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Caster。”

天草看著那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古怪從者重新變回職介卡，也主動把自己剛剛回收的職介卡遞上來，“給，Master。這是Berserker的職介卡。”

“莎樂美？”帕拉塞爾蘇斯接過職介卡，“這個從者有夠麻煩，辛苦你了。”

帕拉塞爾蘇斯捏著手中輕薄，卻極有質感的職介卡，撫摸著卡片上精致的細紋與魔術回路，“Caster，Berserker。按照正常的圣杯戰爭，七騎從者中還剩下五騎。”

剩下的則是Saber、Lancer、Archer、Rider以及Assassin。”

“寶石翁的圣杯系統，應該與愛因茲貝倫的圣杯系統沒有太大的區別？”

魔力量高強度溢出的大環境，職介卡就像是地里長出來的蘿卜一樣，有的還在地里埋著，有些已經冒出頭。

根據帕拉塞爾蘇斯之前在警方“調閱”的相關記錄，王爾德只停留在地獄廚房的區域。但他不會亂跑，不代表其他的職介卡實體化從者不會。

“天草，你所持有的神明裁決，還是不管用嗎？”

Ruler，即裁定者，當圣杯系統以自己的邏輯判斷，認為當前的圣杯戰爭出現問題，或是認為圣杯戰爭的影響令世界歪曲，就會自主召喚調停者。

而「神明裁決」，就是圣杯賦予裁定者的特權——和御主同等的，使用兩次令咒的權利。

“……你在說什么啊，Master。不是本次圣杯戰爭所召喚的從者，是不會有這項特權的，就算有令咒也起不到作用。”天草連忙擺手解釋。“我雖然是以Ruler的職介被召喚出來，但這里，連圣杯戰爭都沒有啊？”

不，不如說這個世界的從者系統都很奇怪吧？

復雜的英靈召喚，成職介卡這種便利的東西。仿佛大圣杯、小圣杯、乃至召喚所用的法陣都被濃縮進了一張卡里。

天草把卡片握在右手中的時候，甚至有一種“自己也能連接這張卡片背后的魔術基盤，行使卡片上所儲存的魔法”的錯覺。天惠基盤雖然給了天草許多便利，但此時也有些害怕：

這張卡片真正的使用方法絕不僅僅是英靈召喚，如果他所感知的魔力流并非錯覺，他甚至可以……可以使用上面的寶具？

“天草四郎，在想什么？”

“嗯？神明裁決雖然無效，但「真名看破」和「啟示」依舊有效的。”天草心緒不寧地揪著手里的紅寶石，“不管怎么說，Ruler職介的我還是很可靠的戰力。”

“難道你還有別的職介適應性？”

“……Saber。”他總不能說Avanger吧……

帕拉塞爾蘇斯面帶疑惑地看了看心虛的天草。只有自身擁有強烈的愿望，才會以七騎從者的身份被召喚出來吧？

你一個圣人還有這般強烈的愿望嗎？讓島原之亂中死去的人們活來不太現實，也不是很天草。難不成是想讓大家都吃上飯？

啊，你人還挺好的。

比起那個，“其實你有保留在圣杯戰爭中的記憶吧？”

“……Master……”

“不否認就是承認。”

“……貞德也保留了啊！”

天草四郎忍不住喊了出來，他的表情上著實帶點委屈。明明隱藏的很好，就算知道也是心照不宣……御主干嘛非要說出來啊。

看著天草尷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帕拉塞爾蘇斯連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所參加的某一場圣杯戰爭，是被一家叫做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家族召喚出來的吧？”

英靈是活在過去的影子，就連帕拉塞爾蘇斯自己也是。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從者是否效忠過他人，比起那一點，從者在圣杯中所掌握的知識更為寶貴重要，“你還記得圣杯系統，靈脈格局，以及如何調整靈脈至符合圣杯戰爭要求嗎？”

“記得……但我不會實際操作。”天草裝模作樣地掉了幾滴眼淚，最后自己也沒繃住，“Master，你要教我魔術。”

天草也不想每次都是現學現賣，現場鏈接魔術基盤然后開始使用魔術，那樣太累了。

而帕拉塞爾蘇斯另有打算。

紐約從未經歷過圣杯戰爭，這個世界本身也沒有圣杯戰爭所帶來的印記。將他人的魔力靈脈重新占有，圣杯戰爭也是一種干脆利落的洗牌方法。

寶石翁……澤爾里奇這個老不死的還在藏東西！

帕拉塞爾蘇斯不敢貿然判斷，職介卡是個新鮮東西，若將鏡面界&萬華鏡手杖&職介卡系統和圣杯戰爭畫上等號，那才容易出問題。

澤爾里奇為什么不把話說清楚！把事情講明白？

鏡面界的從者都從鏡子里出來滿大街跑了！

從者系統本身不夠完善。最差的情況，就是上三騎一個沒有。依靠職介卡的確可以速刷圣杯戰爭，但這樣的圣杯戰爭不夠完整，不完整的系統，自然無法完整復寫他人的靈脈。

天草四郎是最后的備用方法，如果他真的記得那位愛因茲貝倫如何操控圣杯運轉，那么重開一場真正的、不帶職介卡的圣杯戰爭也不在話下。

問題是，怎么開？

“Master，這個人怎么辦？”

帕拉塞爾蘇斯抬起頭，發現自己還忘了一個人。

被槍打斷了腿的蓋茲女士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匍匐在地，她剛想掙扎著起身，逃離這個巫師、那個魔法師的神秘學大會。可背后又傳來了一聲槍響，變形的子彈殼，就在蓋茲女士的面前。

身后貞德也抱著狙擊槍匆匆趕來。瞧她那副架勢，之前在天臺上狙擊王爾德的人不是她是誰？

“和Master判斷的一樣，阿爾弗雷德果然是從者！”貞德抱著懷里的槍，現代武器讓她既恨又愛，不過摸了之后又覺得這東西實在好用至極。“另外一個，應該只是普通的人類。”

普通人類？

“別！別殺我！”

“我的叔父是九頭蛇A.I.M的至高科學家萊爾·蓋茲！”

“別殺我！我還有用！”

琳達·蓋茲嚇得大叫起來，她領略過王爾德的手段，又親眼看到帕拉塞爾蘇斯把他“變成”一張卡片的瞬間。數十年來，由科學構建的三觀與認知全部崩塌，這些人施展的手段不可描述、不可知、更不可理解。

其中一位穿白衣服的煉金術師看著她，甚至貼心地蹲下身子：“你有什么作用。”

“我，我們AIM要錢有錢，要地有地！”

……真好。

正好全部拿來重啟圣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