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看似搶和實際搶
- 武興大明
- 紈紈紈紈紈绔
- 2165字
- 2023-11-14 00:11:00
“放心吧,我早有打算。”
朱瞻坺朝著朱承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笑容,但卻并沒有讓朱承放心。
不管朱瞻坺的心思有多深沉,在朱承的視角中,朱瞻坺仍舊是他的少主,是趙王一脈未來的扛鼎人。
況且,朱瞻坺今年才十四歲,雖然表現(xiàn)出色且這兩年屢立戰(zhàn)功,但終究改變不了經(jīng)驗不足的事實。
不過,朱瞻坺卻并沒有在意。
朱承畢竟只是個護衛(wèi),雖然這些年一直不離自己父親的左右,耳濡目染的也學(xué)了不少,但其本職還是護衛(wèi)。
或許朱承在政事和武事方面都有涉獵,但也只是涉獵而已。
在朱瞻坺看來,老爺子的舉動或許不是讓陳懋來搶功,可能是在保自己。
朱瞻坺很清楚,此戰(zhàn)若是勝利,按照自己的計劃,或許做不到讓兀良哈三衛(wèi)雞犬不留,但能夠逃出生天的也不過寥寥。
在草原上倒還好說,除了胡廣等三人外都是武將,武將在戰(zhàn)爭這件事情上態(tài)度大多都是偏激的,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一旦回了大明,這次的計劃再加上之前的矛盾,朱瞻坺勢必會受到文人的口誅筆伐。
屆時,老爺子雖然可以全力保下朱瞻坺,不會影響他以后承嗣趙王的爵位,但畢竟不好聽。
所以,朱瞻坺覺得,老爺子是打算讓陳懋來頂缸,畢竟文武之間的沖突一直都在,但誰也不能奈何誰。
治天下需要文臣,打天下需要武將。
大明,最起碼他朱棣在位時期的大明,只要外敵還在、國庫還有結(jié)余,對外的戰(zhàn)爭就不會停止,武將也不會被徹底拋棄。
不過,朱瞻坺也沒有自大的認為老爺子就一定會保他。
說到底,老爺子不只是他的爺爺,也是大明的皇帝。
對于皇帝來說,皇位的延續(xù)才是最為重要的,一切會導(dǎo)致內(nèi)部不安甚至是皇位不穩(wěn)的因素都是要剔除的。
所以,朱瞻坺看似是所有想法和行為都在老爺子的目光下無所遁形,但實際上他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乃至于整個趙王一脈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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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順天府。
就在朱瞻坺還在草原上排兵布陣,順便安排自己以后的退路時,順天府已經(jīng)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殿下,這是今日的條陳。”
朱承被安排給了自己的兒子,這段時間朱高燧的貼身護衛(wèi)換成了另外一個知根知底的人。
但是……
“今天……更少了嗎?”看著面前寥寥幾封,連雙手之數(shù)都不到的條陳,朱高燧平靜地說道。
“回殿下……”
護衛(wèi)剛想?yún)R報,但卻被朱高燧伸手打斷。
“我知道,你退下吧。”
“是。”
……
護衛(wèi)緩緩地退了出去,將書房的門也給帶上了。
書房內(nèi),朱高燧看著面前的條陳,簡單地翻看了一下,無聲地笑了起來。
一共八封條陳,全都是順天府內(nèi)部的事宜,其中有六封是建造順天新都所需要的材料。
以往這些條陳都會送到朱瞻坺的手中,因為在朱瞻坺整頓了北方的商業(yè)之后,建造順天新都所需要的材料基本都是朱瞻坺的人在運送。
但隨著朱瞻坺隨帝北征,這些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到了朱高燧的手中。
剩下的兩封,一封是來自于戶部,是今年順天新都所需要的材料以及價格,是在出征前受朱棣命在順天府輔佐皇長孫的戶部尚書夏原吉發(fā)來的。
還有一封則是北方草原戰(zhàn)場所需要的補給,和建造順天新都一樣,此次北征的補給也歸朱瞻坺管,但朱瞻坺此刻身在戰(zhàn)場,自然就會被送到朱高燧的手中。
……
給八封條陳都做了批注后,朱高燧將筆掛在了筆架上,臉上的笑意不減。
八封條陳,雖然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情,但以現(xiàn)下的情勢來說,這些都是影響不大的小事,來朱高燧這里也就是走個過場。
像建造順天府所需的物料、草原補給等事情都是朱瞻坺走之前就安排好了,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行,朱高燧就是確認一下。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戶部的條陳發(fā)到了他這里。
換句話說,此前朱高燧據(jù)守順天,需要發(fā)到他這里的邊關(guān)戰(zhàn)報、邊陲要務(wù)和順天府相關(guān)的要務(wù)……
一封都沒有!
是天下太平了?顯然不是。
那么,這些條陳去哪里了呢?朱高燧走出書房,轉(zhuǎn)身看向了西北方向,咧開嘴笑了起來。
還是太年輕……
老爺子下的命令,自己做了這么多年也沒有任何紕漏,想要免了自己,那也得老爺子發(fā)話。
一個連皇太孫都還不是的皇長孫,這時候已經(jīng)想要越俎代庖了?
還太早了一些。
……
順天府臨時行宮。
因為順天皇宮還沒有完全建好,有勞工來來往往,所以朱棣在北巡的時候一般都住在這個行宮里。
不過,在出征的時候,朱棣讓朱瞻基住在了這里,名義是皇帝御駕親征,皇長孫鎮(zhèn)守北平。
“長孫殿下,您太著急了。”
行宮內(nèi)的書房,姚廣孝看著面前正在批閱條陳的朱瞻基,輕聲開口說道。
“批閱條陳,對于您來說,還是太早了一些。”
“姚少師,我可以的。”朱瞻基頭也不抬,目光仍舊集中在面前的條陳上。
“此前爺爺北巡,我父親監(jiān)國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學(xué)習,對于這些事情,我不能說是了然于心,但應(yīng)該怎么做還是知曉的。”
“而且姚少師放心,按照規(guī)矩,這些條陳在批閱之后都要送到應(yīng)天府,經(jīng)父親和東宮屬官們商議之后才會被付諸實施。”
……
看著頭也不抬,但卻語氣篤定的朱瞻基,姚廣孝無聲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想說的是朱瞻基這么著急攬過這些原本屬于朱高燧的權(quán)力這件事過于著急了,而不是說他年紀小,不能勝任這份差事。
作為力勸朱棣起兵靖難且還是靖難首功的姚廣孝,他是極為了解朱棣的。
他知道朱瞻基這么做是因為朱瞻坺的出色給了他壓力,讓他想在朱棣面前表現(xiàn)自己,但表現(xiàn)也要看清楚局勢,有時候……
想到這里,姚廣孝微微搖頭。
他很早就猜到朱氏皇族很有可能會再起血腥,不是因為他有什么預(yù)知未來的能力,而是因為他對于人心有足夠深的了解。
姚廣孝很清楚,對于朱棣來說,靖難或許是建文帝高壓削藩之下的無奈之舉,但不管怎么說,朱棣的成功給他的子孫樹立了一個不好的榜樣。
只不過,姚廣孝沒有想到,這血腥的苗頭……冒得如此之早,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