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在羅云這個孩子面前丟臉了，想瞪眼不讓羅云笑話，又不好意思瞪，有趣極了。

羅云和兩個脖子掛魚的先回山洞，首領和大家看到這么多魚，實在太驚喜了，高興地亂蹦亂叫。

“魚，好多魚！”

“肉！”

“吃肉！吃肉！”

……

首領驚喜地拉住羅云問道：“云，硬水，下面，有魚？！”

羅云咧嘴笑著點頭道：“有魚，好多魚！”

“哈哈哈！”

首領高興地蹦了兩下，拍了幾下羅云后背，一激動抱住羅云，一直拍后背。

這一口奶的措不及防……

原始人下手沒輕沒重的，首領拍的羅云后背生疼，趕緊掙脫出來，阻止首領再抱再拍，手背到后背止疼。

首領這才反應過來把孩子拍疼了，懊惱地給羅云撫背，時不時摸頭，看著羅云滿眼的喜歡和滿意。

這娃沒白救啊！

多給吃了幾個棗，就帶回來這么多魚肉，真劃算！

這下羅云舒服多了，讓那兩個男人出去接應那三個男人，把魚帶回來。

其他族人也想去幫忙，可赤手赤腳，只裹一張獸皮太冷了，容易凍壞，羅云攔著他們不讓去。

就那么幾十斤魚，上山路滑，稍微費點事就能帶回來，不用那么多人，凍壞了手腳，或感冒了劃不來。

之前一直在山洞里還不覺得。

在外面捕魚時，呼吸了足夠的新鮮空氣后，嗅覺恢復了一些。

再回到山洞里，突然感覺山洞里很臭，又酸又臭，也煙熏火燎的。

每個人身上也很臭，首領身上的酸臭味直往鼻子里灌，太上頭了！

每個人身上都臟兮兮的，泥垢都硬了，褶皺出一條條泥垢痕跡。

自己身上同樣，懷疑洗下來的泥垢夠肥二畝西瓜地！

現在又多了魚腥味，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實在太上頭了。

魚還沒吃到肚子里，填飽肚子活下去才是當前最要緊的事，臭不臭臟不臟的無所謂。

要不是還有點底線，羅云都敢吃翔！

臭就臭吧，鼻子早適應了這種味道，現在多聞聞，一會兒就感覺不到臭味了。

便宜老媽也滿意地不行，抱著羅云不松手，恨不得奶一口。

族人們也很滿意，你一下我一下地摸羅云頭，像輪流摸寵物似的……

五個捕魚的男人跟大功臣似的，驕傲地很，連說帶比劃地吹牛，眾人也非常給面子的恭維，牛氣壞了。

巫和她徒弟出來了，看到這么多魚也高興地不行，把羅云搶過去抱著摸頭，一直夸干得好，非常稀罕。

羅云很郁悶，被人群抱來抱去，摸來摸去也就算了。

巫你好歹表示一下啊，說好的神子呢？

說好的神使呢？

說好的頂禮膜拜呢？

你這樣只夸不獎勵，我在部落里的地位怎么提高？

不一會兒魚都被帶回來，族人們更高興了，鼓起不多的精力歡呼。

所有族人都醒了，看著像是六七歲的便宜妹妹雨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著熱鬧的人群。

看著被尊貴的巫抱在懷里的哥哥，不敢靠近了。

族人們接過魚，用石刀劃開魚肚，掏出內臟。

切成每塊六七兩的樣子，首領給眾人分魚，每人六七兩，場面亂糟糟地。

眾人各自找以前烤肉用過的樹枝把魚串起來，從火堆里扒拉出來一些碳火，在碳火上舉著烤魚。

魚鱗沒刮，魚鰓沒掏。

知道用碳火烤肉不會輕易烤焦，卻不知道把碳火用小塊石頭圍起來，烤串放在石頭上烤，拿著多費勁啊。

得趕緊吃肉。

羅云掙脫巫的懷抱，讓首領給自己分魚。

羅云功勞大，首領撿大的好看的分，直接分過來一條干凈的大鯉魚。

還是紅尾的，足有三斤，首領對待功臣還是挺大方的。

要過一把石刀，劃開魚肚，把內臟掏了，黑膜撕下來。

再把魚鰓掏了，不刮魚鱗，串上堅硬的樹枝。

羅云以前烤過魚，魚鱗刮不刮都行。

不刮的話，有魚鱗隔離高熱，可以防止魚肉表層被烤焦碳化。

烤好后魚皮和魚肉有點分離，也有點韌性，可以連皮帶鱗撕下來，吃有點焦香的魚肉。

找幾塊比手掌大的石頭，擠進擠滿人的火堆邊。

巫也讓人讓開一點地方，她也擠進去烤魚，想和羅云靠近點，親近親近這個大冬天能捕到魚的孩子。

便宜妹妹雨鼓起勇氣，擠到羅云另一邊，膽怯又好奇，也嘴饞地看著哥哥烤魚。

羅云用樹枝扒拉出來一些碳火，石頭把碳火圍起來，調整好角度，烤魚串放上去烤。

烤了一會兒覺得不合適，又找來四根以前烤肉用過的樹枝，橫著串起來。

調整碳火和石頭，多點支撐，分兩面烤。

餓了半個冬天的族人們可沒有耐心好好烤魚，心急的直接生吃。

大多族人把表面烤熟就開吃，要么半生不熟地吃下，要么吃完表面烤熟的，放在碳火上再烤一會兒再吃。

巫忍著饑餓和嘴饞烤了十來分鐘，還沒烤熟也忍不住了，拿起烤魚就開吃。

年紀大了，牙不好，把魚鱗和魚骨上的肉剃干凈后吐出來，咬不動魚鱗魚骨。

牙口好的族人們可不會浪費丁點食物，魚鱗和魚骨全嚼碎了吃下去。

斷奶又不會自己吃飯的幼兒，他媽媽把魚烤好，撕下一塊魚肉，拔出魚刺后喂給孩子吃。

羅云烤了十分鐘，便宜妹妹雨等了十分鐘，口水流了一地，還不見羅云給她分肉。

再烤幾分鐘后，雨實在等不及了，抱著羅云胳膊搖晃。

“我要吃，要吃，餓……”

“等會兒，還沒烤熟。”

烤了快二十分鐘時，感覺差不多烤熟了，吹涼一點，羅云把魚皮捏著撕下來。

從魚肚位置捋下來一大塊肉，放到早已等不及的雨手里。

雨直接一大口咬上去，把長方片形的魚肉咬的稀爛，真野蠻啊！

幸好沒讓她直接咬在魚上，不然多膈應啊。

羅云無語地搖搖頭，接連撕下一口一片的魚肉，著急地吃下去。

不算慢條斯理，也不算狼吞虎咽。

腥味比較重，好在魚肉軟嫩松散，也餓的狠了，一點都不嫌棄腥，反而吃的很香。

雨吃完手上的魚肉，把手舔干凈，拉拉羅云手臂，還要。

羅云再給她分一大塊，前后加起來差不多半斤了，夠她吃了。

人餓久了胃的消化能力和適應能力大大減弱，不能一下子吃飽，也不能吃硬的難以消化的東西。

否則容易傷胃，也容易吐出來浪費食物。

最好是先吃半碗軟爛的粥，過一兩個小時再吃半碗，一天最多吃四五次，連續吃最少兩三天，讓胃適應一下，才能正常吃飯。

現在餓急了顧不得許多，魚肉還算軟爛，容易消化，先吃半飽或七成飽，先滿足了再說。

老媽也分到小半條魚，沒烤熟就已經吃完了，不管她。

除去內臟啥的，分給雨半斤后，大鯉魚還有近兩斤，羅云吃不完。

吃個半飽后停下，找一把看起來干凈的干草卷起來，塞到肚子與獸皮中間，用草繩腰帶勒著藏起來，過幾個小時再吃。

部落山洞里沒有隱私，可不能隨便藏在哪里，還是帶在身上安全點。

族人們早吃完了，有的在掏魚內臟，掏完后放進內洞儲存。

有的聚集在兩個篝火邊烤火聊天，有的三五一群坐在睡覺的干草上聊天，有的滿足的睡覺。

雖然沒有吃飽，但好歹在這大冬天的吃上了新鮮的烤魚肉，這是往年所沒有的。

大家都非常滿足，臉帶笑容，有精氣神了。

首領和巫、巫的徒弟，以及幾個年長的族人坐在一起開心地聊天，邊聊邊欣慰地看著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