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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薛府變故

林涵一行人經過由于路途耽誤,行了四日方到。

薛神醫家居柳宗鎮北三十余里的深山之中,幸好他當日在聚賢莊中曾對玄難詳細說過路徑。眾人沒費多大力氣覓路,便到了薛家門前。

玄難見小河邊聳立著白墻黑瓦數間大屋,門前好大一片藥圃,便知是薛神醫的居處。他再縱馬近前,望見屋門前掛著兩盞白紙大燈籠,微覺驚訝:“薛家也有治不好的病人么?”

再向前馳了數丈,見門楣上釘著幾條麻布,門旁插著一面招魂的紙幡,果真是家有喪事。只見紙燈籠上扁扁的兩行黑字:“薛公慕華之喪,享年五十五歲。”

玄難大吃一驚:“薛神醫不能自醫,竟爾逝世,那可糟糕之極。”想到故人長逝,從此幽冥異途,心下又不禁傷感。

林涵也驚訝不已,原著中沒有這一段啊。隨即想到即將到來的棋會和已經開始在中原興風作浪的丁春秋,林涵了然,這是薛神醫的金蟬脫殼之計,便饒有興致的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熱鬧。

跟著鄧百川和公冶乾也已策馬到來,兩個齊聲叫道:“啊喲!”

猛聽得門內哭聲響起,乃是婦女之聲:“老爺啊,你醫術如神,哪想得到突然會患了急癥,撇下我們去了。老爺啊,你雖然號稱閻王敵,可見到頭來終于敵不過閻羅王,只怕你到了陰世,閻羅王跟你算這舊帳,還要大吃苦頭啊。”

林涵聽得里面的熱鬧,心里也是鄙視不已,一看就不專業。

不久三輛大車和六名少林僧先后到達。鄧百川跳下馬來,朗聲說道:“少林寺玄難大師率同友輩,有事特來相求薛神醫。”

他話聲響若洪鐘,門內哭聲頓止。過了一會兒,走出一個老人來,作傭仆打扮,臉上眼淚縱橫,兀自抽抽噎噎的哭得十分傷心,捶胸說道:“老爺是昨天下午故世的,你們你們見他不到了。”

玄難合十問道:“薛先生患什么病逝世?”

那老仆泣道:也不知是什么病,突然之間咽了氣。老爺身子素來清健,年紀又不老,真正料想不到。他老人家給別人治病,藥到病除,可是……可是他自己。”

玄難又問:“薛先生家中還有些什么人?”

那老仆道:“沒有了,什么人都沒有了。”

公冶乾和鄧百川對望了一眼,均覺那老仆說這兩句話時,語氣有點兒言不由衷,何況剛才還聽到婦人的哭聲。

玄難嘆道:“生死有命,既是如此,待我們到老友靈前一拜。”那老仆道:“這個這個是,是。”

引著眾人,走進大門,林涵也緊身跟上。公冶乾落后一步,低聲向鄧百川道:“大哥,我瞧這中間似有蹊蹺,這老仆很有點兒鬼鬼祟祟。”鄧百川點了點頭,隨著那老仆來到靈堂。

靈堂陳設簡陋,諸物均不齊備,林涵暗笑薛神醫恐怕也沒料到今天會有人來,只是為了躲避丁春秋急忙定下計策,開沒來得及實施就被玄難等人趕上了,不過這些下人顯然低估了眾人的智慧,這漏洞百出布置被人一看就知道有蹊蹺。

只見靈牌上寫著“薛公慕華之靈位”,幾個字挺拔有力,顯是飽學之士的手跡,決非那老仆所能寫得出。

林涵看在眼里,也不說話。各人在靈位前行過了禮。

公冶乾一轉頭,見天井中竹竿上曬著十幾件衣衫,有婦人的衫子,更有幾件男童女童的小衣服。

心想:“薛神醫明明有家眷,怎地那老仆說什么人都沒有了?”

玄難道:“我們遠道趕來,求薛先生治病,沒想到薛先生竟已仙逝。令人好生神傷。天色向晚,今夜要在府上借宿一宵。”

那老仆這下麻爪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硬著頭皮道:“這個這個嗯,好罷諸位請在廳上坐一坐,小人去安排做飯。”

玄難道:“管家不必太過費心,粗飯素菜,這就是了。”

那老仆道:“是,是諸位請坐一坐。”引著眾人來到外邊廳上,轉身入內,想必是去找薛神醫拿主意去了。

過了良久,那老仆始終不來獻茶。玄難心道:“這老仆新遭主喪,難免神魂顛倒。唉,玄痛師弟身中寒毒,卻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等了幾有半個時辰,那老仆始終影蹤不見。鄧百川打算出去自己找水喝。

虛竹道:“鄧先生,你請坐著休息。我去幫那老人家燒水。”

起身走向內堂。公冶乾要察看薛家動靜,道:“我陪你去。”

兩人向后面走去。靈堂眾人面面相覷,林涵則在邊上觀察靈堂的布置。

很快鄧百川也是擔心四弟的寒毒,又因為三弟慘死,對林涵無可奈何,心里煩悶不已,打算掀開靈堂的棺材一探究竟。卻被玄難制止,提醒他小心有毒。

林涵此時早已斷定薛神醫假死,見他們打算開棺一驗真假,怕真的有毒,直接閃身出了靈堂外面。順便找些草料喂養馬匹。

既然薛神醫藏身不見,林涵索性直接按原路返回,找個人家借住一晚。

林涵正打馬走在返回的路上,忽然看到遠處夜空中升起數聲清響,幾束煙花在夜空中炸開。

知道薛府那里又遭變故,也不做理會,畢竟少林寺的玄難眾人為了確保重陽那天的英雄大會順利進行,見自己打殺了包不同,一路上對自己也不做理睬。要不是自己見薛神醫另有目的,早就直接離去了。

林涵趕了五十多里路,終于找到了一個村莊,再給了一個村民一塊碎銀后,在他家里借住了一宿,隨便讓他給自己的馬喂養了一下。第二天林涵繼續朝著聾啞谷方向趕去。

如此幾日后,便到了聾啞谷附近的一處小鎮。自從自己殺了包不同后,江湖上也沒傳出什么后續,想必慕容家也知道包不同辱人父母,并無故對他人下殺手,被人殺了也沒地方說理。加上當時還有少林寺的高僧在場,容不得他們顛倒黑白,索性就將包不同的死因隱瞞了。

倒是關于李涵的另一件事卻傳開了,原來自從趙佶回京后,吃什么東西都不對胃口,經常因此發脾氣。

最后向太后找來童貫問明緣由后也對林涵的廚藝好奇不已。隨后京城就有了林涵廚神轉世的傳聞,畢竟瑞王從小什么好吃的沒吃過,但是嘗了一次林涵的手藝后就茶不思飯不想,邀請林涵被他拒絕后還賞了一副“天下一廚”的字給他。廚神之名徹底響徹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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