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扶蘇的角度，李斯是影響了后世千年的大家。

若非他犯了謀逆之罪，需要殺雞儆猴，扶蘇其實很想繼續讓他活在光明之中。

月兒見狀，只能點頭：“知道了，主人。”

“不過，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若真到了那天，還希望主人不要過度悲傷。”

聽著月兒的話，扶蘇幽幽嘆了口氣：“只是覺得可惜。”

月兒明白扶蘇的意思，默默陪著他回了寢殿。

不多時，扶蘇叫來其他幾人。

“今晚啟程去上郡，月兒和赤練留在宮里。靈姬，小虞和曉夢同我一道去。”

赤練一聽，不滿地嘟著嘴：“主人，又不帶奴家出去，你是想悶死奴家嗎？！”

“下次出巡再帶你，這一次你留在宮中，替我傳遞消息。”扶蘇淡淡地說。

“哼。”赤練嬌哼一聲，“原來奴家不過是主人傳遞消息的工具。”

緊接著，扶蘇最不愿面對的情況出現了。

“系統提示，赤練忠誠度-1。”

好在只減了一點，在扶蘇接受范圍之內。

之后他硬著頭皮，帶著其他幾人朝作坊趕去。

偌大的宮殿就剩下赤練，月兒和姜畢。

赤練不滿地開口道：“小月兒，依我看，主人定是嫌棄你我二人，才帶著其他幾人逍遙快活去了。”

“說不定等主人回來，焰靈姬都要懷上他的孩子了！”

這些話聽在姜畢耳朵里，就是虎狼之詞，他立刻出聲道：“姑奶奶！萬萬不可亂說啊！”

赤練剛想發作，被月兒柔聲阻止了：

“別人不清楚主人是什么樣的人，你我還不清楚嗎？”

“他把朝廷留給你我二人看著，這還是不滿？”

赤練這才作罷。

而此時，蒙毅早已在作坊等候扶蘇多時。

竹炮已經用防潮的箱子裝了起來。

一箱五百個，總共裝了六十箱，分別用二十輛馬車裝著。

隨行護衛的將士一千人，也已經整裝待發。

扶蘇一行人剛到，蒙毅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陛下，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扶蘇滿意地點點頭：“還是丞相做事穩妥。”

而蒙毅再次問道：“陛下，一定要親自去嗎？”

“嗯，有些事一定要親力親為。”扶蘇堅定地說。

蒙毅暗中嘆了口氣：“臣在咸陽等陛下歸來。”

寒暄幾句就，扶蘇帶著幾人上了馬車。

在扶蘇的囑咐下，只用了很普通的馬車，避免出行太過招搖，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隨行的將士把盔甲換成了普通行商的隨從服飾。

拿著早已準備好的令牌，這行人堂而皇之的踏上直道，往上郡趕去。

在外人看來，這群人只是奉命往上郡運送東西的貨商。

馬車上，小虞正低聲和焰靈姬說著悄悄話。

扶蘇突然開口：“曉夢，有沒有法子能讓咱們快些到上郡？”

小虞和焰靈姬也停下說話，眼神轉向曉夢。

曉夢靜靜盯著扶蘇，目光澄凈如同一口古井。

片刻后，曉夢說：“有啊。縮地之法。明日傍晚就能到。”

扶蘇聽后大喜，原本這段路，差不多要走十天半個月呢！

然而，曉夢接下去的話，讓扶蘇猶豫了。

“主人如果不怕被人懷疑，我倒是無所謂的。”

是啊！朝廷發往上郡的文書都還沒到，他就先到了，這鐵定是驚世駭俗的！

傳出去，還不知道世人怎么議論呢！

扶蘇沉默了，內心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放著這么好的法子不能用，他又覺得可惜！

“曉夢，用吧！”

過了好一會兒，扶蘇咬牙決定道。

比起被世人議論，他更愿意早點把這批竹炮安然無恙地送到上郡，發揮作用！

曉夢像是猜到扶蘇會做出決定一般。

她拿起剛剛畫好的引路符，扔出馬車。

只見一道淡淡的碧光一閃過，消失在夜色中。

接著，曉夢口中念念有詞，所有人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

除了馬車上的幾人，其他人腦中空白，陷入一種莫名的狀態。

扶蘇想掀開簾子看看外面是什么模樣，被曉夢輕揮秋驪阻止了。

“主人，莫要壞了陣法。”

扶蘇悻悻收回手，試探道：“看一眼就會破壞？”

曉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要不，主人試試？”

“罷了罷了。我也不懂這些。”扶蘇氣餒地擺擺手。

過了一會兒，扶蘇又問：“曉夢，馬和人這樣不吃不喝跑一天，能受得了嗎？”

曉夢淡然道：“明日一早會讓他們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

“只不過到了上郡，他們會昏睡幾日。”

“那我們呢？”小虞迫不及待地問，她可不想才出來，就把大把美好時光葬送在睡覺上。

扶蘇也緊盯著曉夢，他也正怕一到上郡就睡過去了。

“沒影響。”曉夢簡短地回了一句。

小虞這才松了口氣。

而這時候，焰靈姬看曉夢的眼神有些異樣。

她其實一直在猜測曉夢的實力。

從前曉夢展現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如今曉夢這一手，讓她心中驚訝。

同時，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和曉夢的差距有多大。

“曉夢大師果然深藏不露，是一心潛修之人。”焰靈姬不由得感嘆。

曉夢淡淡地看著焰靈姬，笑了笑：“你我二人，志趣不同，境遇不同罷了。”

“趁現在你們都休息吧，不然明日一早會很疲憊。”曉夢好言提醒道。

很快，馬車上除了曉夢，幾人都睡了過去。

曉夢見幾人都睡著后，輕輕掀開簾子一角，看著窗外扭曲的景象，她再次掐了個訣。

“這也算是順應天命了。”曉夢輕輕說道。

翌日。

這支隊伍在曉夢的掌控下，停在了一片空曠的地方。

曉夢下馬車之前，鄭重交待道：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下車，不準掀開簾子。否則，陣法反噬，遭罪的不止是我一人。”

這句話瞬間澆滅了扶蘇和小虞想下車看個究竟的好奇心。

曉夢下車后，扶蘇不解地問焰靈姬：“真的有曉夢說的這么可怕嗎？”

焰靈姬搖搖頭：“不清楚，但曉夢平日從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