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常沖氣的不行。

女人他送了好幾個給陳五玩，結果那豎子反手背叛了自己，還一副忠犬的樣子對著他這個前主人狗叫！

他郁悶的踏入轎子，想著昨天那幾個娘們味道不錯，掀起窗簾道：

“把昨天那幾個女的喊到府里來！”

“老爺，家里的錢財不多了。”

常沖不耐煩道：“還剩多少？”

“不足五百貫。”

“怎么只剩下這點，家里遭賊了不成？”

管家扳著手指頭道：“二皇孫殿下送了一千貫，開國公府、曹國公府、長興侯府……”

“停停停！別數了！”常沖越聽越煩，他忽然想起肥皂之事，目光發亮。

要是拿到了那肥皂配方，二皇子殿下吃大頭，自己跟在后面喝點湯……

自己今后還缺錢么？！

常沖探出腦袋，樂呵呵的說道：“老趙頭，你知道林家的肥皂坊開在哪里嗎？”

“小的正在打聽，保證今晚之前打聽清楚！”

“還不快滾去打聽！”

……

偌大的京城想要打聽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肥皂坊談何容易。

老趙頭先是派人去林家門口蹲人，仔細盯著每一個進出的人員。

再從鐘鼓樓附近打聽最近新開的坊，哪里在招人，但又不知名的地方。

等到打聽清楚位置，已經快到下午了。

老趙頭急匆匆的踏入常府的右廂，見屋子里常沖身邊鶯鶯燕燕，見怪不怪的咳了幾聲，提醒有正事報道。

“你們都下去吧。”

常沖也知正事要緊，將八個小妾攆走。

“老爺，林家的肥皂場在城西蔡家巷那邊，剛開坊幾天，管事的是陳勇……”

“陳勇？”常沖一聽見這個名字，就想揍他一頓，“他去干了主事，林家的人還真信任他？”

常沖想起一直對自己唯唯諾諾的陳勇，大笑道：

“老趙頭，帶一隊的人便裝跟老子走！他奶奶的，陳勇那個軟蛋，一打什么都招了！”

城西蔡家巷。

這兒住著的都是世襲的匠戶，世襲的名頭聽起來不錯，但身份低微，收入也低。

隔個一年或五年給官府服役，隸屬工部。

林誠義在革職前是工部員外郎管的就是匠戶，坊內一系列事務都非常熟悉。

常沖一行人來到蔡家巷，見這兒最高的樓也才上下兩層。

茶樓酒樓外都是粗布拉成的棚子，一幫穿著布衣短袖的食客在棚下喝酒吹牛。

一股破敗的氣息傳到常沖眼里，他拿扇子嫌棄的扇著。

“林家的肥皂店不是日入萬貫么，怎么肥皂坊這么偏僻？”

老趙頭在前面領著眾人，聽見老爺的詢問，笑著解釋道：

“林誠義革職前是工部員外郎，管的就是匠戶，熟悉這地兒。”

常沖扇著扇子，朝前面走著，一行人看上去兇神惡煞的，領頭的像是紈绔子弟。

蔡家巷里的人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

“老爺，這……是不是太張揚了。”老趙頭小聲提醒道。

常沖思慮了一下，想起林逸思那小子一口一句大明律，指著身后的三位壯漢道：

“你們三跟著老趙頭把陳勇給老子抓來！”

“是。”

老趙頭應聲帶著三人離去，他轉身離去時帶著苦澀的笑。

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老爺明顯不想將事情鬧大，也不想再親自下場，就讓手下來，出了錯，手下背鍋。

事情順利，大頭全是他的，自己喝點湯。

肥皂坊外圍了一整圈由石磚砌成的墻，大門緊閉著，門口坐著一位四五十歲的大爺。

“你們幾位是來找誰的？”

老趙頭笑著走了過去，很自然的從袖子里拿出幾張寶鈔塞進大爺的手里。

大爺懶散的臉色頓時變得熱切起來，樂呵呵的說道：

“這位老爺是來找陳管事的吧？”

“老爺這兩字我可擔不起。”老趙頭神秘一笑道，“是有貴人要找陳掌柜。”

大爺秒懂，對著門內大喊道：“王十三，有貴人找陳管事。”

老趙頭悄悄遞給三位壯漢準備動手的眼神。

陳勇做掌柜的時候，經常見面，必然認得自己，到時候得動手速度快些。

不一會兒，陳勇拄著拐杖慢步走來，看見老趙頭的一瞬間，轉身離去，但被兩位壯漢攔住。

陳勇慌亂道：“你們打算干什么，我陳勇可是林家的人！背靠太孫殿下，曹國公府……”

老趙頭淡淡道：“二皇孫殿下找您，陳掌柜也不想再遭受些皮肉之苦吧？”

陳勇看了眼王十三和守門的大爺王虎都被壯漢控制下來。

他點了點頭道：“二皇孫要見我，知會林老爺便是，何必親自來請。”

“走。”老趙頭沒有理會陳勇，指揮著三人朝常沖所在的茶樓走去。

待人走后，王虎瞇了瞇眼道：“十三你去找林老爺來，說是常千戶找來了。”

王十三道：“二叔，你呢？”

“我？呵呵，我找人去堵他娘的！”

……

茶樓外的大棚下，常沖郁悶的坐在角落。

在他看來茶樓里面跟外面沒什么區別，都是一幫泥腿子，玷污了他千戶的身份。

朝街道張望了一會兒，他看到陳勇，氣勢洶洶的疾步走了過去。

常沖一把抓住陳勇的脖子，怒氣沖沖的扇了一巴掌道：

“你奶奶的！說尼瑪只背靠一人，老子衵你**！”

老趙頭在旁邊急忙提醒道：“老爺，別沖動啊！”

“老子沒打死他算尊重林家了！”常沖狠狠踢了陳勇一腳，對著他的后背猛捶。

陳勇慘叫幾聲，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痛苦的嚎叫。

“老爺，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老趙頭和幾位仆從急忙拉住常沖。

京城乃首善之地，要是真在街道上鬧出人命了，他們是真一個都別想逃！

“他奶奶的！呸！把老子騙慘了，害老子蹲了一晚上的牢！”

常沖掃了一眼街道，見不少人圍了過來，冷哼一聲道：“本千戶辦事，滾到一邊去！”

常沖見眾人目光躲閃，大笑道：“將他背回府里去！”

隨著常沖走動，人群畏懼千戶的身份，讓了一條道來。

武官囂張跋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要民不舉，官自然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