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哥譚市的夜晚很冷，科茲和吉娜正在壁爐旁規(guī)劃著接下來的行動，一旁的奶油燉菜正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科茲，你的預(yù)言靈能反噬還嚴重嗎？畢竟你最近用的很頻繁，但是卻沒再喝過我的血。”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吉娜已經(jīng)基本消化了科茲給他講述的世界觀。

其實倒也不是什么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隔壁大都會真的有個活生生的外星人，那么宇宙里再多一個由牛鬼蛇神組成的銀河帝國也沒什么奇怪的。

“有你在我身邊，已經(jīng)好多了。”

這并不是科茲肉麻，吉娜的存在是真真切切能夠抑制自己那有些失控的靈能狀態(tài)，之前他還需要在失控的時候飲用吉娜的血，但現(xiàn)在只需要和她呆在一起就會好很多。

雖然科茲并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什么，他問過帝皇，而帝皇對于這件事情只提到了一個猜想，那是一種特殊的基因變異人群，被帝國稱為“不可接觸者”。

不過總之，能讓自己好受一點，終究不會是壞事。

“接下來要去上城區(qū)，尤其是科波特大街……那里可不是什么便于我們展開大范圍行動的地方。”

吉娜在地圖上畫出一片區(qū)域，在這片區(qū)域中，密密麻麻的分布著各類銀行，證券交易所，風(fēng)投資本的總部，換言之，這里是哥譚市的華爾街。

這種充滿了資本主義氣息的地方，怎么想都和那群血神信徒野蠻暴戾的行事作風(fēng)扯不上關(guān)系，但現(xiàn)有的證據(jù)確實表明，那些血神信徒和科波特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從那些死人的記憶之中，科茲看到了他們在上城區(qū)的紙醉金迷與酒池肉林。

“既然那些家伙的腦子有這些記憶，就應(yīng)該去看看。”

科茲一邊說著，一邊將鉤索重新纏上絞盤，整個人透露出明顯的急不可耐。

吉娜沒有多問，她知道科茲自從上次化工廠事件之后，就一直專注于追殺那些和亞空間有關(guān)系的家伙，甚至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架勢。

她能感覺的到，科茲似乎有些急切難耐的慌張，很像那種小孩子做錯事情之后慌忙的補救。

“科茲。”

吉娜握住了科茲的手，平日里，兩人其實很少進行肢體接觸，畢竟他們平日最常討論的內(nèi)容是去哪里，殺幾個，而對于兩人的生活現(xiàn)狀，科茲從不關(guān)心這些，吉娜也很默契的不提這方面的事情。

但現(xiàn)在，吉娜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些什么，科茲絕對能把這個秘密一直壓在自己心底，直到巨大的壓力把他逼上絕路。

“聽著，我不知道你那個該死的預(yù)言能力究竟看到了什么，我也不在乎你腦子里的那個天天神神叨叨的皇帝老爹給了你什么責(zé)任，但你不能讓我瞎猜，明白嗎？”

科茲本想把手抽開，但看著吉娜堅定的表情，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認真的聽吉娜說話。

他忙碌的太久了，忙著殺人，忙著調(diào)查，忙著去彌補自己的滔天過錯，忙碌到科茲都沒意識到，一直陪在自己身旁出生入死的這個女孩那驚人的成長速度，已經(jīng)讓她能夠理解自己的掙扎。

“你看到了我的結(jié)局，對嗎？”

吉娜是多聰明的姑娘，她當然能猜到科茲為什么最近行事如此急促，如果僅僅是和哥譚市的安危有關(guān)，那他根本就不會慌張，唯一的解釋就只可能跟自己有關(guān)，就像他看到自己養(yǎng)父母死去的夢一樣。

科茲的預(yù)言從未出錯，哪怕他自己本人去極力阻止，預(yù)言的結(jié)局仍舊不可阻擋的到來了。

“吉娜，我……”

科茲一時語塞，吉娜死亡的畫面在他面前閃回，他已經(jīng)想到了自己已經(jīng)能做的一切，可再看向吉娜時，結(jié)局仍未改變。

“我死了，對嗎？”

看見科茲猶豫糾結(jié)的表情，吉娜心里的猜想被證實了。

科茲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有些無力的低下了頭，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在未來與命運如此的無力。

他這時候才明白，為什么帝皇告訴他，這份能力不是恩賜，而是詛咒。

“科茲，這不重要，你明白嗎？”

吉娜嘗試去抱住科茲那有些顫抖的肩膀，但因為太過寬大，最后只能趴在他的背上，這種親密接觸讓科茲因情緒帶來的靈能失控感到了極大的緩解。

她第一次看見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無助的表情，心中其實更多的是欣慰。

這代表科茲在事實已經(jīng)將她當成了可以絕對信任的人，就如同他的養(yǎng)父母，還有他的那些工友一樣。

那是個對兩人來說都已經(jīng)在血腥生活中有些陌生的詞匯———家人。

“吉娜，再給我點時間，相信我。”

科茲收起了自己的沮喪，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時間只能用緊迫形容。

哪怕未來已經(jīng)注定，那么就應(yīng)該認命了嗎？

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是的，但對于科茲這種超凡的存在，他堅信自己擁有和命運對抗的籌碼。

“今晚12:00，我們出發(fā)。”

夜空籠罩哥譚，當絕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科波特大街仍舊燈火通明，亢奮的交易員們讓這里保持著如同白天一樣的熱火朝天，無數(shù)的熱錢從他們的鍵盤上，對話中，筆尖下流向世界各地。

這里是“資本永不眠”的真實寫照，在高額利潤的極端感官刺激下，整條科波特大街如果一臺永不停轉(zhuǎn)的機器一般瘋狂運轉(zhuǎn)著齒輪。

當然，即便是這種上城區(qū)最繁華的地方，也難以避免罪惡的滋生。

其實本質(zhì)上講，這里才是哥譚一切罪惡的本源。

在科波特酒店的頂層中，哥譚市四大家族之一科波特家族的家主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正享受著唐人街那邊送來的年輕姑娘，這些美麗小巧，有著天生小麥色肌膚的亞洲女孩兒總是讓他流連忘返，夜夜笙歌。

但是就在這聲色犬馬的美妙時刻，燈突然滅了，姑娘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直到奧斯瓦爾德隨便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姑娘們，消停一些，這只是個意外，好嗎？現(xiàn)在都給我乖乖坐好，讓我們安靜幾分鐘，供電馬上就會恢復(fù)。”

槍聲的威脅可以說立竿見影，很快屋子中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沉寂到甚至只能聽到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真是撞了邪了…就是保險絲燒了…也不應(yīng)該這么久….”

正當奧斯瓦爾德有些生氣的時候，吊燈突然亮起，但偌大房間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科茲正坐在他面前的沙發(fā)，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這個胖的跟帝企鵝一樣的家伙。

“？”

燈再次滅了，隨即是幾聲槍響，奧斯瓦爾德反應(yīng)過來了那人是誰。

那是這段時間在黑道上殺出赫赫威名的“午夜游魂”。只有他才能做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剛剛那幾發(fā)子彈是絕對殺不死他的。

“游魂！是你吧！我知道你，出來吧，我們談?wù)剹l件！”

回應(yīng)他的是一記險些把他大腸從下面踹出來的的膝頂，奧斯瓦爾德痛苦不堪的蜷縮在地上，而科茲蹲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哥譚市的權(quán)力頂點之一。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錢？女人？還是你想為什么人報仇？只要你張嘴，我都能幫你做到！”

奧斯瓦爾德到底是四大家族的族長，哪怕這種對其他罪犯早就屈服的恐怖場面，他仍舊咬著牙忍著劇痛和科茲談判。

“是嗎？那我可不客氣了。”

聽著科茲有些動搖的語氣，奧斯瓦爾德知道有戲。

“當然！我是科波特的家主！是哥譚的主人之一！你只管開口！”

“那好，我要你手下，那些紅頭罩幫的信息，全部。”

“咔———”

一顆金牙被科茲從奧斯瓦爾德嘴里掰了下來，這是科茲對科波特家族販D的行為收取代價之一。

“現(xiàn)在，我可以對你們的販D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我只給你一周時間，把所有紅頭罩幫的人信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