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計算機二級考試馬上就要到了，最近這些天李月和尹霜霜一塊在復習，晚上齊凡和李月的約飯就帶了個電燈泡。
兩人一見面，李月就用眼神向齊凡表達了抱歉。她實在不好意思，和尹霜霜呆了一天，臨到吃晚飯的時候，叫人家一邊涼快去。
尹霜霜也發現了李月的眼神，畢竟二人同寢室快三年。
“好吧，那我走。”尹霜霜還是很識相的。
“別呀。”李月一把拉住了她。
“省得我像個第三者一樣，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齊凡則在一旁看著發笑。
李月嗔怒道，“你也不說句話，就看著我兩的好戲。”
齊凡緩緩道，“尹姑娘也是老熟人了，一塊唄。”
尹霜霜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老熟人？你對我是挺熟，我對你可沒見過幾回。”
她話里的意思，齊凡和李月都明白。她在吐槽齊凡偷看她朋友圈的過往，既然常看那自然是挺熟的。
于是，三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齊凡和李月罕見的沒肩并肩坐一塊。
“我這周六下午沒法陪你了。”齊凡說完看了眼尹霜霜，眼神仿佛在說：到時李月是你的了。
“哼！”尹霜霜傲嬌道，“難道我是你們兩個的備胎。沒好處了就想到我。”
齊凡笑道，“我可什么都沒說。”
“可你的眼神里什么都說了。”
李月打斷了二人的拌嘴，對著齊凡道，“那你周六下午是有事？”
齊凡點頭，“對。去趟市里的‘吃過沒’總部，找師兄，打個秋風。”
“打什么？”李月好奇道。
“哎。”尹霜霜在旁嘆了口氣，“打秋風，就是去忽悠弄錢的意思。月月你是好人家出身，對這些腌臜詞匯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李月小聲嘟囔了句。
之后齊凡就把為何要去張久思那的來龍去脈，大致當著二人的面講了。他倒也沒有避諱尹霜霜。他甚至連自己最近在忙的車牌識別算法，都沒有隱瞞尹霜霜。
因為多日交往以來，齊凡確認尹霜霜是個拜金但又灑脫的女子。想起上回在舊石器烤肉店的洗手間外頭，尹霜霜可以為了李月自污名聲出鏡拍照。沖著她和李月的這份情誼，在她面前透露些消息，齊凡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齊總是否要我陪你去。”尹霜霜忽然開口道。
齊凡和李月都愣住了，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只見尹霜霜放下了筷子。
“論智商，我給齊大學霸提鞋擦腳都不配。論端莊大體賢良淑德，月月讓我望塵莫及。”
“但是，場面應酬，我還是來塞的。”
齊凡好奇道，“‘來塞’是蘇南上海那邊的方言吧，你老家不是大西南的嗎。”
“為了業務需要，我不得學習嘛。”
尹霜霜繼續道，“你需要五萬塊，總不至于傻愣愣地跑過去真要個五萬吧。”
齊凡反問道，“不然呢。”
“哎。天真。”
齊凡第一次覺得尹霜霜貌似也不笨。忽的意識到，一個從西南大山出來的窮姑娘，能考進金陵大學，當然不會是笨蛋。
尹霜霜臉上寫滿了自信。“你現在呢，就像是一個小姑娘。你要去求一個怪蜀黍給你些錢，那你該要多少，能要多少，難道是你決定的？”
齊凡這下來興趣了，他也放下了筷子，“那該是誰決定的。”
“你現在就像是個賣身的。”
咳咳~~，齊凡一陣咳嗽。他當即向尹霜霜解釋，“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你啥意思。”尹霜霜跳腳了，“你以為我是在拿自己類比？老娘沒賣過身。我比月月還干凈，月月可沒少被你臟手揩油。不信你問月月。”
齊凡瞪大眼睛看著李月，“你連那些事都要和她說？”
“額。”李月一陣尷尬，“女孩子之間，偶爾也會聊些虎狼之詞。好了，你兩還是言歸正傳。”李月隨即低頭扒飯。
齊凡先向尹霜霜解釋了下，“我沒有任何揶揄你的意思，我剛剛純粹是對于我自己賣身這件事，有點不適應。”
尹霜霜也很爽快，“收到。那我們言歸正傳。”
“假如你現在是個那啥。你要賣，你要錢。對常人來說，要多少錢，第一反應是看他自己需要多少錢。這是典型的賣身葬父思維。”
“你要多少錢，不是你決定的。”
齊凡接茬道，“你的意思是，是買家決定的，要看買家愿意出多少錢。”
尹霜霜搖搖頭，“錯。是市場決定的。商品的售價是市場決定的，金融專業的基本常識。”
齊凡頓時茅塞頓開。他陷在技術構成的書山學海中，對于商業上的事情，倒確實沒有仔細思考過。甚至連最基本的，供需關系決定商品價格，都忽略了。
尹霜霜看齊凡已然明悟，也就沒再繼續贅述。而是接著講起了實際操作。
“你剛剛說，張久思有洗白上岸的需求。那他對你的投資，除了正常的投資回報這個基本需求之外。有沒有可能，還會和資助大學生創業，提拔有為年輕人，搭上邊。這可以給他帶來高校圈和社會上的聲望。”
“所以呢，你肯定不能只要五萬。至于要多少，這個得看實際情況。要不到時我陪你一塊去？”
尹霜霜脫口而出說完，隨即就意識到了什么，立馬轉頭看向李月。“建議，我只是建議。”
李月無辜地看著對方，“我什么都沒說呀。”
齊凡看著李月一臉笑意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介意呢還是沒介意。女人心思海底針，他是懶得猜。
不過齊凡覺得，尹霜霜一塊去也不是什么壞事，畢竟她社會閱歷豐富些。
“老婆，周末讓你閨蜜陪我走一趟可否？”齊凡問的坦蕩干脆。
“我當然沒問題，但你得問霜霜樂意不。”
齊凡隨后看向了尹霜霜。
尹霜霜一時有些尷尬，她看向了李月，“我，去還是不去呢？”
“你去好了呀。”李月回答的倒也干脆。
可尹霜霜顯然還有些小心翼翼，“其實吧。我剛剛說的那些，我家月月也是懂的。我不過就是比你們踏上社會早了些，等你們今后工作了，不出半年，這些東西就會意識到的。”
齊凡很認可尹霜霜說的，他和李月呆在如象牙塔一般的大學。真會有一葉障目的時候。
“好了。”李月一手握住尹霜霜，一手握住齊凡。當然，她沒有把兩人的手放在一塊的想法。
“你兩一個是我老公，一個是我好閨蜜。合作一下也無妨嘛。正事要緊，我也不是胡亂吃醋的人。”
“周六姨媽叫我過去吃飯。上午我陪齊凡一塊過去，下午霜霜你就和齊凡一塊走一趟。如今我們也算同氣連枝，茍富貴勿相忘。”
齊凡聽得一陣訝異，“我們三同氣連枝？”他和李月自然是同氣連枝，可李月為何會把尹霜霜也拉上了船。他不懂。
李月解釋道，“還是讓霜霜來說吧。”
尹霜霜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也要說嗎？”
“坦坦蕩蕩，有什么不能說的。”
于是尹霜霜小聲支吾道，“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齊凡一臉不解地看著二人。尹霜霜和男朋友分手，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我以后想找份工作好好上班。要是落到在金陵城混不下去的地步，你兩到時可得收留我。”
看齊凡疑惑不解，李月當即補充解釋道，“大樹底下好乘涼。一個人是乘涼，兩個人也是乘涼。所以，我兩打算搬個條凳，一塊乘涼。”
齊凡驚訝地看著二人，“幾個意思呀。”
李月鄭重道，“我宣布。我要聘任霜霜，為我們夫妻檔的第一號員工。”
齊凡心下稍安。還好，是員工。“我可沒錢發你工資啊。”
“沒事，給原始股。”
三人一齊哈哈大笑。
齊凡自從上次的AI大賽后，加之后來學校的宣傳，又疊加大一就保研的學霸傳說。他在金陵大學已經是小有名氣。
三人在食堂侃侃而談，李月和尹霜霜的顏值又在線。
這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副學霸坐擁二美的圖卷，好生讓人羨慕。
當即就有好事者偷拍了照片放到學校內部論壇，并配文：“只要學習好，學姐任你撩。我現在努力學習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