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廳問罪
- 晚清第一女校長
- 王潤君
- 2399字
- 2023-10-29 02:28:53
前廳。
呂鳳岐的大哥呂鳳良和三弟呂鳳廉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當年爹生病,他不愿意回廟守侍奉就算了!”面色冷凝,喝了一口茶恨恨道,“如今我們那么遠來這里看他,他竟然連面都不見!呵!這官做久了,連守孝悌都不知道了!”
呂鳳廉道:“大哥,消消氣,族長不是說了嘛,二弟在壽宴上昏倒了,想必是身體還沒恢復...”
呂鳳良輕哼一聲,“就算還未恢復,也應當讓我們探望一番,哪有讓我們在這吹冷風的道理?”
呂鳳廉道:“或許二哥是有事耽擱了...”
呂鳳良不信:“哼,辭官在家,能有什么事!我看就是那嚴氏毒婦攔著我們!”
說罷,他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發出了“嘭”的一聲,怒道:“走!我們去尋嚴氏那毒婦!”
“兄長不必尋我,我也要找兄長問個清楚!”
嚴氏人未到,聲先至,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令呂鳳良和呂鳳廉對視一眼,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等嚴氏帶著四個女兒進入前廳,呂鳳良和呂鳳廉倆人不禁愣住:
她們五人身著白衣,頭披麻布,一臉愁容。
呂鳳良的手有些顫抖,呂鳳廉則迅速上前扶住嚴氏,問:“二嫂!發生何事了?難道二哥....”
嚴氏甩開他的手,側身抹淚,道:“大哥、三第,我們雖然搬出來了,但每年寄回去的銀錢也不少,自以為不曾對不起你們,為何...為何你們卻要如此恩將仇報???”
呂鳳良和呂鳳廉有些不明所以,問:“大嫂/弟妹,何出此言?”
嚴氏淚流滿面地質問:“大哥!我問你!賢書現在何處???”
呂鳳良并未回答,而是反問:“賢書?他做了什么嗎?”
呂鳳廉見此事與自己無關,稍稍后退了一步。
嚴氏道:“大哥與三弟早上拜訪時,鳳岐正在長恩精舍里看書,我便先行接待,又喚賢錫去叫鳳岐回來。誰知....誰知賢錫去時正好撞見賢書將鳳岐推倒在地!”
呂鳳良有些不相信:“弟妹,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呂賢錫向前一步,帶著哭腔大聲說:“我親眼看見的!大堂兄穿著藏藍色長袍!將父親推倒之后轉身就跑,我追都追不上!”
聽呂賢錫這么說,呂鳳良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呂賢書今日確實穿著藏藍色長袍。
嚴氏道:“鳳岐本就尚未痊愈,賢書身為侄子,竟然如此心狠!難道就因為鳳岐不愿意過繼熙兒,他便記恨殺人嗎!?”
呂鳳良抿嘴,心中暗暗思量:看嚴氏幾人披麻戴孝,言辭鑿鑿,不似作假;呂賢書雖然是個沖動的性子,卻應該不至于謀害叔父才對。
想到這,呂鳳良道:“弟妹,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賢書那孩子從小就和鳳岐關系密切,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嚴氏反駁道:“賢錫親眼看見的,你還想抵賴!?她一個孩子,難道還會說謊不成?。俊?
呂鳳良道:“弟妹莫急,待我將那逆子尋來問個清楚!”
說罷,便欲出門去。
呂賢鐘先一步堵在門前,攔住他道:“大伯莫不是想帶著大堂兄逃跑吧?”
呂鳳良怒道:“賢鐘,你好大膽的膽子!竟敢阻止長輩???”
呂賢鐘冷笑:“大伯,我也想尊重長輩,可我現在攔住的是殺人兇手的父親!您還是告訴我堂兄在哪吧,否則,我們便報官,讓衙門替我們去尋!”
呂鳳良聞言,縱然生氣也不敢再說什么,猶豫半晌,終于報了一個位置。
一旁的小廝記住后,立刻帶著幾人去了。
屋內一片寂靜。
母女幾人目光泛冷,一言不發地堵在門口。
呂鳳良尷尬地笑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顫顫巍巍的拿起剛放下的茶杯繼續喝茶。
約莫過了一刻鐘,從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男子的叫喊聲。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綁著我??!要是我爹知道了!你們一個二個都跑不了!”
他的聲音很大,仿佛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個了不起的爹。
呂賢錫有些看不起他,在她的印象里,這位堂兄既沒有主見,又沒有腦子;平日里仗著大伯家產豐厚,整日在家無所事事,煙酒賭毒無所不沾。
快三十歲了,每每闖禍還要大伯出面為他平息,活脫脫一個紈绔子弟。
直到被小廝押到門口,呂賢書才閉上了嘴。
呂賢鐘示意小廝放開他,冷冷道:“大堂兄讓我們好找!”
呂賢書嘿嘿一笑,撓撓頭道:“喲!大妹妹好久不見??!”
呂賢鐘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往門內猛地一拽,怒道:“別在這給我嬉皮笑臉的!”
他毫無防備,腳下一個不穩,便半跪在地上。
呂賢書自覺丟臉,連忙站起拍了拍膝蓋,卻又聽見呂鳳良嚴肅的聲音:“跪著別動!”
他雙膝一軟,就真的跪下了。
嚴氏厲聲問:“賢書!我家老爺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害他!”
呂賢書一愣,瞪大了眼問:“二叔...死了???”
他很快整理好了表情,眼珠一轉,連連擺手道:“二嬸,我未曾見過二叔!這事與我何干?。俊?
呂賢錫大聲道:“你胡說!我明明看到你把我父親推倒在地!!”
呂賢書聞言,指著右臉的紅印立馬否認:“你才胡說!是他自己摔倒的!他還打了我一巴掌!”
呂賢鐘冷笑:“你不是沒見過我父親嗎?”
“......”呂賢書一驚,知道自己中計了,暗罵一聲,眼神有些飄忽道:“那我也沒推他啊?!?
“但這事跟你脫不了關系!”嚴氏沖上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與他右臉的紅印正好對稱。
她怒罵:“你定是說了什么胡話,他才會打你!你二叔本就身體抱恙,被你這一氣,已經含恨歸西了!無恥小兒!我要你陪葬!?。 ?
嚴氏神態有些癲狂,又狠狠地用腳踢了他幾下,力度之大,讓眾人都為呂賢書掐了把汗。
呂賢書不敢反抗,一邊躲一邊大叫:“啊!爹!救我!??!好痛!”
呂鳳良見呂賢書如此無用,有些痛心疾首,但畢竟是自己兒子,他勸道:“弟妹!弟妹!手下留情!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誤會!”
嚴氏并沒有停住,呂賢錫幾姐妹則低下頭,假裝沒有聽見。
呂鳳良趕緊擋在呂賢書面前,卻沒想到嚴氏連他一塊打。
等嚴氏的氣發得差不多了,呂賢錫和呂賢鈖才連忙上前抱住嚴氏,齊聲叫:“娘!您冷靜啊!”
呂鳳良偷偷揉了揉被踢到的地方,忍痛道:“弟妹!人死不能復生!現下你就算打死賢書,鳳岐也回不來了...”
嚴氏哭訴道:“大哥,咱們是一家人,你是知道我家的苦處的,鳳岐沒了...這往后我一個婦道人家,拉扯四個女兒,該如何是好??!”
呂鳳良道:“弟妹,我自然知道咱們是一家人,你放心,我定會代鳳岐好好照顧你們!?”
嚴氏問:“照顧?大哥遠在廟守,而我們身在六安,大哥又如何照顧?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呂鳳良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有些為難道:“那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