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聽說了嗎，最近好幾個幫里的老家伙都被上面叫過去了，據說一個也沒回來啊。”

“會不會是科波特家族換了掌舵的，要清洗咱們這幫前家主的私兵吧，我聽說有人看見過那個奧斯瓦爾德被送去搶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安心開你的船，換人也是換上面那群家伙，和你個臭干苦力的有雞毛關系啊？”

船員們的竊竊私語讓船長有些心煩，于是一人賞了一個鑿栗，這次打住了自己身旁這兩人的八卦。

這是一艘從美國出發，前往洪都馬拉的販D走私船，幾個紅頭罩幫幫眾正在押送著一船價值近百萬美金的貨去給洪都馬拉當地的幫派分銷網絡。

而這幫血神信徒的圖謀不止于此，在這艘船的船底艙，有著一個用某種邪法保存的絕不屬于現實空間的缺口，這是他們用于擴張勢力的基礎之一。

“那些信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知道哥譚里有你這個煞星惹不起，就想轉移到南美小國來發展。”

碼頭上，科茲和吉娜正享受著洪都馬拉的當地特色芭蕉烤魚，說是烤魚，其實更像是拿芭蕉葉把魚包起來放鍋里炸，吃起來倒是有種南美粗獷自然的風味。

“在哥譚他們尚且如此猖狂，真要是被送到了南美這片勃勃生機的熱土上，那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將會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科茲正在逐個審視著碼頭上忙碌的工人，根據自己從那些前紅頭罩幫骨干的嘴里撬出來的信息，肯定會有人在碼頭負責和那艘船接頭，進而將那個被妥善保存著的亞空間缺口轉移到這個國家的內陸地區。

“你覺得那些奧斯瓦爾德給我們說了實話嗎，科茲？他真的和那些邪教瘋子只是合作關系？”

“他當然沒有，但既然父親也給了我指示，那就說明至少目前看來，阻止亞空間污染從哥譚向外溢出才是重中之重。”

科茲現在懷疑，自己的親生父親，那位帝皇，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無論自己做什么，那個阻止小丑的計劃都不會成功，畢竟從這段時間在夢中的交談來看，帝皇似乎完全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

“會不會只是因為他太忙了呢？”

吉娜說的不無道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那么與其氣憤追責，還是考慮怎么彌補這個過錯造成的后果才更符合一位銀河系帝國統治者的格局。

“或許吧，好了吉娜，擦擦你的嘴，該干活了。”

“哎！這還有半條魚呢，哎呀真是浪費！”

懸掛著美國國旗和洪都馬拉國旗的小型貨船靠近了碼頭，但僅僅只是停靠在卸貨區，甚至連船錨都沒放下，也沒有發出相應的停靠信號。

“不太對勁...”

科茲的手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吉娜的手槍也已經打開保險。

“聞到了嗎？”

科茲緊緊盯著面前的那艘貨船，碼頭的安保已經開始喊話驅離，但是這船沒有絲毫動靜。

而科茲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船底散發出來的，和血腥味以及咸濕的海風混在一起，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聞出來。

“要上去看看嗎？”吉娜說道。

“不。”

這種時候，最安全的方法當然是使用自己的預言能力，雖然這會讓自己陷入暫時的譫妄之中，但總比上去和未知搏命強。

閉眼，深呼吸，久違的反胃感從自己體內傳來，這一次還伴隨著大腦內如同針扎一樣的刺痛。

“跑。”

科茲頂著劇痛吐出了一個字，看的出來，劇烈的靈能反噬甚至開始從他身上蔓延，逐漸影響到周圍的空間穩定性，若隱若現的冰霜正在科茲的皮膚上凝結。

“你說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科茲直接扛起吉娜，朝著碼頭出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穿過人群，當接近出口的那一刻，科茲的背后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而被科茲抗在背上的吉娜則看到了一個周身猩紅，頭長巨大山羊角的殘暴生物從已經變成兩截的運輸船的底艙中爬上岸口，無數張牙舞爪的形似狼或是獵犬的怪物，正瘋狂收割著四周的生命。

“那個游魂！那他媽就是個恐怖分子！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他，要不然哥譚的安全在哪里？未來在哪里？人權又在哪里？”

位于哥譚最中心的雙子塔頂層，四大家族的組長正圍坐在圓桌旁，而其中的科波特家族族長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在忍著劇痛，坐在輪椅慷慨陳詞，從他那打滿石膏的兩條腿和殘缺的牙齒來看，看來那位午夜游魂和他進行了一番十分親切的深入交流。

“一個往南美倒賣軍火和D品，從東歐往北美和西歐販賣人口的家伙，居然好意思口口聲聲談人權，呵呵，你的冷笑話很不錯，奧斯瓦爾德。”

說話的是布魯斯，四大家族中最年輕的掌權者，對于科波特家族這種不擇手段攫取利益的存在，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如果不是最近科茲的殺戮太過夸張，他肯定會穿上蝙蝠裝去親自解決這些問題。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韋-恩-少-爺，你別忘了，韋恩家族當年能在哥譚這片土地上發家，靠的還是半奴隸制的血汗工廠，要我給你說說有多少童工死在了你們家的工廠里嗎？”

奧斯瓦爾德特地強調了“少爺”這個身份，畢竟如果不是20年前的那場以外，現在掌控韋恩家族的仍舊應該是那位聲名顯赫的“厚道的老實人”托馬斯.韋恩。

“那些陳年往事你還好意思提？我警告你奧斯瓦爾德，凱恩家作為韋恩家族的聯姻同盟，哪怕瑪莎.韋恩已故，我們仍舊是韋恩家族的后盾，你一個軍火販子有什么資格來拿幾百年前的事情，甚至拿逝者來侮辱韋恩家族。！”

“夠了，先生們女士們，夠了。”

圓桌上一直沉寂的第五人終于忍受不了這些大家族的愛恨情仇，出聲制止了他們有關那些家族黑歷史的無意義爭吵，他們今天難得聚在一起召開“五方會議”，是為了談論最近那個籠罩在哥譚市上空的恐怖陰影——午夜游魂。

看著幻燈片上有關科茲的目擊視頻，就連布魯斯也不得不感嘆眼前這人所代表的勢力之強大，他們就如同哥譚市的血管一樣，哪怕最細微末梢的地方，也密密麻麻的分布著他們的毛細血管。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才是哥譚市真正的“大腦”與掌控者，而這也是布魯斯第一次和這個只存在于哥譚都市傳說中的組織見面。

“這位游魂先生，已經給我們造成了足夠大的損失，法庭需要各位家主的幫助，這不是請求，而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