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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暴雨

  • 槍架
  • 宜家武裝購物袋
  • 8596字
  • 2024-01-05 13:26:29

帶路前行的秦璃月看著手表,凌晨五點,可按理說應(yīng)該早就天亮了,但是奇怪的是,秦璃月抬頭看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天氣中除了摩加迪沙街道常年的臭味兒,還略帶一絲絲泥土的潮濕,在炎熱的索馬里,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下雨。

秦璃月停下腳步,靠在墻角把手機拿出來。通過天氣查詢著摩加迪沙的天氣,可索馬里氣象部門的工作人員早就死于種族屠殺,當?shù)靥鞖饪坷咸鞝斝那楦淖儯亓г略囍鴱钠渌啦樵兯黢R里的天氣,可帕魯諾從她身后拍拍她肩膀,讓她往前看。

隨著秦璃月抬起頭向前看去,在小巷外的主干道上,從十幾名民兵逐漸匯聚到幾百名,他們從民居和廢墟中鉆出來,呼喊著口號,向皮拉迪的四層建筑而去,看這樣不是要“保護”死去的皮拉迪,而是想第一時間得到索馬里第一軍閥的位置。

皮拉迪的民兵們大肆搜捕殺害他們“領(lǐng)導(dǎo)者”的兇手,不少平民被從家中拖出,平時略微有錢,每個月給皮拉迪買命錢的平民,此刻都被從家中拖出,當街打死,隨后民兵們歡呼著沖進房中,將所有值錢的東西搬走。

小到碗碟,掛飾,大到收音機和床墊,他們有什么拿什么,完全不挑,他們嗚嗚泱泱的堵在街道中,秦璃月看著他們把撤退的道路逐漸堵住,回頭靠在墻上低聲和其他兩人說:

“這下不好辦了。”

秦璃月讓出位置,帕魯諾接替秦璃月的先鋒位后,他把頭悄悄伸出去往外窺視,秦璃月趁機會用手機尋找國內(nèi)情報人員“九源”的聯(lián)系方式,想問問九源能不能聯(lián)系上海軍,問問自己弟弟的情況,自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和弟弟見面了。

她正來回撥弄手指,回憶著手機號,帕魯諾轉(zhuǎn)過來低聲和秦璃月與卡曼低聲說:

“出不去了,回去的路被堵住了,我們得繞路了,我先去偵查。”

話說完,帕魯諾持槍翻過廢墟,秦璃月只好把手機放回腰包,自己笑著暗罵自己心急,還沒有脫離危險,這么著急可不行,她擦去眼角的眼屎,使勁兒搖了搖頭,三步并兩步跳上碎磚石,追上帕魯諾。

皮拉迪死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另外兩個軍閥耳中,他們兩個絕對會趁機擴大勢力,打擊皮拉迪的舊部,收攏沒有立場的基層民兵,然后一家獨大,干掉另一方。現(xiàn)在街上沒有槍聲只是暫時的,等他們集結(jié)好了部隊,那摩加迪沙就要熱鬧了。

不過現(xiàn)在的街區(qū)已經(jīng)被民兵鬧得雞飛狗跳,大量平民被從家里趕出,不少人赤身裸體的被扔在大街,民兵和土匪無異,野蠻的打砸平民的所有物,他們四散分開,大撈特撈。這樣分散的民兵對撤離中的三人小隊很不友好。

秦璃月靠在墻邊,她抬頭聽著僅有一墻之隔的建筑內(nèi)爆出女人的尖叫,民兵們在房間里笑罵著,不同的嗓音在叫喊,狂妄的做著禽獸的事,這樣的情景在今天的摩加迪沙只會多不會少,秦璃月聽著女人的求饒聲逐漸轉(zhuǎn)為慟哭,沒有辦法。

混亂的摩加迪沙這種事每天都在發(fā)生,秦璃月才不會把這種爛事怪在自己殺了皮拉迪上,如果什么事秦璃月都攬在自己頭上,她起碼需要對幾千條人命負責,她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以前有過,但隨著事情做的多了,她也就不去故意想了。

卡曼對民兵的野獸行為感到惡心,他在秦璃月身邊默默的來回開關(guān)槍械保險,秦璃月歪頭看他略帶愧疚的臉,上下打量了一圈越來越耐不住性格的卡曼,輕聲說:

“第一次?”

卡曼厭惡的別過臉,帕魯諾去偵查還不回來,留下兩人等待,但突如其來的事件讓兩人被堵在小巷里沒法離開,他聽著女人喘息的哭聲漸漸消失,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后慢慢呼出。他搖搖頭,打起精神警戒起另一邊,沒回頭,冷冷地說: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冷血。”

“哈!”

秦璃月笑出聲,她拍拍卡曼的頭盔,卡曼不耐煩的回過頭,秦璃月笑吟吟的把頭靠在墻上,豎起大拇指往身后指指,笑著說:

“我以為你早就沒有心理負擔了,你們印度人在巴基斯坦和尼泊爾不也是這么做的嗎?”

卡曼更加惡心的朝地面吐口水,他看秦璃月嘲笑自己,但自己又不能說什么,只好慢慢拉著秦璃月蹲下,認真的用真誠的眼睛看著秦璃月,淡淡說:

“我以前是干電信詐騙的沒錯,那時候我需要養(yǎng)我十二個弟弟妹妹,一個病毒瘟疫燒壞腦子的哥哥,失明的父親和嚴重營養(yǎng)不良的母親。”

卡曼說完眼神略帶悲哀的嘆口氣,隨后努力的擠出笑臉,滑落身體坐在地上,他也抬頭看向灰蒙蒙一片的天空,喃喃說:

“可我從沒加入過印度陸軍,我不想成為政客的工具,他們做的事和我無關(guān),以后別拿這件事和我開玩笑,小架子。”

秦璃月哼了聲,她才不信卡曼的話,卡曼對外一直說自己是干電信詐騙的,但是加入黑獵犬1-2后秦璃月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槍械、爆炸物和電子科技產(chǎn)品玩的很好,手上有厚厚的老繭,誰信卡曼的話誰嫌自己活的長了,光是聽到他說自己家里情況,秦璃月起碼聽到他爹失明、斷手、腸癌、白血病巴拉巴拉。

卡曼見秦璃月不信自己,嘿嘿笑著休息,他也拍了拍秦璃月的頭盔,像大哥哥一樣低頭湊過來笑著說:

“不好騙了啊,之前我說什么信什么,現(xiàn)在長大了啊。”

“滾一邊兒去,那你聽女人叫喚惡心個什么勁兒?”

秦璃月拍落卡曼來回揉搓的手,翻著白眼看向天空,越來越多的烏云聚集,在摩加迪沙這樣炎熱的地方,如此大片的烏云著實不算太常見,而且云朵灰黑厚實,腳指頭都能猜到要下雨了。

卡曼放松身體,讓自己更舒服的靠在墻上后,他和秦璃月看著云朵快速移動,低聲說:

“我只是覺得惡心,發(fā)泄獸欲,即使是主場作戰(zhàn),這種浪費體力與精力的事,也就垃圾士兵能做的出來。”

聽卡曼這么說,秦璃月又哼了聲,她見過太多人任務(wù)結(jié)束發(fā)泄的,有的會找當?shù)嘏嘶蚰腥耍淳褪巧窖颍祟惥褪沁@樣,為了欲望而活著,生死線上下來總要發(fā)泄。但摩加迪沙民兵這樣的人更多一些。她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說白了,嫌自己死的不夠快罷了,人渣就是人渣,要么你以為我們工作這么多年,垃圾處理隊是白叫的?”

秦璃月無所謂的回答,卡曼笑了笑,他聽著墻后女人消失的尖叫隨著AK的槍聲重新響起,隨后便沒了動靜,民兵們笑著討論剛才的歡愉之事,紛雜的腳步離開建筑,到其他地方找樂子去了。

“你不會在安慰我吧?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了。”

卡曼聽民兵們走遠,回頭臭著臉問秦璃月,秦璃月嘿嘿笑著,附帶傷害要看地區(qū)的,她在老家和俄羅斯辦事就小心翼翼,至于別的地方?關(guān)我屁事,反正自己是所有隊員里誤殺誤傷事件最多的幾個,債多不壓身,她早就無所謂了。

“我以為你也在想,里面的倒霉女人因為我們殺了皮拉迪而被......”

“別說了,怪煩的。”

卡曼打斷秦璃月笑嘻嘻想要說出的話,秦璃月低聲笑著點上煙,在這種地方抽煙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民兵們都在搜刮民脂民膏,街上的槍聲逐漸響起,現(xiàn)在的摩加迪沙就是地獄罷了。卡曼扒著墻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往外窺視,嘖嘖出聲。

“摩加迪沙以前一百五十萬人口,在2030年時有一百八十萬人,現(xiàn)這么大的城市里,殺了這么多年,還有一百多萬人,都不知道平民日常怎么活下去的。”

秦璃月聞著一絲絲空氣中的土腥味,把夜視儀摘下,放進背包內(nèi),她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卡曼伸手將一身裝備沉重不已的秦璃月拉起來,秦璃月呼了口氣,叉著腰說:

“那有什么辦法?以前電力、水力、通訊、醫(yī)院、學(xué)校、政府基層部門都還在,現(xiàn)在早被炸上天了,聯(lián)系下帕魯諾,怎么還不回來。”

秦璃月活動著身子,把槍拉到面前,一滴細小的水珠滴落在HK 433突擊步槍的準星上,秦璃月抬起頭,很快,天上開始飄下雨水,炎熱的摩加迪沙下雨了,秦璃月抬頭讓小雨點打在臉上,她動手搓去臉上民兵的血留下的血污。

“騙子呼叫骷髏蛇,你在找早餐嗎?怎么耽誤這么久?”

“在回來路上。”

帕魯諾回應(yīng)完卡曼便沉默下來,隨著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垃圾和尸體的臭味被卷起更多,總有人說下雨后雨水會把尸臭蓋住,實際上當尸體多到一定數(shù)量,反而會更加增生臭味和細菌。

秦璃月把方巾蒙在臉上,卡曼干嘔了幾聲跑到秦璃月身邊,他指著離兩人不足五米外的尸體,腐爛的尸體被雨水沖刷,身上彈孔里的蛆蟲和碎肉被一同沖出,體液和腸道存留物打著泡泡和密集的蛆蟲散開,逐漸向四周擴大。

雖然總會聞到尸臭,但摩加迪沙建筑擠在一起,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具或多具尸體,味道越來越重,連秦璃月也開始惡心起來,她不由得邁開腿向小巷另一邊走去,還不等走幾步,帕魯諾從拐角轉(zhuǎn)過來,秦璃月趕緊把槍口挪開抱怨道:

“太久了吧?沒有出路嗎?”

帕魯諾惡心的往地上吐口水,丑臉擠在一起難受的說:

“找到一條河道,比這干凈不了多少,沒什么人,安全,還有從屋頂走,危險,你們兩個選吧。”

卡曼湊過來捏著鼻子陰陽怪氣的問道:

“你別告訴我你說的是那條污水河,里面全是尸體和垃圾的那條。我們進去不被臭死也會得一身病。”

帕魯諾面無表情的點頭,秦璃月和卡曼兩人更惡心了,趕緊搖頭,第三世界的城市河流輕易不能進去,你永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種病菌在里面,往小了說,生活垃圾在河面飄著,污水處理的糞便也在上面,尸體與工業(yè)廢水也都會排入河流。

秦璃月想想就覺得皮膚發(fā)癢,她和卡曼拼了命的搖頭拒絕,帕魯諾也一臉惡心,看他的樣子,他也支持走房頂。

于是帕魯諾帶著秦璃月和卡曼鉆進拐角,通過梯子和木板攀登上樓頂。隨著雨越下越大,秦璃月幾人渾身被澆濕,并且光是下雨就算了,風力也越來越大,民兵們大多躲進建筑里避雨,整個摩加迪沙看起來煙霧蒙蒙的。

“突然下這么大雨!我什么都看不清!”

卡曼抓著一根突出的木棍往上攀爬,但大雨阻擋了他的視線,他抓著的木棍是松動的,他差一點從半空掉下去,秦璃月瞇著眼睛跟著帕魯諾往上爬,雨水打在臉上竟然有些發(fā)疼,耳邊越來越聽不清東西,她沒想到雨水來的這么快,也沒想到會下的這么大。

三人費力的爬上樓頂,帕魯諾叫秦璃月兩人小心腳下,彎腰弓身一手擋著雨,一手持槍往前探路。秦璃月的頭盔被雨水打的叮叮當當?shù)模亓г虏坏靡阎荒馨杨^盔脫下放入背包,從背包里拿出奔尼帽扣在頭上。

奔尼帽的帽檐被雨水打的彎下,不過噪音卻小了很多,秦璃月眼前的帕魯諾動作不快,但秦璃月很難才能看清帕魯諾的方向,大雨把地面的沙塵激起后覆蓋地面,雨水越下越大,秦璃月甚至看不清前面三米外的東西。

天陰的嚇人,可視距離也很短,秦璃月快跑兩步從后面抓住帕魯諾的腰帶,讓帕魯諾帶著自己走,卡曼在后面咳咳咳嗽,他也跑過來抓住秦璃月肩膀,然后在無線電里震動喉麥說:

“這是我這輩子見過下的最大的一場雨!”

秦璃月抹著臉上的雨水,試圖分辨方向,但根本看不清,霧氣和雨水把整個摩加迪沙都籠罩在一起,就算如此,天上還電閃雷鳴,市區(qū)內(nèi)也開始響起槍聲與爆炸。這么大的雨,民兵們還在互相爭斗。秦璃月也算是佩服他們了。

“跟緊我,我們要跳過去!”

帕魯諾在前面喊著,秦璃月松開帕魯諾,和卡曼與帕魯諾分開距離。秦璃月?lián)沃直郏χ樕虾皖^發(fā)的水珠,仔細的在大雨中辨別帕魯諾跳躍的方向,她只能看到帕魯諾的背影后退幾步,然后沖刺縱身一躍,消失在大霧中。

秦璃月回過頭拍著卡曼的肩膀,按下喉麥說道:

“需要助跑,跟緊我!”

“知道了!”

秦璃月走到最后看到帕魯諾背影的位置,學(xué)著帕魯諾往后退幾步,隨后助跑加速,低頭看著腳下的房頂,在模糊中看到房屋邊緣的同時奮力一躍,她在半空中震驚的發(fā)現(xiàn)兩棟樓的空隙寬的離譜,自己眼看著就要掉下去,她伸手趕緊抓向?qū)γ娣宽斶吘墶?

但上面光滑的雨水讓自己的手指打滑,秦璃月的手套在房頂邊緣吱的一聲喪失摩擦力,秦璃月驚呼一聲身體向下墜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帕魯諾沖破雨水,一把抓住秦璃月的手臂,秦璃月在半空猛地震了一下,她趕緊手忙腳亂的用腳踩住墻壁邊緣,兩手抓住帕魯諾的手腕,順著帕魯諾的勁兒腳連蹬墻幾下才爬了上去。

秦璃月驚魂未定的讓開位置一屁股坐下,她回過頭看帕魯諾正準備接卡曼跳過來,自己只好撐起身子準備迎接卡曼,但秦璃月根本看不清對面的房屋,卡曼的身影在雨霧中破出,他躍過空隙,直撞到秦璃月身上,把秦璃月撞了跟頭。

卡曼嘿嘿笑著從秦璃月身上站起,沒注意腳下的碎磚,腳后跟將碎磚頭從樓頂踢了下去。

磚頭落入樓下的小巷里,咚的一聲砸在破鐵皮上。

“誰在上面?”

小巷里傳來阿拉伯語的疑問聲,卡曼趕緊邁腿離開邊緣,但緊接著,十數(shù)發(fā)子彈從下方打來,帕魯諾一把撲倒卡曼,子彈打在房屋邊緣上,噗噗噗的激起一片碎石。

“樓頂有人!殺了他們!”

民兵們的喊叫聲從樓下傳來,隨后大量槍聲從四面八方爆響,呼嘯著襲來,民兵們看不清樓頂?shù)臇|西,胡亂對上面開火,暴露的三人屁滾尿流的繼續(xù)往前跑,帕魯諾拉著秦璃月,秦璃月回頭抓住卡曼的衣領(lǐng)就逃命。

他們在跳下三層樓高的屋頂?shù)蕉訕堑姆可希诖笥曛凶驳箻琼數(shù)碾s物,看不清楚視野的幾人時不時摔個跟頭,并排的樓房上堆積著大量垃圾,卡曼甚至跑著跑著腳下一空,他反應(yīng)極快的雙手前伸,扒住被炸出大洞的樓頂邊緣才免于掉下去。

子彈在秦璃月身邊穿過,她磕磕絆絆的跟在帕魯諾身后狂奔,也管不上腳下有什么東西了,不斷的被亂七八糟的東西絆倒,磕得秦璃月脖子淤青,左臉腫了一片,但子彈在屁股后面催命,她也不敢停下。

三人周邊大量民兵在追擊,盡管雙方誰也看不到誰,但就是能感覺到有人在自己頭上或腳下,民兵們胡亂的射擊把秦璃月嚇得夠嗆,她緊緊跟在帕魯諾身后,但跑著跑著,帕魯諾突然急停,秦璃月趕緊剎住腳,咚的撞在帕魯諾的后背上。帕魯諾邊后退邊蓄力說:

“我們得繼續(xù)跳!前面不算寬,跟著我!”

說完,帕魯諾沖向樓頂邊緣,奮力一跳,順利的穿過雨霧到達對面樓頂,秦璃月抹著眼睛上的雨水,卡曼嗖的一聲從秦璃月身邊穿過,秦璃月看卡曼跌跌撞撞的腳下絆在什么東西上,整個人撲向?qū)γ鏄牵留斨Z眼疾手快抓住卡曼的脖領(lǐng),將他拽了過去。

“快跳過來!”帕魯諾推開擋路的卡曼大喊。

秦璃月深呼吸一下,蓄力猛沖,她看著腳下的房頂,即將到達邊緣時奮力一躍,就在秦璃月在半空中時,她聽見一聲槍響離自己是如此之近,她下意識的在半空歪頭,槍響的方向一發(fā)子彈擊中秦璃月的防彈衣,子彈噗的打碎自己的空彈匣,卡在防彈衣中。

被擊中的她手腳先撞在對面樓房墻壁上,隨后身體不受控的掉下去,她在下墜的瞬間看到帕魯諾沖過來抓向自己,但晚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帕魯諾!!!”

秦璃月高喊著從樓頂摔下,她的身體砸在一堆建筑廢料中,硌的一聲,整個人視野模糊起來,她頭暈眼花的想要爬起,可胸口側(cè)面痛的要命,她在地上掙扎著伸手去摸疼痛的地方,手摸到自己碎開的彈匣中有硬硬的東西,她趕緊用手往外摳,幾下?lián)赋鲆粔K變形的步槍彈頭。

“咳咳咳....帕魯諾.....咳咳咳咳咳......”

秦璃月在地上翻過身,丟掉卡在防彈衣上的彈頭,一手撐地一手捏著喉麥呼叫帕魯諾和卡曼,但耳機沙沙沙作響,秦璃月再捏喉麥,喉麥咔噠一聲碎裂,耳機也在奔尼帽外松垮的晃動,秦璃月捂著中彈的位置輕揉,伸手摘下耳機,耳機因為墜落撞擊,已經(jīng)碎裂了。

“嘿!槍架!離開下面!快點!”

帕魯諾扒著樓頂邊緣往下對秦璃月大喊,秦璃月腦袋摔的暈乎乎的,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但隨著子彈打在她身邊的墻壁上,秦璃月本能的拔腿就跑,帕魯諾又喊了些什么秦璃月根本聽不清,大雨和槍聲把帕魯諾的聲音掩蓋。

秦璃月在民兵隨緣的射擊中倉皇逃竄,她捂著腦袋跑到小巷另一邊,看到小巷內(nèi)還有道木門,她伸手去摸腰上的截短M870散彈槍,但是空空如也,她回頭看向自己墜落的位置,散彈槍和一個儲物袋被留在原地。

秦璃月剛想邁腿回去撿起,一個民兵沖破雨霧,兩人在不足三米的位置看清對方,秦璃月連忙蹬地后仰而去,民兵大吼大叫著對秦璃月的位置開槍,子彈在秦璃月的奔尼帽帽檐上打穿了個洞,秦璃月后背咚的磕在什么東西上,她抬手就用HK 433突擊步槍對民兵射擊。

子彈打碎下落的雨滴在民兵身體上穿射而過,隨著秦璃月連續(xù)扣動扳機,民兵來回晃動著向后倒下,秦璃月痛的哼著爬起,她還不等邁腿回去拿東西,她身邊的木門被打開,屋內(nèi)扛著RPG火箭筒的民兵和秦璃月對視。

“啊!!!!”

秦璃月立馬反應(yīng)過來,側(cè)著身子沖撞民兵而去,民兵手忙腳亂的橫過RPG火箭筒,但秦璃月直接撞了上去,她立刻丟下HK 433突擊步槍,利落的拔出格洛克34手槍,頂在民兵的胸口就連開三槍,子彈打的民兵身子震動,隨后直往外咳血。

秦璃月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房子內(nèi)部其他地方指,一個女人抱著懷里的嬰兒捂嘴不敢出聲,秦璃月腎上腺素逐漸減少,她覺得額頭一熱,隨后一道血流順著眼睛滑下,她來不及查看傷勢,跪起對還在掙扎的民兵頭部開槍。

子彈打碎民兵的額頭,秦璃月把格洛克手槍插回槍套,指著地上民兵的額頭對站著的女人用阿拉伯說:

“你認識他嗎?”

“不......我不認識,放過我的孩子!別殺我的孩子!”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喊,秦璃月掙扎起身,拿起口袋里的手機對著自己的額頭查看,只有一個小傷口,血液是被雨水沖刷下來的,秦璃月收回手機,舉槍走出屋子,對著樓頂大喊:

“骷髏蛇!騙子!你們在哪?!”

樓頂再無任何聲音回復(fù),秦璃月暗罵一聲,帕魯諾和卡曼一定被民兵逼著往前跑,現(xiàn)在自己落了單,不是很好辦。

秦璃月用手擦去臉上的血和雨水,伸手從身側(cè)腰包里的醫(yī)療包中抓出一板布洛芬,按下兩顆直接塞進嘴里咽下,隨后拿出皮筋,將奔尼帽隨手扔掉,給自己的頭發(fā)綁成馬尾辮。外面到處都有民兵在大喊大叫,秦璃月無奈只能又回到房子里。

房內(nèi)的女人見秦璃月回來顫抖的抱著哭泣的嬰兒蹲下,秦璃月拔下HK 433的彈匣,還剩下一半子彈,自己身上的痛處在布洛芬的作用下在緩慢去痛,她持槍繞過女人,快步穿過房屋,在正門口邊的窗戶小心往外窺視。

但雨下的太大,她只能看到街道上已積水成小河,一片片垃圾和雜物碎片隨著水流在移動。她看不到民兵和帕魯諾與卡曼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好打開門,小心的憑著記憶往悍馬車的位置小跑而去。

雨水越來越大,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甚至隨著風力加強,逐漸演變成暴雨。下這么大的雨在摩加迪沙著實少見,上次這么大的雨在幾十年前造成了洪水,把摩加迪沙幾條主干道都淹了,不少平民流離失所,看來這次也差不多。

秦璃月慢慢的在大雨中前行,雨霧蒙蒙,槍聲在這么大雨和打雷聲中已分辨不清,腳下的沙土地泥濘且伴隨地勢高的地方,沖下不少垃圾。秦璃月努力抬高腿大步前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需要找一個參照物才行。

不過她順著并排建筑預(yù)想著帕魯諾的位置沒跑多久,她猛然看到在街邊有三個民兵正甩著身上的雨水,罵罵咧咧的躲雨,秦璃月直接抬起槍對第一個民兵胸口連續(xù)扣動扳機,然后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地上坐著的民兵射擊。

兩個民兵在一瞬間被打倒,第三個民兵屁滾尿流的撞進一家商店內(nèi),秦璃月把HK 433短突擊步槍甩到身后,拔出格洛克34手槍小心的側(cè)身前進,她在商店門口往里面探頭。砰砰兩聲槍響,秦璃月趕緊躲回身子,商店里的民兵看不見秦璃月后對著秦璃月這邊一直開槍。

秦璃月靠在墻上默數(shù)著民兵子彈,等到民兵那邊停火兩秒后,略微一探頭,那民兵正從褲袋里往外掏AKM的彈匣,秦璃月轉(zhuǎn)身雙手持槍對著民兵胸口連續(xù)開火,但雨水影響了秦璃月的準頭,子彈打在民兵四周,就只有一發(fā)子彈打中民兵的胳膊,將他的槍打落。

秦璃月把格洛克34手槍拍在骯臟的柜臺上,飛身跳過擋路的桌子,猛力一腳踢在民兵臉上,利索的拔出格洛克FM81戰(zhàn)斗刀,雙手反握刀把垂直扎向民兵的胸口,民兵下意識的伸手阻擋,戰(zhàn)斗刀毫無阻擋的穿透民兵的右手掌,戰(zhàn)斗刀卡在他的手骨中無法拔出。

民兵大喊大叫著索馬里語,秦璃月沒學(xué)過索馬里語,她冷著臉也不管表情驚恐的民兵說什么,連拔兩次都沒拔出戰(zhàn)斗刀,民兵見秦璃月鐵了心的要殺自己,絕望之下怒吼著伸出左手抓秦璃月的臉,秦璃月的臉被民兵的手擋住,民兵胡亂的想要推開秦璃月。

秦璃月右手向右側(cè)腰后摸去,抓了幾下才抓到登山鎬的把手,隨著登山鎬被秦璃月摘下,秦璃月右手小幅度揮動登山鎬,直接將尖錐刺入民兵的左腰,民兵吃痛,左手松懈一下,秦璃月趁機半蹲,用左腳踩住民兵卡著戰(zhàn)斗刀的右手,伸出左手死死抓住民兵手腕。

隨著秦璃月從民兵身上拔出登山鎬,然后利落的揮下,登山鎬直刺入民兵的肺部,民兵驚恐的咳嗽一聲,掙扎想要逃開,秦璃月再次舉起登山鎬,狠狠地砸向民兵的腦袋。這次,尖錐將民兵的頭骨刺穿,尖錐在民兵腦子里攪動。民兵身體軟綿綿的散開不再掙扎。

秦璃月直起腰,沉重的喘著粗氣,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或是汗水,把登山鎬從民兵腦袋上拔下,然后用尖錐去撬卡在民兵右手骨里的戰(zhàn)斗刀,稍微費了點勁兒才把戰(zhàn)斗刀從民兵手上摘下。她摸著身上還有沒有什么物件兒不見,但好在沒有別的東西再丟掉。

她轉(zhuǎn)身把柜臺上的格洛克34彈匣卸下,換上新的彈匣,放進槍套后把HK 433也換上新的彈匣,秦璃月扶著柜臺大口大口呼吸,商店外的街道上,聽到槍聲的民兵們正向她這里聚集,他們喊著同伴,在暴雨中沒什么作用的打著手電亂晃。

看著十幾個微弱光點向自己這邊晃動著過來,秦璃月走出商店,直接沖入暴雨中,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但跑了一會,她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陌生,自己在暴雨中勉強找到建筑,仔細回想自己在哪,可半天沒想起來這個建筑是摩加迪沙哪處的。

“我真棒!在摩加迪沙迷路!”

秦璃月站在原地試圖找清方向,可民兵們不給她機會,街道上慢悠悠的開出一輛皮卡車,秦璃月瞇著眼睛試圖看清是平民車輛還是民兵,但隨著皮卡車打開車燈,停在了她幾米外,秦璃月看到皮卡車后斗上的得仕卡重機槍,心涼了一大截。

她轉(zhuǎn)身就沖進建筑內(nèi),隨著她的動作,得仕卡機槍咚咚咚咚的開火,大口徑子彈在墻上打出能把人嚇壞的彈坑,秦璃月在這座建筑的一樓里抱頭不敢亂動,得仕卡重機槍對著秦璃月大概位置掃射,打了幾十發(fā)后,秦璃月聽到大雨澆在發(fā)燙槍管的哧哧聲。

隨后數(shù)個車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民兵們喊著什么向秦璃月包圍而來。秦璃月在地上拍下腦袋上的碎石,她把HK 433短突擊步槍切換全自動,然后用手撐起身子,左腿伸直,右腿彎曲支撐身體,她眼神中的快樂被逼急后的殺戮欲占領(lǐng)。

殺光所有追她的民兵想法涌上心頭,她惡狠狠的聽著民兵們語氣歡愉的怪叫,低聲自言自語道:

“雨水給你們沖澡,你們這群王八蛋就當最后一次洗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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