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架......”參議員卡爾顫抖著站在原地,他的妻子早驚恐地捂著嘴巴,眼淚直流,秦璃月點點頭,向門口撇頭。
“出去,我們好好聊聊,如果聊得好,你和你的妻子還能趕上明天的工作。”
參議員卡爾不敢亂動,他妻子挪動了腳步,但看丈夫沒有動,她也猶豫著。秦璃月一槍打在參議員身后的書架上,紙張碎片和木屑飛起,嚇得參議員妻子連連尖叫,參議員更是大喊著“我去!我去!”
秦璃月讓過門口,參議員和妻子小心翼翼的邁動腳步。秦璃月又開了一槍,嚇得兩個人屁滾尿流的小跑著出了書房門,向著樓梯走去,秦璃月跟在身后,槍口指著兩人,壓著兩人走過特工的尸體,下了樓。
等參議員妻子看到地上被打爛了身子和頭部的特工尸體,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參議員趕緊上前扶起妻子。安撫著情緒。
“快走!砰——”
秦璃月又一次開槍,參議員慌張的答應著,摟著妻子的腰走出大門,在大門外,突然一輛面包車倒車高速撞過來,速度之快,車屁股直接撞開了門口的鐵制大門,面包車后門被推開,諾蘭帶著面巾一把拉上驚恐的參議員妻子,秦璃月則一腳把參議員踢到車里。諾蘭伸出手大喊:
“上車!槍架小姐,我們按照您在信息里的要求行動了,接應的人很快就來,警察還有2分鐘進入街區。”
“等一下。”
秦璃月說著,回過頭,把臉對準正門上的攝像頭,摘下鴨舌帽,扔在地上,指著自己的臉,又指著攝像頭。然后轉身邁進面包車后面,關上門。面包車司機開動車子,快速離開了參議員的家。
諾蘭手里拿著Tec9沖鋒槍,指著參議員夫妻二人,從面包車駕駛位鉆過來另一個蒙著面的幫派分子,開始給參議員戴上手銬,有用膠帶纏住他的嘴,最后用黑色麻袋套住參議員的腦袋。同樣的事也用在了參議員妻子身上。
秦璃月把槍收起來,然后拿起手機,撥通米斯非的電話,這是她從離開黑獵犬1-2之后,頭一次給上司打電話。秦璃月之前的屁股都是米斯非來擦,這次,在米斯非之上有人還在利用著秦璃月。那現在,米斯非更不能被秦璃月放過,必然狠狠地讓他幫忙。
電話接通,秦璃月對電話那頭說:
“米斯非叔叔,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從瑪哈沙那邊離開,瑪哈沙就給我發來了加密通話!你哪來的膽子!對參議員下手?!你這讓我怎么和上面交代?”
電話那頭的米斯非明顯氣的爆炸,每次秦璃月單獨行動都會留下一堆爛攤子。雖然任務每次完成的都很好,不過附加傷害和政府經濟損失可是從來沒少過。
幾年前秦璃月瘋狂的行動,多少個國家的政府都投訴,抱怨黑色行動組不專業。有失隱蔽性和無視平民受傷。米斯非都覺得可笑,又想暗中把臟活做了,還想偉光正。秦璃月教他的又當又立那句中國俗語還真準確。
“參議員和我弟弟失蹤有關系,他和他妻子前幾天還想殺我,這些瑪哈沙沒有告訴你對吧?上面拿我當槍使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秦璃月氣不打一處來的說,她瞇著眼看著夜里閃爍的警車車燈,數量警車從街區另一邊呼嘯而過。看來她準備的另一條街道撤離計劃,還是管用的。
“他敢!等等!他和他老婆真這么做了?”
米斯非又驚又氣的大喊,秦璃月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又把耳朵貼近聲筒,只聽電話那邊的米斯非呼呼喘著粗氣,嘴里不清不楚的在咒罵什么“還來,”“趕盡殺絕”“沒人性”之類的話。
秦璃月思緒瞬間回憶起幾年前的情況,但很快淡然,咬著嘴唇,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他拍了拍身上,發現自己又忘記帶煙。他指著諾蘭,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諾蘭沒懂什么意思,瞪著眼睛看著秦璃月的手指撓撓頭。他身邊的領一個幫派分子趕緊湊過來,拿出一根煙給秦璃月點上。
縮回身子的時候狠狠在諾蘭腦袋上拍了一手,力道之大,諾蘭的腦袋直接磕在參議員妻子的后背上,這嚇得她“嗷——”的一聲尖叫起來。電話里聽到參議員妻子尖叫的米斯非,在電話那頭停止了咒罵,但越想越氣。
“讓那個賤人閉嘴!”
秦璃月抬起靴子,狠狠的在參議員妻子后腦踹了一腳,瞬間把參議員妻子踢昏過去,參議員聽到騷亂和米斯非的話,大罵著米斯非和秦璃月,還有背叛他的T骨幫。
諾蘭身邊的幫派分子被他罵煩了,直接翻身鉆回副駕駛,從腳下一頓翻找,拿出一根針出來,又費力的鉆過來扎在參議員脖子上,推入藥劑。不一會,參議員就沒了動靜,昏睡過去。
“你找我什么事,綁了參議員你就要給我好好的送回來,出了事,我們誰也好不了,你這次動的人太大了!”
“還?看我心情吧,如果他真參與了綁架我弟弟,他死活,米斯非叔叔你就定不下來了!”秦璃月的聲音蓋過米斯非,米斯非一愣,猛然想起幾年前的秦璃月,現在的她和當時多么的相像,除了話更多了,手段更狠了。米斯非嘆了口氣,說道:
“你給我打電話是什么事?”
“我在參議員家門口露了臉,我想讓你把話放出去,我就沒想活著,讓綁我弟弟的人,和與我弟弟有關的人,看清楚我的臉!如果我弟弟少了一根頭發,我讓他們所有的親人都得死!連同他們養的狗!無論他們躲在哪,我都會一個一個點抓住他們,一個一個的把他們嗆死在他們的血里!”
秦璃月癲狂的笑著,嘴角揚起不可思議的詭異角度,她瘋了一樣抖著腳,渾身興奮的顫抖,帶動身上的裝備“咯咯咯”的碰撞。綠色的眼睛似乎在黑夜里閃閃發光,惡鬼一樣呲著牙。她笑著,咒罵著,這場景和她幾年前下決定的那天一模一樣。
“......”
米斯非沉默著,他不再說話,他靜靜地聽著秦璃月那邊逐漸停止的笑聲,和因激動顫抖不停碰撞的牙齒。米斯非只是靜靜等待秦璃月冷靜下來。
沒多久,秦璃月漸漸恢復平靜,坐在她對面的諾蘭恐懼的甚至把手指按在了扳機上,他身邊的幫派分子也瞪大了雙眼,緊緊抓著扶手。秦璃月抓起煙,顫抖的叼在嘴里。慢慢嘬一口。
“我會幫你把話傳出去的......在你回來之前,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算是......贖罪和愧疚吧.....米斯非完畢。”
米斯非結束通話,他的良心不安,好好的家庭因為亂七八糟的人,亂七八糟的事被拆分,最終陰陽兩隔。作為整件事的見證者,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如無數只螞蟻在撕咬,又痛又煩。
米斯非看著在門口露出的幾個腦袋,宮田栗子,葉娜,蘭德曼,安東他們幾個又好奇,又驚訝秦璃月又做了什么事,他們幾個笑嘻嘻的討好著米斯非,討要著情報。畢竟拿秦璃月開了盤,不趁著機會賭一賭,被困在烏拉爾山基地的他們多無聊?
“看!看什么看!都給我滾回宿舍!20公里武裝越野!現在就去!”米斯非暴怒著把書桌上的文件砸過來,宮田栗子幾個人哀嚎著屁滾尿流的逃走。米斯非罵娘著坐回椅子生氣,在散落一地的文件中,紙張堆著紙張,在堆疊中有著那么一行紅字:“......小隊突擊手,少尉秦璃月,無限制活動,......使之......不得干涉......以.....的權利,讓秦璃月完成......殺任務......”
“槍......槍架小姐?我們再換幾輛車,就去碼頭那邊的地盤,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諾蘭顫顫巍巍的小聲和秦璃月交談,秦璃月湊過臉,微笑著點點頭,隨后把目光轉向窗外。繁華又落寞的紐約,夜生活剛剛開始,耐不住寂寞的人們走上街頭,盡情的揮灑著自己的汗水和浪費時間。
秦璃月一路上沒有說話,面包車的路線七扭八拐,連續換了5輛不同的車之后,車子緩緩停在紐約的一個私人碼頭倉庫外。T骨幫的幫派成員幫著秦璃月把參議員夫婦抬下車,趕緊把他們扔進倉庫,按照秦璃月的指示綁在兩張木椅子上。頭套和膠帶被摘下,一人賞了一盆涼水,再來兩個巴掌打到他們醒來。
這時候,威廉從倉庫陰影里走出來,帶著十幾個幫派分子,眼鏡男也跟在他的身后。威廉向秦璃月恭敬的點頭示意,就算是他幫了秦璃月的忙,他也不會張狂。尤其是諾蘭身邊的幫派分子進來后,就急急忙忙的和他報告了面包車上的所聞,包括米斯非的談話也告訴了威廉,威廉才不會現在去觸這個霉頭。諾蘭湊到秦璃月身邊問道:
“我們需不需要為您準備些.....工具?”
“不用,我自己來。”
秦璃月看著逐漸清醒的參議員夫婦,從靴子里抽出來直刀,走上前,在夫婦二人臉上都拍了拍。兩個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人,除了開始妻子受到了驚嚇和重擊,參議員不斷地安慰妻子會好起來的。兩個人現在頗為冷靜。
“為什么殺了你叔叔之后,讓你妻子找人殺我?”秦璃月招呼諾蘭拿個椅子過來,她坐在夫妻倆對面,手里不斷地用直刀刀背拍著參議員的小手指。參議員咬著牙,微微地顫抖著,他張開嘴,深呼吸后,鼓起勇氣說:
“卡爾.羅曼努斯只是名義上是我叔叔,實際上我和他根本不是親戚,這么多年以訛傳訛讓我和一個發戰爭財的渣滓成為親戚,真是惡心!我殺他是他知道的太多了,當我在他家的安保內線知道你去過之后,我就讓安保內線殺了他。因為有人威脅我,如果我不殺掉他,他們的人就會殺了我和我妻子!”
“誰讓你殺的他”
“......”
參議員不說話,秦璃月把刀按在參議員的小手指指甲中間,她看著參議員,目光寒冷,她輕輕地用刀在他的手指甲上磨了磨,說道:
“誰——讓你殺的他!”
“我.....我不能說,啊——”
參議員話剛完,秦璃月一刀砍斷了參議員的小手指尖,鮮血咕嘟咕嘟的冒出來,參議員妻子尖叫著喊著不要,她一直不停的尖叫,叫聲比參議員的慘叫還高。秦璃月反手一個巴掌讓她閉嘴。威脅她再叫就把她的臉挖下來。
參議員妻子強忍著恐懼,憋著嘴巴啜泣。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參議員則痛苦的哀嚎,渾身被汗水浸透。秦璃月一下以下的用刀刃砍在參議員的傷口上。一字一頓的說:
“誰,讓,你,殺,的,卡爾——”
“我不能說!!!”參議員鼓起勇氣,憤怒著對著秦璃月大喊。秦璃月不猶豫,手起刀落,又一刀砍下整個小手指,這下參議員叫的更狠了。滿臉淚痕和汗水。秦璃月把刀頂在參議員的雙腿之間。來回拍打兩條腿內側。
“下一次,你不說或者說謊,我會一寸一寸的把它砍下來,你和你妻子還沒有孩子吧?”
“呼——呼——”參議員喘著粗氣,在一邊看熱鬧的T骨幫成員們有的看不下去,散開了,有的倒是饒有興趣的抱著膀子,喝著啤酒,抽著煙。繼續看著熱鬧。秦璃月提高了聲音:
“告訴我,我不在乎誰想殺你,你不告訴我,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更痛苦。你會被我挖去眼睛,鼻子,耳朵,嘴唇,生殖器。你身上有孔洞的地方我會用熱水灌進去,最后往里面倒入墨西哥辣椒醬再用線縫上,你妻子會被我賣去菲律賓,你不會喜歡那邊切膠的漢子們身上濃厚的荷爾蒙的。你的父母會被我送到烏干達,給當地零散部落酋長當奴隸。我注意到你家里還有只狗對吧?我想,韓國人會非常喜歡品嘗到它的味道。現在,我問,你回答。”
秦璃月面無表情的說著殘忍無比的話,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絲毫未變。手上的直刀還在她之間紛飛,一下以下的拍在參議員的大腿內側。參議員咬著牙,強忍著疼痛。最后,在思考過后,他松開已咬出血的嘴唇,臉上不帶血色的點點頭。
“很好,誰要殺卡爾羅曼努斯?”
“是誰我不知道,他們是一個組織,一直利用我的各種黑料威脅我為他們做事,我們每次聯系方式都不一樣,都是他們主動有人來找我或我下班路上被他們綁走,我從來不知道他們是誰......”
說完這些,參議員泄了氣,像是一個癟氣球一樣,渾身沒了精神。秦璃月坐回椅子上,對著諾蘭伸起兩個手指,這回諾蘭知道什么意思,搶過同伴的香煙和火機,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給秦璃月點煙,然后煞有其事的裝作兇狠的樣子站在秦璃月身后。
“那為什么要殺我?”
“......”參議員沉默下來,秦璃月嘆口氣,叼起煙,舉手就要對參議員中指砍下去,參議員趕緊大喊:
“是因為我害怕!我害怕卡爾和你說什么,但是你完好無損的從卡爾家出來了,那就說明卡爾和你說了什么,我只能讓我妻子聯系手下能做事的混混,去殺了你!”
“那我在綠梅公園的事是誰干的!”
“是他們干的!他們讓我封了紐約洲際公路的路,我動用關系騙DOD的人說是有人在洲際公路上準備刺殺我,他們襲擊你之后的路線也是我定的,找關系放行他們的人,說是DOD另一隊特勤組的人。”
秦璃月抽口煙,眼里滿是怒火,但她很快強壓下去,冷冰冰的繼續問:
“他們開的車呢?也是你提供的對吧?”
“是的,車是從我自己的車行拿的。”
“那你見過他們的正臉對吧?”
“是......是的.....出事那天,抓你弟弟的人,我是見過的。”秦璃月臉上揚起微笑,她現在的方向是對的,離弟弟越來越近了。她抽口煙說:
“脖子上文著受難天使,眼睛下方,臉頰上有淚痣文身,身高大概5.9英尺,男性,見過?”
“見過......他們帶著你弟弟離開東海岸,也是我幫的......”
“他們去了哪?”秦璃月激動地站起來,把身后的諾蘭嚇了一跳,開心的甩著刀花,血液甩在她的臉上也不介意,她伏下身子,臉湊近參議員,溫柔的說:
“告訴我他們去哪了?”秦璃月的這一轉變讓參議員更確認她是瘋子,趕忙回答:
“去了緬甸南部!”
“那邊有接頭人嗎?”
“有,有,叫阿君,這個人在緬甸南部是有名的人口販子和走私販,我有下屬的聯系方式,我可以給你!”
“乖孩子~”秦璃月用刀背拍著參議員的臉,然后扶著額頭,懊悔的說:
“可是為了避免跟蹤,我把你的手機留在你家里面了。”
“我能背下來他手機號!”
秦璃月點點頭,招呼諾蘭拿紙筆過來,然后秦璃月竟然安慰起參議員來,說著他和他妻子很恩愛,他很乖,他和他妻子會沒事的巴拉巴拉,很快,諾萊拿紙筆過來,秦璃月把紙鋪在參議員大腿上,把筆給他完好的那只手,讓他寫下聯系方式后。隨口問道:
“那T骨幫老大怎么回事?”
“有另一批人暗中聯系我讓我雇傭黑客入侵綠梅公園系統,干掉監控錄像,黑客后來被他們的人處理了。”參議員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急急忙忙的回答,秦璃月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回過頭,對在角落里氣的牙根癢癢的威廉大喊:
“看來他和你老大被殺有直接關系啊,他是你的了,朋友。”
說完,在參議員震驚的目光里,秦璃月走到一邊,看著威廉帶著小弟和一大堆刑具走來,在和威廉擦肩而過之時,秦璃月小聲的對威廉說:
“之后的事,和我沒關系,你我兩清。”
威廉點點頭,接過小弟送過來的鏈鋸,嗡的拉開,鏈鋸發著駭人的噪音,逐漸逼近參議員。秦璃月看著手里的號碼,心終于放下來了,離自己弟弟被找回來更進一步,現在,該離開這個國家,去亞洲了。秦璃月大踏步向倉庫外面走去,她身后,參議員和妻子的慘叫聲回蕩整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