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齊王……”
“混賬李璿……”
“早晚有一日,我會殺了你……”
東宮,李俶正騎在一個姬妾身上,騎大馬,瘋狂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怒火。
女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傷痕累累,卻根本不敢發(fā)聲,任由李俶折騰。
“咳咳!”
突然,房間的大門被推開,李亨走了進來。
李俶見狀,立刻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提起褲子來到李亨面前道:“父王。”
“啪!”
李亨揚起手,狠狠扇了李俶一耳光。
李俶宛如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臉上火辣辣的疼,卻只能強忍著。
“拜見太子殿下。”
姬妾也是慌亂無比的穿起衣物,然后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道。
李亨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將她扶了起來道:“不要怕,你先出去吧!”
“謝殿下。”
姬妾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道了一聲謝,剛走出去沒兩步,身形當(dāng)即停了下來。
李亨的袖中滑落出一柄短匕,直接扎入了她的后胸。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她滿臉不可置信,最終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俶見狀,也是眼皮一抖,畏懼無比的看著李亨,一言不發(fā)。
“她之所以會死,全都怪你。”
李亨拔出匕首,在她的紗衣之上擦了擦,冷冷道。
李俶知道,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所以她才會死。
李輔國帶著四名內(nèi)侍走了進來,將姬妾的尸體抬了出去,然后十分利索的清理血跡,方才離開。
“知道孤為何打你?”
等李輔國幾人離去之后,李亨才坐了下來,手中把玩著匕首道。
“兒愚鈍。”
李俶這才用手揉了揉臃腫的面孔,乖巧道。
“憤怒是一頭無知的野獸,千萬要駕馭好這只野獸,不要讓它沖昏了你的頭腦。”
李亨十分失望的看著兒子,將匕首放在了木案上。
“那小賤人,竟然在齊王府夙夜未歸,兒咽不下這口氣。”
李俶咬牙切齒,深感顏面無光道。
“一個女人而已,算得了什么?”
“顏面從來就不靠別人給,而是自己去爭。”
“收回你的羞恥心,不要太過重于虛無縹緲的面子。”
“崔瑩別說只是巧遇齊王,即便真是齊王的女人,你也要把她搶過來。”
“此女自身微不足道,可她身后所代表的勢力,遠超你的想象。”
“無論是博陵崔氏,還是弘農(nóng)楊氏,都必須爭取到東宮這邊。”
“這門親事,孤謀劃了許久,絕不允許有失。”
李亨看著兒子,再三教誨道。
“父王,那楊家不是站隊齊王嗎?”
李俶也坐了下來,給李亨倒了一杯茶水,驚訝道。
“這些千年郡望之族,從來都是首鼠兩端,多處押寶。”
“齊王只是圣人推到前臺,對著孤,張牙舞爪的野獸而已。”
“雖然不知道那個賤人為何押注于他,但至少目前來看,孤依舊占據(jù)著絕對的上風(fēng)。”
“只要我們對圣人唯命是從,不要表露出一絲敵意。”
“東宮的地位,就會一直牢固。”
李亨眼神流露出對這些千年世族的不屑,更是對李璿萬分不屑。
“父王,當(dāng)年武惠妃深得圣人寵愛。”
“前太子,就是被其構(gòu)陷而猝。”
“如今圣人寵信楊貴妃,遠勝武惠妃。”
“若是這楊貴妃鐵了要扶李璿上位,整日在圣人枕邊吹風(fēng)進饞,這東宮的地位,真的牢不可破嗎?”
李俶看著運籌帷幄的李亨,沒忍住澆了一盆冷水道。
“圣人老了,的確容易犯渾。”
“不過圣人醉心享樂,弄的朝野天下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照這樣下去,早晚會釀造出大禍來。”
“無論是做兒子,還是做太子,看著父親老糊涂了,怎能忍心無動于衷?”
“用不了多久,這天下終究會落在孤的肩上。”
“撥亂反正,肅清四海,孤責(zé)無旁貸。”
李亨眼神閃爍著熊熊野望,大義凌然道。
“父王圣明。”
“這天下將會在父王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再造乾坤盛世,澤被蒼生。”
李俶連忙拍馬屁道,再三恭維著。
“這些都是后話了,不值一提。”
“眼下,你可明白要怎么做?”
李亨笑吟吟的看著兒子,滿眼期待道。
“兒明白了,定不負父王苦心。”
“那崔瑩定會成為兒之妃,絕不會壞了父王之大計。”
李俶十分懂事,恭恭敬敬道。
“不錯。”
“這才是大丈夫所為,女人不過是掌中玩物而已。”
“無需太放在心上,只要能夠傳繼香火即可。”
“對自己有價值,那便是一生摯愛之人。”
“對自己毫無作用,那便是傳宗接代之工具。”
“你可以不愛她們,但必須要榨干她們每一絲的價值。”
“能得到她們的心,讓她們?nèi)娜庵约海匀桓谩!?
“得不到她們的心,也沒關(guān)系,只要留住她們的身子即可。”
“一份強大的政治聯(lián)姻,足以讓你在暗中收獲無數(shù)隱形助力。”
“這便是強強聯(lián)合,所帶來的好處。”
李亨看著自己還年輕氣盛的傻兒子,言傳身教道。
“今日聽父王一席話,遠勝兒苦讀十年書。”
李俶露出大徹大悟之色,眼神閃爍著陰霾之色。
“明白了就好。”
“那崔瑩喜不喜歡你,不重要。”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抗拒不了天命,只能嫁給你。”
李亨站了起來,大有深意道。
“父王的意思是?”
李俶怔了怔神,有些不敢確信道。
“圣人向來喜歡你,你入宮面圣。”
“向圣人述說衷腸,相信求取一道賜婚恩旨,并不難。”
李亨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完,便拂袖而去了。
“賜婚?”
“妙啊!”
李俶露出欣喜之色,當(dāng)即有了主意,開始整理衣衫。
那個小賤人,待大婚之后,自己一定要讓她整日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該死的賤婢!
還有那該死的齊王!
等父王繼承大位之后,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這個王八蛋。
其實這段時間,兩家早已在互動,商討婚約之事。
現(xiàn)在父王讓自己入宮,求圣人賜婚。
可能是為了永絕后患,怕突生什么變故吧!
以圣人對自己的寵愛,沒道理會拒絕。
整理完衣冠之后,李俶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朝著皇宮南內(nèi)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