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哲哥為什么要如此放低姿態、去迎合李秀滿？我不是很明白?！?

李尚根和金承哲非常熟悉了，倒也不懼直言不諱：“他自是歌謠界大公司的代表，又與我們何干？前幾年那個劇本的事哥都忘了嗎？他又不會輕易投資咱們。”

“你呀~”金承哲也不惱，笑著向包間里另一位就坐的男子介紹：“這小子是我的跟焦員李尚根；這位是我在成均館大學的前輩樸南赫，他目前在KBS事業局任新聞室長?！?

大家互相寒暄兩句，樸南赫面帶關切地問：“今天莫不是演砸了？他們完全沒上鉤啊?！?

“我總覺得李秀滿是有意于此的。”金承哲微微皺眉，轉而問起別的事情：“南赫哥確認過了嗎？少女時代的忙內徐珠賢果真要就讀東國大學？”

“消息應該不會有錯。新年年假過后，她就會參加入學典禮。”樸南赫想了想：“會不會是年紀更小的孩子？”

“承哲哥和前輩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李尚根有些茫然。

“所以我一直讓你再去自考個本科?！苯鸪姓苄αR：“聽不懂就去催催菜，順便幫我看看娜娜去買什么餐前甜點了，怎么還不回來？”

目送李尚根合上包間的門，樸南赫淡淡一笑：“小伙子人還不錯，就是性子焦躁了點?！?

金承哲點了點頭：“還嫩著呢，等我畢業留校以后，再帶在身邊系統性地教上一教吧。”

“那就好?！睒隳虾疹h首。沉吟了一會兒后，他開口問：“通過你金泰熙怒那動員具惠善xi...沒可能嗎？”

金承哲搖搖頭：“雖然明年惠善怒那會入學，走的是兩年制特長選拔生地路子、讀影像學專業。”

“哦~原來是讀專升本？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自己當導演了?！睒隳虾樟⒖虥]了興趣。

他暫時沒有主意，只能寬慰道：“承哲啊，這次學校里很多人都在關注著你的事情。你放心，大家對成均館能出一個自己的‘延世大奉俊昊’還是很上心的，我們會盡可能的助你一臂之力?！?

“總覺得這次諸位前輩太過抬愛我了。自我審視時，難免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樸南赫擺擺手：“咱們學校這些年出了不少電視臺和媒體行業的師兄弟，為什么沒能擰成一股繩？不就是缺少一個資源互通有無的變現渠道和代表人嗎？你那部《牛鈴之聲》，20代的年紀能夠做到這個地步，至少就我個人而言，已經足夠驚喜了?！?

“哥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再說什么難堪重任的話，倒顯得不識好歹了?！苯鸪姓苈勓哉?。

“不過，承哲啊，一定要選自帶流量的idol做主演嗎？”樸南赫遲疑了一下，隨口一提：“其實這次校內也有別的聲音。那個樸有天，換掉就是，一個白昌洙又上得了什么臺面？宋仲基雖然不是科班生，好歹是咱們自己學校的后輩...”

“我明白哥的意思，我老師李順載和同校前輩們的關系大多是在電視臺這邊，真正的優質電影資源卻從來都是忠武路的自留地?！苯鸪姓苄念I神會道：“要想不受制于人，還是得去培養咱們自己的學生后輩?！?

“你懂我的意思就好。”樸南赫面上很受用：“包括前段時間你表妹組合那個金宥真，如果她不是咱們成均館的學生，我們又何必幫她運作到洪氏姐妹編劇的電視劇里？要知道因為這件事情，SBS電視臺的同仁們和洪成昌鬧得并不愉快——這位簽約導演本來是想用自己母校半島外國語大學地后輩的?！?

金承哲知道自己是得說點實際的東西了：“南赫哥，這幾年半島影視圈有些死氣沉沉、萬馬齊喑的意思。我也不是沒思考過這個問題的解決走向?！?

“哦？你是專業的，愿聞其詳?！?

“偶像演員是各大資本視線范圍內，降低風險的最穩妥選擇?！苯鸪姓茑嵵仄涫碌卣f：“有句實話哥從業這么多年應該能認同吧？實力派演員看演技，偶像派演員看粉絲流量?！?

樸南赫先是一怔，隨后了然：“偶像派演員...就像是M net現在那些年輕人一樣？你親故寶藍她們那種?！?

“資本本身追逐的是經濟利益，他們是要覺得這個項目有利可圖才會投資?！苯鸪姓芸嘈Γ骸皩τ趧”尽⒅谱?、電影藝術思想乃至于行業的長遠發展，投資者們其實完全不上心：制片公司要的是融資渠道、發行公司和投資人要的是票房回報率、贊助和商務要的是品牌植入能快速發揮效力...”

“額，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樸南赫有些費解：“那你更不應該走捷徑了?！?

“我的前輩啊，問題在于咱們這部《成均館緋聞》...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這是諸多校友們的第一次合作！”金承哲長嘆一口氣：“咱們現在的立足點是合作能夠存在，而不是一開始就盲目擴大本校的資源基礎。”

“所以你才順水推舟、甘愿被薛景求的事情‘裹挾’著走?！边@次學傳媒的樸南赫完全懂了：“樸有天今年下半年倒是不缺熱度，東方神起解約事件嘛?！?

“經過金作家的提醒，我本來想把少女時代的林允兒拉進來的?！苯鸪姓車@息道：“但是今天下午李秀滿竟然不接腔——他寧愿咬著牙自己去尋三大無線臺電視劇的門路。”

“看來他所圖甚大啊?！睒隳虾找灿行└锌骸艾F在又是綜藝、又是影視的，再加上SM娛樂本來就是歌謠界的領頭羊，他們就差收購有線電視臺了，又是一家M net嗎。”

“我原以為他是看中了眼下我最有價值的地方。”說到這里，金承哲也不甚明晰：“送幾個適齡的孩子來、搭上咱們學院派的路子...這不是順理成章地事情嗎？他卻并沒有立刻這么做。”

“會不會跟SM娛樂董事會的動蕩傳言有關？”樸南赫作為資深媒體人的專業嗅覺還是沒問題的：“新聞不是立刻發生的，隔壁電通集團的成田社長病情年初就有反復，難不成療效并不樂觀？”

金承哲一愣，喃喃道：“若真如此，對SM娛樂而言，艾回那邊的合作就充滿了不確定性。”

二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想通了個中的關鍵：若真如此，以李秀滿的能力水平，被董事會受命于危難之際、重新掌權當社長的機會又來了。

“此事有門！”金承哲撫掌大笑：“就看我們的李代表準備先唱什么戲了?！?

......

飯后送別樸南赫、在計程車門邊囑咐過林珍娜回家早點睡后，在去往KBS加班的路上，金承哲對李尚根說：“所謂導演，其實就是發積分的人?！?

“承哲哥，什么是發積分呢？”“導演”二字對李尚根而言還有些遙遠，他眼下想的是：能接過金承哲攝影組的班，就已經滿足。

“就拿咱們這個電視劇劇組來說吧：主動幫著搜集信息的樸南赫前輩有積分、愿意配合咱們做輿情的SM娛樂有積分、愿意提供拍攝場地的成均館大學有積分、KBS電視臺愿意啟用你我這樣的新丁有積分——不要等著人家拿積分上門來兌換，一個好的導演肯定是要主動把這些積分再發出去的，換個形式而已?！?

“我聽著怎么有些像制片人的活兒？”尚根愕然。

“哈！”金承哲拍了拍他的肩：“你能有這個認識，說明肯定是有機會做導演的，早晚的事情罷了?！?

“那哥，我有積分嗎？”尚根又問。

“怎么沒有？不過我已經幫你想好花費的去處了。”金承哲笑起來：“以后恐怕得給我當學生咯?！?

“哦，我不是一直都在跟著哥學嗎？都學了兩個劇組了?！崩钌懈钟行┞牪欢耍骸案缫郧安皇钦f跟焦員就是攝影的徒弟嗎？”

“傻小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