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崔敢之看著面前畢恭畢敬地黃秉囯,說:“黃老,你這是什么意思?”
黃秉囯沉痛地說:“崔貴使,白天是我一時糊涂,對你出言不遜。我只求與你同去見江南王,求江南王替我兒子報仇雪恨。”
崔敢之無動于衷,說:“殺你兒子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要報仇,何須江南王出手。”
黃秉囯惡狠狠地說:“真正的兇手是陸塵,若不是他在競標大會上搞事,也不會有后來這一切。”
“陸塵有天策府護他,江南王不會為了你,與天策府為敵。”崔敢之絕情地說。
黃秉囯信誓旦旦地說:“這些年我為江南王鞍前馬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奢求江南王殺了陸塵,只求斷他手腳,讓他下半輩子當殘廢,這也不算是得罪死了天策府。我只讓陸塵變殘廢,而我兒子已經死了,相比之下,這是便宜了他。”
崔敢之不置可否。
黃秉囯咬咬牙,說:“我愿向你獻出全部家產,只求你為我美言幾句。”
崔敢之眼睛一亮,拍拍黃秉囯的肩膀,感嘆道:“護犢情深,我又如何能視而不見。”
黃秉囯松了口氣。
“記住,把家產換做錢,全轉給我。”崔敢之補充。
黃秉囯面色一僵,深深垂下頭:“是!”
“精彩!連自己人的錢財都坑,江南王的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忽然,一陣掌聲響起。
“誰?”崔敢之悚然一驚。
他竟沒發現有人闖了進來。
忽然,他目光定格,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
“陸塵,竟然是你!怎么,是來向我求饒嗎?”崔敢之面露譏誚,高高在上地問。
陸塵搖搖頭,對同行的白海棠,說:“你看,他們這些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把其他人當做螻蟻的姿態,真不知哪來的這份自信。”
白海棠冷酷地說:“井底之蛙!”
“陸塵,你還敢來這里,真不怕死嗎?”黃秉囯怒道。
崔敢之擺擺手,制止黃秉囯,目光在二人身上審視,問:“你倆到底是什么關系?白天時,白海棠說是你的人,這是真是假?”
“真的!”陸塵點頭,徑直在椅子上坐下。
崔敢之難以置信:“那我真是小瞧了你,不知你用了什么辦法,竟讓白海棠歸心。白海棠,若是盤古帝星酒店老板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不知他會怎么懲罰你。”
白海棠譏誚地笑了笑:“先前,你不是想見盤古帝星酒店老板嗎?其實,你早就見了,只是睜眼瞎,認不出我老板真身。”
說罷,她的目光掃向陸塵。
崔敢之和黃秉囯瞳孔一縮,想到了一種可能,驚呼:“你老板是陸塵?”
白海棠輕笑一聲,算是默認。
崔敢之灼灼地盯著陸塵,似乎想看出他有何奇特之處。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只是一個鄉下來的人,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陸塵反問。
鄉下來的人能拿下盤古帝星酒店,甚至讓天策府的人保護,誰會信?
反正,他倆是絕對不信。
“你背后的人是誰?”崔敢之追問。
陸塵戲謔地說:“你們總認為別人強大,就是因為背后有人,擁有靠山,豈不是真正的強大,乃是自己強大,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你年紀輕輕,能有多強大,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崔敢之仍然不信。
“陸先生,夏蟲不可語冰,與他們多說無益。”白海棠說。
“那動手吧。”陸塵擺擺手。
白海棠徑直走向崔敢之。
崔敢之愣了下,不屑冷笑:“怎么,你想和我動手?”
“不,我想殺了你!”白海棠糾正。
崔敢之勃然大怒:“太狂了!我正愁今天那一刀之仇沒報,受死吧!”
嗖!
匕首從他衣袖中滑出,快如閃電地刺向白海棠。
噗!
匕首刺進心臟。
崔敢之渾身定格,怔怔地看著自己胸口。
為什么?
他的匕首插進了自己心臟。
和白天如出一轍,他依舊沒看清楚白海棠是如何出手的。
“你是宗師武者!”崔敢之口吐鮮血,眼神迅速失去色彩。
“這才知道,可惜晚了。”白海棠面無表情。
她又服用了一顆混元丹,果真晉級為宗師武者,正如陸塵預料的一般。
若是王家上官端木再見她,肯定會驚掉下巴。
畢竟,短短幾日,就從九品武者晉級成宗師武者,其他武者絕對會瘋掉。
崔敢之仰天倒地,瞪著一雙死魚眼,到死都不敢相信。
黃秉囯嚇的渾身哆嗦,面無血色,牙齒打架似地說:“你們闖大禍了,他是江南王使者,你們殺了他,就是得罪死了江南王,他必不會饒了你們。”
“我本就沒指望江南王饒了我們。”陸塵聳聳肩說。
黃秉囯這才知道陸塵的膽子之大,遠超他的預料。
這輩子,他就沒見過這么膽大之人。
噗通!
黃秉囯跪到在陸塵面前,惶恐地說:“我錯了,只要你放了我,我絕不會告訴江南王,我可以為你們掩蓋此事。”
“你覺得我傻嗎?”陸塵戲謔地問:“用這種拙劣的謊言騙我。”
黃秉囯嘴唇顫抖,無言以對。
陸塵起身,淡淡地說:“你視他人為螻蟻,他人視你亦如是。”
說罷,他轉身便走。
黃秉囯張大嘴想爭辯,卻立刻捂著喉嚨,鮮血從指尖滲出,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
夜深人靜。
楚子媚穿著睡袍,依稀可見誘人白皙從睡袍中露出來,盡顯慵懶之美。
她眉頭微蹙,盯著房門,嘟囔道:“這小子放我鴿子嗎?這么晚了,還不來找我。”
“哼,你這樣冷落我,姐姐才不會保護你。”
“真是個榆木腦袋,我倒貼,你都無動于衷,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咚咚!
敲門聲響起。
楚子媚眼睛一亮,長身而立,高挑的身材盡顯無余,她邁著貓步,款款走到門口。
嘎吱!
她故意打開一條門縫,露出小半張臉,嫵媚地看著門外的陸塵,問:“大半夜敲人家的門,你不怕樓上那兩位傷心嗎?”
她已得知頂樓住著蘇晴煙和云溪母女,故意用這一點打趣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