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也都逃散的差不多了。楊閆東和蘇婉藝躲在角落里,護著受傷的戴嘉瑞,旁邊剛剛救下他們的老者在他們身邊布下了一個掩藏氣息的陣法。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敢問老人家您是?”楊閆東恭敬行了一禮問道。
一個腦瓜崩敲在楊閆東腦門上:“兔崽子我剛出去幾天就把我忘了?”
“晚輩記性不好,您要不提點兩句?”他扶著腦門試探著問。
“晚輩參見守閣人前輩?!碧K婉藝給楊閆東使了個眼色。
“還得是這小丫頭伶俐,瞧瞧你那個不成器的樣子!”守閣人沖著蘇婉藝笑著點了點頭。
“嘿您看,劉老太爺您瞧您這,一打理我還真沒認出來?!庇∠罄锼偸桥^散發的模樣,這么一梳理打扮再穿個寬敞的道袍,現在跟平時大相徑庭。
“得了不跟你講什么彎彎繞繞,你爹叫我回來傳你符箓之法,省的你到時候武舉的時候被人揍的毫無還手之力。結果我還沒找上你這幫妖怪先找到了。”
“您的搭救之恩晚輩感激不盡,但是這都快考了才傳授我功法?這時間太緊了肯定來不及啊?!?
“那你現在有什么趁手的兵器或者功法,只要你能說出一樣來我馬上走?!笨粗鴹铋Z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我跟你爹想過了,你小子這體格子太薄了,兵器搏殺不適合你,但你的靈力尚且有些天賦,符箓之法已經是最好的一條路了。我只教你入門,符箓之術多在自行的參悟,而不在師者的傳授,我教你這一招半式讓你考進靈武院肯定是綽綽有余。”
也在此時,正拿著長槍和一只兇狼搏殺的林裕盈映入了幾人的眼簾。
林裕盈此時陷入了苦戰,剛剛跟他們配合擊殺了三只妖魔了,再強的體能現在也有點不夠使了,身邊兩個武人已經全都被打倒在地,其中一個已經被開膛破肚。
“這是你的朋友吧,那我就先教你一招!”劉太爺走到楊閆東身后,抓起他的手,引導他調動體內的靈力。
“靈符-鎮”
靈力匯聚于楊閆東指尖,在太公的指引下,鎮字符的符文已然成型,雖略顯粗糙,威力也稍顯遜色,但對付個普通的侍從級北境兇狼絕對夠用了。
正和林裕盈搏殺正酣的兇狼突然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身后鎖住了。林裕盈也不管這是什么緣由,抓住戰機,一槍封喉。
這一槍用盡了他最后的力氣,他勉強的拄著槍站立著,他深呼吸試圖調集靈力恢復體力。
可這只兇狼仍在頑強的試圖抵抗,它不顧自己的脖子已被切開,猩紅粘稠的血液汩汩往外流,依然用利爪狠狠地爪向林裕盈。
“靈技-潛影”
蘇婉藝在關鍵時刻出手,擁住林裕盈將他拉入自己的影子中,躲開了北境兇狼搏命的一擊。
見此這畜牲仍不安分,林裕盈跳出蘇婉藝靈技的范圍,連續刺了這重傷的北境兇狼無數槍,直到最終一點不動方才停手。
…………
場內的觀眾跑的跑,傷的傷還有許多更是不幸罹難。
四散對敵的武人們此時也將這些個小妖小怪解決的差不多了,都回到了領頭的壯漢身邊。
清點下來,武人中也損失了將近十個弟兄。不過的確沒辦法妖獸的兇殘對于大多數沒有靈力的武人是難以招架的。
林裕盈讓蘇婉藝和楊閆東他們先躲好,自己將最后一點靈力用于恢復些體能后,便跟那些武人匯合去了。
見林裕盈走來,手持流星錘的猛漢說道:“可以啊小子,不露兩手我還真以為你跟上午那樣只會使些陰損招數呢。”壯漢拍著林裕盈的肩膀。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岳子重,我是這群武人的頭兒?!?
“林裕盈?!眱蓚€直爽漢子碰拳,不說一見如故,起碼相看并不兩厭。
“這是景洪,我的老弟。”
“一邊去?!本昂闆]好氣的說。
“還有這個玩冰的吳思琴,使大刀陳方……”岳子重逐一介紹著諸位武人。
正當眾人以為危機已然結束時,關押妖獸的鐵籠又傳來了異響。
一只背部生長著厚重甲殼的兵士級妖獸灰鱗鰲熊緩步走出了鐵門。
“臥槽我都忘了,怎么還有這頭大畜牲?!痹雷又匾慌哪X門,拿起了流星錘最好了戰斗準備。
“這尼瑪什么玩意?”林裕盈著實沒見過這么奇形怪狀的東西,平步扎槍開始戒備。
這只巨大的灰鱗鰲熊長著褐色斑點,足有兩人高。身體上覆蓋著堅硬的鱗片,背上還有巨大的龜甲。他的表皮看起來就像精心鍛鑄的鎧甲,那鋒利的爪子讓人望而生畏,它四下端詳著面前拿著武器的人類,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這貨本身是準備讓北境軍表演火器齊射的,后來這個提議被否決了。后來這家伙都快冬眠了,就一直給它關著也沒人搭理它,誰想到被人放出來了。”景洪給眾人解釋道。
“這都半只腳跨進軍士級妖獸了,這怎么打?”一個武人說這些喪氣話。
“不招呼它兩下子就走顯得咱不懂禮數?!痹雷又貟嗥鹆餍清N沖殺上前。
“靈技-滾雷”
這是他的成名絕技,在比武場上各種對決中屢試不爽。
紫色的電弧隨著岳子重狂奔的腳步逐漸向他的武器上匯聚,空氣中傳來了雷電“噼里啪啦”的電弧碰撞聲。
但這畜牲卻先一步抬爪迎上,狂戾霸道的雷錘竟然被生生握在了他的手中。
而那暴躁的雷之力在熊爪上爆裂開來,雷弧四處亂竄,可終究沒能對這個巨大的怪物造成傷害。流星錘被生生從岳子重手中奪過扔到一旁,緊接著一爪便將他甩飛出去,幸虧身后一名巖系靈人急忙施加了一扇巖盾護在了岳子重身前。
即便如此還是景洪及時上前迎下,卸去了這一爪恐怖的沖擊力,不然岳子重這次絕對非死即殘。
“逞什么強?。∧悴攀裁葱逓榫透腋壍难F硬抗啊?!?
“那怎么辦?不能干看著啊,還有多少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
“你……”景洪雖然不認可岳子重的行為,但是他仍然
那鰲熊雖然強大,但好似不急于進攻,也可能是處在還在觀望中,令比武場下的氣氛陷入僵局。
“景洪你的黑刀……”岳子重詢問著。
“別想,我修為本身就不夠對付兵級的妖怪,何況打了這么久,我靈力早見底了?!?
…………
觀眾席上
楊閆東和劉太公也走出了此前隱藏的角落,看到了比武場下的灰鱗鰲熊。
“劉太公,底下這家伙您能解決嗎?”
“我能定住他,但是即便如此又怎樣?那幫后生誰能破開他的鱗片?”
“那您也不能干看著啊?!?
“你個臭小子懂個屁,我自有出手的時候,亦或者我把這這些符箓的符文傳給你,你自己去對付這妖獸?!?
“嘶……”楊閆東還在猶豫。
“趕緊做決定,不然那底下的人我可不確定能活幾個?!?
“別催啊,你這功法是沒人傳了是咋地,怎么還有強買強賣的啊?!?
“給句痛快話學不學?!眲⑻珷攲嵲谟行┎荒蜔┝?。
“嗯……行行行早晚都得學?!?
“哈哈哈,那你接好了!”
手上一道白色的靈力光輝浮現,輕輕點在楊閆東的額頭上。
瞬間楊閆東腦中一片空白,蘇婉藝急忙上前扶住他。
“別擔心,我講我這箓法給了他,之后還得勞煩你督促他好好修行?!迸R行前劉太爺將一卷薄薄的竹簡塞給了蘇婉藝手里。
“楊家與我的的恩怨已清,從此天涯路遠各走一邊吧?!眲⑻珦]手離開,遮掩氣息的符陣也隨之消散。
…………
景洪,林裕盈,吳思琴和陳方現在已然是一群武人之中僅存的幾個戰力了。
灰鱗鰲熊見人類無力繼續向自己發動攻勢,也不再等待,它奔向了人群,眾人隨即四散而來。
景洪躲避著灰鱗鰲熊的每次攻擊,他的靈力的確見底了,現在一個靈技都使不出來。
吳思琴手中冰靈匯集。
“靈技-冰刃”
空氣中傳來陣陣寒意,一把寬闊的冰刃在他手中浮現,隨即飛速向灰鱗鰲熊飛去。
冰刃并未能對其造成傷害,與那厚重鱗片接觸的一瞬間,堅固鋒利的冰刃被震碎成了冰渣。
林裕盈在其周身零散的游擊吸引灰鱗鰲熊的注意,林裕盈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一招對付這種笨重的妖獸屢試不爽。
但最為恐怖的是,這灰鱗鰲熊逐步適應了林裕盈的節奏,甚至幾次預判到他的方位,那鋒利的熊爪險些傷到林裕盈。
“靈技-冰封”
吳思琴榨干了最后的靈力,全力釋放出了冰封,飛霜匯聚在了灰鱗鰲熊的腳下,隨后是冰棱拔地而起,封鎖住了灰鱗鰲熊。
趁著吳思琴的冰封,陳方揮舞著闊劍主動迎上灰鱗鰲熊,勢大力沉的一劍劈下,還未觸碰到鰲熊就被對方咆哮的狂息振飛開去。
這道狂息的威勢仍在蔓延,周身的冰雪一掃而空,比武場的草地被一道狂息徹底犁為平地。甚至連觀眾席都在這震蕩下搖搖晃晃的,雜草四散飛起一時間迷住了眾人的眼。
灰鱗鰲熊的鱗片縫隙中開始透出熱氣,肌肉開始膨脹,身上的鱗甲也出現了裂紋,它通過進階爆發出的威壓來抵消冰雪的影響。
“不行啊,這家伙根本不是黃境修為能對付的了的?!眳撬记僬f。
“這還是進階期嗎?兵士級的妖魔也沒這么難對付啊!”但倘若真的讓這灰鱗鰲熊肆意屠殺,比之前那些侍從級的妖獸加起來還恐怖。
“不行,咱們得找機會趕緊撤,把它關在比武場里等更高級別的靈人來了再對付它。不然咱們的小命都得交代在這里。”吳思琴說著開始向后退去。
“說的什么屁話!你看看那扇門,再看看門后還有多少凡人!”岳子重簡單的清洗了傷口就回到戰場上。
身后那扇比武場的紅漆木門此時半開著,門外是缺乏智慧的普通群眾仍在門口觀望,有錢的老爺們早就乘著馬車走了,這些普通市民或者農民還等著驛站的馬車或者找尋走失的親人。
“媽的……”吳思琴還想爭辯。
“有你們吵的時間這畜牲都進階完了?!绷衷S浦沽藘扇碎g的爭吵。
“盡力去做吧,多撐一會兒就能多救點人?!本昂閰R聚其靈力,剛剛漫長的戰斗他都沒參與,就是為了在現在做最后一搏。
“靈技-夜刃”
暗靈力匯聚于他的刀鋒顯得如此邪祟鬼魅,快步上前一個閃身,灰鱗鰲熊重爪襲來,被景洪閃身靈巧躲過。隨后快如閃電一刀迎頭劈下。
林裕盈緊跟其后,找準灰鱗鰲熊全身上最為脆弱的脖頸處重重扎下。
岳子重雖遲但到“靈技-滾雷”裹挾著狂暴的雷霆之威趕到,吸引了這灰鱗鰲熊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在三人合力之下終于傷到了灰鱗鰲熊。黑刀在灰鱗鰲熊的右眼處留下了一道長疤,可并未傷及眼球,只有暗靈力在逐步侵蝕。
這裹挾著憤怒的雷錘也終于破開了鰲熊腹部的堅硬甲殼,雷霆之力傳導進了灰鱗鰲熊的肌肉和骨骼之中。雷電的麻痹效果抵消了其進階的過程,肌肉的膨脹也開始減緩。岳子重這一錘雖然是傷到了它,但是灰鱗鰲熊吃痛隨手一擊就把他給甩了出去,在泥土上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已然是無力起身。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憤怒的反擊,灰鱗鰲熊暴起追逐著景洪,隨后熊掌重重拍下,將景洪視為珍寶的細刃刀擊的粉碎,他自己也被轟落地面,生死未卜。
林裕盈也逃不了這報復,灰鱗鰲熊追擊的步伐已至眼前,正當熊掌即將落下時,看臺上一張靈符飛來。
“靈符-御”
圓形的金色靈符護盾張開,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是楊閆東!此時的他根據關出于腦海中的功法,和手上的竹簡內的符文描畫出了完整的靈符。當這靈符勾勒完成后,他也脫力倒下。
但即便如此,金色護盾在熊掌的巨力之下碎裂開來,眼看就要落到林裕盈身上。
正當眾人無力搭救之時,空中傳來了一陣渾厚的聲音。
“抱歉,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