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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呂生首敗?

“夠了夠了,你們倆打一場不就得了?”白玦淡淡瞥了呂生一眼,看著他將太乙神劍收回劍鞘才說道,“濟公,你輸了,你就將呂松讓給他做弟子。你要是贏了,呂生不得聽你的嗎?”

“好。”

呂生當即爽快答應,他本來就想和濟公暢快打一場,結(jié)果濟公一直推辭,推辭到現(xiàn)在,就算白玦不開口,他也準備出手了。

但問仙大會畢竟是巨靈門的主場。

在這里,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必須要給白玦的面子,否則明年自己主持問仙大會的時候,可能會遇到巨靈門的諸多阻力。

“濟公,你覺得呢?”

白玦三兩步走到了許平身邊,將破蒲扇還給了他。

許平從白玦手中接過了自己的破扇子,頗有些不滿地看著她:“白玦仙子,我可以直接認輸嗎?”

“不可?!”

漢生和呂生異口同聲道。

呂生自然是手癢難耐,迫切地想和濟公做過一場,在他眼里,這一戰(zhàn)無論輸贏,一定都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斗法。

漢生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他真的很好奇,這個神秘兮兮的濟公和呂生打一場,到底誰會贏。

只有林寞感覺一陣后怕,除了他,沒有人再關心,為什么廣濟死于呂生的劍下,而不是濟公的手中,因為沒有人閑工夫去關心一個死人。

幸好自己叫來了白玦,不然呂生漢生再加上個濟公聚集在此,他早已不知如何是好。

呂生見濟公面色猶豫,譏笑道:“怎么,不敢了?”

“有什么不敢的,你打不打得過我,打過再說,在此之前,咱們約法三章。”許平搖著扇子,撫平內(nèi)心的悸動,“我倆斗法和廣濟不同,我與他有生死之仇,只能有一個站在這里喘氣的,幸運的是,還在喘氣的是我。但你我之間,并無生死仇隙,所以我們斗法,點到即止。”

“可。”

還沒等呂生點頭,白玦便說道,素眉一挑,儼然是自居中間人的勢頭。

在這片地界上,也只有她有資格當這個中間人。

“好。”猶豫了片刻,呂生點點頭,他也覺得白玦說的有道理,而且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呂松都會是自己的徒弟。

白玦見兩人達成一致,從袖中掏出一方寶鏡,鏡中靈光一照,穹頂之上,一道移動的碧簾垂掛下來,四方覆蓋在地上,地面也泛起銀色的流光,隔絕出一方天地來,

此方結(jié)界范圍內(nèi),只有許平和呂生二人,其他人都被隔開,站在結(jié)界外面面相覷。

“又要斗法了?”圍觀群眾感覺很是遺憾,“看不到,有點可惜。”

“那女子神仙好漂亮,看著是不是這里管事的?”

“那可是神仙,我勸你管住自己的嘴巴,莫要亂說話,否則被仙人記掛上,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還是有人拎得清其中利害。

討論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

“阿彌陀佛。”

圓同面作慈悲狀。

濟公佛子真乃高人也,出一次門,便結(jié)識了這許多天驕,尤其是那個仙子,威勢竟然讓他有些許的心悸。

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有過這種心悸了?遇到濟公佛子之后,連續(xù)兩次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這種心悸。

結(jié)界落下時,白玦輕柔的聲音在許平耳畔響起:“濟公,呂生的劍道是無形劍道,練一口先天劍氣,剛才斬殺廣濟的那道劍氣,便是他的先天劍氣。先天劍氣幾乎沒有任何弱點,修至圓滿,有望在我之前斬出一條成仙路。”

“你真要和他打嗎?”

許平面色平靜,沒有說話。

不用說了,自己打不過他,

白玦的提示很明顯了,假如我不想和他打架,就必須有足夠的籌碼,而我手上唯一的籌碼,就是仙草,她想借這個機會,套我的底,看我到底從鳳鳴山上,拿下了多少仙草。

可她不知道,我?guī)缀醺钔炅锁P鳴山的仙草,就算每天當飯吃,這些仙草在他死之前都吃不完。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我要透多少底給她?

結(jié)界落下,呂生已經(jīng)拔劍出鞘,豎起了手中的太乙神劍,劍光凝聚成神芒,如虛似幻,帶來無限的威壓。

從他的視角看來,許平身上的氣息深沉內(nèi)斂,甚至比自己還要圓潤幾分,所以他必須拔劍出鞘,以示尊重。

劍氣霎時間脫體而出,充盈滿整個結(jié)界。

許平手放在乾坤袋上似乎在摩挲著什么法寶,突然被縱橫的劍氣撞了個趔趄,手一抖,乾坤袋好巧不巧掉在了地上,其中無數(shù)花草,灑落一地。

無數(shù)種草木之香,混合成一種令人聞之暈眩的味道,瞬間便彌散開來。

滿地仙草,上面有各色花朵,紅色,黃色,綠色,紫色,藍色……每一株上面,都掛著青翠欲滴的露珠。

呂生聞到異香,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吞了口口水,拔劍的動作遲緩了幾分。

“這味道,是什么?”

他打眼一看,就再也挪不開視線。

“駐顏花,靈明神草?等等,那是什么?”

“不死草?”

那寥寥三株混在一堆仙草里的金色花朵,分外扎眼。

這和尚到底什么來頭,隨身帶著這么多仙草,粗看過去,至少有兩三百株,都是不同的仙草。

呂生看著堆滿一地的仙草,眼神都變得澄澈了起來。

“遭了,我乾坤袋被你劍氣劃破了,東西都掉出來了。”

許平大喊一聲,神色慌張溢于言表,彎腰拿起乾坤袋,要將掉落在地的仙草都撿起來,神色之間帶著些許慌張,似乎自己不小心,將家底都泄露了出來。

但一心急,勢必就會出錯,一道靈光閃過,他竟然只收進去了一半仙草,其余一半,還留在地上,分成兩次,才堪堪撿完,但異香,依然縈繞在結(jié)界之中。

“哎。”

許平嘆了口氣,呂生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面前,不過懷抱雙劍,以示友好。

他收攏了一身的劍氣,神色倨傲但難掩眼中驚訝之色:“你是哪宗大寺的傳人?不死草這等神藥你竟然有那么多。”

呂生攤開手掌,往空氣中抓了一把。

三株,已經(jīng)很夸張了。

不死草到底有多珍貴?也許只有許平自己意識不到,因為他之前隨手就丟給了圓海三朵,作為他出手救治柳環(huán)的報酬。

以駐顏花為例,大奉國師白淑志搜羅天下仙種,種植了九朵,但一朵不死草都沒有種。

因為她手上,只有一株脫離了土壤的半熟不死草,她不敢種,怕把它種死。

白淑志在評定天下仙草榜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不死草不在榜單之上,因為它只有單獨一株,就可以列出一個榜單!?

就好像她評定天驕榜的時候,沒有將自己的八弟子列在其上,因為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和這大奉的天驕競爭。

她的存在,就是天驕的定義。

當然,這些事許平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也意識到了不死草的珍貴。

呂生既然問了,許平也不好裝作沒聽見,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道:“是我從山上帶下來的仙草。”

“你有不死草?”

許平癟著嘴,忍住嘴角的抽搐笑容,,這話他已經(jīng)聽白玦說過一次,他就是在等這句話。

“呂施主,你也知道不死草極其珍貴,可活死人,生白骨……”

剩下的話他還沒說,就被呂生打斷。

“我不是想要,不是,我們能不能換個賭注。”

他舌頭好似打了個結(jié),好不容易才捋順。

剛才一瞬間,呂生竟然產(chǎn)生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殺掉濟公,然后搶走他的乾坤袋,里面所有的仙草就全部歸自己了。

但隨后他便想到白玦就在這里,看著自己和濟公斗法。

說好了點到即止,結(jié)果自己當著裁判的面把對手殺了,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也許在遇到國師之前,自己會如此行事,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但遇到國師之后,他慢慢發(fā)現(xiàn),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可以通過殺人解決的,自己作為萬劍宗的大弟子,至少要維護自己宗門的體面,不能再肆意妄為。

“換個賭注?”許平疑惑道,“換個什么賭注?”

“加注。我要是輸了,就將太乙神劍贈與你,我要是贏了,呂松歸我,你再給我一株不死草。”

呂生說道,還是那番不容置疑的口吻。

逼味兒太濃了,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特么才不會在這兒跟你演戲,早把你一巴掌拍飛了。

許平按捺住想要一巴掌拍過去的沖動,笑道:“一株不死草而已,呂生兄與我一見如故,便是送你又如何?”

說完,他便手掌一翻,遞出一根金色的仙草,花蕾上的露水順著指尖淌落。

“這株不死草,送給你了。”

呂生穩(wěn)穩(wěn)接住,眼神有些迷茫,這一切似乎進展的有些過于順利了。

主要這哥們兒實在太實誠了,一點兒心計都沒有了,許平都有些不好意思騙他了。

“可,可,可我們還要斗法,我收了你的東西,就不好意思再對你出手了。”呂生拿著不死草,再也沒有了那股老子天下第一的逼勁兒,眼神之中只有迷茫。

為什么斗法,變成了這樣?

我明明……

“我這里還有一些其他的仙草,都是不值錢的,也送你幾株吧。”許平手腕一翻,又拿出了幾株仙草,只有靈明神草和荊棘薔薇兩種。

異香混合在一起,呂生又很不爭氣地吞咽了兩口口水。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如果是這樣,自己真的不好意思再找濟公的麻煩了。

“不行吧?”說著,他便伸出手,接過了仙草,隨后嘴角抽出了兩下,“既然如此,這斗法,就算,就算我倆平局?”

“平局?我們還沒打呢?”許平有些“懵”,驚訝道,“你,你不想和我打了嗎?”

“既然輸贏都是呂松要拜呂生為師,那還打什么?”白玦適時插入對話之中,揶揄道,“還以為你們會打起來,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結(jié)果。”

“沒想到。”呂生重復了一遍,感覺心跳的很快。

不死草,那可是不死草。

有了它,幾乎等于多了一條命!?

“平局,恐怕對濟公有點不公平吧?”白玦繼續(xù)說道,“這不死草之中的生命活力,既能活死人,也能毒死仙人,加入他用不死草來對付你,你恐怕已經(jīng)死了。”

呂生看著白玦,正色道:“怪不得濟公要約法三章,不能斗生打死,原來是手握不死草這樣的神物。是我輸了,愿賭服輸,神劍不能送給你,呂松這弟子,我就不收了。”

“誒,我說過了,不論輸贏,呂松都是你的弟子。”許平笑道,“你忘了嗎?”

“不曾忘記,只是……”呂生肯定不會將太乙神劍送人,此等至寶與他心血相系,“只是我與你相斗,并不會輸給你,只是看在白玦仙子的情分上,才認輸。”

“先前一切都不算,我和你再打一場?!”

許平愣住了,這劇情走向不對啊。

拿了我的東西還要虐我?

“這樣吧,呂生,我本就不想和你打,你我之間沒必要分出個死活,你答應我一個請求,我便認輸如何?出去之后,我便說我輸給了你。”

許平?jīng)Q定后退一步。

“什么請求?”

呂生連忙問道,有白玦仙子作證,絕不是自己威脅他,他才愿意讓步的。

“你殺了廣濟,但廣濟的恩怨畢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因為一些事情,需要在幽州城逗留一段時間,這段日子里,我想請你做靈隱寺的名譽長老。”

“就這么簡單?這有何難?剛好我聽聞幽州城民風淳樸,也想在城中居住幾日。”呂生說道。

至于這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好,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許平伸出手掌,兩人擊掌。

片刻之后,白玦解除了結(jié)界。

她收攏微笑,轉(zhuǎn)過身來背對呂生,拇指和食指扣在了一起,給許平比了一個數(shù)字。

“三株?”

許平抿著嘴,不應該啊,這女子貪心的很,不可能只要這么點仙草才對。

“是三成。”白玦露出了惡作劇成功一般的笑容。

許平咬著牙,一臉憤然:“白玦,你不要欺人太甚。”

“若你要和呂生做過一場,我自然不會阻攔于你。”

“你……好好好,”許平吃了“啞巴虧”,敢怒不敢言。

說到底,還是自己打不過呂生,只能出此下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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