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許貫忠預計的一個月要短,誰都沒想到,久在京東和京西的宣毅軍會這么不經打。
“哥哥!兩浙路兵馬副總管蔡遵、兵馬鈐轄顏坦帶著宣毅軍的十個指揮,讓方臘派人埋伏在睦州西北大鄣山息坑那,全部剿滅了!”
王倫聽到時遷的走報,一臉的震驚,這都什么啊,五千禁軍,就這么讓方臘一口氣全吃了?他方十三好大的胃口,好大的手筆!
朱武心里一盤算,加上時遷得到消息的時間,從睦州到梁山,怎么也得幾天,說起來,現在說不定方十三都把歙州給打下來了!于是趕緊說:“哥哥,士卒們都準備好了,三軍士氣可用,事不宜遲,還望哥哥早拿出個決斷來!”
“正點軍馬,明日校場集合!”
第二天,已是七月底了,從歷法上算,七月流火,天氣已經轉涼,但是秋高氣爽,正是用兵的好日子了。
梁山校場上,燒了幾陌黃紙,宰了牛羊祭了姓黃大旗。
“兒郎們!”王倫站在點將臺上,看著左衛營、右衛營、前衛營、神衛營、驍騎營、天一營、霹靂營的士卒們高喊著,眼下的士兵,多數都是跟著王倫跟官軍干過仗、見過血的老兵了,現在他們知道又要打仗了,新兵最多的前衛營的事情還有些人會瑟瑟發抖和焦慮不安,而那些老兵,臉上寫滿的,卻全是期待、雙手更是用力的握緊了自己的刀槍。
王倫心里嘀咕一聲,這些新兵,還得跟在老兵們后面見見血才能用,直接拉上去干仗,恐怕是當不了大用——兵力占優勢的時候倒還罷了,要是兵力在劣勢,他們很可能一觸即潰。
當然這些事不急著考慮,王倫迎著干爽的秋風虎吼一聲:“兒郎們!汝等原本都是良家子,是誰把你們破產?!是誰逼汝等妻女賣入教坊司?!是誰逼汝等刺配充軍?!是誰把汝等逼上了梁山?!是不是官府?”
“是官府!是官府!”
“這筆賬,要不要跟官府算?!”
“要算!要算!”
“天下黔首,苦于趙宋官家盤剝久矣!如果我等與宋庭隔河而治,輕徭薄賦,以寬民力,如此算不算是替死去的爺娘妻子報仇!”
“算!算!”
士氣一點點的被點燃了,就連那些新兵也跟著老兵們一起喊了起來,其實哪怕是再尋常的話,一個人喊,跟幾千人喊也是截然不同的,光是那股排山倒海的氣勢,也足以澆滅新兵心中的一點忐忑不安和焦慮恐懼了!
“那還等什么!”王倫大喊一聲:“林沖!秦明!何在?”
“末將在!”陣列中被王倫點了將的兩個人甲胄鮮明嘩啦啦的站出來,拱手抱拳高喝著。
“林沖為主將,秦明、吳用為副,與史進、黃信、孫立、呂方,郭盛,薛永,陳達,楊春、孟康、凌振,宋萬,杜遷,帶左衛營、前衛營、霹靂營先行攻打壽張縣!限爾等五日破城!破城后,立即開始征兵!而后孟康、凌振著霹靂營去壽張!”王倫掏出了令箭。
“謹遵寨主哥哥將令!”林沖、秦明、吳用三人上前領了將令,帶著三營人馬殺氣滔天的沖下山去。
“李俊!朱武!何在!”
“末將在!”兩人也是應聲出列!
“李俊為主將,呼延灼、朱武為副,著穆弘、穆春、張橫、張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童威、童猛、劉唐、李應并天一營、神衛營攻須城縣!因須城縣城墻現在還沒補齊,故須城雖是大城,也著五日破城!同樣破城后,立即開始征兵!”又是兩支將令。
“謹遵寨主哥哥將令!”三人帶人領了將令,也帶人殺出去了。
王倫自己領了中軍,石寶、晁蓋、許貫忠為副,帳下花榮、欒廷玉、魯智深、武松、楊志、郝思文、韓韜、彭玘、鄧飛、解珍、解寶只帶著驍騎營、右衛營二營人馬下山去了。
如今的梁山,只剩下徐寧帶著孫新、樂和、顧大嫂、裴宣、曹正、朱貴、安道全、李立、杜興、張青、孫二娘、湯隆、時遷、蔣敬以及走報機密營、南山火家以及以往大戰留下來的傷兵把守了。
并不是許貫忠、朱武給王倫出了一條放手一搏的計策,而是只要鄆城、壽張、須城能打下來,那么濟州、東平根本抽調不出人手來攻打梁山!就算是有人手,也都調去三縣守衛去了!
而徐寧帶人留下來,無非就是以防萬一,怕有宵小作亂便是了。
八月秋高,沙場點兵,梁山七營人馬,像是下山虎一樣的,奔赴各個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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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的中軍大帳。
“噗”的一聲,童貫的酒還沒喝下去,便全數噴了出來,“蔡遵、顏坦二人敗了?!”
“稟樞密,正是!”帳下的小卒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對上童貫那雙要吃人的臉龐——誰說童貫是媼相?童樞密要是發起火來,帳中的幾個人,肯定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樞密。”說話的是種彥崇,此時的他也很驚訝,但是種家幾代的將門風氣的熏陶,讓他很快還是鎮定了下來:“大軍還是先進駐旌德,再過揚之水抵績溪前線!還請樞密,提點軍馬,免得散了軍心。”
“嗯,種團練說的是,是本官失儀了。”童貫也算是久經沙場,震驚歸震驚,但是種彥崇都提醒他了,他不可能還那么失態。他也知道,如果消息在軍中散播開來,萬一一個不注意,軍心就亂了。
“王觀察、王兵將、種團練。”童貫點了婺州觀察使王稟、湟州番兵將兼知臨宗寨主王淵、陳州團練使種彥崇三個大將的名兒,沉著的道了句:“列位還是下去提點軍馬,但有妖言惑眾,亂我軍心者,斬!后奏!”
一代媼相童道夫的治軍手段十分嚴苛,幾人剛領了將令要下去,王稟手下一員副將站了出來。
“樞密!末將有事相稟!”那戰將虎軀一震,出現在童貫面前。
“何事?”童貫把執掌樞院幾十年的官威散發了出去,帳中就冷得要結冰了,可是他看那將領非但沒有低下頭,反而抬著頭迎著童貫咄咄逼人的后生,心里暗贊了一聲:這個后生倒是個良材!繼而收了官威,說了聲:“何事?”
“末將以為,種團練之言有誤!”那年輕的戰將拱手道了句。
那邊的王稟都皺起了眉頭:這小子,素來知進退、明得失,種彥崇這計,雖算不上都高明,但是步步為營,穩扎穩打,倒也沒錯,難道這小子看出什么端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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