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膽!”
石林圓目一諍,
“爺的名諱,也是你這奴才能叫?你這是藐視祖制,來啊,先打五十大板!”
石林一語落下,
身側鑲白旗的披甲人立馬爭搶著向前,七手八腳的便將范文程按倒在地!
“啪啪啪!”
掄起手中刀柄,就扇了起來!
“啊!”
“哎呦!石……石,我是先帝欽點大學士,你濫用私刑與我,我定告你御狀!”
“呵!告我狀?”
石林滿臉睥睨,
“范文程,今日你敢不敬主子,明日就敢造反!現在還頂嘴,再加打二十大板!”
“我是正紅旗,不是你鑲白旗,不用與你稱奴!”
范文程不愧為跟著清太祖努爾哈赤混過戰場的老人,一通板子打下去,仍舊中氣十足,
扯著嗓子叫喊:
“你毫無官職,污蔑與我,還對我正紅旗人濫用私刑!你是想挑起正紅旗與鑲白旗之間的斗爭嘛?”
手持刀柄上刑的鑲白旗披甲人,顯然是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性,也知道趴在地上的范文程是什么人。
寬厚的雁翎刀柄,
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但發出的聲音卻渾厚無比......
“啪……啪啪!”
下面人打板子的小心思,石林看在眼里自然清楚,卻也懶得點破。
轉身面向高桌后的本格,
“本格大人?”
“奴......奴才在。”
眉頭一挑,石林嘴邊掛上譏笑:
“沒聽咱范大人說?不是本旗之人,不可自稱奴才!”
“本格大人,你這是不將我們范大學士的話,放在眼里啊?”
聞言,
站在高臺上的本格,臉色都醬住了。
嘴角抖動,
一副不知如何回應模樣。
所幸石林也并沒有抓住不放,聲音淡淡,再復開口:
“既然被告范文程到了,本格大人,咱別耽擱時間了,開始審案吧。”
感情您還知道審案吶?
人都被打完了,
自己這縣令能說啥?
一邊是當朝大學士,兼議政大臣;
一邊是少年貝勒爺,身具兩個爹,
還一個頂一個的惹不起。
甚者,
其中一個爹,
剛榮登攝政王!
“咳!”
本格咳嗽一聲,小心斟酌著開口,
“貝勒爺,范大人之罪責,卑職定當盡快查明。只是這審問之事,臣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實在......”
看了眼趴在地上,已經氣若懸絲的范文程,本格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卑職覺得......可以將范大人先行收監,連夜奏請陛下,親自審問。貝勒爺,您看?”
“呵!”
石林冷哼,
“瞅你爛慫樣,就知道你沒膽兒,爺現在就親自進宮!”
“貝勒爺,您慢走吶!”
......
走在前往盛京皇宮的路上,石林心中細細忖度起來。
單靠這件事,
想拿住范文程,顯然不太現實。
自己已經盡可能的飛揚跋扈了,
但就是在如此的情況下,本格依舊不惜得罪自己,也不敢將后者怎么樣。
自己什么身份?
在清廷內,別說他范文程,
就是皇子、公主,
打上兩巴掌,還有人敢不站在自己這邊?
畢竟,
兩個便宜老爹,
愛新覺羅·多鐸,手握鑲白旗,
愛新覺羅·多爾袞,手握正白旗。
甚至,
多爾袞還剛剛扶持年僅六歲的福臨登上帝位,將頭銜從單調的“睿親王”,冠上了“攝政王”!
自己愛新覺羅·石林,
將來可是要世襲罔替大清“睿親王”的男人!
“哎!”
喟然一嘆,
石林舉目望向南方,喃喃自語:
“崇禎老哥啊,你可得為了咱大明,再多堅持堅持吶!”
打幾天前,
認清了自己的身份,石林也就被迫坦然接受了,這個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穿清不造反,*花上電鉆。
道理誰不懂?
可難度還真不是星兒半點!
熬了兩個日夜沒有睡覺,
石林廢寢忘食的寫下了,
整部計劃書,
——《論反清》
......
一步三搖頭,
拿捏著標準紈绔的勁兒,
石林領著兩排鑲白旗的披甲人,緩步走在盛京城內的干道上。
尚未行至皇城根下,
忽的,一個仆從模樣的男子,急匆匆地迎面跑來。
沒等臨近,
遠遠的一聲:
“貝勒爺,您吉祥!”
看清楚來人面容,石林眉頭皺起:
“你怎么來了,什么事?”
后者干搓了兩下手,
腆著討好的大臉盤:
“貝勒爺,奴才已經安排范夫人洗漱更衣,現在已經送到您的房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