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這番吞吞吐吐的話,讓一旁的閻埠貴著實聽不下去了。
原本都已經商量好了,結果到最后整這么一出。
這劉海中真是爛泥扶不上墻,狗肉上不了臺面,于是他也只能扶著眼鏡,親自上陣將劉海中的意思,簡單易懂的說了一遍。
“好了,還是我來幫二大爺總結一下吧,他的意思就是,因為王波教劉家兄弟功夫的原因,這才導致他們生出忤逆不孝的心思,從而引發了今天早上的人倫慘劇。
所以究其原因,王波是引起這起事件的導火索,他應該受到一定的懲罰,需要賠償劉家的損失。”
這話說得簡單明了,卻讓大伙聽得愣住了。
眾人紛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臺上的三個大爺,然后又轉頭看著身后孤零零站著的王波。
王波都聽樂了,他沒想到自己只是想吃個瓜,最后卻是吃到自己頭上了。
他心中還頗為自嘲的想到。
“看來自己低調做人做事久了,結果有人覺得自己真成了一只肥羊,這不都想著拿自己來開刀了?
得!
既然都這樣了,那今天咱就小露一手,讓大伙兒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斗爭藝術?!?
閆埠貴的這番話,雖然粗略一聽有幾分道理,但大家終歸還不是傻子。
所以經過剛才短暫的沉寂后,大院里很快就喧鬧起來。
傻柱正想站起來說些什么,王波卻一把按住他,然后看著閻埠貴笑吟吟作恍然道。
“哦……我明白了!
三大爺你剛才的意思是: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之所以會反抗劉海中對他們的毆打,追根究底是因為我教了他們功夫的原因。
換而言之,倘若我沒教他們功夫,就算劉海中把他們打死打殘,只要他們沒能力反抗,他們家父子斗毆,這種抹黑我們四合院榮譽的丑聞,就不會發生了。
是這個意思吧,三大爺,我沒理解錯吧?”
王波滿臉誠懇用求教的目光看著閆埠貴。
“這個這個……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不過倒也沒你說的那么嚴重,有句話怎么說呢——打是親罵是愛,老子打兒子,怎么會到打死打殘那么嚴重的地步呢,你這完全是聳人聽聞嘛!”
閆埠貴聽到王波這么一連竄的追問后,就覺得有點不對了,他目光閃爍,不敢正面回答,只好支吾的辯解道。
但大家都能聽出來,他自己都差點編不下去了。
“好好好,三大爺不愧是文化人,這話說的果然很有道理!”
王波豎起一根大拇指夸贊道。隨后他話鋒一轉朗聲問道。
“不過,我想先請問三大爺幾個問題?!?
然后沒等對方回應,就又接著說道。
“不知道三大爺或者還有誰能夠回答我一下,我什么時候教過劉家兩兄弟?我又教了他們什么?”
閆埠貴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剛才他那番牽強附會的話,讓王波抓住了話柄,弄得他有些狼狽,現在他也同樣找到了對方的破綻,他決定自己也要以牙還牙。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你每天早晨在院子里呼呼哈哈,這么多人都跟著你學習,大家可都是親眼看在眼里,這你還能不承認?”
閻埠貴眼中精光閃動,他覺得這波穩了,王波這可是自己送上門來。
眾人受他這么一提醒,又想到往日情形,也止不住連連點頭。
以前確實是有很多院里小孩,喜歡跟著王波一起瞎胡鬧。
“咦?”
王波突然出聲,讓閻埠貴眉頭一皺。
他很是不解的看著王波,這明擺著的事實,難道你還想狡辯?
卻聽王波極其不解的問道。
“三大爺,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吧,我自個在院子里練著玩,別人看著有趣跟著學了幾手,這就能說是我教了他們。
那照你這么說,三大爺你每天在大門口,從咱們院里住戶手中雁過拔毛,這弄根蒜苗,那弄點青菜葉子。
是不是哪天有人學著你的做派,去街上這樣順手牽羊,也能說是你教的?然后也讓你負責賠償?”
“哈哈哈……”
眾人聞言頓時一陣哄笑。
這閆老摳臉皮厚,特會算計,借著自己三大爺的身份,每天都蹲在大門口從各家住戶那里薅羊毛。
大家一般都抹不開臉面,最后只能忍氣吞聲被他占點便宜。
早就有許多人看他不爽,只是往日礙于情面,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如今被王波不留絲毫情面指出來,大家頓時就發出極為開懷的笑聲。
看著算盤精閻埠貴臉上紅白相交模樣,大家心里著實解氣??!
就這,今天這大會就沒白來!
閻埠貴羞憤交加,文化人最后的體面,讓他還兀自嘴硬狡辯道。
“這哪能啊,這……我可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你可不能憑空污蔑我的清白!”
他這副嘴硬狡辯的做派,更是引得發眾人暢快的大笑。
王波可不會這么放過他,打人打到底,送佛送到西,這才是他做人的宗旨。
只見他極為輕佻的調笑道。
“三大爺,你別誤會,這里可沒人質疑你人民教師的身份,您看看,我這不是在夸你的言傳身教嘛。
嘿嘿,要不打明兒起,我就去菜市場大門口貓著,然后學著你的做法,這里扒拉一下,那里扒拉一下,一天的吃喝就不用愁咯。您老覺得怎么樣?”
“對對對,我們也得好好學學,三大爺可都是我們的好老師!”
有人不嫌事大起哄道。
嗯,聽這聲音,不是許大茂就是傻柱。
“胡說,我可沒教過你們,你們要怎么樣都是你們自己的責任!”
閻埠貴終于崩不住了,趕緊出言撇清關系。
他還真怕別人學著他這么干,畢竟院里有好幾個愣頭青,現在不說清楚,到時候人家真做了這事,他渾身長著嘴也說不清啊。
“誒……三大爺這你可就不對了,剛才你還怎么說來著?
你可是口口聲聲說劉家父子相殘,是因為他們兩兄弟跟著我學了功夫的原因,還要我負責呢。
這話大伙可都是聽在耳朵里的啊,怎么現在輪到你頭上了,你就說沒責任了?
你說你這是扯淡呢,還是故意逗咱們玩???”
王波這會兒話鋒一轉,目光犀利的看著閻埠貴,一字一頓說道。
“是啊是啊,這三大爺怎么能這樣?。俊?
眾人極為贊同的點點頭,都對閻埠貴的出爾反爾很是不屑。
閻埠貴聞言幾欲吐血,
今天這事他只不過是受了劉海中的蠱惑,看著王波一個小年輕好拿捏,于是就想跟著占點便宜。
結果卻被擠兌成這般模樣。
他一張老臉都快丟完了。
真應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句老話了。
虧了,今天虧大發了!
見閻埠貴垂頭喪氣,一聲不吭可憐兮兮的模樣,王波卻還是不肯放過他。
他今天非要讓閻埠貴親口承認,剛才那件事是他對自己的污蔑才肯罷休。
于是他步步緊逼道。
“三大爺,既然你自己都承認偷學是自己的責任,那么先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對我的欲加之罪咯?”
閻埠貴還是搭攏著腦袋一言不發,他這會兒只想裝聾作啞,好將這事糊弄過去。
對于這種裝聾作啞的做法,別人沒辦法對付,但王波的手段可就太多了。
尤其是對付閻埠貴,他的算計就是他的軟肋。
“三大爺,這事你可別想著就這樣糊弄過去啊,我話就說在前頭,今天你不將話說明白,從明天起我就逮著你們家要東西。
反正我一口咬定都是跟你學的,就算出什么問題,也都是你這個老師的責任!”
閻埠貴一聽頭就大了。
以他這種小氣愛算計的性子,最怕遇到別人和他較真。
王波真要借著這個話頭,賴著他家了,他還真沒辦法應對。
雖然他很清楚,以王波的為人,應該不會真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可他不敢賭啊。
于是他最后只能無可奈何的表示,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拜師學藝不是那么簡單,師徒關系也不是跟著偷學兩手就能成立,還要幾經過很多步驟。
經過他這么一番解釋。
大伙才終于明白。
“哦,原來拜師這么麻煩,不僅要叩首行禮,還要交束脩,不過,束脩是什么?”
前院陳家大哥不解問道。
“你傻啊,束脩就是學費,真是沒文化!”
同為前院的李家兄弟忍不嘲諷道。
“嘿孫子,老子沒文化怎么啦。你很有文化,你有文化你怎么不去當三大爺?”
“你還敢說,小心三大爺上你們家去砸玻璃!”
“那太好了,那我也跟他學……”
“哈哈哈……”
眼看著全場嘻嘻哈哈笑鬧聲一片。
一大爺易中海看不下去了,就見他猛的一拍桌子。
“安靜,安靜!”
眾人嚇了一跳,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想必剛才大家也聽明白了,按照三大爺的解釋,二大爺指控王波教劉家兩小子功夫的事實不成立,更沒有王波慫恿這回事。
所以依我看這事情就這么算了,大家散了吧,天寒地凍早點回家休息。”
說著,他端起自己的茶缸就要起身離去。
他是不想參合這破事了。
而且他心里還在抱怨,劉海中和閆老摳純粹是沒事找事。
剛才直接批斗劉家兩小子不就完了嗎,結果非要胡攀亂咬,結果弄成這般境地,這下他們兩個臉都丟完了,以后還怎么面對大家?
“慢著,一大爺,今天這事不說清楚,兩位大爺不給我一個交代,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就在大家正要像往常那般散場離開時,王波的聲音卻猛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