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h——”

“嗚呼！嗚呼！嗚呼！嗚呼！”

秦璃月大張雙臂，直沖向葉娜，葉娜一腳踩在躺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刀鞘身上，跑向秦璃月，兩人終將擁抱時，秦璃月用力跳起來使勁撲在葉娜身上，整個人像是考拉一樣掛在葉娜身上。兩人開心地轉著圈，不斷發出怪叫。刀鞘從地上爬起，委屈巴巴地走到托馬斯身邊，有些郁悶地說：

“我在外面看到她一個人在樹林里游蕩，我還以為見鬼了，好不容易認清是個人，上來就把我按住了。然后揍了我一頓！”

“啊......你說葉娜啊，老毛子，正常。”

托馬斯收起槍，告誡刀鞘今天晚上值全夜哨，在刀鞘氣急敗壞的叫罵中回去休息了。而秦璃月快步拉著葉娜坐在沙發上，把刀鞘當傭人使喚，讓他去拿點吃的喝的過來。刀鞘沒理會秦璃月，學著秦璃月剛才瘋狂的樣子出去守夜了。

秦璃月和葉娜再次擁抱過會，兩人笑嘻嘻的對視，這還是秦璃月自從弟弟不見后第一次這么開心。激動和喜悅難以言表，雖然米斯非早就告訴過秦璃月，葉娜會過來幫她，但是秦璃月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葉娜是秦璃月唯二留在黑色行動組的理由，一是錢沒賺夠，還需要多賺點錢為自己和弟弟以后做打算，二就是葉娜了。兩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握，興奮地繼續呼呼哈哈大叫。

葉娜.克羅波夫諾亞.雅蘭娜波娃。比秦璃月大一歲，出生于俄羅斯下諾夫哥羅德郊區的富裕家庭里，父親是名現役俄羅斯空降軍的中校，母親是下諾夫哥羅德國立大學的歷史學老師。秦璃月第一次見到葉娜是在俄羅斯的圣彼得堡，在一家名為“達麗亞”藝術學校”里面。

秦璃月在加入黑色行動組完成基礎訓練后，就被父母要求到這里學習。當時的秦璃月如一張白紙，什么都不懂，社會閱歷和與人交往的經驗幾乎為0。在“藝術學校”里各項成績都是倒數。嚴厲的卡杰娜“老師”不止一次說秦璃月不適合這里，如果不是看在秦璃月父母的面子上，她早開除秦璃月了。

在秦璃月每天渾渾噩噩地應付課程的時候，一頭漂亮銀色卷發的葉娜出現在秦璃月面前，她自信，博學，幽默且各項課程都是第一，從各國語言，文化，歷史，政治，軍事和體能之類的，又到武器使用，近身搏斗，裝備維修，電子操控，載具駕駛等。連音樂，舞蹈，語言的藝術等等。都是第一。

秦璃月不懂在如此艱難的環境里，葉娜是怎么保持樂觀，以及堅持不懈的繼續訓練的。葉娜最開始也沒有關注到秦璃月這個差生。是秦璃月一看就會，一上手就笨的要死的歡樂日常吸引到葉娜。秦璃月不知道當時葉娜是怎么想的，竟主動要求搬入秦璃月的宿舍，并對不愿意搬出宿舍的女同學用拳頭說服搬出。

從那以后，葉娜和秦璃月同吃同住，一同學習，葉娜用自己的經驗教了秦璃月不少東西。靜下心的秦璃月也慢慢得心應手。以驚人的速度成績上升，最終和葉娜成為整個“藝術學校”的第一名與第二名。秦璃月在那時，其實很多地方做的已經比葉娜好了。但為了姐妹情誼“情比金堅”花開富貴大吉大利......她一直當萬年老二，葉娜也知道秦璃月的小心思。倆人索性一起保持現狀。

在學校里學習了兩年多，兩個人被一起調入黑獵犬中隊，同在黑獵犬1-2服役。兩年的時間，秦璃月發現葉娜這個小富婆并不像其他俄羅斯富二代一樣，每天紙醉金迷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相反，葉娜是個很幽默和善的人，喜歡藝術，音樂，游戲，戶外能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運動，比如賽車，跳傘，高臺跳水一類。

她的性格和秦璃月一樣大大咧咧的，秦璃月和她在一起很放松，畢竟臭味相投。畢竟倆人都是“駐地惡霸”，葉娜和秦璃月酷愛惡作劇，尤其是對自己的熟人下手。但葉娜不喜歡條條框框，反而很激進，作為黑獵犬1-2的尖兵。葉娜永遠是和秦璃月沖在最前面的，葉娜的性格大概率遺傳了父親，而且葉娜不管是性格也好，長相和身材都是美人。

這也就是為什么她總和秦璃月混在一起。因為米斯非要求長得像個人的女隊員，都會被要求進行部分.....略有犧牲色相的任務。美貌和身材，只是達成任務的道具。雖然秦璃月和葉娜兩個人不愿意這么做，學校里的卡杰娜老師卻教導他們，要利用女性優勢來達成任務。米斯非當然也不會讓她們兩個真的奉獻，大多裝裝樣子糊弄一下目標算了。

秦璃月看著葉娜傻了吧唧的臉，葉娜也看著流口水楞頭楞腦的樣子，兩人哈哈大笑。葉娜在秦璃月面前從來不會保持自己的形象，倆人就算放屁都得互相聞聞午飯吃的是什么。秦璃月拍了拍葉娜的臉蛋，點上煙，又看看葉娜的胸口，咂嘴說：

“嘖嘖嘖，還是倆蛋筒的樣子。”葉娜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秦璃月澎湃的胸懷，揚起手狠狠扇在秦璃月胸口上，痛的秦璃月嘴里的煙都甩了出去，秦璃月痛的大罵，不斷揉搓自己亂晃的反坦克地雷。撿起地上的煙放進嘴里，看葉娜賊笑的翹著二郎腿不斷抖腳說：

“羨慕？”

“啊.....blin!別犯傻了，誰會羨慕這玩意？影響運動，呼吸不暢，背還痛。看看姐妹我的新發型和妝容，不錯吧？抽空在市區里做的。”葉娜臭屁地甩了甩頭發，秦璃月抽口煙，仔細看葉娜有哪里不同。

還是銀色的卷發，只不過綁上了斜麻花辮，和以前沒啥區別啊，濃密的睫毛上又涂了厚厚的一層睫毛膏，湛藍的眼睛像是貝加爾湖一樣深邃。右眼下的淚痣旁邊的雀斑被她遮住了，其余還是沒什么變化，經典俄式高鼻梁和厚嘴唇。秦璃月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氣的葉娜指著自己頭發大叫：

“染色了！染成灰色了！”

“放屁！本來就是灰毛兒！”秦璃月不屑一笑，反正都是灰不拉幾的顏色，秦璃月鐵直女，哪看得出來，就算藝術學校教了不少東西，但是現今人類的染發劑可是多種多樣。葉娜翻了個白眼，也點上煙。然后從身上把別在腰后硌的有點疼的俄制MP443“烏鴉”手槍放在茶幾上。語氣開始嚴肅起來：

“我在來之前和米斯非他們聯系過了，他們殺了黑獵犬1-1的喬治.坎恩斯......”

“哦......死就死吧，反正他也不合群，總用鼻孔看我，那倆大鼻孔里的鼻毛都能編辮子了。”

秦璃月無所謂的回答，葉娜卻一臉愁容，看出葉娜不對勁的秦璃月認真起來，她直起腰，轉頭看向葉娜，葉娜沉默了一會后才說：

“黑獵犬1-1確認叛變了，他們在為誰工作還不知道，他們在追你弟弟。”

“我知道，我剛和莫娜通完話。”

秦璃月接著就把和莫娜的通話內容還有莫娜的難處和小心思告訴了葉娜，葉娜點著頭，呼出煙霧，瞇著眼睛不斷地抖腿，秦璃月想著這臭女人大概是遇到什么難處了。于是勾著葉娜的肩膀，像好哥們一樣擺出一副傻臉。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和好姐妹說說，無論你說什么，先讓我笑一會再說好不好？”

“滾蛋！米斯非接到命令，命令我來幫你，這不是好兆頭，上一次給隊員S0權限還叫人來幫忙，說明上面絕對是發現了什么大事，不好出手，讓我們來干臟活。而這臟活，絕對要命！”

葉娜苦著臉，她是能躲工作就絕不動彈的人，對于任務是懶得不行，除非任務有某些部分吸引到她，要不然她才不愿意干活，哪怕是宿舍清潔工作，秦璃月總能在衣柜里找到蜷成一團躲在里面躲活兒的葉娜。秦璃月當然知道葉娜在擔心什么，但是生死有命，子彈從來都不會順著自己心意繞開。她大大咧咧地拍拍葉娜的肩膀說：

“哎呀~問題不大，我明天要去圣彼得堡，我和托馬斯說了，就剛才在走廊邊上站著的那個大個子，明天我們就走，卡杰娜不是回到到圣彼得堡老家了嗎？我們接到我弟弟還能順便看看老女人還活著沒。”

“你是真的什么事都不放心上啊！真羨慕你能這樣活著。”

“嗨呀，來來來，走，回屋，我們好好聊聊。”

說著，秦璃月拉起葉娜，走向空房間，兩人在里面聊了一整夜，秦璃月從在美國的行動聊到緬甸，又從，緬甸聊到韓國再到日本。包括如今要暫時照顧花子，外加茶沫1-1的全軍覆沒。倆人似乎不知疲倦的說著所見所聞，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聊著以前在藝術學校的嚴苛老師和勢利眼同學。當然，葉娜也給秦璃月帶來了不少情報和新消息。

比如米斯非他們現在斷開聯系是因為全隊正在啟程向下一個任務前進。葉娜單人任務的權限也是S0，這可并不多見。還有上層對黑獵犬中隊的態度從質疑轉變為可信任單位。

黑獵犬1-1全隊包括莫娜上了全球通緝名單。每個人的賞金都是天文數字。葉娜還給秦璃月帶來了好消息。關于秦璃月父母的“陣亡撫恤金”快下放到秦璃月賬戶上了。如果這筆錢到手，秦璃月可以直接選擇退出黑色行動組。這也是米斯非和其他老師們想要看到的。

就像秦璃月對花子說的那樣，沒人喜歡把一張白紙染成沾滿鼻血的污穢物。米斯非和一些老師始終覺得愧對于秦璃月。人生被掌控和父母身亡。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殘酷的。而且米斯非還和葉娜透露，如果葉娜愿意，葉娜攢夠了退伍點數后，也可以提前離開黑色行動組。這對葉娜的父母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畢竟老兩口很多年沒見到自己女兒了。

兩人交換完情報，開始閑聊的時候，天已經開始蒙蒙發亮了。秦璃月和葉娜前往軍械庫，準備借用托馬斯他們的裝備武裝好自己，然后請托馬斯帶著秦璃月，葉娜和花子，前往最近的美軍基地，飛往圣彼得堡。

但是到了軍械庫，兩人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順手的武器。清一色的美制武器，秦璃月雖然不是很喜歡這些花哨的東西，但是她實在找不到能隨身攜帶的武器。大多武器過長，不方便運動。葉娜更是用慣了俄制武器。沒辦法，秦璃月把之前的AK105又重新裝備在身上，葉娜也把夜里放在茶幾上的MP443手槍帶回。

然后秦璃月就回到房間叫醒還在熟睡的花子，花子睜開眼，朦朦朧朧的看到又多了個大姐姐，她沒反應過來，葉娜就坐在花子身邊自我介紹說：

“我叫葉娜，葉娜.克羅波夫諾亞.雅蘭娜波娃，是秦璃月的朋友。”

“什......什么波娃？”花子明顯被葉娜一長串的名字搞蒙，秦璃月指著葉娜說：

“叫她葉娜就行，不用管她的全名，我認識她好幾個星期才背下來她的名字。她和我都在一起工作，以后我們倆照顧你。”

“啊？”花子不理解。

“為什么還有我？”葉娜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的臉，看到秦璃月鄭重地點點頭，泄了氣一樣撇嘴小聲嘀咕：“怎么把我也拉進來啊......”秦璃月才不管葉娜在旁邊自言自語，她拉起還搞不清狀況的花子，催促她趕快去洗漱，她和葉娜會在餐廳等她，然后幾個人就會啟程。

秦璃月和葉娜先到了餐廳，托馬斯和云寶還有刀鞘三個人已經在準備早餐了，這三個家伙在這里很多年了，像是與世隔絕的隱士，又像是被受罰投入監牢的囚犯。秦璃月知道一般情況下情報人員都是會輪換的，他們三個絕對是犯錯了事或者頂撞上級要么違背命令，才會被調到遠離本土的地方。

秦璃月不會多問托馬斯什么，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秦璃月把葉娜和他們介紹后，沒有想象中的美俄互噴，相反，幾個人很友善的打招呼。

刀鞘先遞給葉娜一份培根炒蛋，又遞給秦璃月相同的一份，刀鞘開始轉移目標，不斷地對葉娜獻殷勤，秦璃月好笑地看著葉娜有些不知所措的應對瘋狂進攻的刀鞘。也該輪到你了！臭女人。秦璃月想著。

待到花子收拾好東西，洗漱完畢來到餐廳吃早餐。幾個人很平和安靜地聊天，吃飯，似乎世界并不是那么黑暗和混亂，這片小小的滑翔傘俱樂部像是好友們的聚集地，年輕人們笑著，鬧著。

托馬斯和云寶像是大家長一樣眼里帶著平靜。看著秦璃月和葉娜語言霸凌刀鞘。而花子咯咯咯樂個不停。冬季清晨的陽光灑入室內，顯得溫暖和美好。

秦璃月和葉娜在吃完東西要幫助云寶和刀鞘收拾餐具，卻被他們笑著拒絕了，托馬斯穿好棉衣，出去熱車。被拒絕的秦璃月和葉娜與云寶，刀鞘笑著對視。幾個人最后立正敬禮，不同的敬禮方式在餐廳里出現。和睦且完全沒有違和感。

“再見，刀鞘，云寶，我們還會見面的。”葉娜主動和兩人道別。

“再見了槍架，還有.....舞者。”刀鞘想了一會才記起來托馬斯對他說過的，關于葉娜的代號。葉娜笑著放下手，伸手拉過花子，和秦璃月再次與他們道別。三人走出俱樂部，托馬斯已經開出一輛銀色悍馬車等待三人了。

“走吧，槍架，舞者，我已經幫你們聯系完了。不用趕時間。”

托馬斯為花子打開副駕駛的門，看著小丫頭費力地爬進車子露出笑容。他很懷念這種熱鬧感，他也后悔，不該抗命的，但他僅僅后悔一刻，臉上再次揚起笑容，等秦璃月和葉娜上了車，他回頭看著跟著出來揮手的云寶和刀鞘。云寶還是面無表情的招手，刀鞘則是滿臉沮喪，到最后也沒獲得秦璃月與葉娜的歡心，而且離別讓他傷感，苦著臉擺手和秦璃月與葉娜告別。最后還不斷做鬼臉，逗弄花子。

托馬斯臉上的笑容變得溫馨。他進入汽車，聽著花子被秦璃月捏臉大笑，葉娜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兒的鵝叫。他想。

或許，當初抗命沒有射殺那孩子，還是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