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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話天外來石

半夜十分的黑道場有蟈蟈的叫聲,風不大,瀾音無比懷念上小學的時候,那會還沒有搬家,稻田的草也是有芬香的,今時不同往日,高考也快來了,真是渾渾噩噩又三年,瀾音憧憬的東西少,并不是因為他有所悟,而是生活的框框就這么大。他總是自卑,喜歡的人就在不遠的地方坐著,他也不敢上前一步說句話,所以啊郁悶的,晚上睡不著咯。

瀾音安靜的躺在土臺子上,這是一道小斷崖,下面幾米的地方是郁郁蔥蔥的喬木林,學校在后面幾里的地方,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跑出來了,每次心里覺得悶的時候,都會來。

自卑?哼,不過是貧窮的外衣,瀾音最是清楚,實力,才是人們鶯鶯燕燕趨之若慕的根本,沒什么人會安靜的看你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故事是故事,那種巧妙的相遇和邂逅愛情,大多是騙你一個相信罷了,現實更多的是無人問津,努力的苦,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得,即使吃了苦也不一定能夠獲得回報,這個世界的真相隱隱約約的埋藏卻又心照不宣的知道。

瀾音悠哉的躺著之時,在另外的空間正發生著激烈的打斗,破天的能量宣泄而下,所過之處巖土碎裂,河水蒸騰,樹木盡毀,沒有留有余地。這是一方世界的大劫難,如果成,它們就講飛升,得以取道離開,如若不成,那就是一個新的輪回。

忽然一顆隕石從天而落,降的恍惚,似有似無,瀾音看的模糊,以為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去正做的夢,可就是此時轉而發出一聲暴鳴,虛幻的隕石突破次元壁變得具象,瀾音才確定自己清醒無比,是這隕石像幽靈般的出現罷了,不大也不小,正極速沖將過來,瀾音急忙起身躲避,他往樹林里跑去。

好巧不巧,那隕石一個虛晃,又出現在了樹林里,瀾音看的真切,他咒罵,他的身體極速的分泌腎上腺素,大腦里全是跑跑跑的指令,可是不知為何,前方出現一個隆起的土堆,一個鏗鏘,瀾音心里想完了,艸,隕石瞬間砸落,瀾音只覺得渾身炙熱光強的刺眼,隨后便沒了意識。

幾天后

一陣難以忍受的痛苦將瀾音喚醒,他從醫院醒來,身體并無大礙,他的女神正坐在病床旁邊,那一刻,瀾音恍惚,以為自己死了,逐漸視野開闊起來,班里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都來了,老師和母親在門口和醫生聊著什么。就在他逐漸取得身體控制權的時候,手臂一陣刺痛,他嚎叫起來,不知何時,吊針里面出現了黑色的血,護士急忙跑進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不等醫生下達指令就果斷的拔了針頭,然后傷口漏出一小灘粘稠的黑色血液,里面摻渣著稀碎的顆粒。

瀾音又昏了過去,這次醫生不敢再進針了,全部人出去后幾個醫生開始圍著瀾音檢查起來,醫院里的實習生都過來了,白柒柒的擠滿了這個大病房。

忽然有人大叫起來,“是螞蟻,不會錯的。”他就喜歡這些東西,研究研究昆蟲,其中螞蟻是他最喜歡的,要不是家里逼著他學醫,說不定現在他就毛在那片草地上觀察螞蟻來寫他的論文而不是在這醫院里當一個跑腿的實習生。

“你確定?”主治醫生的口氣嚴肅起來,剛剛檢查過了,輸液瓶和針管都沒有問題,就是說患者體內有稀碎的螞蟻殘骸,這怎么可能,難道有沒被檢查到的傷口嗎,還是從自然口進入體內的。

“他在發熱,開始燙手了。”

“什么!”

瀾音的體溫已經達到五十度了,在場的都懷疑起真實性,因為這種情況就是在世華佗來了死神都照樣不眨眼的將人帶走。

“怎么辦?”

“怎么辦!降溫啊,冰塊!快點!”

可是,短短的幾分鐘里,瀾音的體溫又極速降低,來到了二十度,在場的旁觀實習生以為這是生命消逝的征兆,來的快去的快。

可是,主治醫生分明看著儀器上的心電圖在正常指標里,就在大家準備再次進行身體檢查的時候,瀾音醒了,三四十分鐘里,他的生命體征已經震驚了在場的所有醫生好幾次了。

瀾音自己把胸口的貼片拔掉,因為起的突然竟沒有人反應過來阻止他,門口看熱鬧的病人都因為詐尸了,因為剛剛那種陣仗就是瀕死的搶救啊,現在就這么孤零零的穿過人群去廁所撒尿去了?

事后,很對醫生慕名前來,甚至驚動了省里的醫學工作者,那幾天里,各種各樣的儀器對著瀾音就是一通檢查,最終即使是獎勵五十萬,都沒有使瀾音留下來,他的父親倒是很稀罕那五十萬,不過他也擔心自己兒子會被抓起做什么禁術研究,所以最終還是簽了出院手續。

專家大感失望,他們從未如此希望一個病。醫院表示,有任何毛病都可以來,免費。瀾音只是笑笑,然后在幾家媒體的麥克風下灰溜溜的回了家。報道熱乎幾天,在高考后又逐漸平靜下來,沒有什么可以讓人一直關注,沒有切實利益的事情很少有人去做的,傻子都要圖一個樂趣不是。

瀾音錯過了高考,十月,他尋思著復讀,在那之前他接到了女神給他打的電話,以慰問的名義問他有沒有好點,然后聊了幾分鐘話題轉到她準備報的學校,然后電話那頭有人喊她就此匆匆掛斷了。

這個電話怎么看都是極其平常的,瀾音,卻舉著手機愣了好久,所以他思索要不要復讀試試,或許有機會同一所學校,但,事與愿違咯,一帆風順的劇本沒什么吸引力不是,我倒是喜歡一帆風順,躺著過,很舒服。

就在十一月份,天氣的涼逐漸深入的時候,不尋常的事情悄然發生。瀾音白天夜里總是不自覺的做夢,有時走著走著也能做起夢來。他知道自己病了,他想去那個正在改變他人生軌跡的夜晚,那顆隕石……

瀾音事后聽他們說起,事情卻和自己感受到的不太一樣。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班主任發現瀾音并沒有來上課,問了舍友,起先他的舍友還想著給他打個掩護,可是上了一個早上的廁所都不見人回來,特別又是臨近高考,這事可大可小,最終去調了監控,由于是監控死區,所以并未發現異樣,迫于壓力,瀾音的舍友只能把事情如實說了,不多時一大幫人,為首的是教導主任,急急忙忙的淌過學校后面的雜草來到的那片瀾音會來的空地上,人群往周圍擴散,在坡下的樹林里找到了昏迷的瀾音,他的撲倒在枯朽的落葉上,身體四周爬了很多的螞蟻,火紅的,就在他的腳底有一個被毀壞的蟻穴,大家猜測可能是瀾音想逃出上網吧,卻被蟻穴絆倒了,被螞蟻咬了過敏昏倒。

在地上躺了一夜,大家非常怕,最壞的結果是人死了,這事一出,學校必定風口浪尖,這個學年的評選就就這完了,完蛋。還好,有氣,班主任想報警,教導主任攔了下來,瀾音被背回宿舍,然后才打急救電話,報警的事,副校長力壓了下來,所有知情的人都被喊道會議室開了小會,每個人都需要簽保密協議,協議生不生效不重要,讓人怕就可以了。

瀾音就以壓力過大昏倒在宿舍的原因被送到醫院,他迷迷糊糊的,對于外出的事也是附和了他們,反正沒必要惹事,反正沒出什么事。

但最近,這些無緣無故的夢倒讓瀾音害怕起來,如果自己沒有說實情導致自己發隱疾而死那就太不值了,不過,醫院里里外外都檢查了個遍,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這天他在掃地,被地上的黑螞蟻吸引,忽然意識一個踉蹌,他便失去了視覺,只有明明晃晃的光,身體僵硬的不得了,感覺手忙腳亂的,氣味像一個大力士一樣捶打著他的大腦,他想叫,卻沒出口有什么東西在喉嚨里面,像管道一樣,接著是沒由來的眩暈感,反胃惡心,頭暈目眩,肢體不協調起來,他皮膚的感覺是他不對勁,好像被緊緊包裹住一樣,就在即將摔倒的時候一個恍惚,視線出現了。

但也一樣不妙,他看到逐漸升高的圍墻和大樹,他意識到他的摔倒并沒有停止,但身體的控制權依然沒有恢復,他想,最起碼吧頭部護住,不然要出大問題,但那種后仰的既視感,周圍不斷的縮放,他預感自己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有人一個閃步,抓住了筆直后倒的瀾音,瀾音真的感覺那個人就是閃現過來了,火花帶閃電,這是他距離上次隕石事件四個月來感到第二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微妙的很,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那個將他抓住的同學,瀾音看到那位同學臉上也有不可思議的神情,但是他極力掩飾,甚至瀾音感到他有一點點慌亂,不知出于什么,瀾音感覺可能跟這個閃現的箭步有關。

忽然有女生爆發出極其別扭的大笑,瀾音尋覓聲音的時候終于是將視線降了下來,此時腦海里才出現聲音,先前沒能出現的,現在補了回來,一聲呲啦的脆響,余音繚繞,瀾音看著旁邊大開的口子和一條淺綠的內褲,上面有一個囂張跋扈的驢頭圖案,那個神情像是在說,看什么快給勞資起開。

瀾音身體被放了下來,他就這么躺著,那位同學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了,他心里可能在罵瀾音有病,但那會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安靜的將瀾音放下,瀾音就這么躺著,他覺的自己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就是那種忽然間覺得上天開眼神鬼莫測的安排一個妙不可言的冒險故事。

上課鈴聲在耳邊響起,這回,瀾音卻不想起來了,圍觀的人四散,校醫這會剛剛到,瀾音坐起來,然后看看了那個有點虛胖的阿姨,然后說沒事就起身離開了,校醫覺著最近的孩子是越來越鬧騰了,也是無奈,又提著箱子回去,一來一回已然是出了汗。

課上到一半,忽然,瀾音那種不適的感覺又來了,他可以確定,是他看到了螞蟻,就在剛剛有一只螞蟻在脖子上爬下來,他以為是剛剛在地上爬上來的,可是當他抓起來的時候,眩暈感又來了,這時瀾音才感確定,那不是螞蟻,而是他的業障。

其實這應該當做一件小事,被忽視的,但這個課是聽不進去,數學老早就不學了,這些東西總不是資質平平的自己能夠半路撿起就學的,所以瀾音更多的把精力放到那只螞蟻上,他細細的觀察,那只螞蟻從一開始的亮黑慢慢變成暗紅,最后是亮紅,好家伙,這不是紅火蟻嘛。瀾音把筆尖靠近它,不知道是不是不適的感覺沒有消退,一不小心,給戳死了,就在那時,瀾音全身傳來一陣通感,好像骨頭要碎了。

瀾音驚奇的發現,他好像可以感知到螞蟻,比如,現在,窗戶上就有一只,還有垃圾桶里有二十三只螞蟻在融化的糖果,性息素還在源源不斷的招來新的黑色小螞蟻,此時一陣風吹來,樹葉上有螞蟻失足被吹落,這樣飄啊飄就落地了。就在瀾音打算在細細品味的時候,數學老師忽然喊住了他,“窗外有美女啊,還是我老頭子不夠帥。”

至此,所有感知中斷,瀾音尷尬的笑著,他慌亂的翻著數學書,老師遙遙頭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又講起了題目來,瀾音想再次連接,卻怎么也找不到了。

晚上,瀾音睡下來的時候,總感覺嘴巴有什么東西卡在牙齒上,他不耐煩的起身再刷牙,可是還有,他用手指扣,但不一會,那種異物的感覺又出來了,最后他找舍友借了燈,才看清,那分明是螞蟻的殘肢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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