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軍其實是個善良的人。
假如剛剛他彩票中了兩百萬,但朋友身患重病,需要一百萬治療,最后會剩下什么?
撒旦:兩百萬和一具尸體。
天使:一百萬和一個朋友。
上帝:相信你的良心會為你做出選擇。
高某人:六百萬和一具掏空器官并且配了陰婚的尸體。
……
他還在旅館樓下的廁所里洗了下手,最起碼要保證干凈吧。
這才走回房間。
羅賓遜和老霍梅羅正在大眼瞪小眼,聽到動靜時,統一轉過頭來,兩雙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
“我想現在沒有人能夠打擾我們做生意了,美國總統來,都得敲門。”高軍笑著開了個玩笑,“當然,除非告訴他這里有脫衣舞娘,或許他就會迫不及待的用C4炸開這個門。”
羅賓遜挪了挪屁股,“確定搞定了?”
高軍還故作思索了一番,“如果上帝能有空給她換個頭。”說著就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了,指著額頭,“我把自己從這里打進去,用的就是這把54式半自動手槍。”
他從褲子后掏出手槍,“模仿二戰期間前蘇聯的托卡列夫TT33手槍而來,發射模仿托卡列夫手槍彈的7.62×25毫米51式手槍彈,彈匣容量8發,有效射程50米。54式半自動手槍,也有著與TT-33同樣的性能,殺傷力十足,指揮官配槍,現在只要200美金一支。”
隨時隨地不能忘記自己推銷員的身份!
羅賓遜也被高軍這“跳脫”的性格給搞得一愣一愣的,殺了人后,表示的這么淡定?
TMD,這是悍匪呀!
羅賓遜的表情也情不自禁的凝重起來,眼神看著54式半自動手槍,搖搖頭,“200美金差不多一支突擊步槍的價格了。”
“這個綽號:黑星,意味著如果朝著星星射擊,也許都會將它打滅,哈哈哈,當然,這是一種夸張的手法,但突擊步槍和手槍的區別就是,后者更好的隱藏,暗殺更適合用這種,藏在西裝、衣袖,甚至是內褲中,掏出來射擊都很方便。”
“這個地方是有規矩的,里士滿家族也是講規矩的,對吧?”高軍看著對方,意味深長的來了這么一句,越是自己的地盤,越不能太過于囂張,要不然會引起地方喧囂。
羅賓遜是聰明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出來擔任“公關采購”的角色,“那先給我個20把用用,如果好用,我再繼續買。”
“當然可以。”高軍點點頭,從西裝內襯里掏出筆記本,寫上黑星20把,“其他的還有什么?”
“56式班用機槍:3把,56式沖鋒槍:11把…”羅賓遜對著照片選,比較含蓄,明顯想要先用用看。
畢竟,這個亞裔太沒有名頭了。
如果不是之前合作伙伴的運輸船在美國被查了,剛好其他家族對自家地盤也有些窺視,急需武器武裝,里士滿家族還真的不著急。
至于找美國軍方?
美國人跟羅梅羅政府合作,人家養的好好的一條狗,那么聽話,怎么可能重新再找個人扶持?
而且,薩爾瓦多十大家族?
說出去,也不怕笑話?
人家根本看不上這個生意。
幾萬、十幾萬美金…
你在瞧不起誰?
如果缺錢,大不了就拿個洗衣粉出來,說這個地方有大規模殺傷武器,然后干他,石油也有了,武器也能賣,何樂而不為呢?
小于一億美金以下的生意,五角大樓還真的看不上。
所以,才會有高軍這種小販子的生存之地。
“一共是37189美金,要不要再多買點,湊夠4萬?你看看,再加幾挺班用機槍吧,現在做活動,我們還能額外贈送1000發子彈,價格上有很大的優惠的。”
高軍有點欲求不滿。
羅賓遜都要被他給念頭疼了,最后還是加到4萬美金,給了2000美金的訂金。
“多久能送到?”
“大約需要一禮拜到兩個禮拜之間吧,我需要去美國倉庫里調貨。”牛逼總得吹出來。
羅賓遜面露難色,“能不能加急?”
“當然可以,加錢!”
高老板掰著手指,“多加1000美金的話,五天內送到。”
“三天送到呢?”
“這不行,最快也得五天。”
沒辦法呀,誰叫自己的公司沒有飛機呢?
等以后公司大了,得買個小飛機,能夠最起碼輻射整個美洲。
最重要這些貨自己都得找上頭調,三天,一眨眼就過去了,不一定能那么快,壞的是自己名聲。
羅賓遜也覺得自己有點著急過頭了,也沒多加錢,就盡量讓高軍送過來,一直到凌晨兩點多,他才帶著同伴離去。
高某人將他們送下樓,等回到房間,就疲倦的往沙發上一趟,旁邊早就按捺不住的老霍梅羅就開口,“高,你這一晚上賺了四萬美金?”
高軍轉頭看了他一眼,對方那口水都快要滴下來了,眼睛都在發光。
“羨慕嗎?”
老霍梅羅使勁點點頭。
“賺錢可沒有那么容易,四萬美金這里面有成本,我只是占據了其中一部分的分紅,而且,我還得面臨很多意外,比如,幫客戶解決一些麻煩,就像是今天一樣,也許,哪天,我就會像我殺人一樣,被別人殺了丟在地上,然后隨隨便便上個新聞,但又沒人在意,我死了,就連上帝,也不會睜開一下眼睛。”
老霍梅羅聽到了高軍語氣中的蕭瑟,心有戚戚然,他這年紀混到這樣,何嘗不是如此,空氣中沉默了下,他開口,“那你后悔嗎?”
“后悔?”高軍坐直身體,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笑著搖頭,“如果沒干這個,我就讀個書,每天九點鐘坐車上班,每個月也就掙個一千美金,省吃儉用的,談個戀愛、娶個老婆,偶爾試圖想著發財,然后再被現實狠狠的給上一巴掌,我不甘心。”
“每個人都是第一次當人,為什么有些人可以是贏家,可以躺在鈔票里摸著女人,而我只能干著一天到頭的枯燥工作。”
高軍頭往后仰,吐了口煙。
“這個世界不公平的,我嘗試安分守己,拼命的干活,我試過,但是有些人呢,他們不懂建筑,不懂蓋樓,但只要拿一點點錢出來把房價炒高,不斷的賺大錢,這就叫公平嗎?我曾經想要一座很普通很普通的房子,但我發現,我要用一輩子去供一間房子,為什么呢?因為,有錢人不是我。”
“你知不知道做人這么辛苦為了什么?就是為了吃飯。”
老霍梅羅靠在墻上。
過了半響,他先說話了,“高,我想吃鮑魚。”
高軍看了他一眼,對方卻也對視著。
“吃鮑魚,有腥味的。”
“腥味,我也吃,只要是鮑魚。”
這話,說到高軍心里了。
腥味,也是鮑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