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顧景從屋里竄出來,朗聲朝著墻外的人問道。
雖然他現(xiàn)在很急,但是他先不能急。
萬一門外的人不是史文恭,那自己要是上去就給人家來上一槍,那豈不是尷尬了。
原本司馬嘯林還想叫顧景出去把人打發(fā)走,沒想到顧景倒是勤快得很。
好兒子??!好兒子啊!
司馬嘯林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睡覺姿勢,在臥榻上側(cè)過來,撓了撓自己屁股上的癢癢,又收回手揉了揉眼睛,繼續(xù)小憩。
顧景出自己屋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順手提起了自己的丈八鐵槍,挎上了三尺鐵刀。
史文恭能射殺晁蓋,正面二十多回合能讓秦明力怯,最后被晁蓋陰魂糾纏,在有燕青幫助下的盧俊義秒殺。不去細(xì)究那些陰謀論,史文恭在戰(zhàn)梁山時期的戰(zhàn)力,應(yīng)該是穩(wěn)穩(wěn)的在一流頂尖的實力水平。
雖然此時的史文恭尚未在司馬山莊學(xué)藝成功,但想來應(yīng)該也不會弱到哪去。
顧景行事向來大膽又謹(jǐn)慎。
他是想殺史文恭,但也不會輕視對手,哪怕是可能還沒成長起來的對手。
“在下大名府史文恭,家中無人,出來闖蕩江湖,流浪至此,聽聞賽霸王老前輩隱居于此,真心誠意拜師學(xué)藝,某愿侍奉老前輩身邊。”
史文恭灰頭土臉地跪在司馬山莊的墻外。
倒不是他不想跪在大門前,只是他繞著這司馬山莊跑了整整一圈都沒有找到這大門究竟在哪。
雖然這山莊的圍墻對于他這剛剛跨入一流境界的武林高手來說并不算什么,可這墻是他能翻的嗎?
好在山莊里終于有人應(yīng)聲了。
只不過......
史文恭有些疑惑,怎么問話的人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呢?
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不是說,司馬山莊的賽霸王司馬嘯林只有一個女兒嗎?
可能就是個門房吧。
史文恭可已經(jīng)做好了攻略,打聽好了司馬家的喜好,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把人家司馬家大小姐給拿下。
他也不看自己三十好幾的人配不配。
“客人稍等。”
顧景笑容放肆,他死死地攥住了自己手中的丈八鐵槍。
是史文恭,那就好說了!
顧景掌心光芒流轉(zhuǎn),黑色的玉牌顯現(xiàn),【全職者】的羈絆旋轉(zhuǎn)后整個玉牌變成了刻有【皇城司】、【槍使】、【刀客】的金色玉牌,又潰散成能量,完全融入了顧景的四肢軀干之中。
這些日子在司馬文姜的鞭策下,顧景雖然心不在焉,卻也不知不覺進(jìn)步不少。
悄悄地打開了門,顧景有意控制自己的腳步,收斂殺意,不驚擾到史文恭。
史文恭還跪在地上,腦袋磕著,也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顧景的靠近。
不過一流高手就是一流高手。
哪怕顧景再怎么小心謹(jǐn)慎,他靠近了史文恭還有八九步的距離時,史文恭就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了。
不過打死史文恭他都想不到,這出來的人不是來接待自己的,而是要來殺自己的。
“還請先生幫忙通報老前輩,若是老前輩不收下我,我這無家可歸之人就只能在這里長跪不起了。”
史文恭自覺悲痛地快速說道,一邊說,他還準(zhǔn)備用自己真摯的,飽含熱淚的眼神去感染來接待自己的小門房。
可他才剛剛抬起頭,就看到了幾步之外那在太陽之下冒著森森寒光的鋒利槍頭正對著自己的臉面。
“就你踏娘的叫史文恭???吃老子一槍!”
顧景見史文恭反應(yīng)過來,他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意圖。
滔天的殺意、怨念從顧景身上迸發(fā)而出,籠罩著史文恭。
明明是無形的殺意和氣勢,卻讓史文恭感覺陰冷至極。
當(dāng)下他也不敢再跪在原地賴著不起了,甚至都不敢隱瞞自己的實力。
在這么近的距離,被這么個愣頭青一槍扎過來,如果還是隱藏自己的實力,那被扎實在了可就不用再藏了,直接帶著實力下地府去了。
“不是!”
史文恭驚呼一聲,身子從地上一個彈射起步,就脫離了原地。
可顧景如今的實力大有長進(jìn),又加上提前偷襲,灌注全力,連玉牌的力量都用上了。
還沒喚醒玉牌的史文恭哪里能那么輕松全身而退。
雖然史文恭避開了顧景這致命的一捅,可左腿上也免不了被顧景狠狠地扎上一下。
“小伙子,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哪怕這個時候左腿已經(jīng)開始滋滋冒血了,史文恭也只是提起自己隨身攜帶的棍棒做防御姿態(tài)。
此時史文恭的大腦也在飛速地運轉(zhuǎn),他瘋狂思考自己是不是之前隨手弄死過的哪個人跟眼前這小伙子有關(guān)系,可千萬不能讓這愣頭青破壞了自己拜師司馬嘯林的計劃!
“誤會?”
顧景冷笑一聲,長槍一抖,血液飛落,槍尖恢復(fù)寒光。
“你個欺師滅祖之輩還好意思說誤會?!”
顧景舉槍猛挺,欺身上前,這些日子磨練得有些精進(jìn)的槍法迅猛至極,雖然顧景在司馬文姜的指導(dǎo)下心不在焉的,可此時他卻能憑借著肌肉記憶完整地施展出那些招式。
這些槍法凌厲精巧,自然不能是普通人能學(xué)到的。
史文恭現(xiàn)在也明白了眼前這愣頭青根本就不是什么門房。
而且......
這小子還說出了欺師滅祖的話。
“你和周侗老兒是什么關(guān)系?”
史文恭沉聲問道,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的殺意。
他用棍棒嫻熟地挑開了顧景的槍尖,也差不多能感受到顧景的實力如今不過是三流水平,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
哪怕史文恭先吃了暗虧,左腿受傷,實力的發(fā)揮受到了一些影響,但那也不是現(xiàn)在的顧景可以碰瓷的。
交手不過十?dāng)?shù)合,顧景就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
但顧景還是咬緊牙關(guān),死死地保持進(jìn)攻之勢,哪怕身上已經(jīng)挨了幾下史文恭的重?fù)簦峭锤兄睕_腦門。
“你要么弄死我,要么就被我弄死!”
顧景的嘴角都溢出了鮮血,可他的槍勢卻愈發(fā)得狂暴了起來。
一個年輕力壯、意志堅定的三流槍使拼死武斗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力,史文恭也不敢托大。
他沉下氣來,硬接了幾次顧景勢大力沉的進(jìn)攻后,找準(zhǔn)機會,一棍捅向了顧景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