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與阿成受阿順之托,一同至青山集取阿輝的遺物。
阿輝的師父喬一家人對阿輝的突然離世感到傷心不已。師娘更是淚流不止,好好的一個徒兒,似自己孩子一般,一轉眼就離開人世,再也見不著了。
婁帶著兩人到阿輝的房間。房間不大,卻干凈整潔。一張不大的床在內側,床頭是一個柜子,柜旁有一把座椅。床尾近窗,窗下擺著一張桌子和三個小高凳。在阿輝的床相對的另一側,也有一相似的床、柜、座椅。而這床上放了一些小木雕和幾個木頭籠子。
“這床本來是我的,結婚后,它就空著。上面的小玩意兒是阿輝沒事的時候做著玩的?!眾浣榻B道。
“母親每天都來擦一回,口里念著,阿輝回來就能住了?!眾浣又f,漸漸哽咽。
阿洛收拾著阿輝的遺物,從他生前雕刻的東西里面取了幾樣。
取完遺物,阿洛與阿成向阿輝師父一家告辭,準備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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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前,阿成帶著阿洛一同送些父母捎帶的東西給他在酒樓干活的表哥。阿成表哥名阿卡。
此時正是酒樓閑的時分,阿卡坐在門口,見到阿成過來,連忙招呼兩人進去坐。
阿成將一筐果蔬遞給阿卡,道:“這是我父母帶給姑父姑母的果蔬。”阿卡微微客套,便收下。
一個英俊的公子哥帶著書僮從集市外向內走。阿卡悄聲對阿成和阿洛道:“那個公子哥就是南城過來的公子哥,經常偷偷摸摸的和蝶幽會。”
“蝶就是那個阿輝喜歡的姑娘嗎?”阿洛問道。
“就是那個姑娘,可憐阿輝連姑娘的手都沒有牽過,就被這個哥兒占先了?!卑⒖ㄍ锵У氐?。
“正好,我去問問他和蝶是不是知道阿輝手里蝴蝶的事情?”阿洛說著,拿著青瞳锏便向燁走去。
阿洛走到燁面前,燁停下讓道??墒牵⒙逋O潞蟛⒉辉傩?。
“在下阿洛,請問兄臺是否認識一個叫阿輝的人?”阿洛向燁拱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燁臉色變的紅里透白,白里透紅,臉色難看的說:“在下不認識阿輝?!?
阿洛又問:“兄臺是否認識蝶?”雙眼死死的盯著他。
“不...不認識。”燁緊張的答道,說完,拱手告辭離開,帶著書僮走進離酒樓不遠的客棧。
看著燁消失的背影,阿洛心中的疑云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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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決定夜里在青山集留宿一夜,能夠多一些時間了解阿輝相關的一些事情。阿卡將他所知的有關阿輝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聽完后,阿洛沉默不語,心里一陣陣心痛。
夜里阿洛投宿在客棧,與燁同一間客棧。阿成與阿卡一同回家,去見外祖父祖母舅舅等親友。
阿洛坐在房中閉目養神,心里想著阿輝的事情。
“月升,去找店家打一桶熱水過來!”隔壁房間聲音傳來,這個聲音正是燁的聲音。
“這就去!”應后,門打開,然后合上。
不一會兒,月升將水打來。主仆二人洗漱后,開始安歇。
阿洛躺著床上似睡非睡,腦中亂糟糟的,心情煩躁。
三更天。隔壁的窗戶輕開,然后有人爬出落地,輕聲遠去。
阿洛立刻起來,也從窗戶輕聲出去,然后,遠遠地跟在燁身后。到達米鋪后院,燁爬過矮墻進入米鋪后院。阿洛走到墻邊,用右手一抓矮墻,整個人翻越過去。身子過去后,他鷹爪般的手仍然抓著墻頭,腳未著地,接著,腳尖輕觸地面,整個人緩緩站到地面。
米鋪的后院十分寬敞,前面是米鋪正屋,正屋后面緊接一個倉庫,倉庫后面是蝶的閨房。阿洛悄聲來到蝶閨房窗下,細聽房內燁和蝶的談話。
蝶和燁在里面親熱一番之后,燁講述白天遇見阿洛的事情。
“那個人是阿輝的什么人?”蝶問道。
“他自稱阿洛,可能是阿輝家的親戚?!睙钶p聲道。
“他后來說了些什么?”蝶關切地問。
“我不想搭理他,便帶著月升到客棧去了。后來,我們在客房里再也沒有出去。也沒有再見到他?!睙畹?。
“難道他知道阿輝的死和蝴蝶有關?”蝶道。
“應該不會,這件事只有你、我和阿輝知道。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睙畹?。
“早知道,就不讓阿輝去找那蝴蝶了?!钡詭Щ谝獾?。
“也許阿輝的命薄吧!別人在山上來來往往那么多年都沒事,他去兩天就死在里面。命苦之人,不能怨別人?!睙钔泼摰?。
“他死了也好,以后再也不用擔心害怕了!”蝶道,“你把你的妻子休了沒有?一個月前說休的,拖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
“等我回去后再說,回去一定休。”燁道,“其實,你也可以做妾,如果你愿意,我明日就來提親?!?
“潑才....”蝶用力掐燁道,燁痛的微哼一聲。
阿洛心中怒火直沖腦門,他強壓下來,悄聲離開。他怕再不離開,會忍不住沖進去立時砍殺那對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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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洛與阿成帶著阿輝的遺物回到木石。
將遺物交給阿輝父母時,看著悲戚的老人,阿洛心中難過又憤怒。為什么害人的人仍然逍遙法外,而無辜的人卻要悲傷一世。
阿洛從阿輝的遺物中挑了一塊磨刀石帶在身邊。
他來到村后河邊,悄悄地在河邊將薄匕首在磨刀石上細細的磨著。
匕首的刀鋒發出冷冷的光,那是阿洛以前未曾見過的光芒,它如此刺眼,如此犀利。刀已開鋒,似在召喚新鮮血液的滋養。阿洛用牛皮將匕首包好,細細捆扎,藏在懷里。
家里的事情料理好后,阿洛提前三日去青伊。
臨別,阿紫讓阿洛多抱一抱孩子,離別后再回來又不知是在何時。
告別家人,阿洛沒有去青伊,他騎著馬直奔青山。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很快便至青山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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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將馬放在人跡罕至的蘆葦灘,找到燁借居的農舍后,他藏身在燁借居的農舍外,對燁進行觀察,適時出手。
午后,燁帶著書僮往青山集走。阿洛等待至傍晚,仍然不見主仆二人回農舍。
“今日,又是他們相會的日子!”阿洛想。天黑后,阿洛來到青山集外,等待至夜深。阿洛輕易翻過圍欄進入青山集。
今夜,新刀必將飲血,無辜的人將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