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形裝甲
- 賽博之心
- 秋意不盡
- 4050字
- 2023-11-25 11:29:00
次日清晨。
常福推開門,就看見老吳在桌子邊上寫東西,院內的燈很奢侈地沒有關掉。
“哥,好多人……”常月往里看了一眼,目光盯著一個西裝革履,佩戴有金絲眼鏡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穿著得體,但卻點頭哈腰的,一旁還有五六個打扮類似的人在老吳面前排隊。
這些人紛紛都是類似的打扮,只是細節有所不同。
“原來是長草流的高徒!”有個人走了過來,“高徒,這是我的名片。”
常福接過名片,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頓時渾身一震。
萊德裝修——總經理,喜萊德。
這人居然是某個公司的總經理,而且還喊他什么……高徒?
常福一時間血流上涌,感覺整個人都在飄。
然后他咳嗽一聲,訕笑著道:“不好意思,我要上樓練功了……”
他有點怯場了,不太敢在這類人面前大聲說話。
而且,難道說吳老頭以前說的都是真的嗎?過往的長草流是個大流派,只是在他手里落魄了,現在莫非就要重振旗鼓?
是那個新來的人嗎,對方據說是中遠來的。
“常福,來的剛好。”這時候,吳遜放下手里的筆,抬頭對他道:“上樓喊你大師兄起床,快點去吧。”
他怎么是大師兄,不是我先來的?常福點點頭,一溜煙往上跑。
吳遜一宿沒合眼,接踵而至的事情太多了,他連夜跟那些工程隊伍商談,當然要找個時間捯飭一下長草流。
直到天亮了事情才忙完,他沒管那些人,坐在椅子上閉目小憩著。
咚咚咚,常福跑了下來,忙對吳遜道:“大師兄在練拳,我沒有打斷他,怎么辦?”
“這點小事問什么問?”吳遜嘆了口氣,“等他練完自己下來,梨子馬上把早點買回來,等下一起吃。”
不多時,路成也下來了,他看見院子里只剩四個人,常姓兄妹,來幫忙的梨子,以及吳遜。
桌上是冒熱氣的食物,有十多斤煮好的土豆,一盆水煮雞蛋,一桶米湯,一大碗紅色的咸醬,破天荒的還有一些炒過的綠色葉子,里面甚至還有點偏白色肉片,看上去像雞肉。
除此之外還有十多包泡在熱水里的綠標‘鹵牛肉’。
“來,吃飯。”吳遜招呼人坐下,然后分了碗筷。
常福拿了筷子就要去夾菜,然后‘啪’地一聲,吳遜一筷子敲他手上。
他手里筷子直接掉桌上了,整個人扭過頭,滿臉寫著‘哎呀,你干嘛?’。
“沒大沒小,像什么話?”老吳瞪了他一眼,后者可憐巴巴。
頓了頓,老吳又道:“炒菜,大師兄先吃,以后也是這個規矩,明白嗎?”
他說完,就把裝菜的盆子挪到了路成面前。
怎么感覺每次常福都要挨訓啊?路成奇怪道:“這……沒必要吧?”
常福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梨子在一邊輕笑。
“哎!不行不行。”老吳搖頭連連:“就是大師兄先吃,炒菜,雞蛋,都先分過去,剩下其他人再吃,小路你快點把要吃的分走,我們也好快點開飯。”
“好。”路成想了想,便拿走了六個土豆,六個雞蛋,又舀走一大碗米湯,然后‘嗯……’遲疑了數秒,又拿了五包‘鹵牛肉’,打算等下吃。
炒菜他分走了四分之一,接著就開吃。
見他吃了,眾人也就開吃。
“你不是不喜歡吃這東西么?”吳遜沒剝皮,土豆連皮帶肉一起吃。
路成咽下嘴里的雞蛋,斟酌著道:“如果吃屎可以變強的話,我會吃的。”
“啊?”常福瞪大眼睛。
“看什么看?”吳遜呵斥道:“好好學!你大師兄在外面都是打人的那個,你在外面都是被打的那個!”
常福嘟囔道:“你不是說武就是‘止戈’嘛?”
吳遜看了路成一眼:“來,小路,跟他說說‘止戈’是什么意思。”
路成想了想:“止戈就是,除你武器。”
“啊?但……”常福還想說點什么。
吳遜一個螺絲敲在他頭上:“大師兄說什么就是什么,吃你的飯。”
“哦……”
趁吃飯,他就把該說的都說了一下。
“等下我們就搬外面去,現在高新區有政策,在那邊租地方便宜不少,這里要裝修。”吳遜往土豆上抹辣醬。
路成在一邊看通訊器聊天框,一邊吃,又一邊回:“兩邊推了重建嗎?那得要不少時間。”
“一個月他們就能弄好,說白了……他們那行也卷的要命。”吳遜頓了頓:“等下,有時間讓吳旋教你長草流的主功吧,我腿不太好,可能把你教歪。”
說這話的時候,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但還是有點掩蓋不去的遺憾。
很快,他們吃完了,常福吃的肚子鼓起,在椅子上‘哈哈’呼著氣,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這么飽過了。
路成則是跟老吳進房間,出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個箱子,然后離開長草流武館,在路旁揮了揮手。
“師傅。”
“來嘞!”
轱轆轱轆……一個中年男人,肩膀上掛著毛巾,穿著破舊的衣服,拉著一輛三輪車跑了過來。
他殷勤地問:“您去哪?”
“高新區。”路成說話的時候環視一圈。
交界線的街道路面很久沒有維護了,地上有許多裂紋,還有各式小淺坑,里面都堆了泥巴。
路邊還有人推車出來,現場用淀粉作物,制作一些手工拉糖。
只是這些糖看上去雜質頗多,賣相不太好,但還是有些小鬼圍在邊上眼巴巴,吞著嘴里的口水。
“高新區,三十。”師傅報了個價。
路成遞過去一張五十的代金,并道:“不用找了。”
“好啊!”師傅興高采烈起來,拉車的姿勢也更有力了。
他葛優躺在三輪車上,視野在周圍移動,從交界線出來就是石子路,十分鐘后師傅就從小路插出,上了平坦的大路。
呼——
一輛整體嚴絲合縫,上面印有‘復興建筑公司’的超大型重卡車從旁駛過,揚起一堆灰塵。
路成用布裹著頭,數著卡車上的輪子,總十六個大號輪胎。
后面還跟著一些發出冰箱聲音,四輪敞亮的電動轎車。
據說是高新區政策出臺之后,有人開始往那邊做生意,或是搬過去租場地,降低公司成本了。
人力三輪黃包車拉了半個多小時,路成總算看見高新區的招牌,還有遠處的裝甲車。
車子停下,他下車,用毛巾擦汗的師傅笑呵呵的問:“等下還坐不?”
路成看了看身上的灰,吳旋那套老衣服都變了個顏色,灰頭土臉的他搖了搖頭:
“等下我可能不回去。”
師傅失望地笑了笑,便去其他地方拉客了。
“路成!”有聲音響起:“你把我衣服搞成這樣?等下我給你套新的,你把這套脫下來還給我!”
是吳旋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
那是他小時候的衣服,承載了許多回憶!
路成便把衣服脫掉。
把衣服遞給吳旋,吳旋便催促道:“來來來,帶你見個熟人。”
“誰?”路成愣了一下。
“我之前跟錢文真有合約,現在他要建個學校,要我過去當重量級壓軸教官,在學校里完全實施中遠規格的教育。”吳旋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
“看樣子,錢文真野心很大,他打算在這里另立青石,并且直接說出來:第二新青石市。
他要自己做真正的主人,但他沒有多少人可以用,真正的人才誰愿意來這?都是我們這種有些情況的人。
這恐怕就是風行復興想干的事!”
他也看出來了,路成肯定是自己不想回去,但具體的他也不打算深究。
自己這樣回到故鄉,建設故鄉,也挺好的。
最后,他道:“所以,錢文真把他女兒送過來,要我負責銅皮之前的教育,他說這里沒有比我更好的老師。”
他可以提供四大企業規格的教育,術業有專精,他也的確有資格教導中遠教育中心核心班的學生。
路成扭頭就看見不遠處有人從裝甲車上走下來。
錢莎莎淡藍色的短袖T恤下面,穿著一套貼身的練功服,舉起手來,對他勾了勾手指。
扎好的側馬尾被風吹著,她微笑著望向這邊。
路成也舉起手來,對他揮了揮手掌:“現在沒空。”
“呃……”錢莎莎愣了一下。
路成把手里的箱子提了起來。
“吳老師,這個我不會用。”
吳旋咧嘴道:“特調的S9暗影,造價接近四發‘迅影’高超音速導彈,最大戰斗速度上限2.5馬赫,可以與大多數常規火力模塊對接,是高中課程內容。”
接著,他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最好的教官,專業的。”
錢莎莎從一邊走了上來,胳膊就這么搭在路成肩膀上,“現在有時間了吧?”
她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東西,是一個手提箱。
路成也愣了一下,他清楚對方背景,能拿出這個也不奇怪,這玩意李德畢業就打算買一個。
他有名額,超高優惠購買,百萬左右就能解決,是特殊內部價格。
普通員工價格都比這個高幾倍。
商業軍售終端價格又得翻好幾倍。
“來,現在我們初始化,做一下個人參數設置。”吳旋帶著兩人在空地上集合。
地上鋪了一層乳膠墊子,三人席地而坐。
兩人的手提箱擺在中間,箱子上面還有屏幕。
這個箱子被仿佛筆記本一樣打開——從側面開機。
吳旋在上面輸入各種身體參數。
路成在一邊看著,錢莎莎的身高是168,他的身高是188。
兩人報了一下體重。
路成目前是79.5kg,錢莎莎是59kg。
她的體脂率并不高,從蜜桃狀的臀可以看出來,脂肪與肌肉共同支撐起優美的身體曲線。
平坦,只有微微隆起的胸口也讓她特別適合進行武道修行,是傲人的資本。
修長的雙腿讓她可以在足技上有長遠發展。
不多時,初始化結束了,他們的參數都被錄入,手提箱也被打開。
原本銀灰色的金屬塊變得如同水銀,在箱內的格子中‘沸騰’著。
“這種原生合金你們估計都是第一次見。”吳旋指著箱子內道:“把手放在正中央,掌紋那個位置。”
兩人同時把手放上去,那些狀如水銀的液態合金宛如蛇一樣攀在皮膚上,順著肢體往上爬。
“怎么感覺這玩意像觸手似得……”錢莎莎臉色還有點發紅,因為這些東西在彈力服下面貼皮膚走,往她身體的各個角落蔓延,一寸都不落的游走著。
很快這些液態‘水銀’在她全身走了一遍,又往脊柱處聚攏。
她白皙的背上仿佛一條‘銀蛇’在那趴著,從頸椎延伸到臀部溝。
最后,吳旋從箱子頂端的隔層里,拿出兩個東西來分別遞給兩人。
其一是項鏈狀的玩意,項鏈整體是銀灰色,吊墜部分是棱形,上面有一個無縫接續的金屬按鈕。
其二是一顆藍寶石風格的耳環,也是類似的設計,這個被遞給了錢莎莎。
“我沒有耳洞誒……”她嘟囔了一聲。
吳旋轉而把耳墜遞給了路成,并道:
“幫她打個耳洞,直接刺,對你們這個程度的人來說不是問題。”
“……?”路成剛把吊墜戴上,便看著他,很想問:你什么意思?
被詔安了是吧?在邊上打助攻?
“快點,等下你們直接穿上開始武學指導,在這個過程中熟悉裝甲操作。”吳旋催促。
路成拿起耳墜,調整了一下針孔,轉過身:“來。”
錢莎莎整個人都被路成的影子籠罩,有點害怕地問:“會,會不會很痛?”
路成斟酌著道:“也就一開始會稍微有點疼,你忍著一點,很快就結束了。”
錢莎莎緊張地臉都有點發紅:“盡,盡量不要弄疼我?”
“干什么?正常一點!”吳旋呵斥道:“不就把針插進去嗎,一下不就進去了?”
錢莎莎有點害怕地說:“一下子沒進去怎么辦啊?”
下一秒,路成的手變成影子,耳墜便穩穩刺在她白皙的耳垂上。
“你看,這不就進去了?”
錢莎莎掏出一個鏡子:“誒,我看看……真進去了……”
“誒!”吳旋惱怒地跺了跺腳:“趕快,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