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道爺我成了【五千二百字大章】
- 從一人之下開始做有道全真
- 小心的三四
- 5166字
- 2023-10-28 01:01:23
姜知魚掐起靈官訣,開啟觀法狀態向松鼠內部看去。
通透的世界下,一只描著黑線外邊,內部白皙的松鼠出現在視線中。
一股活蹦亂跳的炁在其體內,游走變幻。
時而成蛇線,時而成圓丹。
和姜知魚體內的純陽之炁有著某種隱秘莫名的聯系。
松鼠歪著個腦袋,左瞧右瞅的在手中不安分的亂動,似乎想要觀察體驗這個現實世界。
“師傅,您老研究研究。”姜知魚將其扔向張懷義。
飛舞在半空中,發出吱吱驚亂叫聲的松鼠被張懷義一把薅在手心。
突然見到一張老臉靠近,它嫌棄的想要逃脫,卻被緊緊握住。
注視著瑟瑟發抖的松鼠,張懷義感覺到它好像有點瞧不起自己,隨即運起金光壓在它周身。
“吱吱吱!”“咔咔咔!”
感受到危機,慌忙大叫的松鼠怎么也掙脫不了張懷義的金光,轉而張開小鏟子一般的嚙齒,拼命啃食著。
張懷義包裹手掌的金光在松鼠的掙扎下,與它的身體相互摩擦,竟然在消散。
更是在利齒下,猶如對付堅果的外皮一般,一塊一塊的快速被松鼠啃掉。
短短幾瞬就將金光啃的滿是殘缺,嚙齒印記遍布。
見到這種情況,興奮的松鼠露出了擬人的笑容,小眼睛斜撇了張懷義一下,加倍賣力的開啃。
這是在嘲諷我嗎?
張懷義見此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即使是自己隨意布下的金光,但能輕易破除,也足見這種構成松鼠的炁質量極高。
并且它不是神明靈的那種接近讓炁失效的禁魔效果,而是讓炁變的脆弱了。
就像沙子會吸收水分的能力,自己的炁被磨損消減了某種‘堅硬’屬性,反而顯得才會變的‘脆弱’。
很有趣的能力,姜知魚的炁將質提升到了某種奇妙的階段,也就是太素。
普通的炁碰到它,便如同石頭會被煉成玻璃的說法一般,以上位壓制下位的原理,強行煉制成為脆弱的類似玻璃的晶體結構。
不過這些對張懷義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自己的炁擁有鋒利的特性,同樣能將別人的炁當成白紙一樣劈開,何況還有神明靈的加持,甚至能比姜知魚做的更好。
逐步加大了金光強度后,松鼠果然啃不動了,扒著爪子,咬了又咬,金光卻毫無損傷。
張懷義見狀卻并沒有停止對金光加強,見松鼠面露痛苦的模樣,索性一步到位。
啪唧!
松鼠還來不及面對死亡的恐懼,就直接被捏爆掉了。
沒有血液骨頭等肉體方面的殘留,只有一股炁纏繞在張懷義指尖,被他的金光層層包裹研磨。卻始終無法抹去。
“這才是你悟出來的東西嗎,有著不可思議的活性,和難以磨滅的質量。”張懷義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很神奇的東西,以炁造化生物,和當年三尺小班輸馬本在的神機百煉完全相反的道路。
一招手將張懷義手中的炁召回到手中,姜知魚眼中閃過一絲漣漪,但仍然接著做了下去。
那團炁在手中團成一團,有著呼吸般伸縮壯大,迅速形成一顆金色圓蛋。
外部的殼膜逐漸透明,能看到里面蜷縮著一只和方才一模一樣的松鼠。
撲的一下,胚胎炸開。
又一只松鼠成型了,并且一出生就在姜知魚手心對著他跪拜,仿佛感謝著造物主的再次賦予生命。
這是成精了,還是保留著記憶的復活?
這種駭人聽聞的權柄,一旦讓人了解到,恐怕會堪比甚至超過八奇技的出現,令異人界掀起瘋狂。
仙?神?道家的斡旋造化?
是否有能達到長生不死的可能。
張懷義和姜知魚彼此都陷入沉默,當年甲申之亂的殘酷,張懷義是親身經歷過者,姜知魚也是了解部分真相的較為知情人士。
事情發展的有些出人意料,之前被當成保險的張懷義,如今是否會成為姜知魚的威脅。
貪嗔癡三念,毒害人心。
作為擁有者姜知魚迅速做出了決定,張懷義不是敵人,這個造化的秘密被他知道,不僅不會有危險,還能成為師徒關系的潤滑劑。
這個徒弟本來就是靠秘密得來的,如今還他一個秘密而已。
彼此都掌握著對方的秘密,或許才會產生更緊密的關系。
何況傳道授業的恩情,姜知魚本就應該還,也會還。現在更是得了天大的好處,還應該有什么顧忌嗎。
手中攥緊,作為擁有絕對控制權的姜知魚毫不費力的將松鼠再次掐滅,這次連炁都沒有留下,而是回收了起來。
向著張懷義笑道,“師傅,還得您老人家費心指點一下。”
本來平靜的張懷義卻有一種舒展眉頭的暢快,如釋重負的感覺。
“好好好。”
他能感覺到姜知魚這句師傅比以前說的話填了一份滿滿的真心,那種一直敏銳的不真不假的感應沒有再出現。
師徒間仿佛有了更深的認同感,一脈相承同榮同損的關系落到了實處。
說來看似可笑,但人心本就多變。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不光是姜知魚一個人,就像之前張懷義以張錫林的名字收下姜知魚時,不也是留著幾分心眼防備突然闖入人生的惡徒。
算計來提防去,狐貍見狐貍,黑心對黑心,卻也真心換真心。
本來凝重的氛圍,平和了下來。
“哈哈哈哈。”二人相對一笑了之。
心中默契的想著,“您\你真是個裝糊涂的高手。”
………
“啊?什么,要我和他用金光咒打一場。”正往嘴里扒拉著稀飯的張予德,一臉沒有準備的懵逼。
昨天犁了半宿地,今天一大早就要打架。
張懷義的指點就是找個對手打一下,他自己姜知魚打不過,就安排兒子出來過招了。
在第一次見面時,姜知魚感覺到自己不一定是張予德的對手。這回悟出自己的奇技后,也正好想驗證一下。
休整過后的姜知魚又一次來到了熟悉的地方。
迎來了第三次對決。
自從來到了敬仲鎮白兔丘北村,拜張懷義為師后,打架的時間遠比講解功法的時間多。
每一次對決,都是姜知魚實力的一次飛漲。
或許打架才是對異人實力的最好指點吧。
“師弟,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啊。小心了。”
“求之不得。”面對張予德的狠話,姜知魚平淡對待。
“老爹,你放心看我給你報那一鞭之仇吧。”張予德不忘對著張懷義喊道。自覺滿意,佩服自己,真是機智的一逼。
卻沒發現對方的黑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來是犁地沒當夠牲口。”
直面望著身上金光暴漲猶如蠻牛一般沖了過來的張予德,姜知魚瞇著眼睛,將手從合攏的袖袍里掏出,身上燃起金色火焰。
攻擊轉眼就到了眼前,張予德大喊,“吃我一記……黑虎掏心。”
姜知魚伸手一攤,一手撥開,一手擊打在張予德小臂回彎處。
霍家迷蹤拳,截手。
雙手一壓,將張予德的黑虎掏心,摁回胸膛。
“哎,我靠。”
“旋風膝破。”又是一聲大喊,見黑虎掏心失敗,張予德提膝撞向姜知魚。
截。
沒等對方打出完整的招式,姜知魚伸腿將張予德的膝頂踩了回去。
“你是不是玩不起啊,師弟。”張予德急了,這打的一點不配合,沒有激情。
“師兄,我這是料敵先機,你破綻太多了。”
霍家迷蹤拳本就有以眼力過人,后發先至的中流阻截法門,何況張予德大喊大叫,招式前搖空隙太多。
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啊。
吼辣莫大聲干甚么。
“二龍戲珠。”“猴子偷桃。”
姜知魚豎起單掌擋住插眼,同時夾別躲閃盤下攻勢。
“雙峰貫耳。”“熊掌出擊。”
“滿嘴順口溜,沒想到師兄竟然還是個文化人啊。”姜知魚一個轉身,身體空中縱向旋轉一圈,一記整圓形上撩陰腿,破開張予德的攻勢。
“羚羊腳步。”敏捷后撤,平衡蓄力。張予德躲開姜知魚對他招式思考的第二大腦,進行的致命一擊。
“師弟,咱都是一個師傅交的,破不了招啊。”
“但我的氣勢是你比不了的。”“何況你騰空而起,已有敗逃之道。”
張予德自信滿滿的教育著姜知魚,見他已有下墜之勢,蓄足了力氣,一記飛撲。
“惡虎撲食!”
“師弟,你已魚落虎口了。”
“接受你的失敗吧!”
看著像條哈士奇一般興奮的張予德,姜知魚也搞不懂他隨誰,不像年輕時的老張張懷義,也不像未來的小張張楚嵐。
這玩意,怎么養出來的呢。
張予德一撲,卻只撲得煙塵四起。
看著沒有如意料之中掉下來,反而飄在空中的姜知魚,張予德不禁怪叫出聲,“花里胡哨,一點都不剛猛。”
凝觀之下倒是看清了,姜知魚腳底有兩粒丹砂般大小的金點,踩著這東西,飛到了天上。
姜知魚雙手作劍指,一把定陽劍被造化出來,這回是擁有完全劍體的,劍柄,劍格,劍刃俱全。劍尖直指張予德。
“劍訣!”
低呵一聲,定陽劍一分三,三分九,分光掠影。
縱然做不到三三不盡,六六無窮。但成百數的飛劍,速然成型。
“爺爺,師叔的金光咒,比上回的還要離譜了。”
場外觀戰的張楚嵐看著猶如謫仙的姜知魚,只感這才是帥氣。
看著趴在地上作伏虎勢的張予德,更是心累。
這畫風,誰對誰錯,誰正誰邪,豁然開朗。
“大丈夫,當如是也。”“以后我要成為師叔那樣的人。”
“你爹沒那么容易落敗。”張懷義倒是不在意這些,要是耍帥就能不戰而勝的話,自己早就贏了張之維了。
自己這副福氣多多的大耳,哪里不比張之維那個瞇眼怪,大長臉,長的好看。
“去。”姜知魚手指一搖,劍群如游魚蜂群般涌向張予德。
劍氣卷動,形成蒼茫洪流。
看著擋住陽光,渾身金燦燦的姜知魚,張予德也不再玩鬧,“真是個怪物。”
他也是見證姜知魚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二人年紀相差了差不多一輪。
第一次見面時,張予德視姜知魚為稍微麻煩的人物,第二次見他和父親張懷義對決時,卻已成長為有興趣一戰的追趕者。
而這第三次親自體會時,姜知魚已經成長為可堪一戰的對手了。
張予德一直和張懷義遠離異人界是非,手有利刃,卻只能于鞘中生銹。
平日里最多‘毆打’張楚嵐,開開玩笑。或者被張懷義教育張楚嵐時,作為被父親毆打的空閑材料。
一個不舍得用力打,一個怎么打也打不過。
張予德沉默了。
他自認并不遜色于所謂頂頂大名的那如虎和丁嶋安,什么兩豪杰,打過才知道。
如今面對姜知魚,張予德感覺體內苦修幾十年的陽炁,在劇烈轟鳴。
好像燃起來了。
雖說是用金光咒對決,但張予德并不認為自己的金光咒很弱。
因為某種特殊原因,他自幼需要用金光咒平復內心。
又因為長年累月的勞作,親近自然山川,感受大地無垠。
種地的老農,修成了功果。
張予德的金光性質偏向第五十八代天師張起隆,那是清代乾隆年間的天師。號為體山,他的金光以堅韌為尊,和張予德頗為契合。
面對這漫天襲來的飛劍,張予德雙手合十,金光凝成山嵐氣意。
猶如一座金鐘將他牢牢護住。
“金鐘罩?”
“………師兄,你這不像本家手段吧。”
“你管我,佛道兼容并濟不行嗎。”張予德一臉堅毅的說道。
同樣因為躲避異人界紛爭,掩藏身份。年輕時還沒結婚的張予德,一身火氣無處宣泄。
那個年代流行武俠浪潮,張予德的一套連招也是那時留下來的。
金鐘的造型也一直保留,今天對決,好久沒用倒是忘記改變了。
飛劍沖擊在金鐘上,聲音嗡嗡作響。見狀張予德將金鐘快速旋轉。飛劍一旦接觸,就會被震斷或彈飛出去,歪歪扭扭的插在地上。
沒一會的功夫,姜知魚的飛劍就已經耗盡了,而張予德周邊也已布滿了飛劍殘骸。
“師弟,你計窮矣。”解除金鐘后,張予德自信一笑。
不是他不謹慎,而是張懷義看見金鐘罩的造型后,總用眼光瞟著他。
又陰又冷,很不自在。
姜知魚緩緩落到地上,用手一指,那些插在地里的飛劍紛紛化作荊棘纏繞張予德全身,只是被他的護體金光所隔開。
這一番變化,沒有什么意外驚喜。張予德也是一直留神四周的,雖然突然卻并不是難以提防。
荊棘就像當初姜知魚對付張懷義時那般,旋轉切割消磨著護體金光,但更為高效。
眼見金光稀薄下來,張予德也是心中震驚,“怎么會這么快,自己的金光竟然變的格外脆弱。”
趁著對方應對著金光荊棘,姜知魚也是蓄力出招。
無論是飛劍,還是荊棘,都是干擾為主,稍微控制住張予德的出手,好為大招的發動提供時間。
雙手拍在地面上,一灘金色液體從身前涌出。
好似湖底淤泥般粘稠。卻又快速流向張予德方向。
二人相離并不遠,還沒等張予德反應過來,已經被這種金色液體所包圍起來了。
“這是什么?金色的陰五雷。”“不對,這其中的陽炁純到不行。”
張予德臉色凝重的看著金色液體觸碰到護體金光,瞬間就消減了一層。“和那些荊棘同源卻又更強。”
“我管它們叫做湯泉。”眼見布置完成,姜知魚笑呵呵的解釋起來。
日生湯谷,日落生泉。
雖不能浴日東海,卻也可九曲黃河卷起層層金沙,淘落英雄氣。
“你這是要給我泡個消骨融魂的熱水澡嘍。”張予德覺察到這其中的險峻。
“不敢不敢。”
看著笑稱不敢的姜知魚,張予德第一次覺得瞇眼是這么可惡的表情。
眼見護體金光被腐蝕的千瘡百孔,張予德再次架起金鐘,只想拉開距離,再做打算。
原先還能和護體金光有來有回,甚至稍占上風的荊棘,面對撐起的金鐘,卻被根根繃斷。
動作雖然快,但時機已經錯過了。
已入了姜知魚的甕中,再難逃脫。
金色湯泉涌起濤瀾。
站起身的姜知魚,左右兩手環攬,猶如抱著一團大日,架勢道意盎然。
一左一右兩只金色巨手伸出地面,將張予德連帶著金鐘,從兩邊夾擊,合在一起。
這一夾,讓張予德動彈不得,金鐘被巨力壓的咔咔響,裂痕遍布。
雙手環住后姜知魚又是一推。一只比剛才還要巨大的金手,筆直向前拍在張予德的金鐘上。
砰的一下撞擊,張予德的金鐘受不住這股力道,碎出了一塊塊大洞,殘破不堪。
最后的那一只巨手和剛才兩只小一些的金手合在一起,融合凝聚。
張予德的金鐘被壓成星光點點,消散不見。整個人被三只手合力包裹在內,僅憑護體金光,勉勵維持住不被直接觸碰,卻連簡單的騰挪都做不到。
單單這三只巨手,就耗盡了姜知魚造化出來的湯泉。
三只手合在一起后,猶如三座奇形怪狀的巨石形成的假山矮峰。
一左一右為低,中間最高。
組合之后,恰如一字為‘山’。
山形山態俱全,活靈活現的出現在眼前。
因為金色湯泉的通透可視性,張予德猶如被琥珀封印的蚊蟲一般,頗為丟臉的展現在姜知魚眼前。
“這一招叫做………”
“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