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開學前一晚,我爸罕見給我拿了五塊錢,讓我在學校不要惹事
我死死捏住那五塊錢,心里酸澀參半,原來我爸也是愛我的。
那天晚上 我輾轉反側,到深夜才躊躇不前地去爸爸房間,我想謝謝他,我想向他保證等我初中畢業就進廠打工,以后一定多多給他掙錢。
可當我走到爸爸房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后媽幺幺繚繞的聲音:“村里老李家丫頭子前幾天訂婚,男方給了六萬塊,這錢就是看女孩有學問才多給的。現在退學也掙不了錢,干脆去學校,等畢業了還能拿六萬塊,不虧。”
屋里傳來我爸吞吐香煙的呼氣聲,過了片刻,我爸開口:“她這種人,也就這點價值了,真跟他媽一樣,惡心,看一眼都多余。”
我手里死死捏著五塊錢,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冷的。
我說怎么這么好心,送我去上學,還給我伙食費。
原來他們是想把我送到學校鍍金,等畢業了賣個好價格。
我將錢放在貼近胸口的位置,它時刻告訴我,上學真的有用,就連賣錢都比別人多賣一點。
初中我拼了命地學習,我比誰都知道,這是我人生的分界嶺。
好在初中距離家比較近,我每天天不亮就偷偷摸進廚房偷饅頭揣進兜里帶走。
運氣好了,還有昨天的剩飯,有時候是雞蛋,有時候是雞腿。
我們縣里的公辦初中,幾乎沒什么人學習,那時候網吧剛剛開始流行。
他們整天研究新出的網絡游戲有多好玩,火烈鳥的睫毛膏最好用,怎么跟家里要錢更有可信度。
而我就像學校里的怪胎,兩套校服換著穿,連扎頭發的皮筋都是撿的。
我在學校獨來獨往,幾乎沒什么朋友,但越是這樣越顯得異類。
那時候古惑仔電影剛流行,一群少男少女成群結隊拜把子,說那是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我當時不知道古惑仔是什么,只是下意識......,頭發燙成雞窩,在廁所吞云吐霧的人遠一點。
可有時候,你只要在泥潭里,哪怕你什么都不做都是錯的。
那天剛下晚自習我去廁所,一推開門枯黃的廁燈照得我眼暈,我手里拿著單詞本,還在背單詞,絲毫沒看到幾個女孩子正倚靠在廁所窗戶前彈著煙灰。
直到一個大耳光朝我迎面撲來,我鼻子一酸,有液體流下來,是血。
“這不是我們班的好學生嗎?成天在班里裝模作樣就顯得她了。”
“真是裝逼,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背兩個單詞就高人一等了。我勸你不要在班里裝,現在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讓你當我小妹,這可是別人做夢都求不到的,要不是看你是好學生,我才不會把干妹妹的稱呼給你。”
為首的女孩,眼睛涂得黑黢黢,嘴巴抹著同樣顏色的口紅,她們管這叫流行,叫悲傷。
我不懂,她們有什么好悲傷的,隨便買條牛仔褲就是我一個星期的飯錢。
我隨手抹了抹鼻血,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她一把揪住頭發拽了回去。
“牛什么牛,不過就是賤人的女兒,她和我是一個村的,你知道她媽媽是怎么死的,跟人通奸被發現,慌不擇路掉河里死的。她爸天天說她跟她媽媽是一樣的賤貨,活該被人壓。”
她似乎以為我害怕了,不管不顧的拍打著我的臉:“你說三句你媽是賤貨,我就饒了你,要不然今天我就讓你跪在這里吃屎。說啊,說你媽是賤貨。”
“你就這么喜歡吃屎嗎?”
我陰惻惻開口。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你說什么?”
我一把拽過自己的頭發,徒手從廁所里撈出一把屎對她的臉糊了過去。
尖叫聲在廁所響起,我砰一聲將廁所門反鎖,兩只手沾滿了米田共。
廁所里三個女孩,全都驚恐地看著我。
她們頭發上,衣服上,臉上到處都是屎,地上還有她們的嘔吐物。
“瘋了,瘋了,救命,李大妞瘋了。”
一個女孩死死巴住門,被我揪住頭發拽了回去:“你也知道我爹不疼娘不愛,我沒什么好怕的,以后你們要是敢惹我,我就見一次往你臉上往你嘴里噴屎一次,反正我不嫌臟,就是不知道你們新買的衣服臟不臟。”
門外老師早就聽到動靜,不停拍打廁所門,等保安卸開門沖進來,差點沒吐出來。
廁所已經不能看,三個殺馬特女孩病歪歪躺在地上,我身上也沾滿了屎,但我絲毫不以為意,就像斗贏了的戰士,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
從此之后,學校再沒一個人敢招惹我,但也沒一個人跟我說話。
我明白,這個世界上,我只能依靠自己!
中學三年,轉瞬即逝,再一次模擬考我考了全校第一,全市排名二十。
按照這個成績,考上市一中不是問題。
我悄悄松了口氣,還沒高興太久,班主任晚自習的時候把我喊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