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父子正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自己,沒有自己吩咐也不敢自己起來。
陳軒心中暗嘆古代等級森嚴,如能當個官還是挺好的,既能有效保護自己還能方便做點事情。
現在自己是假的千戶,以后肯定要露餡的。等到了壽陽,不管花錢還是殺建奴報功,一定要弄個真正的千戶官身來,堵住這個要露餡的窟窿。
打定主意正要讓父子二人起來,旁邊季五和牛二他們母子,先是一臉懵逼。
這時醒悟過來紛紛過來恭敬地跪下行禮道:“見過千戶大人。”
陳軒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忽的一股君臨天下的感覺涌了上來。
當官真好,可能當皇帝的感覺更加好。
陳軒意淫了一下,立即警覺起來,好歹自己是在紅旗下長大,受了多年教育,是個大學生,怎么變成這么墮落了,以后一定要引以為戒。
剛剛穿越過來,第一次體驗古代當官的感覺,難免迷失了自己。
以后經年,陳軒常常以這次迷失引以為戒,才能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陳軒急忙吩咐他們起來,上去扶起眾人。
眾人站了起來,看陳軒眼神已經多了層敬畏之色。
大家知道陳軒是千戶后,心情都非常高興。
因為跟隨的人是個官身,雖然是個武官,但這在古代是非常重要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再說現在是亂世,武官越來越重要了。
如果跟隨一個白身,在這個世道,可能自身都難保,更不要說保護他們這些下人了。
總之,他們已和陳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現在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個個挺起胸膛,干起事情更有勁了。
后經介紹,那老人姓嚴名鐵,兒子名為嚴銅。銅和鐵有點意思,陳軒想想就好笑,但甚是符合他們的身份。
嚴鐵說起他還有一手硝制頭顱的手藝,陳軒忙命他秘密硝制了那五個建奴頭顱,以防腐爛。
二人和其余的人互相見了禮,熟絡了起來。
待出發時照常命牛二和季五充當斥侯,前去探路。晚上吩咐二人換班守夜,以防賊什么的偷襲,待嚴銅休養好了一起參加守夜。
這樣行了幾天,休養好的嚴銅稱自己能駕馭馬車,陳軒便由其駕車。
自己要么坐在車斗里休息,要么騎馬,練練騎術。命二弟張雁和嚴銅也跟著練起騎馬來,嚴銅騎馬時陳軒自己趕車。
這幾天來,三人馬術長進不少,幾乎能熟練騎馬了。
同時五人經常騎馬練習小三才陣,只是張雁的位置由嚴銅代替,張雁則和陳軒并排居后。
這天,牛二他們騎馬前去探路,轉過幾個彎,發現遠遠的有人在拼殺,一方穿著破破爛爛的紅色鴛鴦戰襖,上面的紅色已經臟舊變成了黑紅色。另一方卻是百姓打扮。
季五不由罵道:“這些潰兵見了建奴拔腳就逃,見了百姓就如狼如虎的殺戮,真是禽獸。”
牛二撥轉馬頭道:“快回去報告大人。”
兩人趕忙回轉,回到后下跪拱手稟告道:“大人,前面有潰兵在砍殺百姓。”
“潰兵?哪里來的?”
“應該是被建奴打散的潰兵。”
“大概有多少人?”
“回大人,應該六十人左右。”
“哦。”陳軒皺眉道。這些天殺的官兵搶掠地方,對上靼子就只知道逃,陳軒如是想著。
“傳令,命老幼和馬車藏在樹林妥善地方,萬一我們暫時沒有回來,你們自己隱蔽好。余下的帶齊武器,配好三日口糧的肉條,隨我前去查看,隨時準備戰斗。”陳軒平靜的下著命令。
陳軒五人騎車馬前去,遠遠看著那些百姓好似是一個商隊,馱馬和大車好多,像伙計趕車的人都躲在邊上。
喊殺聲和慘叫聲響成一片。那商隊護衛已經死了好幾個了,本來人數不占優勢,現在更加支持不住了。
陳軒心中憤怒,實在看不下去了,命大伙準備戰斗,讓馬陣小三才陣的鋒頭牛二,披上白甲兵的三層甲。
嚴銅則裝好火銃,在板機龍頭上夾好火繩,并點燃。
陳軒自己背著一張弓,手持一根箭矛,腰掛著大馬士革長刀,威風凜凜的騎著馬。
各人參照小三才陣排好陣勢,鋒頭是手持巨錘身和穿三層重甲的牛二。
鋒頭的位置很是重要,要是位置抵擋不住,搞不好會全軍覆沒的。
后面兩邊調整為季五和嚴銅,自己則手持長長的箭矛和弓箭手二弟居后,配合前面并護住后陣。
陳軒手一揮,五人騎著馬一路小跑靠上前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陳軒不由緊張起來,不會死在這里吧,背后的汗水慢慢沁了出來。
看著前面慘叫連連,血肉橫飛,就想立馬撥轉馬頭逃走。
但陳軒知道,將是兵的膽。若自己逃走,隊伍就會散了,自己就永遠抬不起頭來。
陳軒咬緊牙關,裝出一副淡定的神情來,這個裝逼犯,實則心里是慌的一匹。
已經距離戰場只有五十多步了,可能是二隊人都悶頭拼殺,喊叫聲慘叫聲掩蓋了馬蹄身,居然對陳軒五個沒人理睬。
陳軒發現潰兵這方有三個弓手,不停抽冷子放箭,就命令道:“大家跟上,加快馬速,不要散了,弓箭手和火銃手先干掉對方的弓箭兵。”
二弟他們遠程攻擊的三個人都答應了下來。
馬速越來越快,距離二十步時季五先放箭射殺了潰兵一方的一名弓箭兵。
二弟張雁更是大顯神威,早早的將弓折成長弓,那長弓上已經纏滿布條,已經看不出是什么材質了。一次次飛速的拉弓放箭,不但接連射殺了剩下的兩個弓箭兵,還射殺了三個潰兵。
接下來還在不停的拉弓射殺,殺的潰兵哭爹喊娘,手也不知道會不會酸?
應該是弓力強大,張雁射出去的箭力道奇重,“咻咻”的聲音撕裂開空氣,聽的人頭皮發麻,中箭的潰兵無不是往后倒飛出去。實是鐵臂阿童木再世。
引的牛二、季五和嚴銅幾次側目相看,實是被驚到了。
看樣子是這些天,天天吃肉條麥飯,體力應該已經恢復好了。
原來也是一個怪獸啊!這才發現啊!
唉!另外還有一個也是怪獸,就是那巨漢牛二,前世那個巨石強森比起來就差遠了,身批三層重甲,簡直就是一個重型推土機。
命不好,自己旗下凈出怪獸,都是些不太正經的人,陳軒如是想道。
“嘭”的一聲,一個潰兵被牛二撞飛了出去,這時已經和敵軍接陣了。
前方牛二借助馬力,不斷揮舞著巨錘,敵人紛紛倒地。
嚴銅開銃打死了似是一個小旗的潰兵后,來不及裝填,就把火銃掛在馬身上。
然后拿了把雁翎刀橫在一側,借助馬力收割著敵人的性命,還時不時護住牛二的右方一側,不讓敵人危及牛二的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