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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三十年

不知名的小河。

眼看凌薇就要投河自盡。

劉明軒緊急提速,無暇多顧,他一把摟住了凌薇。

但由于慣性的作用,他的身體還要向前沖,眼看兩人就要一起跳河,劉明軒只能是使出全力向后傾倒,終于他的力量戰(zhàn)勝了慣性,摟著凌薇向后倒去,接觸地面時,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兩個人的體重疊加在一起,這次撞擊的力度可是不輕,劉明軒忍受著后背傳來的疼痛,但雙手還是緊緊地鎖住了凌薇。

形勢太過危急,劉明軒的救人動作中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而且此刻,他還是死抱著凌薇不放,即使凌薇已經(jīng)停止了掙扎,但劉明軒就是不松手,似乎他是在等待導演喊停。

這種親密的舉動,凌薇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她那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凌薇想掙脫,但力量太過懸殊,她只好放棄,任由劉明軒就那么摟著。

凌薇漲紅了小臉,憤憤地說道。

“你放開我!為什么要救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看上你的!”

她以為劉明軒是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跑來救她的,殊不知,都只是任務而已。

劉明軒遭受了背部的撞擊,沒想到這凌薇居然還不領情,頓時有些生氣,他說道。

“誰想救你了?你以為我看上你了?你再好看,能比得過天上的嫦娥嗎?嫦娥姐姐都沒你脾氣大,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和自信!”

凌薇被一個體壯如牛,卻相貌清秀的人緊緊鎖住了,而此人居然說沒看上自己?這使得凌薇的大腦有些凌亂,她兒時進入庭軒樓,在花大姐的培養(yǎng)下,知書達禮,歌舞俱佳,再加上先天的絕世容貌和完美身材,令所有男人為之傾倒,她對于自己的容顏絕對有著百分之二百的信心。

發(fā)覺凌薇已經(jīng)放棄抵抗了,而且似乎是在想著什么,身體完全沒了動靜,劉明軒這才松開了手,將她放到一邊,自己則是吃力地坐了起來,并且不斷地揉著后背。

“我去,幸虧這身體結實,要不然就得變成殘疾了!”

凌薇呆呆地坐了起來,她掃了一眼劉明軒。

“你。。你真的覺得我不好看?”

劉明軒肯定地點了點頭。

“像你這樣的,天庭上,一抓一把!”

凌薇愣住了。

“天庭上?那你救我做什么?”

劉明軒不知如何說。

“我。。”

看他啞口無言,凌薇追問。

“我再問你,你之前去庭軒樓找我,還有剛才救我,都是為了什么?”

“我。。”

劉明軒還是沒想出來怎么回答,急得臉都紅了,他擔心說錯話,凌薇又跳河,現(xiàn)在他可是沒有力氣再攔她一回了。

臉紅?可以是急,但也可以是害羞,顯然凌薇的直覺是后者。

大叔總算是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他覺得以凌薇的性格,如果不給她找個寄托,那跳河是遲早的事,尤其是現(xiàn)在,所以不得不出賣劉明軒一回了,要不是自己歲數(shù)大,這好事都輪不到劉明軒,所以大叔撫了撫胸口,斬釘截鐵地說。

“你的美貌艷冠十里八鄉(xiāng),我們之前去找你,還有剛才救你,那當然是因為看中你了,要不然誰會費那么大勁,尤其是他,自從見你一面后,對你始終難以忘懷,都茶飯不思了。”

大叔是說出賣就出賣,而且賣的是那么的自然順暢,劉明軒都驚了。

看來大叔在前世,這種壞事沒少干。

“大叔!你。。”

“嗐,小白,你就別裝了。”

大叔趕緊給劉明軒遞了個眼色,劉明軒雖然是明白了大叔的用意,但以后可怎么辦呢?想到這里,他是一頭霧水。

凌薇聽到大叔如是說法,臉上的痛楚和疑惑頓時煙消云散,并且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她仍然是最美的花魁,而且救她的人深深地喜歡上她了,只不過這個男人不想承認,至于說為什么不承認,她就想不明白了。

凌薇無意中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褶皺,那正是剛才劉明軒死命抱住自己留下的,她的俏臉又爬上了緋紅,她輕聲說道。

“你。。剛才。。碰到了。。”

凌薇說的話就像是在制作爆米花似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不過劉明軒顯然是聽懂了,他連忙擺手,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

這種事情,故意和不故意哪能說得清楚,尤其是對于一個不想承認的愛慕者來說,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你。。應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既然你承認剛才碰到了,那就是了,我。。我也只好是認命了。”

凌薇的臉上緋紅更甚,竟是表現(xiàn)出一副嬌羞的模樣。

劉明軒只是輕輕地掃了她一眼,便是不敢再看了。

我去!不會吧?這就黏上我了?

劉明軒從地上爬了起來,緩緩地走到河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水上的影像,雖然面貌清秀,但那軀體是五大三粗,兩者安裝到一起,極其的不協(xié)調,簡直就像個怪胎,就這,她也能忍?

凌薇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悄然走近劉明軒,看著他的奇怪舉動,竟是噗嗤笑了起來。

“你自己生的什么模樣,自己不知道?”

劉明軒沒好氣地說。

“你懂什么?”

凌薇開始履行妻子的義務,丈夫說的話,只要不太重,她就不會反駁,只是靜立在旁。

她的態(tài)度變化之所以會這么快,得益于初次見面時,劉明軒畢竟還是整了一句詩詞的,另外,如果不是劉明軒出手相救,而且救的那么徹底,她就已經(jīng)去見閻王了,所以對于這樣的救命恩人,她理應感激。

凌薇悄然的向著劉明軒靠攏。

劉明軒察覺到她在靠近,連忙躲閃開來,同時一句冷話送出。

“保持距離!”

凌薇此時仿若小媳婦一般,停住了腳步,她的臉上還是滿滿的緋紅。

局面顯得有些尷尬。

劉明軒自顧自的照鏡子,凌薇也不敢太過主動。

大叔說道。

“折騰了半天了,咱們先找個客棧吃飯、投宿,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商量后邊的事情吧。”

劉明軒點了點頭,凌薇默許。

三人朝著庭軒樓所在的那個城行進。

在進城前,大叔發(fā)覺不太對勁,于是讓凌薇把婚服脫掉,就地棄之,然后他找過路人買了一件素服,讓凌薇穿上,又把早就準備好的面罩交給凌薇,以此遮面,防止別人說閑話。

他們投宿到了城鎮(zhèn)邊緣的一間客棧,用餐以后,分別入住兩個房間,大叔和劉明軒一間,凌薇一間。

三人在屋外分別時,凌薇不住地看向劉明軒,但劉明軒都沒理會,甚至是頭也不回地就走進了房間,凌薇有些郁悶,大叔只好和稀泥道。

“沒事,沒事,他是太過激動了,慢慢就好了。”

凌薇點點頭,返回房間。

大叔回到屋中,劉明軒趕緊鎖住了房門。

“大叔,你看你干的好事,這可怎么甩掉?”

“嗐,小白,那種情況下,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肯定還是會跳河,那我們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唉,道理我是明白的,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黏上我了,這可怎么辦?難道真的讓我和她在此成親,然后待一輩子,到她百年以后,我們再返回白蛇傳的世界?”

大叔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小白,這是最壞的情況。”

劉明軒問道。

“最壞?那最好呢?”

“那還用說嗎,自然就是明天她就意外身亡了,意外就不是為情所害了,也就不會給彼岸花帶去那么大的威力。”

劉明軒擺了擺手,一臉苦相,說道。

“大叔,哪有那么多意外啊?這是古代,連飛機、汽車都沒有。”

“那倒是,小白,你先別著急,咱們再好好想想。”

“我已經(jīng)想了一路了,辜負她,肯定不行,她一定會變作彼岸花,不辜負她,就得和她成親,似乎沒有第三個選擇。”

“小白,其實不也挺好的嗎?她那長相,可是絕色天香啊,而且你看現(xiàn)在,她的性格都發(fā)生了變化,柔情似水,連大聲都不敢出,真把你當成郎君看待了!”

“我可不要,她性情那么剛烈,要死要活的,我可受不了,而且我們還得回去啊,老乞婆還在陰間等著咱們呢。”

“哦,對啊。”

“要不,大叔你上?”

“別胡扯了,老漢一把年齡了,找個那么小的,成何體統(tǒng)!”

“大叔,這可是太難了!總不能像楊過小龍女那樣吧?”

劉明軒不知怎的,就聯(lián)想到了神雕俠侶。

“楊過、小龍女怎么了?”

“小龍女跳下了斷腸崖,然后楊過等了十六年!”

“十。。六。。年?”

大叔若有所思,把十六年反復念了好幾遍。

“嗯,大叔,這么經(jīng)典的影視劇,你都沒看過?”

大叔兩眼放光,突然站了起來,激動地說。

“有了!就用這招!”

“我去!大叔,你不會是讓我跳崖吧?”

“用不著,不用跳崖!”

“啊?難道是讓凌薇去跳?”

“也不用!”

“那只能是你跳了!”

“嗐,小白,你怎么想不明白呢,誰都不跳,不過,我們倆要閃人!你留下一張字條給她,來個十六年的約定,時間到了就在此相見,不就行了?”

“哦!”

劉明軒恍然大悟,趕緊找客棧的伙計要了紙筆。順便在凌薇的屋外,用手指捅破一個窟窿,看了看凌薇的狀態(tài),此時她已經(jīng)安然入睡。

劉明軒迅速寫好字條,交給大叔,大叔念了幾遍,總感覺還差點什么。

“小白,十六年是不是短了點?”

“對啊,干脆來個一百年?”

“那時間也太長了吧?很明顯是騙人的,老漢是過來人了。說實話,如果有個人三十年都沒見過面的話,即使把他放到我眼前,我都認不出來了。而且這個時代,人的壽命都短,干脆就三十年吧!”

“好,三十年肯定就把她熬沒了!”

劉明軒寫好字條后,又給大叔看了看,兩人又是一頓商量、修改,折騰了一個小時,總算是完成了字條,他們累的筋疲力盡,但還是得趕路,將字條放好以后,兩人走出客棧,并且深夜出城,結果被把守城門的官兵仔細盤問了一番,差點就被當成奸細,就地處決。

出城以后,兩人踏著月光,頓感神清氣爽,穿過了好幾個村莊,最終在一個村落的邊緣,兩人和衣而睡。

翌日清晨。

凌薇很早就起來了,她站在門口,想要敲門,但又有點不好意思,糾結了很久,最后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敲,但無人回應。

客棧伙計看到后,輕聲說了一句。

“這屋里的兩位客官,昨天晚上就離店了。”

凌薇一怔,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推開門,發(fā)現(xiàn)屋里確實沒人。

她黯然神傷,但發(fā)現(xiàn)桌上安放了一張紙條,她迅疾把那紙條拿在手上,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顫抖的雙手將字條打開。

只見字條的標題上寫著“娘子凌薇”四個字。

凌薇的心里略感安慰,臉上又是紅粉霏霏。

“小生自從第一眼見到你以后,就被你的美貌所折服,不能自拔,我自知長相怪異,配不上你,從未想過能和你共度余生,天意安排,令你回心轉意,我二人能喜結連理,小生甚是欣慰。”

“但小生夜里突聞變故,家中老父老母不幸離世,我急于返鄉(xiāng),來不及當面告別,家中舊制甚嚴,我需守孝三十年,三十年后的今天,希望你能在此客棧等待,我必當回到此處和你團圓!”

凌薇將那張字條讀了三遍,仿若失魂落魄一般,呆站在原地,目中空空,嘴里不斷地念叨著。

“三十年。。三十年。。”

她的臉上劃過了一抹苦笑。

“自古以來,各地守孝都是三年,怎么會是三十年?難道是。。”

她又拿起來紙條,反復讀了幾遍。

“難道是因為配不上我?你是想將來做出成績以后,再回來找我?唉,真傻!我凌薇能選擇窮書生,又怎能看不上你?好!我等!我以后每年的今天,都在這等你,一定要等到你!”

凌薇收起了紙條,隨即離開了客棧。

她雇了一輛馬車,去了一個很遠的,沒人認識她的城鎮(zhèn),在那隱姓埋名,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只不過每年的這一天,她都要回來這座城,去那個客棧,而且還是定下來那兩間房,自己住一間,另一間留給劉明軒,不過,結果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那個時代的人,壽命確實短一些,凌薇苦苦等了二十九年,終于是香消玉殞,一代花魁,并且也是庭軒樓的最后一位花魁,彼岸花魁帶著清白之身終結于世,她走的很是安詳。

某一天,她心中想著明年的客棧之約,就是最后期限了,劉明軒那極其不協(xié)調的身影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她歡欣無比,面帶微笑,手里緊緊攥著那張字條,可惜,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終是耗盡了她的所有精氣神,凌薇閉上了清靈的眼眸,帶著希望離開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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