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帥營被破、主帥被斬、虎士潰滅，雖有生力量仍眾，卻已然絕望崩盤。

大火焚營，狼騎驅趕，數萬潰卒只能朝著似乎是生路的南方倉惶潰逃。

及至關城前，潰卒隊伍一分為三，將圍攻關城之三軍陣勢攪亂，也將驚人噩耗傳遍三軍。

此時，大虞狼騎呼嘯殺至，三進三出，如入無人之境。

又有關城城門大開，城中大虞守軍大規模反殺而出，殺聲震天。

十萬大慶攻城軍本就折損不小，驚聞主帥隕、帥營破之噩耗，又有恐怖狼騎及兇悍守軍亡命搏殺，三面慶軍在半個時辰之內便軍心大亂，被潰卒帶動，繼續向關城以南潰逃。

及至天色蒙蒙亮時，所有大慶軍隊已被圍起，四面八方盡是盈山遍野之火光以及震耳欲聾的逼降之聲。

絕望之下，有大慶軍卒棄械投降，但也有負隅頑抗者及左沖右突、欲要殺出重圍者。

千鼓擂動，大虞軍隊全面圍攻，亂戰徹底打響。

但此時的大慶軍隊已然兵不識將、將不識兵，降者、頑抗者、奔逃者相互摻雜，幾無抵抗之力。

及至正午時分，規模浩大的戰爭終于進入尾聲。

……

大虞王宮。

御花園，湖畔閣樓。

顏素素及獨孤明雪小口吃著膳食，神色雖有些憔悴，但仍不掩靚麗風姿。

聞人梟抿著茶笑瞇瞇地看著兩人，也不說話。

面對聞人梟的目光，獨孤明雪一直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顯然心中頗為畏懼。

顏素素吃完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看了眼獨孤明雪，隨后側過身面向聞人梟。

“陛下，不知您打算如何處置我們母女？”

聞人梟微微一笑，道：“辣手摧花，非朕所喜。”

顏素素心中苦笑，暗嘆一聲。

她已經明白了聞人梟的意思。

沉默一陣后，顏素素忽然起身朝著聞人梟跪了下去。

“陛下，若您不棄素素蒲柳之姿，素素愿盡心侍奉于您。”

“只是，陛下可否放過雪兒？”

聽到這話，獨孤明雪瞬間一驚，無措的站起來。

“母妃，您……”

獨孤明雪感覺心中頗為恥辱，可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聞人梟瞄了眼獨孤明雪，笑道：“朕不是已經說過，不喜歡辣手摧花？”

顏素素心中一沉，她知道聞人梟不可能聽不懂她的意思，但對方這樣說，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

可母女共侍，這……

最重要的是，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有一個好歸宿，而不是成為一個帝王的小妃子。

所以，她希望的是，能夠犧牲自己，確保獨孤明雪在被救出去前還能保持貞潔。

在她想來，大虞雖強者眾多，但大慶軍力強大，大虞根本無法抗衡。

遲早有一天，大慶雄師肯定會兵臨城下。

這就是她希望的來源。

顏素素抿了抿唇，忽然輕聲道：“陛下，可否讓雪兒先出去？”

聞人梟挑了挑眉，饒有深意的看了眼顏素素。

“嬋玉。”

聽到聞人梟的呼叫，鄧嬋玉推門走入。

“陛下。”

“先將獨孤明雪帶到閣樓下邊休息。”

“是！”

鄧嬋玉屈膝一禮，來到獨孤明雪身邊。

獨孤明雪有些心慌，她已經猜到了顏素素想要干什么，心中又羞又急。

一想到自己的母妃要在那人的身下承悅，她便心顫羞憤。

“母妃，不可啊……”

顏素素回頭看了眼獨孤明雪，明媚一笑。

“雪兒，乖，你先下去，沒事的。”

獨孤明雪卻不肯聽，跑到顏素素身前急道：“母妃，我不可能扔下您一人，不管是死是生，雪兒都要跟您一起！”

顏素素俏臉一板，多了幾分威嚴。

“雪兒，下去！”

獨孤明雪嚇了一跳，心中委屈，卻也不敢再多說，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等到門戶閉合，顏素素深吸一口氣，隨后款款起身。

跟著，顏素素輕輕褪下紅裙，上前幾步緩緩跪倒在聞人梟腳前。

將柔軟的雙手輕輕搭在聞人梟的膝蓋上，顏素素黑亮有神的桃花眼中透出一股媚意。

“陛下，雪兒只是一個黃毛丫頭，她不懂得伺候人。”

“但素素不一樣，素素，會讓陛下開心的。”

“而且素素保證，只要陛下想，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姿何韻，素素都不會讓陛下失望……”

聞人梟嘴角微勾，輕輕捏住顏素素柔軟白皙的下巴，目光逡巡，云襯之上的雪峰晶瑩晃眼。

“顏貴妃果真是個尤物，只是，朕沒想到，在你這副端莊姿儀的表面下，竟然隱藏著幾乎相反的另一面……”

顏素素臉頰緋紅，柳葉彎眉輕輕蹙著，鮮艷紅唇微微張開。

“陛下，姿態總是分人的，在他人面前，素素可以是一座沉靜的山峰，但在陛下面前，素素甘愿化為西湖春水。”

“只要陛下可以放過雪兒……”

聞人梟輕輕一笑，手上力道大了幾分：“你是在跟朕談條件？”

顏素素神色一緊，略顯惶恐道：“素素不敢，素素只是在哀求您……”

聞人梟放下手，忽而抓住顏素素的胳膊，輕輕一攬，溫香入懷。

“讓朕猜猜看，你之所以這樣說，其實是心中還抱有僥幸，認為大慶軍隊遲早會打到這里來，是吧？”

顏素素臉色微變，正待說什么，聞人梟卻擺擺手阻止。

“也不怕告訴你，現在，兩軍其實已在邊境展開了大戰。”

“主戰場，就在通源走廊。”

“至于兩軍兵力，你們大慶有雄兵五十萬。而我大虞，卻只有三十六萬。”

“喔，這樣看的話，我大虞好像還真沒什么勝機啊……”

聽到這個消息，顏素素心中暗自欣喜，但面上卻不敢表露。

“這樣吧，不如我們打個賭？”

聞人梟起了玩心，呵呵笑說道。

顏素素扭了扭身子，但很快就身子一僵、臉色一紅，不敢再亂動。

“不知陛下想怎么賭？”

“簡單，就賭這一戰的勝負。”

“如果這一戰大慶贏了，那朕就直接放獨孤明雪離去。”

“但如果這一戰我大虞贏了，而且是今天天黑之前就已鎖定勝局，那獨孤明雪顯然是要做些該做的。”

“嗯，你還得好好教教她。顛鸞倒鳳的事，總也是需要一定的能力與配合才有趣的，不是嗎？”

聽到這話，顏素素眸子微微瞪大，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這在她看來，聞人梟幾乎是必輸的！

只是，對方可能提出這種必輸的賭約嗎？

抿了抿誘人的紅唇后，顏素素輕聲道：“陛下所言可為真？大虞在通源戰場上，當真只有三十幾萬大軍，而不是六七十萬？”

聞人梟黑眉一挑，有些不愉。

“朕金口玉言，豈有說謊之理？”

“陛下息怒，素素無意質疑您，素素只是心中驚奇……”

“既如此，素素愿應此賭。”

顏素素選擇了答應，一是因為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二則是更深層的考量。

如果大慶勝，那獨孤明雪就能脫離虎口，這樣最好。

而如果是大虞勝，那就說明大虞不僅擁有驚人的強者底蘊，就連暗藏的軍隊底蘊，也十分強大。

這樣的話，大慶怕是很難有希望殺到大虞王都來，她們母女二人自然也沒了重歸故國的機會。

既然如此，獨孤明雪遲早是要被吃掉的，還不如早一些，她們母女二人日后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甚好。”

聞人梟滿意頷首，手指刮過顏素素滑嫩的臉頰。

“那接下來，就先讓朕見識一下你的能力？”

顏素素媚眼如春，臉頰緋紅間羅衫半解，柔荑顫扶金剛劍，準備曼舞一曲貴妃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