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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迷泉(三)

歡歌睡醒了。他看看洞口外,外面漆黑一片,火堆只剩微弱的暗火。他起來悄悄的加了兩根柴,然后坐在火旁看著新加入的柴火逐漸被引燃,腦海中想著父母。

“天亮了,他們真的會回來嗎?也許珊瑚只是沒有其他辦法,找個理由讓我們不難過而已。”歡歌想。黃綢翻轉了一下身子,又繼續睡。

“歡歌,明天父親母親會回來嗎?”星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星看著歡歌小聲道。

“不知道!”歡歌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以將心里所想以最簡短的話回答他。星比他小兩歲,是四人中最小的一個。他和珊瑚同歲,都九歲。黃綢比他大一歲。平時,他們都愛護著比自己小的星,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讓星優先;有時哪怕自己受傷,也不讓星受傷。在他們心中,星就是一個需要他們保護的小弟。

“我睡不著,怎么辦。睡不著的話,會不會不靈驗?要是睡不著,明天父母親不出現怎么辦?”星焦急地對歡歌說,說到后面帶著哭腔。

“應該不會,我們回去躺著睡吧。什么都不想,會睡著的。”歡歌答道,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回去繼續睡。

說完,兩人回到自己位置繼續睡。歡歌躺在那里,盡量讓自己不動,讓自己看起來像睡著一般。

星在自己位置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眠。珊瑚躺在那里不動,或許她也在想著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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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醒來。

珊瑚正在烤著魚干。歡歌和黃綢坐在她兩邊。

珊瑚背對著星,星只能看見歡歌和黃綢的側臉。他們兩人的表情很沉重。火光搖搖晃晃在他們

星爬起來,坐到歡歌和珊瑚之間。

星問珊瑚:“你到外面去過嗎?長輩們回來了嗎?”

珊瑚搖搖頭。

星又問歡歌和黃綢。他們沒有說話,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看著火和魚。

星沒有繼續再問。他知道其他人心情不好,于是,他也看著魚和火。

魚逐漸散出誘人的香味。珊瑚給他一條烤的最好的魚,歡歌一條,她自己一條,黃綢兩條。

四人默默地吃著魚,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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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他們一起扎好了一個木筏。歡歌找來了四塊木板做槳。

他們準備回月島,去月島尋找其他親人。作為漁民的孩子,他們水性都不錯,尤其是珊瑚更是能輕易潛到水底抓貝。他們坐在筏邊,用力劃著槳。

木筏緩緩地向月島行去。

當木筏行到一半時,一股強大的洋流,將木筏猛地向南推。四人更加賣力的向月島方向劃,可惜無濟于事,不論他們怎么劃,木筏還是離岸越來越遠。

他們劃累了,停下來休息,任憑洋流帶著他們漂向大海深處。

海上的夜晚很靜,除了細浪拍打木筏的聲音外,沒有其他聲音。晶瑩的亮星在墨玉般的天空閃爍著,為夜航的人唱著無聲的搖籃曲。在涼颼颼的夜里,四人擠在一起,小小的溫暖讓他們能夠短暫的睡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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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漂了多久。

他們已經餓的沒有力氣說話,渴的喉嚨直冒煙,僅剩的力氣看看四周茫茫海水,讓人又感到深深的絕望。

星虛弱地說道:“我想喝水。”

“馬上就有水喝了,忍一忍就有了。”珊瑚抱著他安慰道。黃綢努力地站著,讓珊瑚和星能在自己的影子下避一避毒辣的陽光。歡歌盡力坐得端正,讓靠在他背上的珊瑚舒服一些。

他們心里默默的期待著奇跡出現。

“奇跡會出現嗎?”昏睡前,歡歌問自己一遍又一遍,他沒有往深處想,也害怕往深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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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綢醒來時,他們已經睡在船艙里。在他們身邊坐著一個男孩,男孩手中握著一個木杯,正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們。

“咦,我們怎么會在這里?”黃綢奇怪地問男孩。

“你終于醒了,我們回家時遇到你們,父親派人將你們救上來的。”男孩道,“你再喝點水吧,然后吃點東西。”

男孩將木杯遞給黃綢,然后從旁邊取來一些煮熟的紅薯和一大碗蒸熟的魚。黃綢將整杯水一口氣喝光,他太渴。喝完水,黃綢又裝滿一杯,扶起星、珊瑚、歡歌,依次緩緩地喂給他們喝了一些水。

男孩遞給黃綢一個紅薯,黃綢謝過后,大口吃了起來。此刻,任何食物對他來說都是美味珍饈;就著水,沒幾口一個紅薯就下肚了。

男孩看他吃完,緊接著又遞過一個,黃綢也不可客氣,幾口又下肚了。男孩又遞過幾個紅薯,直到黃綢吃飽。

其他人,逐漸蘇醒,喝過水,吃過食物后,慢慢地恢復如常。

男孩告訴他們,今天清晨,水手告訴男孩父親,在船的前方有一個木筏,木筏上有幾個孩子。男孩父親看后,讓水手將木筏上的孩子都救上船。水手們將黃綢等人放在艙內后,便讓男孩來照顧。男孩名牙平,生活在翡翠島上。

就這樣,四人隨著船來到翡翠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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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島是臨嶼國東南的一個海島。海島很大,有一個小海港在島的西面。牙平和家人生活在翡翠島的南邊。牙平家中有一大片棕櫚樹林,高大的棕櫚結出很多棕櫚子,那些種子經分揀后,用水煮,再碾碎,然后榨油,最后運到外面售賣。在翡翠島的深山中,有美麗的翡翠出產,而在海邊,出產炫目光艷的珍珠則價值不菲。

這次牙平隨著家人一同到海桑國的海港城出售棕油和珍珠,然后又買了許多糧食和布料回翡翠島。碰巧在途中遇見四人搭乘的木筏,出于好心牙平父親吩咐救起四人。牙平父親獵是當地的望族巨賈,有棕櫚園,木薯園,還有三艘大船,一個碼頭。雖然獵擁有萬貫家財,但是他的生活卻毫不奢侈,行事克勤克儉。不光自己如此,對牙平的要求也一樣,給與牙平的既沒有錦衣玉食,也沒有聲色犬馬,對牙平的要求很嚴,除了隨著先生學習外,還時不時的隨著父親遠行見世面。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也是獵心中牢固的教子信念。也因這個信念,牙平可以暫時的輕松一番,到島外見識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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