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人的承諾
- 重回2009年,以特種養殖翻身
- 貓不是虎
- 4011字
- 2023-11-27 14:00:00
“板材不夠?僅夠起房子嗎?行吧,先買回來,把房子建起來后再說。”陳子牧掛掉譚秦香的電話,摸著下巴站在窗口前,望著墻外的藍天陷入了思索。
不一會兒,貨車拉回一車板材。只聽得噔噔樓梯聲響,陳子牧的房門被人推開,譚秦香火急火燎的跑進來說道:“陳哥,鄉里板材不夠,要不要去市里面拉?”
“先把房子建起來再看。關于蛇舍,你去找下陳強,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陳子牧把一杯水遞給譚秦香笑道。
“好!”譚秦香接過水杯,將水一飲而盡又急匆匆的走了。
陳強得知譚秦香找自己,急忙忙從雞舍里出來,跑到她面前笑道:“阿香姐,你找我什么事?”
“這些板材要建蛇房,陳哥說你知道怎么弄蛇舍。”譚秦香將一縷秀發捋過耳朵說道。
“弄蛇舍?”陳強眨著眼睛愣了一下,忽然他一拍腦袋笑道,“原來如此,我懂了。阿香姐,你等一下我。”說完,陳強急匆匆跑了,再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卷尺。
“走,先量一下尺寸再建房子。”陳強嘿嘿笑道。
很快陳強便量好了尺寸,然后讓等候在一旁的工人們開始施工。工人們都是老熟人,搭建板房是輕車熟路。與此同時,陳強又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不久幾輛三馬車裝著鋼材駛進了蛇場。
“阿香姐,給我一張紙和筆。”陳強朝譚秦香笑道。譚秦香隨即從筆記本里撕下一頁紙,又將手里的筆遞給他。
陳強拿起筆在紙上畫了起來,不一會兒把紙交到譚秦香手上說道:“阿香姐,你去鄉里找人去做這樣的蚊帳回來。蚊帳盡量用厚一點的那種。”
“好,這里你就盯著點。”譚秦香看了一眼手里的紙,叮囑一句轉身就走了。
新的板房建設得很快,畢竟地基早就做好了,只需要工人按照圖紙裝好即可。兩個焊接師傅也開始切割鋼板,只待板房建好馬上進去焊接。
房間里陳子牧也算好了要買多少錢的蛇,他拿起手機就打給賀老板。
電話里賀老板很是驚訝:“陳總,你怎么還要買蛇啊?”
陳子牧笑道:“蛇舍沒有裝滿,我就難受嘛。”
賀老板半信半疑的說道:“是嗎?但我看陳總你好像也不像是那種全部身心都撲在賺錢事上的人啊。”
陳子牧佯裝怒道:“賀老板,別說有的沒的,我就想知道你還有沒有蛇賣的!”
聽到陳子牧的聲音變了,賀老板也不再說別的:“有,你想買的話,來之前和我說一聲。”
掛了賀老板的電話,陳子牧剛要倒杯茶喝一口,忽然看到門外陳淑萍探出了腦袋。
“淑萍,你怎么了?”陳子牧愣了一下,隨即招手讓她進來。
“我,我有個事想和堂哥你說。”陳淑萍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看看你,就不像你哥。有什么事就說,不要怕。”陳子牧笑道。
“那我就直說了。堂哥,蛇場能不能招一個廚師來做飯啊?”陳淑萍鼓起勇氣說道。
“是哦,我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陳子牧自責的拍了一下腦門,然后笑著對陳淑萍說道,“你今天來,莫非有人推薦了?”
“有是有,只是怕你不同意。”陳淑萍低聲說道。
“是誰?”陳子牧問道。
“一個朋友,剛從廚師學校畢業的。”陳淑萍說完,又補了一句,“他做菜很好吃的。”
“是嗎?”陳子牧摸著下巴想了想開口道,“你問下他什么時候有空過來做幾天飯菜看看,合適的話蛇場就請他。”
“好,多謝堂哥。”陳淑萍松了口氣。
兩天后,四間大板房便弄好了。其中兩間掛滿了蚊帳,陳強一一檢查過蚊帳確認沒有問題后,便帶著眾人布置起來。另外兩間則裝下了幾臺大冰柜,里面已經裝滿了蛇飼料。
陳子牧隨即聯系了賀老板,與他約定后天買蛇。才掛了電話,陳淑萍帶著她的廚師朋友來到了蛇場。陳子牧看著一個略微肥胖,和陳強年紀一般大的小青年,與他交談幾句便讓他做幾天飯菜試試。
藍色的商務車再一次停在了賀老板的蛇場門口,當賀老板興沖沖的坐進車子,卻沒有看到譚秦香的身影時,他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
陳子牧佯裝不知,隨意和賀老板攀談起來。陳強是心知肚明,暗道阿香姐怎么會看上你。
這一忙,便是大半個月連軸轉個不停。在賀老板的幫助下,蛇場竟也滿了大半,甚至連種蛇也有少量的補充。
“陳哥,今年我們蛇場的成本很高啊,一條蛇的成本比往年高了30%。”譚秦香抱著筆記本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是必然的,都在我的預料之內。但只要蛇價也在我的預料的話,那我們就還有得賺,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陳子牧淡定的說道,“現在死蛇還多嗎?”
“已經控制下來了,別說,你加入的那個協會真有東西。”譚秦香笑道。
“那就好。對了,新場地有眉目了嗎?”陳子牧忽的問道。
“沒有。別人一旦知道是我們去租,租金立馬翻倍。甚至是之前簽好的協議,也被撕毀了。”譚秦香眉頭微皺搖頭說道。
陳子牧聽了沒有生氣,這種事發生得很正常。他注視著窗外遠處綠油油的牧草,沉聲道:“租地的事還是要繼續,范圍可以擴大一點。”
“好,我再暗地里問問。”譚秦香點頭道。
“不,不要暗地里問了。”陳子牧搖頭道。
“啊,什么?”譚秦香愣住了。
“反正最后別人都知道是我們在租,既然如此,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宣傳出去。”陳子牧沉思片刻后說道,“我們也不必出去尋找,就在蛇場等,等人上門。”
“如果沒有人上門怎么辦?”譚秦香提出疑問。
“此地沒有,不代表別處沒有。”陳子牧嘿嘿笑了笑,說了一句令譚秦香感到莫名其妙的話,“機會只有一次,就看誰能坐上我們這條船了,否則呵呵。”
當蛇場想要租新場地的消息散發出去后,果然找上門的人不少,但大都被一張貼在大門口的告示給勸退了。也有人不信邪,進入蛇場詢問租金。
蛇場眾人早得到陳子牧的吩咐,自是眾口一詞。
眼看一個多月了,新場地的事還沒有眉目,譚秦香有些著急了。
“陳哥,都一個多月了,這個事還沒有定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做點讓步?”譚秦香趁著和陳子牧夜巡的時候,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怎么,你就沉不住氣啦?”陳子牧微微笑道,手中電筒從一間蛇舍的觀察窗照進去,看著里面的水律蛇因燈光的襲擾而竄逃。
“此事拖那么久了,我擔心耽誤了事。”譚秦香低聲說道。
“這個不能讓步,這是原則,是底線問題。否則就以那幫家伙的表現,到時候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陳子牧冷哼一聲,“我們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大不了我們賺錢少一點,也不能養刁了他們!”
“嗯,是我想的太少了。”譚秦香慚愧的說道。
“嘿嘿,沒事,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成長。”陳子牧嘿嘿笑道,“和人說人話,和鬼說鬼話。這是我這些年來得到的一個深刻的教訓。”
“能說說什么教訓嗎?”譚秦香忽的來了興趣。
“當年我和一個朋友租了個門面做生意,因為是那個地方第一家做這種生意的,所以生意是相當的紅火。開始幾個月我們賺了點錢,忽然有天房東找到了我們,說有人看中了他的門面,要出高價來租。”陳子牧一邊照蛇一邊低聲說道。
“然后呢?”譚秦香合上一扇門追問道。
“只怪當時年輕,不諳世事。被那個人這么一誑,便信了,然后我們就慌了,問他怎么辦。那個人演得一手好戲,為難的對我們說除非我們把租金提高,否則他也無能為力。”陳子牧嘆一口氣說道。
“你們就同意了?”譚秦香皺著眉頭說道。
“當時我們不懂這是房東的招數,而且當時的生意的確可以,我們舍不得,所以當場就同意了。此后那個老家伙又用了兩次這個招式,被我覺察后惱羞成怒要把我們趕走,最后是一地雞毛。”陳子牧自嘲的笑了一聲。
“沒想到陳哥你也經歷了不少坎坷。”譚秦香目光眨動,看著陳子牧的背影說道。
“不然你以為我的眼光是怎么鍛煉出來的?”陳子牧哈哈笑道。
“誒,什么時候我才能和陳哥一樣,看穿事物的本質呢?”譚秦香感慨的說道。
“多做,多看,多想。以你的天資,我想很快就會明白的。”陳子牧哈哈一笑,關上最后一件蛇舍的門口,“回去吧。”
又過了半個多月,已經沒有人來蛇場商討租地的事。所有幻想大賺一筆的人的愿望都落了空,蛇場根本就沒有再聯系他們。
不久一個人在夜晚悄悄上門,著實讓陳子牧吃了一驚。
“表叔,您怎么來了?我把陳海叫來。”陳子牧把表叔請進會客廳,為他倒了一杯茶水。
“不要叫他,我來是找你的。”表叔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聽說你要租地,所以我才過來的。”
“喔,是嗎?我的確想租一塊地。”陳子牧沒有感到意外的點頭道。
“我這塊地很符合你的蛇場要求。”表叔放下茶杯,從褲子口袋摸出一張紙,然后攤開放在桌面上。
陳子牧好奇的湊上前一看,驚訝的看到紙上畫著簡單的俯視圖,但各種標注不僅清晰,而且層次分明,讓人一看便知道這塊地的情況。
“好厲害!”陳子牧贊嘆道。
“呵呵,從部隊里學到的一些小玩意。”表叔微微笑道,“這塊地怎么樣?”
“的確很符合蛇場的要求,不僅是大小還是位置。”陳子牧點點頭,看著表叔沉聲道,“不過租金的事,蛇場也有自己的要求。”
“我當然了解。”表叔笑著擺擺手。
“那表叔您的意思是?”陳子牧有些吃不準表叔的想法。
“我要這個數。”表叔豎起右手食指淡淡的說道。
“一百萬?”陳子牧皺著眉頭問道。不想表叔哼笑一聲搖搖頭。
“那是多少?”陳子牧驚疑不定的看著表叔。
“一百塊。”表叔微微笑道。
“什么?”陳子牧大吃一驚,猛地站起來呆呆的看著表叔。
“怎么,堂堂一個大老板,連一百塊都給不起嗎?”表叔笑道。
“不,不是!表叔,您在開玩笑吧?”陳子牧疑惑的看著表叔。
“我沒有開玩笑。”表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的說道,“我有一個條件。”
“您說。”陳子牧目光閃動的說道。
“我的兒子,從今往后就交給你了。”表叔將茶水一口氣喝完淡淡的說道。
陳子牧聞言愣住了,他不明白為什么表叔如此信任自己,好一會兒他才摸著腦袋說道:“表叔,您怎么那么相信我呢?”
恰在這時,陳強的聲音從會客廳外響起:
“海哥,走咯,去看蛇了!”
“誒,誒。”不一會兒腳步聲匆匆響起,陳海拿著手電跑到陳強身旁。陳強哈哈一笑,摟著陳海的肩膀有說有笑的朝蛇房走去。
“只有在這里,我才感覺到我兒子是個正常人。”表叔放下茶杯,眼里有光芒閃動。
“好,我答應表叔。這輩子陳海我照顧定了,這是我的承諾,作為一個男人的承諾!”陳子牧正色說道。
“我相信你!”表叔猛地扭頭緊緊盯著陳子牧,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后伸出右手。
陳子牧不再多言,緊走幾步上前緊緊握住了表叔的手。
夜深了,表叔早已回去,陳子牧躺在床上難以入睡,他還想著表叔的話。
“想太多也沒用,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陳子牧吐出胸中濁氣,然后掃了一眼窗外朦朧月色,和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