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媚笑盈盈地看著陸塵:“我們的事稍后再談,你現在好像遇到麻煩了。”
“是有一點麻煩。”
“我剛才聽人說蠱蟲,是那只嗎?”楚子媚指著仍在半空盤旋的蠱蟲,道:“好像有人不信蠱蟲分公母。”
說罷,她故意看向楊勝利。
楊勝利臉色微變,道:“我沒有不信,只是初次聽說此等奇聞,心存疑惑而已。”
“不愧是楊知府,只是心存疑惑,那其他人呢,是不信嗎?”楚子媚目光如水,掃向其他人。
但沒人敢與之對視。
施鳳清急忙看向父親,施寶國不由咬緊牙關。
這楚子媚的出現讓局勢驟變,連楊勝利都改旗易幟,那就不能明著和陸塵唱反調。
施寶國靈機一動,道:“楊知府言之有理,我們只是心存疑惑。陸塵說什么看蠱蟲飛回到誰身上,誰就是下毒之人。這未免太過兒戲,萬一蠱蟲是受他控制,他故意冤枉好人呢。”
“誰身上有母蟲氣息,蠱蟲就會一直停留在此人身上,這是顛簸不錯的真理,不可能有假。”陸塵擲地有聲的反擊。
施寶國冷冷一笑:“萬一它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豈不是說在場的人,都不是下毒之人。”
“當然!”陸塵點頭:“那你敢一試嗎?”
“哈哈,我有什么不敢!”施寶國放聲大笑,“我又沒下毒,更沒勞什子母蟲,我怕什么?”
施鳳清聞言,緊張地看向父親。
她最清楚下毒之人就是父親,母蟲也在他身上,若真讓蠱蟲靠近他,豈不就露餡了?
父女倆對視一眼,施寶國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施鳳清心中大定,父親肯定想到了辦法。
頓時,她得意的笑了起來。
論玩毒,陸塵拍馬也不及父親,有什么可擔心的。
拭目以待,等著看陸塵出丑就是了。
楚子媚嬌滴滴道:“楊知府,你看多簡單的事,何必爭的面紅耳赤。”
楊勝利賠笑道:“還是楚小姐聰明,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分歧。但蠱蟲無眼,沒必要每個人都試一下吧。”
“楊知府言之有理,我愿挺身而出,替大家以身試蟲。同樣的道理,陸塵,你也要以身試蟲,你敢嗎?”施寶國自告奮勇,咄咄逼人的看向陸塵。
“陸塵,別試!”蘇希烈體會過蠱蟲的滋味兒,不想陸塵以身犯險。
“陸塵,你敢嗎?”施寶國叫囂。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陸塵,楚子媚亦千嬌百媚,癡癡地望著他。
“我敢!”陸塵的回答擲地有聲。
“好膽魄,有男人味兒。”楚子媚豎起大拇指,贊道。
施寶國不屑,有男人味兒,那也要有命才行。
陸塵被這妖精沖昏了頭腦,真以為蠱蟲是鬧著玩的?
那是他養的蠱蟲,聽從他的命令,稍后,只要他略施小計,就能要了陸塵的小命。
殺人不見血!
楚子媚拍拍手,道:“真是期待呢,那開始吧。”
“你是年輕人,你先請。”施寶國說。
陸塵腳尖在椅子上一點,騰空而起,又徐徐落地。
那只蠱蟲已被他用銀針夾住,動彈不了。
“快放自己身上啊。”施寶國催促。
“陸塵,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謝阿蠻焦急地勸道。
話音一落,銀針松開,蠱蟲落在陸塵身上。
吱吱!
蠱蟲脫困,搖頭晃腦,呲牙咧嘴,很是憤怒,立刻就在陸塵身上爬了起來。
施寶國眼中精光一閃,手指微動,蠱蟲忽然發狂,無比暴躁,徑直向陸塵的身體鉆去。
噗!
薄薄的一層衣服對蠱蟲而言,不堪一擊,它直接撕裂鉆了進去,消失在陸塵的衣服里。
“啊——”
謝阿蠻驚呼:
“蠱蟲的嘴和鉗子好鋒利,皮膚對它豈不是形同虛設,它直接就能鉆進陸塵體內。”
“說的對,那蠱蟲可以直接鉆入人體內,陸塵蠱毒發作,將會生不如死。”施寶國信誓旦旦地說。
“哈哈,陸塵,這是你自找,敢和我作對,不得好死!”蘇凌風興奮的大呼小叫,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見陸塵毒發身亡。
施鳳清深知蠱蟲的厲害,譏諷道:“賊喊捉賊,所謂的母蟲肯定是在他體內,蠱蟲才會發狂。”
蘇希烈攥緊拳頭,緊繃臉頰,呼吸急促起來。
楚子媚和齊大師對視一眼,嘴角勾起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的津津有味。
“陸塵死定了!”施寶國有絕對的信心,一旦蠱蟲入體,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一分鐘!
兩分鐘!
……
十分鐘!
陸塵紋絲不動。
忽然,一股輕微顫動從他衣服中傳出。
嗡!
蠱蟲振翅高飛,離開了陸塵。
陸塵眼疾手快,銀針又夾住了它。
怎么可能?
施寶國目瞪口呆,蠱蟲連鋼鐵都能咬穿,陸塵肉體凡胎,怎么可能抵擋住蠱蟲?
莫非……他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武功?
肯定是!
疏忽大意了,沒有趁機殺死他!
施寶國心有不甘,但仍然鎮定自若,雖然蠱蟲沒殺死陸塵,大不了以后再找機會。
“耶!”謝阿蠻舉起手,興奮的差點蹦起來。
蘇希烈如釋重負,手心全是汗水。
“該你了!”陸塵舉起蠱蟲,看著施寶國。
施寶國淡然一笑:“我身上沒有母蟲,你這純屬多此一舉。”
“有沒有,一試便知。”陸塵堅持道。
“好,那大家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施寶國大步向前,指著自己胸膛,道:“來吧!”
銀針松開,蠱蟲落在施寶國身上。
眾人心頭一緊,但施寶國面色如常,渾然不懼,道:“諸位,我替大家以身試蟲,一次搞定,省得陸塵懷疑大家。”
“施老仁義,不像陸塵無理取鬧!”
“對,施老代我們以身試蟲,我真是感動的稀里嘩啦。”
“施老,等此間事了,我一定要敬您一杯,你是我的偶像。”
施寶國春風得意,抱拳道:“好說,好說!”
他身上雖有母蟲,但他有絕對的信心,公蟲不會一直在他身上停留,因為,他已將母蟲藏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徹底隔絕母蟲的氣息。
果不其然。
蠱蟲在他身上爬了一圈,左聞聞,右嗅嗅,并沒像在陸塵身上那般發狂。
施寶國看著這近在咫尺的小家伙,心道:“飛吧,稍后我再來找你,讓你和母蟲團聚。”
蠱蟲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震動翅膀,就要起飛。
正在這時,震動的翅膀忽然收了起來,蠱蟲眼中浮現澎湃的兇光,直勾勾的盯著施寶國的肚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