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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狗日的世道

大夏皇朝十九州,一州九郡。

張牧出身西北秦州榆林郡長源縣的一個小鎮(zhèn)。

長源縣遭災(zāi),顆粒無收,又鬧妖禍,

據(jù)說縣令和縣尉死于妖邪之手,因此人心惶惶,為尋活路,多南下往郡城而去。

張牧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為何不北上?

北方本就不如南方糧足,何況長源縣往北已近邊境。

大夏北方乃蠻族,時常冦邊。

往北,有無糧暫且不說,但兵禍卻也常有。

夜色漸墨。

張牧燃起篝火,俊一趴在其旁邊,似乎在消化今兒學(xué)的字。

不得不說,俊一學(xué)習(xí)能力還是很強的。

半天不到的時間,竟然學(xué)了上百個字。

或許,到郡城之時,它就能把那本蒙學(xué)讀物學(xué)完。

張牧望著遠處,流民聚集之地,篝火旺盛,人聲還有些嘈雜。

那個跟他學(xué)字的孩子也早已被其父母拉走了。

他們顯然覺得那邊更安全。

書生或許有自保之力,可他們沒有。

真有危險,那書生會救他們么?有能力救他們么?

張牧對此沒絲毫情緒波動。

明兒那孩子還來學(xué),張牧也不介意順帶教。

“汪!”

未多久,俊一就沖張牧叫了一聲。

不知為何,張牧卻聽懂了。

“俊一你這么好學(xué),我又豈會拒絕。”張牧摸了摸俊一的腦袋,說道,“那我們就接著學(xué)。”

篝火閃耀,張牧拿起竹杖在地上又寫了一行字。

沒有筆墨紙硯,只能以竹杖代筆,以地面代紙了。

張牧耐心的教著,俊一認真的學(xué)著。

周圍有不少邪異趁夜色而來,卻遠遠望著,不敢近前。

一些畏懼,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遠處,偶有流民被邪異蠱惑,脫離人群,發(fā)出一聲慘叫,隨即而亡。

張牧如今五官敏銳,自然聽到。

不過,情緒波動并不大。

救萬民于水火?

別逗了。

他現(xiàn)在還是萬民之一呢。

量力而行。

這點張牧還是懂的。

他現(xiàn)在沒那能力。

有那能力估計也救不過來。

頂多能救多少救多少。

如今,他不過是勉強自保,而且還是靠俊一“驅(qū)邪”之能。

若是遭遇強一點的妖邪,他能不能逃都難說。

天,漸漸亮了。

張牧教了俊一一個晚上,收效頗豐。

以這般速度,估計再一晚就能學(xué)完。

雖然有些囫圇吞棗,但應(yīng)該也是完成任務(wù)。

這開啟靈智的俊一,學(xué)習(xí)能力比之那些萌娃不知強上多少。

或許比之一般大人都要強上不少。

這是好事。

張牧和俊一吃了早飯,繼續(xù)上路。

如今一人一狗可謂頓頓有肉,也只有肉。

唯一不滿的地方,那就是無鹽無味。

不過現(xiàn)在哪兒那么講究。

“嗯?”

走到流民聚集之地不遠處,幾具干癟的尸體,散發(fā)著腐臭。

這在路上見過太多。

這些顯然死于邪異之手。

一身血肉被吞噬了干凈。

唉!

張牧嘆了口氣,那尸體之中有一具尸體給他一種熟悉感。

不是昨兒跟他學(xué)文習(xí)字的孩子又是誰?

狗日的世道。

張牧沉默片刻,再度踏上行程。

他的速度比一般流民要快上許多。

很快就追上那波流民。

他在流民群眾看到了那夫妻兩人。

那男子還好些,疲憊之中帶著無盡的哀傷。

而那女主呢?

宛如行尸走肉,人似乎活著,卻也死了。

他們看到張牧,眼神之中散發(fā)著悔恨。

若是他們昨晚跟這書生在一起,那么......

張牧再度嘆了口氣,卻也生出一股無力感。

不過,既然來了這個世界,總得做些什么啊!

瞬間,張牧眼神一變,他對自己接下來的路有了一個較清晰的目標了。

一路而行,一人一狗超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流民。

偶有休息,除了進食,也就教俊一識字。

“你這小書生到是有趣。”

一個聲音響起,張牧抬頭望去,卻見身著青衣的女子不遠處,若有興致的看著他。

看其衣著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

“逃亡途中,竟然還有興致教自家狗子識字?”那女子接著說道,“它學(xué)得會么?”

“有事?”

張牧沒有理會那人的調(diào)侃,而是問道。

他可不認為對方是被他教俊一識字給吸引過來的。

“我家老爺讓我給你的。”那青衣丫鬟說道,“另外,老爺說你若不介意可以跟我們車隊一起,彼此有個照應(yīng)。”

“替我謝過你家老爺。”

張牧搖頭拒絕了,不過卻也感謝了對方的好意。

那女子看一眼手中的干糧,隨即又向張牧,眼神盡是疑惑,她似乎不明白面前這書生為何會拒絕。

他不像還有糧食之人啊!

何況,一人獨行,哪兒有跟車隊一起來得安全。

尤其是晚上。

“哼!不識好人心。”

那青衣丫鬟冷哼了一聲,撇了撇嘴,然后轉(zhuǎn)身回去了。

張牧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車隊,隨即轉(zhuǎn)移了目標,繼續(xù)教俊一習(xí)字。

為何不接受好意?

他如今不缺吃的。

沒必要結(jié)下這份因果。

若是對方給點鹽什么的調(diào)料,他或許還會接受。

不識好人心?

或許吧!

不過,他真是好人么?

路上那么多流民,卻沒見他們給誰糧食,讓誰隨行。

張牧自然清楚,為何受此青睞。

那青衣丫鬟帶著干糧回去了。

“可惜了!”

那車隊主人一聽,卻是嘆了口氣。

“父親為何對那書生......”

旁邊一女子忍不住問道。

她比之剛才那青衣女子漂亮許多。

氣質(zhì)上自然也更顯貴氣。

這或許就是小姐和丫鬟的區(qū)別。

“一人一狗從長源縣走到這里能簡單么?”那人笑著說道,“交好這種人,或許不知什么時候就有了意想不到的好處。何況,只是一點干糧而已。”

那女子若有所思,隨即看向了不遠處的張牧和那條頗為神駿的狗。

她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樣。

夕陽的余光逐漸隱沒,流民開始收拾木材,為晚上的篝火準備。

張牧也是如此。

“見過公子!”

那青衣丫鬟又來了。

不過是跟著另一個女子而來。

張牧自然猜測其身份。

從其衣著就不難猜出。

“兩位有禮。”

張牧隨即回了一禮。

相比與那青衣丫鬟,那女子“知書達理”得多。

她有禮,張牧自然就不會無禮。

“眾人都在抱團取暖,公子為何獨自在此?”那女子看向張牧問道。

“你不知?”張牧一笑,說道,“一路行來,眾人對我唯恐避之不及,你們到是唯一一個邀我同行之人。”

“可你拒絕了。”

那青衣丫鬟說道,語氣之中似乎有些憤憤不平。

“若是早些時日,我自然求之不得。”張牧笑著說道,“如今還是算了吧!習(xí)慣了。”

習(xí)慣了么?

顯然不是。

那女子又豈會不知道張牧話語之中的意思。

早些時日邀請,那是“善”。

如今邀請,那就只是“利”。

善,讓人難以拒絕。

利,那就需要衡量了。

“你還有糧么?”

那青衣丫鬟問出自己的疑惑。

你有自保之力,無需抱團取暖,這可以理解。

可你都沒糧了,還拒絕......

你不受嗟來之食?

可他們是贈與,而非施舍。

那青衣女子話音剛落,就見俊一拖著一只小鹿從遠處回來了。

見此情景,倆女子頓時不知道說什么了。

他們糧多,可耐不住人多。

他們的糧食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至于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郡城快到了。

“打擾公子了!”

那女子看了越來越近的俊一,道了一聲,隨即告辭一聲,帶著那青衣丫鬟走了。

張牧沒說什么。

萍水相逢,何必相識。

兩人連名字都沒報一下。

那女子漂亮么?

漂亮。

不過,前世信息大爆炸,張牧見的美女多了去了。

什么氣質(zhì)、風(fēng)格的美女沒見過?

穿什么衣服的美女沒見過?

漂亮又如何,對于張牧而言,沒什么吸引力。

“嗚嗚!”

俊一將小鹿拖到張牧近前,卻看了一眼遠去的兩人齜牙。

張牧疑惑,摸了摸俊一的腦袋,算是安撫了一下。

心中卻有了幾分疑惑。

只是讓張牧沒想到的是那青衣丫鬟卻去而復(fù)返。

而俊一卻沒半點反應(yīng)。

“給!”青衣丫鬟遞過一包東西,說道,“小姐讓我給你的。”

張牧沒接,只是疑惑的看了過去。

“鹽,還有一些其他調(diào)料。”那青衣丫鬟說道,“我尚且懂人豈能久不食鹽,你不懂?”

“替我謝謝你家小姐。”

張牧接了過來,開口說道。

這幾天無鹽無味的肉吃得有些反胃了。

張牧接過調(diào)料,那青衣丫鬟卻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會接受。

你不是不接受我們的好意么?

不過,卻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了。

收拾好那頭小鹿,張牧隨即拿出送來的調(diào)料......

“汪汪!”

俊一卻忽然叫了起來。

張牧手一頓,看向了俊一。

“你說這有問題?”

張牧似乎聽懂俊一的意思,隨即問道。

俊一點了點頭。

為什么?

張牧沒有懷疑俊一,只是疑惑。

他們可無冤無仇啊!

何況,那隊人若真起什么歹心,有何必多此一舉?

那隊人之中,會武的人可不少。

張牧忽然響起俊一之前拖著小鹿回來,卻對那離去的兩人齜牙。

不!

準確的說是對那“小姐”齜牙。

因為兩次見那青衣丫鬟,俊一都沒齜牙。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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