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氣依舊明媚。

清大北廣場上，人潮擁擠，就連附近的樹上都扒滿了人。

昨天選拔會結束后，白嶼提出的五個科研題目，像是魅魔圍繞在學者們心中。

在學校論壇里，不少人發帖，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只等著明日大會上，看白教授如何哭著求自己去他實驗室了。

所以，一開始廣場上聚集的人們比昨天更加熱情。

可如今，選拔會已經進行五分之二。

工程技術和計算機學科的審稿相繼結束，竟連一個被選上的稿子都沒有。

也就是說，工程技術和計算機專業人才都沒有進入白教授法眼。

剛開始，有些學者不愿意接受事實，在臺下大喊大叫。

“白教授是不是搞錯了，你再重新審一遍呢。”

“不可能啊，我做出來后，我們導師都說好。”

“這個白教授有眼無珠，不識我這種大才。”

.......

直到白嶼在大屏幕上放映出真正的答案后，所有人才閉上嘴巴。

再一對比自己做的論文，才發現問題是那么多。

意識到錯誤的學者們，開始對著正確答案，陷入沉思。

而還沒開始考核的人們，又因為前人失利，變得緊張不安。

現場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只有零零碎碎的討論聲響起，和選拔會剛開始的熱鬧天差地別。

現在正在進行的是數學學科審稿。

數學的題目很簡單，一道特殊函數求解。

這道題在場的學者大部分都會做，甚至得到答案的方法還不止一種。

只用利用目前已有的一些算法，一步步驗算下去即可。

讓這題難度直線上升的是白嶼提出的要求。

[不得使用目前已知的任何公式，可自行優化公式或自創算法。]

這一要求，直接把學者們難住了。

要是多給他們點時間或許可以試試，但一天時間哪來得及。

講臺上，白嶼看著電腦里的稿件，頭皮發麻。

他即使被這些學者們喂了半天“屎”，但現在看著郵箱里新投遞過來的稿件，依舊覺得心驚。

“太離譜了。”白嶼小聲吐槽。

“只是論證函數而已，這人使用的算法數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破解黎曼猜想。”

“這個更恐怖，覺得我放這個題目是想考她逆向思維？直接答案給我寫個1+1＝2，答案最后還跟著個顏文字【(っ?з??????】”

“還有這個......算了。”白嶼咬著牙將這些郵件拖進回收站。

現在真切認識夏國最頂尖院校學者的水平后，他感覺自己給周平先生承諾的計劃，成功率說的有些高了。

耐住性子，白嶼點開下一封郵件。

投稿學校是一所211大學。

這些大學也是有被邀請的，只是相比夏大和清大這種世界知名大學，投稿名額有限。

這篇題目很有趣，《由氣球漂浮推測線性微分》。

白嶼點開郵件，里面的內容并沒有多長。

[氣球不受約束的懸浮在空中，它形狀的第一個近似值，可使用規定平均曲率方程。]

[當氣球被限制在盒子內，會根據它是否壓在墻上而不同，從而使用強烈非線性偏微分方程。]

[由此引發了我將傳統偏微分方程邏輯引入該函數變量中，只是得到答案有些麻煩，我現在還沒算出來。]

再下面是沒有算完的解析公式。

“好完美的想象力！這種處理方式即使未來都沒有出現過，雖然有些瑕疵，但想象力驚人。”

白嶼越看越滿意，這個解答方案白嶼都沒看過。

數學是所有專業的粘合劑，白嶼不需要知識多淵博的大佬，他需要的是充滿想象力的人才。

而這人，正是他想要的。

想到這里，白嶼拿起話筒說道：“請問夏工大學的陶芷卿在嗎？”

壓抑的氣氛被白嶼聲音打破。

人們看到白教授終于沒有黑著臉，他們自己心情也輕松了些。

一番討論后，人群看向最右側的那個大學方陣。

白嶼目光也順著他們視線挪了過去。

此時那個大學方陣已一片喧鬧。

接著白嶼看到兩個人影從隊列中走出。

當他們離近后，白嶼才看清來人模樣。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者，看樣子是這次學校的帶頭人。

老學者身后跟著一位扎著馬尾的女生。

女生身高并不高，估摸著就一米六不到，她將自己臉蛋藏在老學者身后，大大的眼睛此時透露著緊張。

白嶼親自迎了上去，先和老學者寒暄幾句后，看向女生：“你就是陶芷卿？”

“是我。”女孩依舊有些局促。

“你是怎么從氣球聯想到偏微分方程的？”

“我平時喜歡發呆，昨天發呆看到個氣球......雖然教授夸贊過了，但我不是沒算出來嗎？”

“不，這已經夠了。”

白嶼向著女生伸出手掌，“有沒興趣加入我的實驗室。”

“啊？！”陶芷卿被這突然邀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不愿意我也不會強迫。”見對方呆住，白嶼有些無奈。

“愿意！愿意！”陶芷卿看了眼身旁老者，見對方點頭后，對著白嶼瘋狂點頭。

然后。

“嗷...”

這個女生因為點頭力度太大，把脖子閃到了。

白嶼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這個數學天才有些呆萌啊。

“這是我電話，選拔會結束后，你直接來找我。”白嶼將一張白紙遞給夏芷卿，白紙上有一串電話號碼。

等白嶼重新走上臺后，夏芷卿依舊感覺有些不真實，看著手上捏著的普通紙張，又開始了發呆模式。

就這一張名片都算不上的紙，卻讓整個夏國學者們趨之如騖。

老學者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據內部消息，這個白教授可不簡單，這次機緣到了，你可得好好把握，為我校爭光嘍。”

...

審稿繼續進行，但再也沒有讓白嶼眼前一亮的方案了。

包括生物學亦是如此。

時間已經臨近黃昏，白嶼看了眼最后一堆郵件，對著話筒說道：“現在開始物理學科考核。”

人群中，聽到這話的張小斌心中一顫。

他咬著筆，盯著筆記本，雙眼充滿血絲。

還差一點，就差這一點了，但這里該如何解答！

怎么辦？

我必須把這題解出來！我不能讓白教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