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密林,一片寂靜。
汗水忽的從費彬的額頭滲了出來。
“師父,這到底是人是鬼?”
有嵩山派弟子受不了驚嚇,心神失守。
“煙兒,沒事了。”
曲洋退回到兩個女人身邊。
低聲安慰。
“爺爺,是林家哥哥來了嗎?”
曲非煙眨巴著大眼睛,在密林中搜尋。
“除了那小子,還能有誰?”
曲洋笑了。
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到底怎樣做,才能讓這個小丫頭,安全的長大,嫁人,平靜的生活一輩子?
“那這個嵩山派的大胡子,還說什么‘神教的前輩’,真是丟死人了。”
曲非煙噗嗤,就笑出了聲。
“長老,這到底是神教的哪位高手?”
斜靠著大樹的婦人,此時也被勾起了興趣。
只是一張口,一縷鮮血就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阿姨,是一位大哥哥,不是神教的人。
他人雖然有點壞,但是武功真的很高。
而且,他悟性超強的,看一遍我的劍法,就給偷學(xué)了去。”
曲非煙嘰嘰喳喳,在婦人的耳邊念叨了起來。
“這個曲洋,今晚這么好的機會,不做掉費彬。”
密林中躲藏著的林平之,心頭閃過一絲絲惋惜。
曲洋真的老了,失去了銳氣。
難不成還在做著隱居深山,與世無爭的春秋大夢?
要是曲洋敢拼命,等到他干掉這些個嵩山派的弟子,就能助力曲洋。
干掉費彬,其實并不是不可能。
但看曲洋的樣子,其實是已經(jīng)不打算動手了。
果然,嵩山派的人匯聚在一起。
費彬長劍出鞘,警惕著周圍,在慢慢的退走。
“不是人,也不是鬼,只不過是魔教的魔崽子而已。
藏頭露尾,不算是真英雄。”
費彬還在努力的做著弟子們的精神建設(shè)。
“師父,魔崽子都這么可怕嗎?”
這是一個年輕的,可能還是個少年的嵩山弟子。
在屠殺那個山村村民的時候,他沒有害怕,甚至還有些自得。
但在今夜,真正的被嚇破了膽。
如果魔教的人都這么可怕,那他們嵩山派,還怎么與魔教對抗?
“怕什么?”
費彬盡管冷汗直冒,但并不想在弟子們前面,失了威儀。
喝了一聲,才又舒緩下語氣,道:
“若是掌門師兄在此,又哪里容的著此人放肆?”
林平之沒有再出手。
靜靜的看著嵩山派的人離去。
主要是陰竅內(nèi)的內(nèi)力,消失了一小半,儲存一下子就空虛了起來。
再說了,殺嵩山派的人,雖然也很爽,但畢竟沒有殺青城派的人的時候,那種舒爽的感覺。
最主要是這個費彬,號稱大嵩陽手,一流的大高手。
等到內(nèi)力再深厚些,自己能爆發(fā)出更多的劍招。
不過,嵩山派的人,似乎嚇壞了。
嗯,這是個很好的開端,或許,等哪天有機會,再用這個法子嚇一嚇他們。
至少要搞過來一兩套內(nèi)功才行。
林平之感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寶庫。
像嵩山派這種傳承久遠的大門派,修行的不僅僅只有一套內(nèi)功,一套劍法。
而是各有傳承。
這要是將嵩山派的內(nèi)功學(xué)全了,自己是不是就……
哎呀,還是不行,先要搞到吸星大法才行。
吸星大法,按照書中記載,是能夠?qū)⒉煌膬?nèi)力,化入不同的經(jīng)脈之中。
或許,他能夠從中領(lǐng)悟出將不同的內(nèi)力儲存在不同大穴中的法門。
到時候,一處大穴存貯一門內(nèi)力,而人體的大穴,光是有武學(xué)有關(guān)的,就有三百多處。
這一下,林平之又感覺任重而道遠。
果然,武道之路,就是充滿了各種誘惑的。
“林家哥哥,林家哥哥!”
林平之正躲在大樹后面,規(guī)劃自己未來的武學(xué)藍圖。
那邊曲非煙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按理說,嵩山派的人都退走了,這位喜歡偷襲的林家哥哥,應(yīng)該出來了才對。
怎的這么老半天了,還是不見蹤跡。
她只好輕聲的呼喚了起來。
“干什么,別喊。
忘了我交代你的,行走江湖,做事要低調(diào),不要咋咋呼呼的。”
林平之從大樹后轉(zhuǎn)出身來,訓(xùn)斥曲非煙。
曲非煙撇著嘴,滿臉的鄙夷。
也不知道誰在酒館中,對那說書的講,什么少鏢頭英明神武什么的。
但她畢竟是乖巧的,也只能無語的說道: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是不是看到了我畫下的桃花。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說到最后一句話,曲非煙的眼中,似有光在閃爍。
“小兄弟,你又救了老頭子一次。”
曲洋也是感慨,江湖廝混了一輩子,臨了臨了,竟然被這樣一個少年,三番五次的相救。
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長老,這就是您說的那位小兄弟?”
靠著大樹的婦人,此時驚詫的看著林平之,
“竟是這般年輕嗎?
小小年紀,武功便這么高明了嗎?
我們這些人,年過半百,當真是空活了。”
林平之這才將目光放在這位婦人身上。
這是個用劍的,右手虎口處,有深深的磨痕。
“這個,阿姨啊,你練得的什么武功?
我這里有一套劍法,深奧絕倫。
雖然不知道女人能不能練,但萬一能練成呢?
要不我和你換功法如何?”
辟邪劍法背著也是背著,反正早晚都要被很多的人學(xué)會。
那岳不群以為搶了袈裟,就能高枕無憂。
等到他嘎了蛋蛋,深藏不漏,沾沾自喜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青城派的人,練得都是辟邪劍法。
真的是太過癮了。
“你把你那個臟東西背好。”
曲洋卻是憤怒的吼出了聲。
那種功法,能給女人看嘛?
男人能自宮,女人怎么練?
好好的俊秀少年,一看到陌生人,就喜歡拿那個臟功法跟別人換。
“哈哈,長老,到底是什么功法?
您老練了嗎?”
婦人倒也不惱怒,輕笑了兩聲。
曲洋瞬間炸毛,
“老頭子怎么可能練那種邪門的武功?”
“算了,不換就不換,老家伙最是小氣。”
林平之無奈,只能將背包再次背起來。
打定主意,尋個曲洋不在的機會,一定要跟這個婦人換一換功法。
回去的路上,曲非煙嘰嘰喳喳,嘴里就沒停,跟林平之說著他們這一天的驚心動魄。
講了許久,忽然問道:
“林家哥哥,你對付青城派的,都是那么一劍。
怎么對付嵩山派的,就給全殺了。
這嵩山派的,難不成比青城派的還要可惡嗎?”
林平之驚訝的看著曲非煙,
“對嵩山派的用不著那樣吧,那也太殘暴了。”
曲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