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歐先生,我的承諾永遠有效,你打這個電話過來,是決定要為我工作嗎?”
高杉徹給武士刀上著刀油,說話的底氣很足。
這就是手里有錢的好處,心里完全不慌,感覺發生什么事都能接得住。
然而,電話那端卻傳來了令他意想不到的答復。
“不,我想請高杉先生成為橋水公司的合伙人。”
聽到這句回答,高杉徹心里沒有一絲波動,雖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底氣都一樣十足。
若是能輕易放棄,瑞達利歐就不可能成為未來的華爾街之王。
而且,對于成為橋水公司的合伙人,高杉徹并不抵觸。
可他也不會上桿子答應下來,反問道:
“合伙人嗎?可你怎么保證我的押注能取得回報?”
“……”
電話那端沉默了。
若不是信號不好,發出的滋滋電流聲,高杉徹都以為瑞達利歐掛斷了電話。
沒有著急給出答案,以此來看,這人算是成長了。
否則,按照以往兩次的會面經過,瑞達利歐會立刻對他進行說服工作。
像這種腦子靈活的人,反應是非常迅速的。
但那個時候,他們說出的話,往往都不靠譜,只是想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別人。
現在能保持沉默,說明是真的在努力思考問題,而且是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中才繼續傳來瑞達利歐有些干涸的嗓音。
“先生,我不能保證您的投資一定會有回報。”
“我只是想找到觀點不同的,最聰明的人,成為橋水的合伙人,以便我能夠努力理解他們。”
“毫無疑問,您就是這樣的人,最重要的是,您很有錢。”
高杉徹望著涂了刀油后閃閃發亮的武士刀,這些話聽進了他的心里。
深思熟慮不一致的意見,權衡他人的觀點,瑞達利歐再也沒了之前那種離譜的過度自信。
不過,他還是不夠滿意,一邊保養著刀鞘,一邊開口問道:
“達利歐,如果沒有辦法保證回報,我為什么要投資橋水?”
“先生,請不要著急。”
事實上,高杉徹一點都不著急,最著急的反而是瑞達利歐,害怕他直接掛斷電話。
“我在黃金和其他領域的交易經驗告訴我,投資者對于時機的選擇存在滯后性。”
“所以,想要足夠的回報,只能通過平衡風險來保持,并降低下行活動。”
“除此以外,我只能誠實的告訴您,我也別無辦法。”
聽完瑞達利歐的一番搶述,高杉徹一手握住刀鞘,一手又拿起了武士刀,繼續問道:
“你剛剛說要理解觀點不同的人,那你現在能理解我?
“美聯儲貨幣緊縮政策產生的后果,你應該清楚,通脹得到控制的代價,是經濟的倒退,你還認為經濟大蕭條會來臨嗎?”
提出這兩個問題后,高杉徹將刀尖對準了刀鞘口,靜靜等待著回答。
他想到瑞達利歐可能會因遭遇失敗而扭轉思想,也很可能會接著宣揚大蕭條。
因為瑞達利歐在原時空就是這么考慮的。
在國會舉行的聽證會和一檔節目上,達利歐自信地宣稱,米國正在走向一場蕭條。
結果繼黃金之后,達利歐再一次被美聯儲給打臉了,自己走向了毀滅。
然而,高杉徹也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邊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先生,我研究了歷史,這次經濟動蕩,是史無前例的,自由主義不再意味著進步,政府的干預讓一切都皆有可能。”
“從這次的教訓中,我得到了許多經驗,其中之一便是,要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不能有明確的意見,不急于下結論。”
高杉徹唰的一下收刀入鞘,然后開口說道:
“橋水公司需要多少錢?”
他沒有說成為合伙人要出多少錢,直接問瑞達利歐要多少錢,更多是想把自己放在一個救世主的位置上。
在投行中,合伙人幾乎是平等的關系,這個制度也具有獨特的激勵約束機制,被認為是最理想的體制。
合伙人享有企業經營所得,并對經營虧損共同承擔風險責任。
可以由所有合伙人共同參與經營,也可以由部分合伙人經營,其他合伙人出資獲取收益。
在這個制度的保障下,所有人的物質利益都能得到合理配置。
至于收益,自然是出資最多的合伙人,分享大部分收益,而經營合伙人則享有管理費、一定比例的利潤分配等經濟利益。
管理費,一般以合伙人所管理資產總額的一定比例收取。
而利潤分配,就是高杉徹接下來和瑞達利歐討論的重點。
經過一番商議,雙方最終決定。
高杉徹出資兩百萬美元,相當于提供99%的資金,分享80%的收益。
而瑞達利歐可以用1%的出資,獲得20%的收益分配。
這個利潤分配,對于達利歐這種合伙人來說,已經算是最高可獲得的比例。
如果后期再有合伙人加入,兩人都必須拿出一定的比例,交給新合伙人。
與瑞達利歐達成一致,高杉徹便掛斷了電話。
接著又聯系了遠在華盛頓的高杉綱信,委托其派人去和橋水公司簽訂協議。
這個時候,高杉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是一個光桿司令,手里都無人可用。
他總不能安排研音的人,去米國為他處理業務。
因此,必須盡快給自己安排一個助理,能幫他處理一切事務的那種。
高杉徹想到做到,立刻打電話給野崎研一郎,讓對方找人。
接到電話的研一郎,非常慌張,還以為是自己的表現,讓高杉徹不滿意了,連聲道歉。
直到他作出解釋,野崎研一郎才明白過來,開始詢問他的要求。
高杉徹仔細想了想,這職位大概也算是個董助級別,便把那一套標準拿了出來。
令高杉徹沒想到的是,野崎研一郎很快完成了任務,速度快到驚人。
兩三天后,他就拿到一份文件。
上面寫有三個人的資料,而其中一位,還是他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