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藥力,幾乎充滿了她那曼妙身軀的每一個角落。
若其他人看去,甚至已經有了血色。
“生命精氣……被保住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全身布滿的雨水和血污已經被人擦拭干凈,她的傷口似乎已經上藥并被包扎,而自己流逝的生命精氣也被特殊的手段保住……
朦朧之中,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用深邃的目光分析在紙上記錄著什么,似乎在分析著她的傷勢。
“好…好神奇的手段?!?
女子再一次安穩的睡了過去。
然而徐河只是在紙上算著賬。
一個是留在這里過夜的費用。施針的費用,還有藥粉,丹藥,和幾種靈藥的費用。
“看診費就免了吧,當是優惠了?!?
一套算下來,又是三十多兩的價格。
這女人身上沒有三十多兩那么多錢。
但手上有個戒指,是能抵賬的。
但也得等對方醒了再說。
他是正規醫館,不直接摘人家戒指。
“大客戶。”
徐河把賬本放到一邊,想了想。
他這醫館,就一個‘床位’,如果這人長期占著,豈不是影響別的病人?
更何況,看上去這女人的仇人有點多。
如果留她在這,被什么武者認出來,又把他徐河治好她的消息傳出去,豈不是給他這醫館惹麻煩?
這三十多兩,可不包含打架的費用。
“還是得加錢。”
徐河對于這個大半夜給自己找麻煩的人多少有點心煩,又在賬本上加了五兩銀子。
這女人,搞不好還有滿身因果。
大概率還是那種你仇我怨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些事情徐河可真是不感興趣了。
上一次,宗檸的虧,徐河可不想再吃第二遍。這小醫館裝不下這么尊大佛,倒不如送到山里,讓旺財嚴加看管,避免賴賬跑路。
當黎明的陽光悄然升起時。
在昆侖山不知名地界的一條河邊。
女子在一張草席上迷迷糊糊地醒來。
她身上的傷已經不痛,甚至全身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受。
她破爛的衣衫已經被干凈的紗布包扎代替,而外面,還套了一件純白色布衣。
那是徐河醫館里他準備的‘通用病號服’。
她嘗試坐起,卻看到前面有一只比她的體型還大的多的巨大白虎,正乖乖坐在河邊。
“這里是……”
女子環顧四周,卻看到一個散發著光芒,周身都有著著無比強大氣息的人影。
徐河不打算把自己的長相叫這女子看見,雖然即便看見了,也有辦法叫對方忘掉,但不如直接讓對方望而生畏,省的跟宗檸似的,無助的時候就硬著頭破找過來尋求幫助。
直到這時,她才感受到周圍那股強大,濃烈到恐怖的道韻。
她不曾想,怎么昏死之后,醒來就見到這種存在。
他周身那股強大的道韻,令人忍不住顫抖。
女子有些驚怕,她知道,在這樣的高手面前,如果激怒對方,自己連一點活下去的余地都沒有。
女人全身顫抖,她掙扎著起來,顫顫巍巍跪地叩頭。
“見過前輩。”
但徐河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勿需多禮。
“你還欠下面醫館那小輩的錢?!?
徐河開口道。
“小郎中賺錢不容易,他可是用了不少值錢的藥材?!?
女子聽到那道身影的話,抬起頭,忽然想起昨夜那朦朧中的一幕幕。
自己滿身血污雨水,敲響了醫館的門。
之后,應該是被醫館那年輕郎中救了起來,對方給她處理了傷勢,還施了針。
甚至還給她換了衣服……
女子一陣愣神。
‘是他救了我?!?
‘真有人能把那個狀態的我救回來……’
“晚輩一定把錢補上!”
女子連忙道。
“如此便好?!毙旌诱f道:“你若傷勢未好,可就近找個地方恢復。”
提醒完對方要記得付錢,也就沒什么事了。
說罷,見徐河走到了河邊。忽然,在女子眼中,那前輩和那白虎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見。
一切,就好像夢境,從未發生過一般。
未有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在告訴她,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晚輩懇求前輩!”
“晚輩有世仇要報!求前輩指點迷津!”
女子忽然拼力大喊,卻再無回應。
事實上,徐河怎么可能回應對方?
女子看著周圍的山野河流,悵然若失。
方才,自己為什么不提?
女子緩緩站起身來,雖然傷勢已經被控制,且正在恢復的過程中,但全身依舊疲憊,她緩緩地向著山下的方向走著。
她本身境界不低,也很聰明。
對自己的身體狀態,她很感神奇。
“應該不是什么丹藥的效果……”
“是那郎中施的針。”
朦朧中她記得,對方一針,就封堵了她快速流逝的生命精氣。
而自己周身的傷勢能恢復,很大程度上乃是那針的效果。
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或許是為了避免留下暗疾。
或許是五臟六腑的傷勢同樣很重。
針幫她保住了修為,留住了生命精氣。而藥,不過是為了幫她修復五臟,消除暗疾。
她暗自運轉內勁,卻發現自己距離突破天人,忽然薄到只差一絲。
似乎,不僅僅沒留下后遺癥,反而對方的針術,還幫她在修為上又進了一步。
“這針,怎會如此厲害?”
女人心中怪異。
這昆侖山,果真臥虎藏龍。
當她走下山去,便又一次來到了武家村。
武家村的人,一個個面朝黃土背朝天,他們大多皮膚黝黑粗糙,長相稍微說得過去,就已經嫩算是村里的俊小伙或者美姑娘了。
到了這個境界,女子家境也并不一般,多年習武,身形苗條,皮膚白皙干凈。又穿著并不合適顯得有些大的白色布衣,剛進了村,就引得許多村民議論圍觀。
許多村夫的眼睛,都要看直了去。
然而女子并不理會那些村民的目光,只是直奔那家醫館。
白天的醫館,大門敞開,徐河正在柜臺后面看著書。
“昨天的藥費。”與外面的人不一樣,徐河甚至懶得多看對方一眼,只是拿出賬本,上面寫著昨晚用藥和施針的明細:“武家村太小,容不下你這尊佛,晚上就把你送上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