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們的聯系并不是術
- 博人眼中的火影疾風傳
- 無晴不見
- 4579字
- 2023-11-21 23:53:45
在受到監視的情況下,想要增強自身的實力,博人只想到一個方法。
那就是和自己的監視者“打”好關系。
人要時間成才,樹木更是如此,想要長成一棵參天大樹,需要百年的時光。
但百年的時光,在那一雙纏滿繃帶的手臂面前,就如脆弱的豆腐一般被輕易鑿穿。
“一掌!兩掌……六十四掌!”
在博人停下的一刻,寧次就毫不猶豫地再度施展自己目前最強的攻擊手段。
數十米高,十人合抱的巨樹中心被鑿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寧次的身影從中穿過落到地面,不看身后轟然倒下的巨樹。
因為他的目標還沒有倒下,被他攻擊打中的博人,化作一陣煙霧消散。
寧次扭頭看向另一側:“出來吧。”
“影分身術,用查克拉制造出具有一定抗打擊能力的實體。”
兩個博人從各自的藏身處走出:“因為影分身會均分查克拉,分身與本體沒有差異,所以連白眼也無法看穿。”
博人只有十二歲,上忍者學校的時間并不長,接觸到的忍術也不多,而影分身術是他見得最多的,因為這是他父親最擅長的術。
在未來,五大忍村組建起忍者聯盟,忍界迎來了久違的和平,進入發展的快車道,木葉這臺戰爭機器也開始拓展出其他的道路,作為五影之首,七代目火影需要考慮的東西,不再只局限于村子一隅之地,而是整個忍界,事務繁忙程度遠遠超過前六代火影。
于是七代目用影分身來分擔需要處理的公務,包括出外勤,做宣傳,甚至于陪伴家人,都交由影分身來做,在村子和家人之間,他選擇了村子……
所以影分身是博人第一個學會,同時也是博人最討厭看到的術,如今被他用于和寧次的戰斗。
寧次手掌一揮,壓下揚起的塵土。
“你從未脫離過我的視線,不可能有時間使用影分身術,所以從一開始,雛田帶進來的就是分身嗎。”
博人聞言驚嘆道:“真是驚人的戰斗直覺,但很可惜,最后的推斷錯了,我在“外面”同樣沒有機會使用影分身術。”
為什么博人急著找到寧次?因為只有在寧次這個監視者身邊,博人的隱私才能得到保證。
就目前而言,博人對外的身份依舊是賣藝人,看出他是忍者的只有寧次,自來也,還有鳴人。
沒錯,鳴人是知道博人忍者身份的,他們曾一起并肩戰斗過,而正因如此,鳴人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連他敬愛的綱手婆婆都不知情。
鳴人是這么想的,既然他們能夠一起并肩戰斗,那博人和他的師傅就不會是壞人。
而博人這個“賣藝的”會被暗部盯上,還是鳴人的鍋,作為九尾人柱力,木葉對鳴人的監視從未中斷過,包括卡卡西帶班時,一直都有暗部在場。
直到現在,自來也把鳴人帶出木葉,才真正擺脫了暗部,這些空閑下來的暗部忍者,又被分配了全新的任務,其中有一部分就被分配來監視博人,因為他和九尾人柱力有過接觸,還住在同一個住處。
不過這種監視僅是一時的,暗部的人手總是不足,一旦木葉高層判定博人沒有繼續監視下去的價值,他身邊的暗部就會被調走,在此之前,博人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但在寧次身邊,在日向家的駐地,暗部也不能夠隨意出入,日向畢竟是木葉的第一大家族,木葉高層還是得給點面子的,就算是要監視,那也是在外圍區域,暗部的身份十分敏感,要是被日向的族人發現,就會被認為是木葉對日向的忠誠產生質疑。
在失去宇智波后,木葉的實力已然大不如前,要是日向再與村子產生間隙,恐怕木葉離解體的那天也就不遠了,這是木葉【任何】一個高層,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是在進入日向家后,見到你之前使用的影分身術,那是僅有能夠使用忍術的時機。”
“你是在雛田身后……”
“是的。”
博人略顯無奈地攤手:“不是所有人都像寧次你這樣,對我有這么深的成見。”
話才說出口,博人突然感覺氣氛變了,從寧次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氣勢。
“好強的查克拉流動速度,之前的八卦六十四掌你居然手下留情了嗎?”
寧次不理會博人的驚嘆,控制著查克拉在身體四周形成一個球體,外放對查克拉的控制精細程度要求極高,寧次對自身查克拉的掌控已經超越了上忍。
“把你對雛田使用的術解開。”
寧次一步踏出,球體也如影隨形,在地面留下清晰可見的痕跡。
博人看出寧次是要動真格了,他是想跟寧次來個不打不相識,而不是要打出真火來,故而一直采取避讓的策略。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少裝蒜了。”
寧次神情冷酷。
“雛田性格柔弱,還很怕生,從來都不會與陌生人主動接觸,相熟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但面對你這個初次見面的外人,她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畏縮,還愿意和你坐在一起喝茶。
在你之前,雛田只會對鳴人這樣,雖然你和鳴人長得很像,但她們之間的羈絆不是短時間結下的,更不可能對你產生那樣的感情。
一定是你使用某種幻術,迷惑了雛田,讓她對你放下警惕,當時在庭院里,你也對我使用了同樣的術吧,所以我才會說出那些話。”
寧次步步逼近:“你想從我和雛田的身上得到什么,特意把我引到沒有人的后山,又有什么目的。
不想死的話,最好如實招來。”
博人看著寧次查克拉在地上留下的痕跡,清楚一旦踏入范圍之內,他恐怕就難以脫身了。
很多人對體術的了解僅限于一個八門遁甲,殊不知日向柔拳在非禁術的體術中有著統治性地位,日向木葉第一家族的名頭就是依靠白眼和柔拳。
“我想你對我有很深的誤解,我并不會什么幻術,那不是我專精的方向……!”
博人本打算緊貼著圓形邊緣后撤,同時向寧次解釋所謂的“幻術”,但寧次外放的查克拉一下向外擴張了一倍,直接將博人包裹在其中。
“嘁,那居然還不是極限嗎,麻煩了。”
身處八卦陣當中,透過被攪動的查克拉,敵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寧次洞徹,這本是施展回天的前置條件,如今被寧次用作彌補白眼死角的第二感知。
在查克拉和白眼的雙重感知下,寧次的八卦掌威力同樣得到巨大增幅,每一下都能擊中博人防御最薄弱的點位。
博人的每一步動作都被看穿,簡直就像是在跟會預知未來的人打一樣。
“八卦……六十四掌!”
又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八卦掌,寧次連綿不絕地攻擊博人的周身穴位,但博人居然憑借雙手硬是接了下來。
寧次白色的瞳孔劇烈顫動:“這不是單純的體術能夠做到的,你對柔拳的理解,超越了雛田!”
是的,博人本身就會柔拳,而且他的柔拳還是未來的日向家主,日向花火親手教的,雖然博人沒有白眼掌握不了柔拳,但論如何應對柔拳,博人還是有些許心得的。
看一眼就學會忍術,這是寫輪眼的特權,而且那也不算是學會,只是簡單的模仿罷了。
博人從小就有和花火一起訓練,花火的柔拳還要在此時的寧次之上,但花火并沒有對博人使用過八卦六十四掌這樣的招數,她舍不得。
所以博人并非毫發無損,在有意避開的情況下,他手臂的穴位還是被點中了,不過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穴位,影響很小,在被柔拳近距離打中的情況下,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
博人抱住刺痛的雙手,苦笑道:“你是真下得了手啊,寧次。”
花火和雛田都沒這么打過他。
寧次收回查克拉:“為什么不還手。”
這種雙重感知沒辦法維持太久,且收回時寧次的精神會有瞬間的松懈,那本是博人最好的反擊機會,但博人卻沒有任何動作。
他曬然一笑:“因為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啊,我把你引到后山,不過是為了找個好說話的地方。
你說的親近感也不是術,具體原因我現在不便多說,等以后你就會明白的,我與你,與雛田的聯系,絕對不是區區幻術的產物。”
博人言之鑿鑿,態度誠懇,寧次用白眼也看不出他是否在說謊。
“你想和我說什么。”
見寧次不再與自己劍拔弩張,博人松了口氣,活動一下酸痛的手臂,這個舅舅真不好應付。
博人笑意稍斂,神情變得嚴肅:“其實我也是不久前才想起來的,關于我師傅的去向,他曾在離開前和我提起過一些事。
寧次,你知道【曉】嗎?”
“曉?我曾經聽凱老師提起過,說在中忍考試前,他曾在村里碰見兩個S級的叛忍,宇智波鼬和干沛鬼鮫,他們都來自于同一個組織,來木葉企圖帶走鳴人。”
其實凱只是提過一嘴,但寧次卻深深地記在腦子里,因為曉的目標是鳴人,而鳴人是被他認可的同伴。
“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多解釋了,我的師傅正是曉組織的一員。”
博人語出驚人。
“他之所以離開,也是因為首領的命令,他無法帶著我執行曉的任務,才把我留在木葉村。”
寧次死死盯著博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曉組織可是木葉的通緝目標,你師傅又怎么會把你送進木葉,這不是等同于羊入虎口。”
“因為我師傅,和木葉并不是敵對的,他甚至認為,唯一能夠阻止曉組織的,只有木葉。
曉組織比木葉想象中還要危險,他們的目標可不止是鳴人那么簡單,那只是曉組織計劃的其中一步,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整個忍界。
我師傅不想看到忍界生靈涂炭,但以他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強大的曉組織,所以他選擇加入到曉組織,獲得更多的情報并傳遞出來。”
博人努力將自己的師傅描述成一個為了忍界不顧自身性命安全,將他人生命置于自身之上的英雄形象。
寧次沒有輕易相信博人的說辭:“你的記憶遲不恢復,早不回復,偏偏在自來也大人離開木葉之后恢復,這未免太過于巧合。”
“巧合?哈哈……”
博人露出苦澀的笑容,眼角抑制不住地流出淚水:“我寧愿自己想不起來,記得我說過的嗎,師傅把我留在木葉,是為了我的安全……”
他深吸口氣。
“其實并不是這樣的,這不過是我為了安慰自己產生的幻想,真相是,我是一個讓木葉能夠信服他所傳遞情報的……“人質”。
他收我為徒,教我忍術,就是為了讓我能夠幫他傳遞信息,這都是他告訴我的。
但我不相信,我必須要找他問個清楚,在他死掉之前……”
這一刻,博人代入的是佐助,而他所描繪的那個苦大仇深的臥底,正是宇智波鼬。
博人不會向任何人明確自己師傅的身份,這只是博人杜撰出來的人設,這個人可以是宇智波鼬,也可以是宇智波帶土,身份并不重要,博人只要讓其他人知道在曉組織有這么個臥底就行了。
這是為了方便博人后續向木葉“劇透”曉組織的情報。
看到博人臉上的眼淚,寧次內心一陣觸動,他想到昨天,他與博人初次見面時,博人同樣是流淚說出自己的名字,那種孤立無助的絕望,是無法偽裝出來的。
博人,也是一只被鎖住的鳥啊。
“博人,我無法判斷你說的真假,所以我……”
寧次本想把博人帶去見綱手,但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他也品嘗過被命運束縛的苦澀,是鳴人幫他堅定了反抗命運的決心,他又怎么忍心把博人推進鳥籠。
“……所以我會繼續監視你,一刻也不會離開。”
寧次猙獰的雙目恢復平緩,他向著博人訴說著他的承諾:“我是你的監視者,我不會再讓你有空子可鉆了,一旦你被我發現有可疑舉動,我絕對會把一切告知五代目。”
“謝謝你,寧次。”
博人翹起嘴角,寧次的話還有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從寧次忙里抽閑也要給妹妹雛田陪練就能看出,他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寧次從小被教育為宗家服務,這是分家的使命,他想要反抗這種命運,也很容易因為同樣的遭遇觸動內心。
寧次不斷開發新體術,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幫助其他分家人飛出鳥籠,打破宗家與分家的隔閡。
他就是一個如此溫柔且堅定的人。
“我還有一點不解,你為什么會選擇和我說這些,雛田明明對你更加信任和親近。”
“因為你足夠強。”
博人抬起微微顫抖的手,點穴的影響還未消除:“我想要找回自己的師傅,就得變得更強才行,我需要一個對手。”
“這樣嗎,我明白了,但我對你可不會手下留情。”寧次同樣渴望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我這次可不會只是挨打了,小心。”
兩人身影再度交錯。
……
直到日落,博人才離開日向駐地。
跟蹤博人的兩名暗部忍者立刻跟上。
“前輩,他在日向家待了這么長時間,有問題嗎?”
“不知道,但情報說日向分家的寧次接下了他的監視任務,可能是被要求每天都要去日向家報道吧,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哪怕是分家也有特權,哪像我們,同樣是監視,我們在外面日曬雨淋的。”
“前輩,你說得太對了。”
“……說謊的時候不要笑,太假了。”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