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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李奇尼烏斯看好盧卡斯

蘇拉比任何人都明白掌握一支忠于自己的羅馬軍團的重要性。最近幾年的同盟者戰爭和亟待蘇拉解決的第一次米特拉達梯戰爭,使得蘇拉不僅認識到自己可以利用羅馬軍團在軍事上的勝利,為自己贏得巨大的政治資本,而且明白要拯救搖搖欲墜的共和國,羅馬軍團就是自己的最后救命稻草!

李奇尼烏斯作為蘇拉的心腹,自然明白有關軍營的話題一定會引起蘇拉大人的關心。每當蘇拉把注意力放在魯孚斯的元老院工作上的時候,李奇尼烏斯都不忘報告些軍營里的工作來吸引蘇拉的關注。

“蘇拉大人,就讓我麾下的凱利烏斯軍團長講述這個故事吧,這趣事可是發生在他第九軍團里的,我可不能搶了部下的表現機會!”李奇尼烏斯示意站在身后的凱利烏斯軍團長到蘇拉面前講述。

聰明的李奇尼烏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在蘇拉面前展示自己優秀部下的機會。對李奇尼烏斯來說,盡管蘇拉對他信任有加,但蘇拉身邊的魯孚斯和梅特路斯同樣分別在元老院和軍團事務上,能為蘇拉提供較大的幫助,他們可以說是蘇拉派的絕對的核心成員,他們之間也存在著看不見的競爭。

但如果李奇尼烏斯除了能將軍團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外還能在軍團里不斷為蘇拉發現人才的話,毫無疑問能不斷拔高他在蘇拉心目中的地位。趣事的主角就是李奇尼烏斯最近十分看好的人才——盧卡斯。

聽到李奇尼烏斯將軍把在蘇拉露臉的機會讓給自己,第九軍團長凱利烏斯心中感到十分激動與興奮。作為羅馬軍團里的高級軍官,小貴族出身的凱利烏斯卻是羅馬上層貴族里的邊緣人。說實話,在蘇拉沒有掌控羅馬以前,凱利烏斯根本沒有機會參加如此高規格的宴會,他這個人就從來沒有進入過上層貴族的眼里。

如今城頭變幻大王旗,因為蘇拉“清君側”“拯救羅馬共和國”的原因,羅馬軍團的將領地位暗地里獲得大大提升,最近兩天凱利烏斯收到宴會邀請的數量比他之前半輩子的數量都要多。但凱利烏斯依舊十分低調,不敢忘記聽從李奇尼烏斯將軍的命令,不敢忘記擁護蘇拉大人。

現在,同樣對李奇尼烏斯抱有感激之情的凱利烏斯軍團長,整理了下自己的托加,在周圍一眾同僚羨慕的目光下,快步走到蘇拉面前,謙遜地行禮并介紹自己:“晚上好,蘇拉大人,我是李奇尼烏斯將軍麾下的第九軍團軍團長凱利烏斯,十分感激蘇拉大人能夠邀請我們軍團貴族們參加如此豪華的晚宴。”

“晚上好,凱利烏斯軍團長。第九軍團,嗯,這個軍團我印象深刻,我記得在同盟者戰爭里你的第九軍團作戰十分勇猛,你麾下有不少百夫長犧牲在了沖殺路上,能夠戰勝意大利叛黨的軍團,你和你的士兵功不可沒啊!”蘇拉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拍了拍凱利烏斯軍團長的肩膀,像個朋友一般發自內心地夸獎凱利烏斯和他的軍團的功勞,然后又問道:“現在第九軍團長新補充的百夫長們和士兵們應該不會忘記他們前輩的勇武吧?”

“當然不會忘記,蘇拉大人,發生在我軍團的趣事的主角就是我麾下新任百夫長,他的名字叫盧卡斯。”凱利烏斯軍團長接著把盧卡斯連挑兩位百夫長,甚至揚言要挑戰第一百夫長的事件娓娓道來,其中不乏參雜著他自己故意添加的夸張情節,總之先讓故事精彩起來再說。當然凱利烏斯軍團長沒有過多描述巴庫魯斯和利米烏斯的無能,畢竟不能在這么多的貴族,還有李奇尼烏斯將軍和蘇拉大人面前,暴露出自己麾下會有如此差勁的百夫長。

這下就連李奇尼烏斯也沒想到,他一直以為的一向專注于軍團事務,不善言辭的凱利烏斯,竟然能將一場小小的戰斗講得生動有趣,精彩萬分起來。

看著其貌不揚的凱利烏斯侃侃而談,周圍的眾人都被他的故事所吸引,李奇尼烏斯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道:“看來凱利烏斯這個家伙更適合當個作家和演說家,而不是個軍團長。如果他將來投身政治,他的演說說不定會幫他吸引到一大批元老的喜愛。”

蘇拉同樣被凱利烏斯的故事演說所吸引,對于盧卡斯這個名字蘇拉覺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聽到過,簡單回憶了一下,他很快想到盧卡斯是誰了,畢竟距離夜戰羅馬城也就過了兩天。

等凱利烏斯結束他的演說表演,成功引起周圍蘇拉黨的貴族們的熱烈討論的時候,蘇拉對著凱利烏斯問道:“這個盧卡斯是不是夜襲羅馬城戰斗中兩次破壞馬略軍隊防守的那個士兵?他什么時候晉升百夫長了?”

凱利烏斯這時還在為同僚貴族們稱贊自己的完美演說而暗暗竊喜,一時間沒聽清楚剛才蘇拉問出的兩個問題。

這時一旁的李奇尼烏斯及時替凱利烏斯解圍,對蘇拉回答道:“是的,就是他。因為他百人隊的百夫長在那場戰斗后戰死,百夫長位子空了下來,而作為副百夫長的盧卡斯那晚的功勞確實不小,所以我和凱利烏斯軍團長一致同意讓盧卡斯接任百夫長一職。”

李奇尼烏斯自然不會讓凱利烏斯繼續在蘇拉面前表現,給他一次機會已經不錯了,可不能讓他產生能替代自己的想法。時刻提醒屬下誰才是上位者,這是一個領導者應該具備的意識和能力。

而且在李奇尼烏斯看來,凱利烏斯今晚必定在蘇拉心里會留下足夠多的印象,他已經完成了自己對他的期望。現在他已經可以退場,回去經營自己的小圈子了。

李奇尼烏斯也沒有將盧西烏斯失蹤的事講出來,而是說戰死了,主要是因為百夫長在戰場上失蹤確實可以劃入死亡名單里,而且事后也在那處豪宅里發現了疑似盧西烏斯被燒焦的尸體。兩天后得知這個結果的李奇尼烏斯完全沒有聯想到會是盧卡斯動的手,如今又有盧卡斯大發神威表現,他更不會關心這個前百夫長了。

蘇拉原本已經忘記這個當時被自己稱贊的盧卡斯這個士兵了,沒想到能在自己家了宴會里又一次聽到這個士兵的名字,不由得對這名士兵感到一絲絲好奇起來。

在聽到是李奇尼烏斯和凱利烏斯都認可盧卡斯的能力從而將他提拔為百夫長,即便蘇拉在心里并不贊成如此隨便地把新兵晉升為百夫長,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批評他們的決定。

況且這個盧卡斯看來確確實實在眾多羅馬士兵面前擊敗兩個百夫長,雖然過程應該不會像凱利烏斯講得那樣精彩,但也足夠說明李奇尼烏斯和凱利烏斯的慧眼識人,這已經能夠堵住軍團士兵里不滿的人的嘴了。

“看來你和凱利烏斯軍團長都看好這個年輕人?”蘇拉笑著向李奇尼烏斯問道。

“原本我和凱利烏斯只是打算先把盧卡斯放在百夫長的位子上看看,現在盧卡斯的表現已經說明他不僅在指揮作戰上有點天賦,而且個人武力上也不遜色任何其他百夫長。這個結果對我和凱利烏斯來說確實是收益大于風險了。”李奇尼烏斯搖晃著酒杯得意地說道:“所以我現在很看好盧卡斯,將來說不定他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呢!而且東方的戰爭可不簡單啊!軍團里正需要像盧卡斯這樣勇猛的百夫長身先士卒!而且盧卡斯肯定不會忘記是我先力排眾議將他提為百夫長,他對軍團以及蘇拉大人你的忠心肯定是不用懷疑的!”

蘇拉看著李奇尼烏斯興高采烈的樣子,知道這是他是在為自己從軍團里發掘出一位有能力的百夫長而開心。蘇拉心里同樣對李奇尼烏斯不停地在軍團里發掘新鮮血液感到滿意,認為李奇尼烏斯別看平時給人一種不如梅特路斯靠譜的樣子,對于軍團事務實際上也是十分上心的。即便他還是認為盧卡斯年紀太小,不應該這么快被提拔為百夫長。

喝了口葡萄酒的蘇拉想到現在自己面對各種困難,如履薄冰的樣子,突然羨慕起盧卡斯能夠通過殺雞駭猴來樹立百夫長威嚴,他不禁在心里問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老了,不如年輕的時候那么殺伐果斷了嘛?”但又轉念搖了搖頭,認為兩件事情不可同日而語,

蘇拉環顧宴會四周的貴族和元老,又想起還被關押在牢里的大批貴族和元老,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說:“先和這些人妥協,等我將改革推行下去,穩定了羅馬局勢,我就在任期結束前帶兵到東方去,徹底結束掉對本都王的戰爭!到時候我再回頭全力解決羅馬的內政問題!”

蘇拉整理好心情,重新充滿斗志地離開自己的軍團貴族們,繼續他安撫其他各個派系貴族們的計劃。隨著各個派系貴族們的走動,宴會的氣氛也逐步進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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