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娘跪地苦苦哀求著,拉著小男孩就一起磕頭,她甚至還抱著小女兒。
本來安靜的小女兒被媽媽和哥哥這樣嚇得哇哇大哭,哭聲伴著哀求聲好不悲涼。
“求求您了!監管大人,是我兒子說錯話了!童言無忌啊!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們這就給您磕頭認錯!”
說著,徐三娘率先磕起了頭,每一下都在地上磕出了血痕。
“求您了!求求您放過我們!都是我們的錯!”
說著,她憤怒扯過小男孩,啪啪幾個大巴掌扇過去,每一下聲音還特大,也每一下都刺在徐三娘心里。
“我讓你亂說話!還不給監管大人道歉!”
沒一會小男孩臉就紅腫起來,他愣是不哭。
他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錯才讓自己媽媽這樣的,他認錯,卻心里也委屈。
「明明我沒說錯啊,為什么要抓我們,明明我和媽媽、妹妹什么都沒做!憑什么!」
“對不起!監管大人,都是我的錯!求您大量放過我們!”
他奶聲奶氣卻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監管冷冷看著,沒讓執行者收手,執行者也是在愣了一下后,繼續抓人。
徐三娘一手死死抱著哭鬧的小女兒,一手牽著小男孩,卻還要掙扎著。
“監管,來查看的嗎?這個算嗎?”
監管突然一回頭,就見黃欣欣踩著地上血泊,將那血淋淋的五根不可描述從角落里拿了起來。
那五根綁在一個繩上,連起來吊著,無風起浪,直看的在場所有男人雙腿夾緊。
「wc,變態!」
“快!抓她!”
監管震驚看著那還滴著血的五根,一邊想著自己剛剛怎么沒發現,一邊又腿軟不敢靠近,怕自己成為其中一個。
黃欣欣冷笑,只一眼就氣勢強到讓執行者愣在原地。
她一步一步靠近監管,在適當的位置停下,平視著監管。
“你不是問我哪個隊的什么名字嗎?我剛剛還沒說呢。”
她摘下口罩,臉上血跡斑斑,笑瞇著獨眼的樣子說不出的詭異。
“隊名我還沒問,這幾天剛被收進去的,我叫黃欣欣,隊長是薛銳,副隊薛樂樂,您可以去查一下,我和您走。”
說話間,她將手里血淋淋的五根往前一遞。
“這個是孝敬您的,好東西,大補,就麻煩您啦!”
不敢想象,黃欣欣在說這話時有多恐怖,她笑得純真可愛,可不管是說的話,還是手里的動作,都讓人毛骨悚然。
監管一碰到那東西,就條件反射的把東西扔了,扔的遠遠的。
他忍著怒意,記了黃欣欣說的信息,讓人把黃欣欣帶走了。
黃欣欣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徐三娘他們一眼,隨后粲然一笑,安慰了一下。
“沒事,放心啦。”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安慰他們,但她只求問心無愧。
回頭后,她底下了頭,釋放了眼里的冷漠。
「對于小女孩,那幾顆巧克力的恩情已經報完了,往后她會怎么樣,都和我無關了。」
「對于徐三娘,那救命的恩情也報完了……至于啞女,無非是順手……」
思考間,隊伍突然停了,只聽見監管阿諛奉承的聲音。
“哎呦,這不是薛隊長嗎?怎么在這遇到您了啊?”
監管的聲音別提有多狗腿了,黃欣欣一聽立馬抬頭,滿臉驚喜和震驚,興奮得一臉通紅。
“嗯。”
薛銳一如既往的背一把長刀在身后,身上槍械少了不少,倒是讓他看起來更干凈利落了。
他會攔下這隊伍,無非是剛好看見了隊伍中有熟悉的人:黃欣欣。
他記得薛樂樂囑咐過他,讓他照顧點黃欣欣,她要套情報。
至于是什么情報,那不重要,既然說了,照做就是。
“隊長。”
黃欣欣輕聲出口,雙眼通紅,狼狽的樣子不忍直視,她現在還能走路,已經是吊著最后一口氣了。
林木蔭是剛剛來找黃欣欣的路上遇見隊長薛銳的,于是他們倆便同行了段,她此時在旁邊毫不掩飾的吐槽。
“這都不死?你變態啊?”
這話讓剛剛想開口的薛銳以及在場的所有人一驚,包括黃欣欣自己也愣住了。
眾人緩和后,這才注意到黃欣欣身上的傷,一個個都開始上下打量她,立馬皆得出一個結論。
「這是真變態。」
隊長嘆了一口氣,邊走過去邊開口。
“不知道監管挾著我的人是要去哪?”
監管看薛銳走過來,知道得罪了人,連忙讓人把黃欣欣送出去,嘴里說著各種含糊其辭的話。
“沒沒沒,我們就是看她重傷了,打算帶她去醫所治療的。”
廢話,他只是一個小區域的監管,得罪不起小隊里的人,特別是隊內有特殊人員的,更不要說薛銳代領的朝夕隊。
那里面個個都是怪物,額,雖然不知道這名字誰起的……
此時某個剛剛單殺了一個D級變異體的起名廢,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
“阿秋!誰在罵俺!娘的。”
【變異體等級以能力、速度、防御、攻擊等各個方面綜合判定,磁場能力也算其中之一,從高到低依次為:SABCDEFG,在無法判定時,以探測器最高等級預測。】
回眼避難所內,隊長薛銳一臉平靜的接過來扶著黃欣欣,喊來林木蔭,讓她抱著。
「這都不死?看起來瘦了吧唧的,這么抗造?不錯,很復合我們隊的形象:變態+怪物」
林木蔭打橫抱起黃欣欣,面無表情的,誰都不知道她內心所想。
黃欣欣一觸碰到林木蔭了,認為暫時安全了,一放松警惕就暈了過去。
林木蔭在接觸到她皮膚的瞬間,便感覺到那溫熱濕潤的觸感,心底暗想不妙。
薛銳剛剛手掌也是碰到的,此時正看著自己手上的腥甜血跡,青筋暴起,渾身氣場冷咧。
直讓在旁邊的監管和執行者感覺汗流浹背,一個個說著借口溜了。
然而真相是,薛銳有潔癖,在末世前是嚴重到一絲不茍。
末世倒是讓他慢慢克制住了潔癖,可……還是受不了手上沾血,喜愛的東西弄臟。
「算了,找人定制幾副手套,以后帶手套吧……」
好主意,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臟了直接洗或換。
黃欣欣最后又又又上醫所了,介于她三天兩頭來一次,醫所大部分醫生護士都認識了她。
所以此時一堆人邊搶救邊吐槽,那叫一個鳥語花香、清風徐徐。
而在那個平民區,被扔在地上的不可描述,卻被啞女撿了起來,她眼底深沉,思考間,如蛇蝎般盯向了小女孩。
小女孩被這一眼嚇得渾身一抖,轉身想跑,剛到門口就撞上了一個健碩高大的身影。
小女孩撞得頭暈腦脹,她抬頭一看,頓時被嚇到,那人臉上是黑液形成的面具。
黑液就好像活著般,蠕動著、叫囂著,好似下一秒會將附著其上的人吞噬。
“嗚嗚嗚,請問可以讓我走嗎?”
小女孩嗚嗚哭泣著,恐懼令她渾身發抖,她小心翼翼的尋問,換來的是無聲的吞噬。
“啊——嗚——”
門口男人臉上的黑液分化而出一部分,盡數涌進了小女孩的嘴里,翻涌著直到灌不進一點。
小女孩痛苦的掙扎,她在地上翻滾抽搐,最后回歸平靜,徹底“睡去”。
啞女平淡的看著一切,在男人完事后,將不可描述畢恭畢敬的遞給了男人,啊啊兩聲,卻在低下頭后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哦?誰這么好心幫我?那幾個垃圾呢?”
聽到男人沙啞著聲音的話,啞女抬頭,麻利的從床底拖出了三具尸體,箱子里翻出了另外兩具。
“喲,原來垃圾在這,這傷口真的毫無章法。”
說著說著,男人居然點評了起來。
“應該先劃斷手腳筋,再一刀一刀邊治療止血邊讓他們皮開肉綻,折磨致死。”
“垃圾就該好好處理。”
啞女聽的瞳孔一縮,冷汗不知不覺滴落,男人笑看著她,慢慢將黑液覆蓋整個房間,隔絕外面一切,形成屏障。
“把養料給我,那些個垃圾還沒死全,我全都要。”
說話間,他又想起了割那五根不可描述的人,曖昧的褪去自己衣物間,又再次詢問。
“那個人是誰?”
啞女不敢動分毫,愣愣杵在原地,手里緊緊攥著,被汗水浸濕的紙團,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送出去。
男子充滿荷爾蒙的氣息突然襲來,啞女瞬間腿軟。
“當你寫下名字的那刻,就已經做好決定了,不是嗎?”
下一秒啞女被撲倒,她明明剛剛是多么的恐懼,心中更是驚懼。
「他一直在監視我?!!」
動作間,啞女還是沒攥緊,讓紙團掉了出來。
“黃欣欣?”
男人動作不停,他微喘曖昧的說出這個名字。
啞女瞬間從混沌中清醒,可身上已經完全被黑液禁錮,動彈不得。
她的反抗,引起了男人的不滿,換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懲罰”。
“奶奶~我又來啦~”
黃欣欣洋溢著不用錢的笑容,繼續帶著一身繃帶奔到了奶奶的病床前,奶奶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做著手工。
身后跟著進來的醫生護士都臉抽了,他們深刻懷疑這人就是為了進來蹭病床看人的。
“怎么又一身傷來了啊?”
奶奶放下手里的活,責備的看著黃欣欣,但眼里沒一點意外。
“嘿嘿嘿,我懲惡揚善去了!”
黃欣欣笑著,從懷里摸了下,突然愣住,她把剪刀落在平民區了,還想還給奶奶的。
她突然的愣住,倒是讓奶奶噗嗤一笑,緩緩開口詢問。
“這是怎么啦?”
“沒有沒有。”
黃欣欣連忙轉移話題,剛聊了一會,就看見門口站著的薛銳和林木蔭,她突然激動了一下。
這一激動,身上剛剛縫合的傷口都裂開了一點,疼得她突然止聲,縮成蝦球。
奶奶擔心的問著,手輕輕的撫摸著黃欣欣的頭,安撫著。
“是扯到傷口了嗎?揉揉,下次可別這樣了,先保全自己最重要知道嗎?”
“嗯……知道了。”
黃欣欣深吸氣,一字一頓回復著,隨后從椅子上爬起,興高采烈的和奶奶道別,說有事。
剛出門,在奶奶看不見的時候,她捂著傷口各種疼,蔫了吧唧的。
“我提醒過,和那老奶奶少接觸。”
林木蔭在知道黃欣欣真的是自家隊員后,倒是對她上心起來了。
慢了一步提醒的薛銳悻悻然閉嘴,轉而說起了別的事。
“監管局叫你,說有證據了,要你過去做一下筆錄,沒事了就回來。”
黃欣欣一點都不意外,只哦一聲,就跟著他們去監管局了,心里卻很是無語。
「都末世了,還整這些虛的。」
也不怪她這么想,意料之內的事,監管局沒再次送她去牢內,只是強制讓她半個月后參加S級版圖標點探索任務。
這次任務的組織者有邀請朝夕隊的,但是大部分都沒時間。
要么滿期,要么想休息,也就林木蔭同意去了,可意料之外的,薛銳居然也答應去。
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意料之外,可對薛銳來說并不意外。
畢竟他弟弟……這次要再失敗或者成績不大,那他弟弟的命很難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