次的電話撥了過去,與對方進行了簡單的暗語交流,約好交易地點之后,陳懷宣打車去了某地。
但沒見到人。
過了一會兒后,對方又打電話過來,讓他再換一個地方交易。
嗯,這大概是怕他是個釣魚的條子,因此不斷變化場景,甚至此時就有觀察手在暗中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下午一點,陳懷宣最終來到了一間修車廠,也見到了本次交易的對象,一個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古惑仔”三個大字的黃毛。
“東西在袋子里,至少五千塊!”年輕的黃毛很囂張,竟然用鼻孔看人的。
“我先看看貨?!?
“那你快點?!?
自己的地盤上,黃毛似乎也不怕陳懷宣不認賬。
不過,待陳懷宣打開里面的東西,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后,卻突然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龐大的力量帶出了幾顆牙齒,也讓年輕靚仔的黃毛一頭栽倒在地。
地面都“撲通”的振動了一下,可見摔得有多重。
“你敢賣給我假貨?”陳懷宣冷著一張假臉質問。
“???”
黃毛此刻都被扇懵了。
他捂著迅速腫大的臉抬起頭,眼神迷惑而驚恐的看向了陳懷宣。
不是,大哥,五千塊?。?
才五千塊!
五千塊我上哪給你整真的去啊?
我特么只是個辦假證的啊!
不過他片刻就反應了過來,咦?他竟然挨揍了?
被一個他當做肥羊的家伙給揍了!
“你,你腫著……”
其實是你等著。
門牙被打掉了,有點漏風。
但不重要,因為修車廠里,始終盯著監控的家伙知道出了事,頓時指揮著十幾個靚仔,拿著棍棒沖了出來。
“切,我很能打的!”
陳懷宣比劃了一下李小龍的招牌動作。
兩分鐘后,地上躺下了十幾個鼻青臉腫的吊毛。
靚仔變吊毛,有時候只在一瞬間。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富有節奏感的搏擊運動,讓吊毛們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拳拳到肉。
最開始就被扁的黃毛實在是被扁的有些受不了了,不得已開始慘叫求饒。
“大得,我醋了……”
半個小時候,一臉冷酷的陳懷宣,終于在吊毛們的嘴里,拿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號碼。
畢竟是在這個行當里面混的。
吊毛們可能真的搞不出真的證件與身份信息來,但他們大概率知曉,誰能搞到真的證件與真的身份信息來。
原本就沒指望著這群吊毛。
夜幕降臨,陳懷宣帶著其中一個吊毛頭目,來到了港島有名的蘭桂坊。
“雞,雞米哥!”
“咦,阿賓你怎么了?怎么搞成了這副模樣?”
“沒,沒事!”
被稱為阿賓的家伙有些眼神躲閃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懷宣,然后又捏了捏褲兜里厚厚的一沓營養費!
嗯,大哥那么冷酷,又那么能打,又要買身份,肯定是犯事跑路的悍匪大佬咯。
我個小小的古惑仔我能怎么辦?
惹不起惹不起。
既然大哥給了營養費,還許諾以后有生意會照顧他們這群吊毛,至于被揍了一頓的事情,當然是原諒大哥?。?
“大,大呢,里面肯,累,累去找人!”
靠著熟人牽線搭橋,一個小時后,陳懷宣在包房里等到了某個神秘的賣家。
咦?
一個白人?
雙方握了下手。
感受到手上的老繭,還有無論是坐姿還是走路的姿勢都明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白人,陳懷宣瞇了瞇眸子。
尤其是對方與他的談話方式,以及探底的話術套路,無疑讓陳懷宣下意識的嗅了嗅。
么的,好熟悉的味道!
不會是CI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