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當看到三名奴隸一齊朝著霧鴉戰士發起了沖鋒,看臺四周的所有人們全部屏住了呼吸。
這三個家伙顯然要比之前那場的要聰明,當然,也可能是之前的奴隸也沒想到,一個擦肩而過就會被殺死。
面對拿著攻防一體刀盾的三人圍攻,眼前這位又該如何應對?
略微出乎他們的意料,這名體型更加龐大的霧鴉戰士同樣沒有帶盾牌,而是直接舉起了手中的雙手大劍,就朝著三名奴隸迎了過去。
這樣的方式果然很北境!
場地之內,在即將交鋒的剎那,依靠劍長的優勢,杰坎姆一個勢大力沉的橫掃將眼前的三面盾牌全部擊飛了出去。回手又是一記幾乎沒有間隙的反向橫掃,大片鮮血隨之如雨水般飛濺而出。
其中最左邊的奴隸和中間的奴隸同時被切開脖頸,兩人當場死亡。
只有最右邊的奴隸,由于大劍連劈兩人之后的來勢漸消,只在肩膀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并不是一名職業戰士,如此血腥的一幕,內心哪里不緊張。肩膀處突然傳來的劇痛,也令他口中發著慘叫,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視線中的大劍,緊跟著再次橫掃而來。
刷——
整顆頭顱飛天而起!
嘩啦……
看臺上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聲和戰吼聲,駐守圍墻四周的戰鯨戰士們同樣露出了贊嘆的目光。
三招解決戰斗,殘暴到摧枯拉朽,這才是強悍的北境戰士!
“打的滿地都是血,過癮!”
“霧鴉部族真是了不得啊,連著兩名前來參加洗禮的年輕戰士都是如此的強橫。”
“傳出來的大將之資到底是這兩個人的哪一個?”有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兩名年輕戰士的實力,顯然都不是剛打開突襲者的實力,否則根本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解決戰斗。至少在一年前,也就是14歲就有了突襲者實力,或者是更小,顯而易見都是天才無疑。
“都不是,大將之資是那個叫做雷利的,還沒出場呢。”有聽過傳聞的觀眾回答了一句。
這句話,也引起了周邊人越發的好奇和驚訝。
這兩名霧鴉年輕戰士都已經如此強橫,竟然還有同齡人在他兩之上,那該有多么無敵。
“今晚的角斗場還真是來對了,或許能見證到一個非人的怪物。”
“可惜就是打的太快了,都是不到五息時間就終結了戰斗,更強的雷利怕是我們一睜眼就結束了……”
“看的就是睜眼的那一剎那,一瞬間的驚艷畫面,才值得人回味無窮。”
“確實如此。”
眾人也越發期待起來。
……
另一邊的洗禮看臺,羊首老人也是十分的感慨,說露上三手,果然只露了三手。
霧鴉部族的年輕人在戰斗上還真是恐怖無比!
身旁的麥拉也露出了震撼的目光,這次走出部族,才知道和外邊的年輕戰士究竟有著什么樣的天地之別。
注視著戴著斗笠的年輕人前往角斗場,羊首老人眸中劃過一抹智慧的光芒,對著巴索摩道:“老夫認為雷利只需要一招或者兩招就能結束戰斗,統領你覺得呢?”
既然前面兩人都只用了三招,那么比他們更強的當下這一位,顯而易見一定在三招之內,無非不是一招就是兩招。
“你說的對。”巴索摩隨口敷衍了一句。
聽到自己的戰斗見解被認可,羊首老人雙眸顯得越發睿智:“老夫雖然不擅長戰斗,但多年的經驗和眼光還是很獨到的,你看,雷利任由那三名奴隸將自身包圍了起來,這顯然就是打算一招就全部解決他們……”
四周的看臺,這一幕同樣引起了圍觀者的紛紛議論:
“這個霧鴉戰士也太自信了,任由被三名對手包圍,不是有著絕對的實力,就是個瘋子。”
“一手刀,一手長劍,看樣子是要一招解決。”
“連斗笠都沒摘,希望不是像那個鷹山戰士一樣,死于自大和傲慢。”
“絕無可能,剛不是有人說了,這個叫雷利的,才是這次霧鴉部族三名洗禮者中最強的一位。不要說沒摘斗笠,我看就是閉著眼睛,都能輕松擊殺這些奴隸。”
周邊不少人表示認可的點了點頭,用于洗禮之戰的奴隸大多都是不通戰斗的農夫,不會有太多戰斗力。那些真正有價值和戰力不俗的西歐騎士,要么直接戰死了,要么就被用來換取了大量贖金,可不會浪費在角斗場。
就像眼下場地內的三名奴隸:
一個拿著刀盾,神色顫顫巍巍的未長開少年,看他拿武器那架勢,就知道沒經過正經的戰斗訓練;
一個膀大腰圓,手持魚叉的婦女,雖然長得兇了一點,但這魚叉,或許欺負欺負那些善良柔弱的女人倒是十分擅長;
唯一拿著斧盾的壯齡人,身軀也是因常年勞作而佝僂著,兩眼更是無光。
這樣的三人,圍攻一個見習突襲者或許還行,但面對一個正式突襲者級別的職業戰士,顯然不怎么夠看。遑論他們的對手,還不是普通的正式突襲者。
場地之內,戰斗一觸即發。
兇相婦女率先忍不住,一個魚叉就刺了過來。雷利揮動右手長劍,鏗的一聲卡住了魚叉的前端。
“一起動手。”
兇相婦女大喊一聲,同時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手中魚叉往前刺去,但是截住魚叉的這柄長劍卻是紋絲不動。
正前方的壯齡人在喊聲的提醒下,立馬揚起斧頭砍了出去。左側的少年雖然心中膽怯,也咬了咬牙往前揮出手中的戰刀,眼前之人不死,死的必然會是他們。
當是時,雷利左手一刀削斷了握著斧頭的半只手腕,同時一個側身躲過少年人稍顯緩慢的戰刀,借助右手長劍猛然推開魚叉的慣性,順勢而起一記重重的飛踢,踹在了少年人橫檔在身前的盾牌上。
嘭……
少年人感到自身仿佛被戰船沖撞而過,整個人向后摔出了數米之遠。
耳邊跟著響起了壯齡奴隸的慘叫聲和斧頭掉落在地的聲音,視線中兇相婦女的魚叉,也被那柄長劍的推力甩出了數米之遠。
心中頓時一涼,直覺感到完了,眼前的這名北境人,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匹敵的。
……
洗禮看臺上見到這一場景的羊首老人,在感慨雷利果然很強大的同時,又不免再次老臉一紅。
體型那么大的女人用雙手叉過來的魚叉都能被雷利用單手輕松擋住,足以見其力量不凡;之后更是在狹小的空間內,瞬間瓦解兩人攻擊并完成反擊,足可見其反應和速度同樣非凡。
整體實力自然是強橫,但與自己先前猜測的一個旋風斬擊殺三人的一兩招之內結束戰斗,完全就不一樣。
羊首老人轉頭看向巴索摩統領,忍不住想說點什么,轉頭卻見到這位統領也正好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意味深長,仿若在說:
‘戰士的事情,你少插嘴。’
羊首老人摸了摸胡子,強忍住了話意,戰士的事情,感到確實不好插嘴,說一次就丟一次老臉。
轉回頭再次看向角斗場,只見距離雷利最近的壯齡奴隸雙手皆已鮮血淋漓,不僅是斧頭,連盾牌也掉落在了地面。一柄長劍咻然刺進了其左心口,沒有猶豫的被抽回,接著又刺進了其右心口。
“他在補刀,這也太謹慎了……”羊首老人脫口而出。
“不!”巴索摩眸中隱隱有光芒閃爍,搖了搖頭,“他這不是謹慎。”
羊首老人疑惑的問道:“什么意思?”
“真是一個可怕的年輕人!”巴索摩云里霧里的感慨了一句。
此時的凱森同樣反應了過來,雙眸盯著場地中的那道身影,心中隱隱的嘆息了一聲,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差距。
這家伙在成長!!!
要追上這樣的恐怖生物,難度怕是比登天還難,自己就沒有意識到能去這樣做。
……
角斗場地,雷利再次抽回長劍之后,身形停頓了一會。
兩種不同手感一觸即逝,還得再找找……
余光之中,兇相婦女重新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魚叉,伴隨著大吼,然后沖撞起腳步,雙手用盡全力舉起魚叉朝著他刺了過來。
漏洞百出——
雷利回首,腦袋微側就躲過了這一叉,手中長劍同時遞了出去,穿透了眼前這人的左心口,順勢拔出,再次刺進其右心口。
有點感覺了!
后方,剛拿起盾牌和戰刀起身的少年人,望著這一幕,臉色徹底變得蒼白。三個人尚欠都打不過,更不用說如今只剩下他一個。
前方的身影抽回長劍之后,回首開始朝著他走了過來,腳步并不快,卻仿佛每一步都朝著他的心臟踩了過來。
咚……咚咚……
少年人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見到那個怪物即將來到身前,心態終于徹底崩不住,戰刀和盾牌從雙手直接滑落:
“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
雷利走上前,一劍送進了少年人的心臟。
他的劍可不看男女老少,只分敵我,也從不仁慈。
放過眼前之人自然不可能,那得再參加一次洗禮之戰。多殺三個人倒是其次,再一次參加洗禮之戰的報名費可是要翻倍,得花費6枚銀幣,自家可并不富裕。