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人作祟
- 重回2009年,以特種養殖翻身
- 貓不是虎
- 4803字
- 2023-12-11 14:00:00
兩臺拖車拉著鉤機慢慢開進了總部蛇場,譚哥戴著紅色安全帽,指揮著鉤機小心的下了車,然后轟鳴聲起,鉤機開始拆除總部蛇場才使用幾年的蛇房。
這一決定是陳子牧做出的,他對比了三個蛇場的蛇舍大小,發現同樣的數量下,面積越大肉蛇的質量越好。于是陳子牧毫不猶豫的再次對總部蛇房進行改建。
沒有人質疑陳子牧的決定,不僅僅是因為陳子牧是蛇場的老板,更因為他在養殖方向上做出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錯過。
譚哥打心眼里佩服陳子牧,一旦下定決心,幾十萬的蛇房說拆除就拆除,根本看不出一點心疼和猶豫的痕跡。
“折騰蛇房做什么?難道這些蛇房就不能產出利潤了?或許是這些年他賺得多了吧?”譚哥心里猜測道。
譚哥猜的不錯,但他還是不明白陳子牧為何會如此折騰的深層原因。
只有譚秦香明白陳子牧的用意,她不止一次的聽到陳子牧說要建立養蛇的養殖行業標準,就像養豬養雞一樣。本來她以為陳子牧只是說說而已,但直到今天,譚秦香才確定陳子牧的確有志氣干一番大事業。
陳子牧和譚哥蹲在一起,在溝通拆除蛇房的事,他計劃在春節前把新的蛇舍建好。譚哥抽著煙,沒有給出明確的日期,只說材料到了蛇房很快就能建好。
既然譚哥這樣說了,陳子牧也不再催促,趁著還沒有過年,他拿上打聽來的準備資料,騎著電車慢悠悠的去了鄉里。
當陳子牧到了鄉里,路過一棟天地樓時,里面有人輕咦一聲。
“阿財,去看看剛才騎電車過去的那個年輕仔,要去哪里辦什么事。”有人低聲說道。天地樓里隨即走出一個染著黃發,左耳垂打著一個耳釘的青年,快步跟上陳子牧。
臨近年底,市場綜合辦的人不少。陳子牧停好電車,推開大廳的玻璃門,找了個空位坐下等候。不一會兒,一個染著黃發的青年坐在了陳子牧的對面,陳子牧掃了一眼來人,然后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飛哥,他在綜合辦,估計是要辦證開公司。”天地樓門面里,飛哥喝了一口熱茶,看著手機上的信息。他冷冷一笑,隨即翻出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讓你小子吃點苦頭也好,才懂得怎么做人。”飛哥哼的一聲,自信的笑道。
陳子牧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輪到自己。他走到柜臺前,把資料都遞了過去。不想里面的工作人員只是掃了一眼資料,便把資料推了回來說道:“現在快到年底了,不接開公司的單。要不明年過完元宵后再來辦吧。”
“哦,哦。”陳子牧聞言一愣,但想到現在的確是年底了,他沒有起疑拿回資料道了謝后起身走了。
陳子牧有些郁悶的拿著資料出了大廳,騎著電車慢悠悠的走了。黃毛青年從大廳里出來,看著陳子牧的背影冷笑一聲,轉身回到了天地樓。
總部的新蛇房還是沒能在春節前建好,但譚哥保證最多還需要一個星期就可以全部弄好。
接連兩件事沒能做到,陳子牧也沒有往心里去,索性提前給眾人放了假。
陳子牧提前半個多月回到了家,父母很高興,畢竟去年陳子牧在家的時間就短。
回了家的陳子牧像個資深宅男,每天深居簡出,除了買菜外其他時間根本就不出門。
年二十七,陳強開著越野車送來了禮品。譚秦香也隨車而來,陳子牧非常高興,熱烈的擁抱了她好一會兒。
“牧哥,你什么時候回去?”送完禮品,譚秦香眼含不舍的低聲問道。
“過完初七,馬上上去。”陳子牧在譚秦香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笑道。
目送越野車離開,陳子牧也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微微嘆口氣,心道:“阿香,等你到了二十二歲,我便帶你去見見我的父母!”
大年初一,陰雨綿綿,不復過去幾年陽光明媚的日子。
陳子牧縮在被窩里,和譚秦香小聲的說著話。二人聊了好久,譚秦香才戀戀不舍的關了視頻。
大年初三的清晨,天空中依舊飄著細雨。
譚秦香穿好衣裳,打開屋門透一口氣。一個白色的身影竄進屋里,圍在她的腳邊不斷游走。
“小白。”譚秦香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彎腰摸了摸土松的腦袋,然后走出大門,站在走廊望著細雨紛飛的天空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后,譚秦香才下了樓,打開一樓樓梯的鐵門。鐵門外,大黃慵懶的躺在窩里,聽見動靜它抬頭看了一眼譚秦香,又接著睡去。四眼鐵包金從窩里鉆出來,上前嗅了嗅譚秦香的鞋背,便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外面的細雨發呆。
“旺財,平日里都是你陪牧哥去巡房,今天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巡房嗎?”譚秦香蹲下來摸著四眼鐵包金的腦袋輕聲問道。
旺財似乎聽懂了譚秦香的話,它站起來抖了抖身子,還輕輕的叫了一聲。
譚秦香頓時喜笑顏開,亦站起身來笑道:“走,旺財!”說完,譚秦香便冒雨走了出去,旺財隨即小跑出去,走在了譚秦香的身前。
有了旺財相伴,譚秦香巡起房來也不覺得枯燥了。往日巡一遍蛇場需要一個半小時,今天她只用了一個小時便走完了。
當譚秦香鎖好最后一間蛇房的門口,轉身想要叫上旺財回去時,旺財忽的興奮的吼叫一聲,邁開四肢沖了出去。
“旺財!”譚秦香吃了一驚,慌忙追出去想要叫住旺財,卻看到蛇場大門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旺財正圍在他的腳邊激動的搖著尾巴。
“牧哥?”譚秦香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陳子牧,她忽的大叫一聲朝他沖了過去。
陳子牧臉上掛在淡淡的笑容,一把將沖過來的譚秦香摟在懷里。
“牧哥!”譚秦香把頭埋進陳子牧的胸口,淚水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傻瓜。”陳子牧為譚秦香拂去秀發上的雨水,溫柔的笑道,“回屋去吧,淋雨感冒了不好。”
陳子牧的突然回來,讓譚秦香喜出望外,整個人都煥發了精神。兩人整天膩歪在一起,反正現在蛇場就他們兩個人。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晃年便過完了。元宵節一過,陳子牧便拿著資料,再次來到鄉里的市場綜合辦,想要注冊一個公司。
接待陳子牧的依舊是上次那個柜員,她拿過陳子牧遞交的資料,迅速的翻看了一遍后,然后熱情的指出陳子牧所提交的資料不全,需要他補全后再來。
陳子牧覺得有些意外,畢竟這些資料他是從官網上查到了。但既然人家這么說了,陳子牧心想可能新年有新的要求,便拿回資料起身離去。
過了一個多星期后,陳子牧補齊了資料,再次信心滿滿的前往市場綜合辦。
這一次接待陳子牧的是另一個柜員,她拿過陳子牧的資料,當翻到他的身份證復印件時扭頭問道:“你不是本地戶口?”
“有什么問題嗎?”陳子牧心里一驚,疑惑的問道。
“問題很大,你不是本地的戶口,是不能以你的名義開公司的。”柜員搖頭說道。
“有這個規定?”陳子牧盯著柜員狐疑的問道。
“當然有。”柜員淡漠的說道,卻并沒有說明這個規定的出處。
“哦。”陳子牧沒有再問也沒有生氣,他平靜的拿回資料,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久之后,正在天地樓喝茶的飛哥收到一條信息,他點開手機一看,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回到第二分場,陳子牧把資料往桌上隨意的一丟,然后躺在躺椅上思索是誰在背后搗鬼。
“牧哥,今天去還沒能辦得執照?”譚秦香推門而入,瞧見資料散落在桌上,她不禁訝異的問道。
“有人在背后給我穿小鞋呢!”陳子牧把三次去辦執照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譚秦香的眉頭頓時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可能不給牧哥你辦執照的,不然那個養牛場怎么下來的執照?”譚秦香躺在陳子牧的懷里說道。
聞著譚秦香的秀發散發的淡淡香氣,陳子牧郁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枕著她的腦袋目光閃動的說道:“會是誰呢?”
“要不要讓三叔或者譚哥去打聽一下?”譚秦香歪著腦袋問道。
“不行。”陳子牧搖頭道,“三叔雖然是村長,但不是體制內的人。譚哥身份特殊,更不能讓他出面。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背后搗鬼的人不一定的體制內的人。”
“那該怎么辦?”譚秦香皺著眉頭問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對付不了那個搗鬼的人,但要對付綜合辦,還是有些容易的。”陳子牧眼中露出一絲精光說道。
“你有辦法啦?”譚秦香看到陳子牧的臉色,不由驚喜的問道。
“嗯。”陳子牧點點頭,然后在譚秦香耳邊嘀咕了幾分鐘。
譚秦香聽完,吃驚的坐直了身子,打量著陳子牧嘆道:“你怎么懂得那么多?明明就大我幾歲而已。”
陳子牧哈哈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第二天,陳子牧給陳科長去了電話,他把自己遇到的辦證難的事說了。陳科長很是生氣,他已經把陳子牧的蛇場作為典型寫進了自己的報告中。若是陳子牧因為此事而把蛇場遷走,那他的臉往哪里擱。
“小老弟,這個事你不要擔心!我去找他們的上級領導來處理!”陳科長氣呼呼的說道。
“陳叔,這件事您不要直接去找他們領導,我倒有個方法,您看怎么樣?”陳子牧隨即在電話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錯,你考慮得很周到,那就按照你的辦法來。”陳科長在聽完陳子牧的想法后沉思了一會說道。
陳子牧和陳科長約了個時間后,便掛掉了電話,躺在躺椅上喃喃自語:“哼,既然耍我,那我就要你付出一點代價。”
三天后,譚秦香開著越野車,把陳子牧送到了市場綜合辦的門口。這一回同行的,還有改頭換面的陳科長。
但見陳科長戴著一頂有些破爛的草帽,上衣是一件青色的風衣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襯衫,下身一條西裝褲,腳上還穿著沾有泥巴的水鞋,活脫脫一個本地農民的打扮。
陳子牧叮囑譚秦香幾句,便和陳科長一起下了車,走進了市場綜合辦大廳。
接待陳子牧的依舊是上次那個柜員,她先是狐疑的打量了一番站在陳子牧身旁的陳科長,然后連資料都沒有看就說道:“上次我不是說過了嘛,你不是本地人,是不能在本地開公司的。”
“為什么啊?那么多人都能開,就像那個養牛場,聽說是招商進來的,難道它也沒有執照?”陳子牧佯裝不解的問道。
“那個是鄉里特批的企業,你這個還達不到鄉里的標準。”柜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陳子牧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陳科長用手在他背后點了點,他當即會意,沉默的起身就走。
出了大廳,陳子牧剛想和陳科長說話,不料陳科長卻以目示意他不要說話。陳子牧心中疑惑,但陳科長所做必有他的道理。
直到上了越野車后,陳科長才摘下草帽低聲說道:“剛才有人在盯著我們!”
“什么?”陳子牧聞言大吃一驚。
“錯不了。你陳叔我當年打越南的時候,是個偵察兵。”陳科長有些得意的說道。
“沒想到陳科長還有這段光榮的歷史,佩服佩服!”陳子牧聽到陳科長居然是個老兵,不由敬佩的說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說回剛才,出門的時候有個染著黃發的男子似乎對我們很感興趣。”陳科長壓低聲音說道。
“染著黃發的男子?”陳子牧眉頭一皺,“他的耳朵是不是打了一個耳釘?”
“應該是。”陳科長想了片刻點頭道。
“牧哥怎么了,你認得那個人?”開車的譚秦香詫異的問道。
“第一次我來辦執照的時候,他坐在我的對面。我以為他也是來辦事的,現在想想原來他是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的。”陳子牧目光閃動沉聲道。
“你好好想想得罪過什么人。”陳科長從襯衫的口袋里摸出一個打火機大小的東西,“里面的視頻你就按計劃投給電視臺,現在市里正在狠抓作風,我想有人很有興趣的。”
陳子牧點點頭,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反而問起了陳科長當年打仗的事。陳科長對此興致很高,一路興致勃勃的說了好多戰場上的趣事。
送完陳科長,陳子牧也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和譚秦香在市里找了一家飯店,美美的吃了一回。
回到第二分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陳海早就餓了,一直眼巴巴的等著陳子牧二人回來。
“阿海,餓了吧?不好意思,回來晚了。看,這是我帶回來的晚餐。”陳子牧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招呼陳海過來吃飯。
陳海嘿嘿笑著跑過來,把袋子里的幾個白色盒飯都拿了出來,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陳子牧則泡了壺茶,坐在桌邊和陳海閑聊起來。
“阿海,你的邊牧呢?”陳子牧喝了一口茶笑道。
聽到陳子牧提起自己的狗,陳海立即放下筷子,扭頭沖一樓喊了一聲。一只邊牧瞬間從暗處跑了出來,站在陳海的身旁搖著尾巴。
陳子牧見狀有些愣神,他沒想到陳海能把狗養得那么好,而且還是狗界智商了得的邊牧。
“阿海,好厲害啊!”陳子牧朝陳海豎了個大拇指贊道。陳海有些害羞,低著頭撓著腦袋。
“誒,不要害羞。我說厲害,就是厲害。”陳子牧微微一笑,然后指著盒飯笑道,“飯菜要涼了,快吃吧。”
“誒誒。”陳海連忙點頭,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陳海便把飯菜都吃個精光,他把飯盒都收進袋子,朝陳子牧憨笑道:“老大我去洗澡了,然后再查房。”
“不了,今天我來吧。”陳子牧笑道。
陳海聞言,驚愕的看著陳子牧。陳子牧揮手道:“怎么連老大的話都不聽啦?”陳海這才連連點頭,召喚著邊牧離去。
“每個人都有社交需求,即使他,”陳子牧拿著杯子的手停在半空,看著頭頂的白熾燈接著說道,“即使他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