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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詭案

夜,天地寂寂,月殘星稀。

亥時,高陵縣上一家老字號畫廊,打烊后掌柜取了一幅新收的《唐-仕女圖后,匆匆離開畫廊。

今日是七夕佳節(jié),他準(zhǔn)備把這幅《仕女圖》送給家中嬌妻作為七夕禮物。

妻子本是愛筆墨之人,見到此畫。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古人多愛筆墨字畫,也正是因?yàn)榻袢帐瞧呦Φ木壒剩嬂壬猱惓;鸨灾劣谡乒竦拇蜢葧r已是亥時末。

街道上行人熙熙嚷嚷,也不知為什么今日的街道格外寂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盧掌柜走在由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想著家中妻兒坐在屋外石凳上等著自己回去的情形,盧掌柜心里感到格外幸福、溫馨。

這樣平靜安逸的日子他已過了快二十年。

夜色中,看著前方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光,那就是家的方向,那就是人世間的煙火氣。

接著,盧掌柜轉(zhuǎn)進(jìn)一條深巷,巷子盡頭便是自己的家,就在他即將到家時。

他突然聽見巷道后面的樹林中傳來一片烏鴉鳴叫,那聲音凄婉惆悵,緊接著,一群烏鴉撲騰飛起。

盧掌柜早年也是習(xí)武之人,只是二十年前開了這間畫廊后,人們才認(rèn)為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盧掌柜頓時感覺周圍有濃濃殺氣彌漫,他迅疾停下腳步,判官筆“嘩”陡然滑落手中。

“不知擋道是那位朋友,還請現(xiàn)身一見。”盧掌柜冷汗已濕了后背,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盯著前方巷道深處道。

盧掌柜本以為是遇見劫匪了,如若一般劫匪對他來說還真不算啥,畢竟他手中的判官筆也不是吃素的。

可令盧掌柜意外的是,對方似乎不是人。

隨著盧掌柜話音落下,他突然看見前面不遠(yuǎn)處的小徑上,赫然站著兩個人,哦,不對,應(yīng)該說是兩只鬼,一黑一白兩只鬼。

此二人赫然便是陰曹地府里派來人間拿命的黑白無常鬼。

黑白無常,一個黑如炭,拖著長長的舌頭,一個白如雪,帶著高高帽子,帽子上寫著一見生財。二鬼面無表情,冷冷盯著盧掌柜。

此時,盧掌柜全身已被冷汗?jié)裢福缃褚咽腔字辏贻p時闖蕩江湖,什么怪事沒有見過,他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

“也不知是什么人這此裝神弄鬼?”盧掌柜腹誹。

“兩位朋友,今日七夕,不知是否能夠行個方便,讓我過去,這過路費(fèi)自然是有的。”盧掌柜向黑白無常拋出兩錠白花花的銀子。

可黑白無常根本沒有瞅那銀子一眼,身體僵硬朝著盧掌柜靠近。

二鬼身上散發(fā)著濃濃的尸氣,他們動作并不快,可每靠近一步,盧掌柜不由心驚一分。

就在二人即將走到盧掌柜身前時,可怖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那黑無常頓時自燃起來,他身上的火光把小徑照得通亮,可并沒有丁點(diǎn)火苗碰到盧掌柜。

數(shù)息后,白無常居然對著黑無常雙掌齊出,接著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白無常的手掌中竟然噴射出一道寒氣,寒氣很快包裹住黑無常,頓時他身上的火苗慢慢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黑煙。

黑煙如霧,很快彌漫著整個巷子,與夜色完美結(jié)合,自然也包裹住盧掌柜。

只一個呼吸,盧掌柜便倒地不起,他身上其癢無比,他的雙手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無數(shù)道深深的抓痕。

幾息過后,盧掌柜躺在黑霧中不再動彈,旋即他身上的血肉開始腐爛,最后只剩下一具白骨。

這時遠(yuǎn)處赫然傳來一道簫聲,那簫聲帶著一絲詭異和森冷。

待簫聲消失,黑霧散盡,哪里還有黑白無常的身影。

不過,要是葉開此時在場,他一定認(rèn)識這白無常驟然便是那呂公子,而黑無常便是真正的許默,那具從縣衙停尸間消失的尸體。

.......

高陵縣一家小酒館里,二十六刀兇殺案算是告一段落,白語嫣準(zhǔn)備回金錢幫復(fù)命,邢捕頭做東為白語嫣踐行,葉開作陪。

酒過三巡,邢捕頭看著為葉開夾菜的白語嫣,他打趣道:“白姑娘不如別走了,留下來照顧許公子不好嗎?我看你們挺適合的。”

白語嫣頓時放下手中的筷子,羞紅著臉,嬌羞道:“邢捕頭我看你是喝多了吧!人家.....”

“嗝。“邢捕頭打了個酒嗝,笑道:“我沒喝多,我說的是實(shí)話!”

說話間,邢捕頭突然看著葉開,道:“對了,白姑娘還是許公子你的救命恩人呢!你還不借此機(jī)會敬白姑娘幾杯。”

葉開起身給白姑娘敬酒后,邢捕頭繼續(xù)八卦道:“對了,許公子,你說吳媽既然是男人,那他真的和呂公子那什么了嗎?”

聽邢捕頭如此說,白語嫣玉臉更加羞紅,她旋即放下碗,起身道:“你們先聊,我去后廚催催菜。”

白語嫣坐在葉開旁邊,當(dāng)她起身時,葉開突然看見她繡有荷花花紋的青色紗衣上竟然破了一個小洞。

葉開旋即提醒道:“白姑娘你衣服怎么破了,小心腳下,可別摔跤了。”

白姑娘嫣然一笑起身去了后廚。

葉開轉(zhuǎn)過頭望著邢捕頭,示意他附耳過來,然后對著他低語了幾句。

邢捕頭頓時難以置信站起身來,高聲道:“什么,你是說吳媽其實(shí)是叫呂夫人替代自己與呂公子貼貼,那呂公子知道嗎?”

葉開搖頭,接著淺濁一口清酒后,喃喃道:“呂夫人從始至終和吳媽都是一伙的,他們來呂家是有目的的,你還記得她房屋里的迷香嗎?”

邢捕頭先是點(diǎn)頭,而后不解道:“那煙香怎么了?”

“呂公子正是被她們這迷香所迷,每次與“吳媽”私通時,都如幻似夢,倘若男人得到這么大的快樂,還會去懷疑、質(zhì)疑這種迷幻感覺嗎?所以他認(rèn)為對方就是吳媽。”

“那她們到呂家究竟有什么目的呢!”邢捕頭好奇問道。

“當(dāng)然是為了藏寶圖呀!但為什么我要告訴你呢!”葉開笑而不答。

片刻后他才徐徐道:“她們是沖著呂家家產(chǎn)去的。”

正在邢捕頭準(zhǔn)備繼續(xù)問時,突然門外有一名捕快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他徑直來到邢捕頭身旁,壓低聲音道:“頭兒,不好了,又出人命了!”

邢捕頭手一抖,手中筷子差點(diǎn)沒被嚇掉。

“啊!哪兒又出命案了?還他娘要不要人活了呀,這停尸間尸體無故消失案和呂公子失蹤案還沒找到什么線索呢,這特娘的又出命案了,快說什么情況?”

那捕快也不廢話。

“青石街,昨夜又發(fā)生詭案,現(xiàn)場只發(fā)現(xiàn)一具白骨,死者目前身份不祥,大人差我來請二位大人去現(xiàn)場看看。”

“死者身上可否又是中了二十六刀?”邢捕頭急切道。

“不知,死者已經(jīng)沒有血肉了,小的也看不出來啊。”捕快難為道:“頭兒,您還是趕緊親自去看看吧!”

“咦,這高陵縣還真是不太平啊!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呢?”

葉開正思忖時,突然有人拍他手腕。

他回過神來,抬頭看去,原來是白語嫣回來了,三人大致交流一番后。

四人匆匆往命案現(xiàn)場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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